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三部曲》是一本由[美] 保罗·奥斯特著作,九州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2.00元,页数:2019-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纽约三部曲》精选点评:
●整个三部曲就是写孤独作家,孤独侦探,侦探也一事无成,最后迷失消失。第一个故事讲一个侦探作家接了一个错打的电话,接了一个活,监视一个语言学家,守了三个月,才知道老头早就跳河了。第二个故事讲侦探监视一个作家,最后才知被反监视了,怒而消失。第三个故事讲我的童年好友把老婆孩子和书稿托付给他,自己玩失踪,最后才露面解释这一切。正如文中说的,三个故事本质上一样。
●保罗·奥斯特是那种每写一句话都能吸引我的作家。他的作品扑朔迷离,让人眼花缭乱,几乎要迷失在词语的迷宫中。
● 曾经觉得小说是编造,暗暗轻视。现在才觉得小说是阅历,拜服拜服。(今年夏天觉得最有意思的作家 从此本书开始)这本书 在他的书里 可以打五星了吧。
●很喜欢里面对于写作者自身的一些思考。蛮伤心的。
●不太喜欢,有点为了写而写,第三部算是最不错的,但太多划水的描述还是让人心情不爽。
●结构精巧啊。
●绝妙体验。
●这三个故事说到底是同一个故事。偏执狂侦探密切追踪目标人物作家,也可看成作家对“我”的身份的迷思,两者是镜像,是恒定的参照物,也是相互错置的人生。到了最后,除了纠结的乱麻的谜团,侦探总是两手空空,怅然失去。前两部甚而在尾声抛出了额外的叙事者,小说的视角忽然转为外视,侦探与作家被抛掷乌有乡。作家,作品,楚门的世界。纽约,玻璃之城,一边速朽一边滋长,人们存在此地,故事就发生在此地。“我”是谁?
●感觉很奇妙
●3.5★
《纽约三部曲》读后感(一):伪装成甜品的正餐不是好食物
《The New York Trilogy(纽约三部曲英文版)》
作者:保罗.奥斯特
总字数:26.5万字
2019年已读字数:26.5万字
读书起止日期:2019-10-16——2019-11-14
三维评分:
趣味:5
美感:5
智慧:4
点评:看的是英文。三个故事,都是追寻真相的侦探小说模式,都是追到最后啥也没有的结局,都是啥也不解释的风格。这种侦探小说式的形式很能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但最后这么来一下,就让想追寻真相的读者都扑了个空,第一个故事扑空了还能忍,以为是连环套故事,真相在后面,然后第二个又扑空,到第三个故事了还扑空,真相就是没有真相,作者不想告诉读者发生了啥,可能作者都不知道发生了啥。如果按照评论家的说法,这小说重要的是追寻的过程而非结果的话,那么他把几乎所有读者都玩弄了,因为大部分读者都是为了结果而读的,包括我。说实话我也没觉得追寻的过程有什么出彩的,只是觉得啰嗦,拖沓,冗长乏味,一句话能说清楚的翻来覆去地说,左手说完了说右手,左脚说完了说右脚,就是这个风格,简直有凑字数赚稿费的嫌疑。奥斯特你这样可是要砸牌子的,打着侦探小说的幌子讲文学故事,我本人各种小说都喜欢,尤喜纯文学,但不喜欢被这么骗——正餐就正餐,甜品就甜品,都不错,都喜欢,但不喜欢伪装成甜品的正餐,而且还其实并没有实质内容。
角木蛟(本人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更多书评和作品请访问我的豆瓣主页:https://www.douban.com/people/149039960/
《纽约三部曲》读后感(二):保罗.奥斯特的纽约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个千个纽约吧。德里罗在《欧米伽点》中模仿松尾芭蕉的俳句写道,“还没有离开纽约,就已经开始想念纽约”。语词乏力,意义空洞,叙事挣扎在边缘,一崩就断,是奥斯特的纽约。同一个名字随意地与不同人物相连,同一个意象无缘由地与不同事件相接。意义是风中的稻壳,随意飘落,而其中的谷粒早已不知去向。
