《明清笑话集》是一本由赵南星 / 冯梦龙 / 周作人(校订)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6.00,页数:199,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用纸之烂,少见能出其左右,责编大人如此热心扬之水,却冷落止庵,很不应该。周作人一生读书、谈书的趣味,少出明清两代,这一点该如何解释呢?
●图书馆偶得,甚幽默。屡屡掩面而笑,欣然忘归。小笑话中亦有大智慧。
●:)
●大多数不大好笑
●《十万个冷笑话》
●2011.12.18购于书店。2014.1看过。
《明清笑话集》读后感(一):明清笑话集
很多笑话不仅古今相似,甚至中外都相似。——不知是现在的人想不出新笑话,都去古人那里”汲取灵感“、是所谓外国笑话乃是讹传,还是根本古今中外笑料都是那么一点儿,很容易重复。
最喜欢的是这三篇:
有破谜者,上拄天,下拄地,塞的乾坤不透气。问人是甚东西?其人曰,我也有个东西,头朝西,尾朝东,塞的乾坤不透风。破谜者曰,不知。其人曰,就是你那个,我放倒了。
(《笑赞》 五八)
脚谓口曰,世上惟你最讨便宜,我千辛万苦奔走来时,都被你吃去了。口答曰,不要争,我莫吃,你也莫奔走何如?
(《笑府选》七一)
乡下亲家进城探望,城里亲家待以松萝泉水,乡人连声赞曰,好,好。亲翁以为彼能格物,因问曰,亲家说好,还是茶叶好,还是水好?乡人答曰,热得有趣。
(《笑府选》一一三,《笑林广记》中有相似笑话)
《明清笑话集》读后感(二):“元来就是如此”
读知堂辑校《明清笑话》里赵南星《笑赞》之又一则,题目是《端公》。那故事是这样:
北方男子跳神,叫做端公。有一端公教着个徒弟,一日端公出外,有人来请跳神,这徒弟刚会打鼓唱歌,未传真诀,就去跳神。到了中间不见神来附体,没奈何信口扯了个神灵,乱说一篇,得了钱米回家。见他师傅,说道:“好苦。”把他跳神之事说与师傅。师傅大惊,“徒弟你怎么知道,我元来就是如此。”
按,这一位端公实在可以说是难得。所以那赞语的作者便说了一段话,故作反语,实际却是赞扬:此端公过于忠厚。徒弟问他,何不说跳神极是难事,妙诀不可轻传,恐泻天机,鬼神责谴,须是三年五载,方可传授,你既行的去,且将就应付。可惜轻易说了实话,所谓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也。
按照理想来说,为师的总应该善于来打破,把一些精美包装起来的东西,当着徒弟的面,一一地打开来,看看包在里面的实在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老什子。那么,今后徒弟到了世间人众的当中,遇到同样包装的东西,心里便明白里面实在的都是什么了,既不会受到它们的蛊惑,又不会受骗于它们华贵的表面而抬不起头来。
但实际上,自来为师的,大部分却不只不做那打破的事,却帮着一起来包装,在本已华贵的包装上再添加一层,甚至再饰以一些彩带或者花朵。如此,则世间事便都“极是难事,妙诀不可轻传”了,由人骗人,而人吓人,骗人者又受人骗,吓人者又受人吓,这世间纷纷扰扰,难成桃花源,其中至少一部分原因盖在此。这一位端公,本来就是传授“乱说一篇、没有真诀”的东西,要来做打破的功夫,更是为难。而他却是说了“元来就是如此”的实在话,即便只是无意中的随口而出,那多少还是有点了不起。其实,世间万事,真正打开来看,有多少不是可“作等闲看”的呢?
《明清笑话集》读后感(三):录几个让人笑的
我觉得大多数都不好笑,把好笑的摘出来
东坡与佛印说,古人常以僧对鸟,如“鸟宿池边书,僧敲月下门”,“时闻啄木鸟,疑是扣门僧”。 佛印月,今日老僧却与相公对
一人拾甘蔗渣,恨其无味,骂曰,哪个馋牢,吃得如此尽情
郡人赵世杰半夜睡醒,语其妻曰,我梦中与他家妇女交接,不知妇女亦有此梦否?其妻曰,男子妇人有甚差别。世杰遂将其妻打了一顿。
余姚师多馆吴下,春初即到,腊尽方归,本土风景反认不真,便见柳丝可爱,向主人乞一枝归种之。主人曰,此贱种是处俱有,贵处宁独无耶?师曰,敝地是无叶的。
有婚家女富男贫,男家恐其赖婚也,择日率男抢女,误背小姨以出。女家追呼曰,抢差了。小姨在背上曰,莫听他,不差不差,快走!