同时,书写又几乎是建构世界的唯一手段:奎因的红色笔记本、布卢的跟踪报告、范肖的小说。文本世界是一个纸糊的梦,虚幻、不可靠,能指无限滑移,三个故事在同一个框架里兜兜转转。
当红色笔记本在结尾再次出现,意义眼看着要在文字里具形,“我”却发现“每一句话都在抹去前面那一句”。尽管《纽约三部曲》没有碎片化叙事,没有消解情节,侦探题材,扣人心弦,却是一个永无之乡。此外,元小说的手法本身也指向了书写的枯竭。
在《玻璃城》,一切毫无通透完整可言,到处是破碎的人,破碎的事物,破碎的思想。事物分崩离析、支离破碎,四处溃散。“可我们的语词却还是保留着原样没变。它们没有适应新的现实”。刚从监狱释放的父亲斯蒂尔曼声称正在发明一种新的语言,但不久,他坠桥身亡,最终:玻璃碎片里,镜像杂乱。
在《鬼魂》中,布卢跟踪窥视布莱克,发现也在窥视自己。行动的意义无法伸展,很快弹回到自身,布卢知道自己的雇主也是他的跟踪人时,恼羞成怒,与布莱克的激烈冲突展现 :叙事无能。
在《锁闭的屋子》里,真相硬如磐石,完全无法进入,所以这一篇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直接进入主人公的内部。伴随着范肖的过去逐渐立体,“过去”的我也被找回,但同时“现在”的我在消失,过去犹如一个有巨大吸力的漩涡,现在与未来都被风卷进去:时间之矢转弯。
在《玻璃城》中,奎因并不是职业侦探,斯蒂尔曼拨错的电话将他牵涉进一场追踪。红色笔记本也只是为了应付差事。亨利·达克是虚构的人物,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人物。到了《闭锁的屋子》里,奎因、斯蒂尔曼、亨利.达克、红色笔记本再次出现,但叙事开始剧烈震动,重影叠叠,谁是斯蒂尔曼?谁是奎因?谁的红色笔记本?
其实词语不过是空洞的符号,它被随意黏贴给人或事物,“无法表达这个事物”。语言切断了与使用者的联系,词语一出,即是错误,所有坚固的东西都摇晃不定,小说最后,“一张接一张,我从笔记本上撕下纸页,用手揉成团,丢进了站台上的垃圾筒”:那个世界被页页剥离,到最后一页时,火车进站了。算是敞开的结局吗?不算,它拗断了线性的时间。
《纽约三部曲》读后感(三):个人意识即其所创造的
这三篇非典型的侦探小说,更像是奥斯特对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与探索的一个理论: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或是抵达他的内心深处;如果执意如此,不管目的是什么,那个人都将在内心的迷宫里迷失,坠入未知地带。
当然了,如果这样简略概括三部曲的内核太过表面,互相交叉的人物,三部曲,以及人物与作者的呼唤,纽约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是吸引人继续读下去的要素。在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去观察某人,将别人当作自己的镜像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生活的崩塌,自我认知的丢失与替换,但我也在另一程度上相信人的意识之强,可以在坠入彻底的迷失之前拉自己一把。
我就只说说三部曲我觉得有趣的地方吧,书里充斥着海量的细节与内心的深思,有时候感觉奥斯特就是乔伊斯,尤内斯库与卡夫卡的结合。
玻璃城有很多值得思考的点:在奥斯特的小说里遇到奥斯特本人并触发文学的交谈,老斯提尔曼与巴别塔有关的一套看似能够自圆其说的理论,其中也牵涉了弥尔顿的失乐园(一直未读的书);最令我感兴趣的是奥斯特看似突然加进去的一段细节:中央车站的二选一。这个选择有点宿命论的意味,奥斯特选对了跟踪的人,但却因此陷入了自我身份的迷失与重塑;如果选择去跟踪衣着光鲜的老人,会不会发生在奎因身上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但说到底这都是奎因的个人选择,是个人选择导向了最后的结局。在最后,我为奎因在门口蹲守几个月却不主动联系的行为表示不解,除了把这个行为与他蹲守的众多行为一起统称为个人身份的丢失与监视者行为的留存,找不到其他解释的原因;但仍然,不解。
第二部幽灵则类似,但Blue却通过一种几乎深入Black生活的方式监视着他,在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监视Black的过程中,慢慢地丧失了自己对于自己的认知,并且作为附带丧失了自己的生活。 除去那些有趣的关于布鲁克林大桥,关于梭罗,关于纽约的故事,这是我最不解的一部,或许是因为Blue结束Black的因并不是自己的境遇,也因为慢慢陷入这种行为模式的不自知让我感到些许惶恐。很难说在临近最后前的心理描写有任何心理状况恶化的迹象,只有最后高潮时的冲突可以证明人的转变。
第三部锁闭的屋子算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它没有监视也鲜有真实的接触,只是一场追寻与追寻中自我的迷失与寻回,以及最终的毁灭。即使了解了范肖的过去,过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法窥测他的内心。“我”,以及大部分与范肖接触的人,都被他的阴影所笼罩,却不曾真正了解他;随着追寻的深入,“我”似乎也成了范肖的一部分,爱与恨同时附加在这个行踪不明的人身上。那是一个很难了解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谁又会真的了解谁呢。
丹尼尔奎因与小斯提尔曼在第三章的出现,恰巧暗示了在第一部的结尾奎因不仅活了下来,还继续以侦探身份生活。但这与第一部的结尾却很难联系在一起,似乎奥斯特在告诉读者,深究情节的完整反而会破坏思想的完整性,这可能是另一个同名的丹尼尔奎因,就像同名的保罗奥斯特一样。荒诞。
文中侦探从事的Stalker行为,放在现在的网络时代来看,则像是一种普遍形象,当我们将我们想要展现的内容发布在网上时,不仅创造了自己的Persona,也让自己成为了随时可以被Stalk的对象。在互联网上看这个人的所有动态,去尝试完全了解这个人,会摧毁自我认知吗?理论上不会,但却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前两部奎因与Blue的行事,都是在出现迷失的症状,期望回到安全区的时候,发现在迷失的时候安全区早已不复存在,对奎因与Blue来说都是原本个人的生活,Blue的话还有他的前未来妻子;当避风港不复存在,剩下的就是一条死死的绝望的路了。但在现在这个时代,与无所不及的互联网相比,现实生活仍算是密不透风的安全区,所以在无边的网络最终与我们的一举一动联系在一起前,这个论题都有一个绝对的答案。
同时,三部曲为如何去了解一个人提供了一种引导。玻璃城与幽灵里,奎因与Blue对老斯提尔曼与Black的跟踪在一开始没有任何的进展;跟踪对象的行为相当平常,甚至可以看到人类普遍的无聊特质;但在最后真正打开缺口的,则是交谈。话语纵然不能让人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却能让人知道另一个人的声音,谈吐,此时此地的所思所想。这些则是构建另一个人形象的关键特质,比观察更进一步。正是在对话中,奎因与Blue从某种方面理解了他们的跟踪对象,并促成了之后的迷失。
这就是我一些浅显的思想了,有更多的想法还会再补充。三部曲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侦探故事,它甚至不具备侦探故事该有的情节要素;但如同三重奏一般,奥斯特一步步变化着相似的故事,深化其关于人的身份与自身存在的思考内核。
《纽约三部曲》读后感(四):关于“写作者”身份的思考——读《纽约三部曲》