玉帝私行,见夫妇行房者,召土地问之。答曰,造人。问一年造几个?答曰,一个。曰,即如此,何消得这等忙?
某家设席,上坐者二人,一瞎左目,一瞎右目。已而有客近视者至,竟至前席,良久,私问同席者曰,上席那阔面孔的朋友是谁。
有近视者拾得爆竹一枚,就灯认之,触火而响。旁有聋子扶其背问曰,你方才捡了个什么东西,到手就没了。
贫渔夫妇于冬夜以网为被,中夜以指透网外,私相谓曰,如此寒夜,亏那无被的如何熬过。
关公乘赤兔马日行千里,周仓握到从行,也是日行千里。公怜爱,欲觅一良驹赠焉。遍索无千里者,只觅一马日行九百,买来赠仓。仓乘马从公,一日差百里,两日差二百里,仓恐失公,仍下马步行,又不忍弃马,只得捆住马蹄,悬于刀头,挑而飞走。
一人赤足至人家,被狗咬,血出。大喜曰,幸亏未穿袜
一人抱儿子在门外闲立,旁有一人戏之曰,可见父子真是一个血脉,只看你这儿子面貌与我的面貌一般无二。抱子者答曰,你与这儿子乃一母所生,面貌怎会不一样。
一农妇常慕皇后享受,旁人问之,答曰,早晨日出,尚可躺在蓝花布帐里,叫声太监,给我拿个柿陀来。
《明清笑话集》读后感(四):不幽默的笑话
1933年,周作人为北新书局《苦茶庵笑话选》撰写自序时说:“查笑话古已有之,后来不知怎地忽为士大夫所看不起,不复见著录,意者其在道学与八股兴起之时乎。”大概是觉得道学与八股将读书人的脑筋绷得僵直,连读读笑话的心思都没了。然而有趣的是,回读经周作人校订的这四部笑话集,贬损道学与八股的段子反而占去了大半。这可真是“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多少道学家与八股士子,一辈子不肯让笑话这玩意溜进法眼,但他们自己的形象传诸后世,为人所知,却几乎大半赖此。
故而笑话集本身,就像是历史开的一个玩笑。
就我的体会来说,书里嘲讽读书人的段子其实都算手下留情的,说穿了不过就一张脸皮那么巴掌大的事儿,不过偏偏读书人心肝宝贝的也就剩这个罢了。张岱说,“夜航船”里的学问难对付,便是这个道理;有朋友读后觉得古人“仿佛笑点忒低了,这也算笑话?”,也是这个道理。
相较而言,别的笑话则尖刻得多;尤其一旦不跟脸皮,而是跟身子扯上干系的笑话,那真是脸都不要了。我倒不嫌它猥亵,毕竟自己还没有老得这么道学,我计较的是这些笑话一股子笑穷而谄富,笑弱而媚强的习气。
举个短例子:
“一怕婆者,婆既死,见婆像悬于柩前,因理旧恨,以拳拟之。忽风吹轴动,大惊,忙缩手曰,我是取笑。”(《笑府选•三十六•婆像》)
我觉得这四部书里头满满的笑话都可以概括为这“取笑”二字:乃是一群健全人,看着愚者、瞽者、聋者、跛足者、胆小者、惧内者等的洋相,要从他们身上榨取笑料,甚或一开始读着书,便是想等着看他们如何出丑。这般心态,偶一闪露,乃是人之常情,哪怕未必摆得上台面。《左传》里老早就有郤克跛足而被别人从帷幕后偷窥,甚至笑出声来的故事。但这故事选入《左传》显然是做反面教材用,也可以说当时之人谁都明白这幕后偷窥之人是要担起道义上的过失的。而明清的书贩,公然攒集这样的故事,兜售于人,真是很让我觉出下世的光景。因此这笑话集,读得我既笑,又笑不起来。
这便是我题目里所说,这些笑话并不幽默。我所谓幽默,近乎钱锺书所谓的“替沉闷的人生透一口气”,是反躬自省时的洒脱,调侃调侃自己,凡事都别看得太重,尤其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幽默的人,一要达观,二要聪明,三要谦逊,舍一不可,故而少见。有时一火车的人,谁都有笑话捧出来讲,但没人敢拍胸脯说自己能把幽默请来。
倘若进一步讲,幽默是轻松的产物,也是社会和乐的产物。人与人不那么紧张,人与自己也不那么紧张,幽默才可能生根发芽。有些人开不得玩笑,一碰就燃,多是这个原因;有些社会也不怎么容得下玩笑,一犯就禁,也像是这个原因。
这样说来,笑话集肯定还够我们编下去。
《明清笑话集》读后感(五):《明清笑话集》读书笔记
38
……娼妇人家替他盖下矮小庙宇,图些酒食,因他排行第三,叫做三郎神。……有等妓女将他暗暗供养,不令人见,因他的眉毛尽白,叫做白眉神,他就作花柳魔,勾引的浪荡子弟都来此家挥金如土,这样人说不得他个无耻。
42
……倭缎吴绫……虽沈万三之嫁女,不及十分之一。
168
猥亵歌谣故事与猥亵语之搜集工作亦甚切要,今日国风乃趋于浮薄与苛刻两端,如何可言,即云且待将来,亦不知此将来在何日或毕竟有否也。
今天还没有等到,《金瓶梅》竟然还没有出全本。
170-171
《开卷一笑》卷七布袋和尚的《呵呵令》:
你道我终日里笑呵呵,笑着的是谁?我也不笑那过去的枯髅,我也不笑那眼前的蝼蚁。第一笑那牛头的伏羲。你画什么卦,惹是招非,把一个囫囵囵的太极儿弄得粉花碎。我笑那吃草的神农,你尝什么药,无事寻事,把那千万般病根儿都提起。我笑那尧与舜,你让天子,我笑那汤与武,你夺天子,他道是没有个傍人儿觑,觑破了这意思儿也不过是个十字街头小经纪。还有什么龙逢比干伊和吕,也有什么巢父许由夷与齐,只这般唧唧哝哝的,我也那里工夫笑着你。我笑那李老聃五千言的道德,我笑那释迦佛五千卷的文字,干惹得那些道士们去打云锣,和尚们去打木鱼,弄些儿穷活计,那曾有什么青牛的道理,白牛的滋味,怪的又惹出那达摩老臊胡来,把这些干屎橛的渣儿,嚼了又嚼,洗了又洗。又笑那孔子的老头儿,你絮絮叨叨说什么道学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又笑那张道陵许旌阳,你便白日升天也成何济,只这些未了精精儿到底来也只是一个冤苦的鬼。住住住!还有一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阎王,与那古往今来的万万岁,你戴着平天冠,穿着兖龙袍,这俗套儿生出什么好意思?你且去想一想,苦也么苦,痴也么痴,着什么来由干碌碌大家喧喧嚷嚷的无休息。去去去!这一笑笑得那天也愁,地也愁,人也愁,鬼也愁,三世佛也愁,那管他灯笼儿缺了半边的嘴。呵呵呵!这一笑,这一笑,你道是毕竟的笑着谁?罢罢罢!说明了,我也不笑那张三李四,我也不笑那七东八西,呀,笑杀了他的咱,却元来就是我的你。
174-175
用笑话作教训,说得古一点,这倒是孔孟的传统罢,不过物以稀为贵,古人偶一为之,后世又当作古逸笑话的吉光片羽,所以很有意思,若是整本的去做,就难免是笨伯了。而且顶奇怪的是在这道学派的笑话集中特别无什么可取,附加的教训自然全是胡扯,在这里我想那编者的态度实在也同普通说猥亵话的一样,教训只是一种掩饰,向来标榜名教而写淫书的人便多是如此,《野叟曝言》著者夏二铭即其一例。……
中国现时似乎盛行“幽默”,这不是什么吉兆。帝俄时代一个文人说,讽刺是奴隶的语言,这话很有意思。乡民相遇,说某人“伽蓝菩”了,虽与当铺钱店的伙计酒醉饭饱将头比屁股为戏仿佛相似,实际却有一个黑暗的背景。让人民去谈论,发泄他们的鸟气,无论是真的痛苦或是假的牢骚,这倒是一种太平气象罢。在此刻来编集笑话,似乎正赶上幽默的流行,有点儿近于趋时,然而不然,我没有幽默,不想说笑话,只是想听人家说的笑话,虽然听笑话在笑话里也要被嘲笑。
181
借银
有往富家借银者,手持券字,满面春风而至,富翁见曰,我亦不要你借券,只将今日这样和悦的行乐图在我家,我即借与你。其人曰,我来借银,要我图像何用?富翁曰,非也,但恐我日后往你家要银子,不是今日这样的嘴脸了。
190
说明
关于这一篇东西,我恐怕还须得有一点说明附在后面。第一,我这里所述的都是我个人所知道的“徐文长”(Dzhiventzang),一定与别人所知道的有些不同,而且又是二十五六年前听过的话,此刻追记下来,一定有许多错误或缺少的地方:这都要请大家加以指教的。
第二,有些道学家及教育家或者要对我“蹙额”,以为这些故事都很粗俗,而且有地方又有些不雅。这个批评未必是不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