如果不算自传性质的《孤独及其所创造的》,《纽约三部曲》是我阅读的第四本奥斯特小说。和莫迪亚诺、石黑一雄一样,奥斯特也是那类喜欢写重复主题的作家。莫迪亚诺不断在写对往事的追寻,石黑不断在写记忆的伪装,到了奥斯特这里,则是不断在写身份的焦虑。《神谕之夜》里,戏中戏里的编辑在一个夜晚,由于一个意外——犹如一道神谕——突然决定抛弃自己的全部过往,逃离到别处寻求一个新的身份;《幻影书》中,主人公之一的海克特曼以喜剧默片导演的身份为世人所知,但是一夜之间如蒸发一般的失踪。随着叙述,我们知道在成为导演之前与失踪之后他有各式各样的经历,他是犹太难民、也是救人英雄,甚至是色情演员,导演只是他众多角色流中的其一,他是各种身份的叠加,却又好像任何人都不是。 从写作时间上看,《纽约三部曲》是奥斯特的小说处女座,由三个中篇《玻璃城》《幽灵》《锁闭的房子》组成。在这三个故事中,奥斯特把焦点放在了一个特殊的身份上——写作者,对自己所属的作家这个群体的身份进行了解构。当然,书中也有很多与写作本身无关的情节,比如都借用了侦探故事的壳子,情节都围绕角色A对角色B的追踪展开,到头来追踪者往往陷入了迷失的境地;又比如奥斯特会引用许多名人轶事,这些碎片式的小故事看似杂乱无章,会让读者把握不清它们到底想表达什么意图。但在我看来,这些其实都是技巧——通过设置一些悬念让读者始终处于一种被强烈吸引的状态。剥开这些碎片组成的迷雾,我们最终看到的都是同一幅画面:一位焦虑的写作者,坐在一个封闭的房间,试图通过自己的文字搞清楚作者与角色的关系,以及作者与观者的关系。我相信,只要我们靠得够近,就能发现这个正在写作的人正是奥斯特自己。 《玻璃城》里的奎因就是一个侦探小说作者,我们可以想象的到,他笔下的侦探沃克必定如其他正常的侦探作品里所写的一样,在排除千难万险以后能够成功破解悬案。然而当奎因在处理自己现实中碰到的案子时,却发现太多无法解释的谜团,最终导致自己彻底迷失,沦为一个游魂。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在于奎因不知道自己既是沃克的创造者,同时也是奥斯特创造的一个角色。作为一个作家,奥斯特显然没有奎因这么仁慈,他就是要让奎因走入一个迷宫,最终走向自我毁灭。奎因在与斯蒂尔曼的第一次交谈中,斯蒂尔曼说到为自己笔下的人物起名为亨利•达克,是因为与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一个角色首字母相同;而奎因在故事快要结束时自问为什么自己名字的首字母与唐吉诃德相同,这里恰恰是奥斯特想要强调一点:他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在为奎因命名。不但如此,奎因所遭遇的种种谜团也是奥斯特的安排,奎因的抗争是徒劳的,因为奥斯特属于更高的维度,是自己所不能及的。其实从某个层面而言,我们每个人也与奎因有相同的境遇:我们都自以为在创造一些事物,同时又被超然于我们的某种存在所影响着。 《玻璃城》探讨了作者与角色的身份交叠,而《幽灵》则投射出作者与观者的关系。这个故事和《玻璃城》是同构的,布卢就是奎因,布莱克就是斯蒂尔曼,布卢跟踪布莱克到某一个时刻,也决定与对方进行直接交谈。在两人的谈话中,布莱克聊到了霍桑(也是奥斯特最喜欢的美国作家),说“写作是一件孤独的事情。需要你付出一生。在某种程度上讲,一个作家是没有自己的生活的。就算他的人在那里,其实他并非真的在那里。” 读到这里我们不禁会问,那作家真正存在的地方是哪里呢?我觉得奥斯特借着布莱克的口所要传达的信息是,作者在作品里,与角色在一起。当布卢发现其实雇佣自己追踪布莱克的人恰恰就是布莱克自己时,给出的解释是:“因为他需要我,他需要我的眼睛看着他。他需要我见证他还活着”。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作者与观众,作者写作是要让观者观看,让观者通过作品感知到隐匿于其后的作者,以证明作者还活在现实中,并没有在别处,并没有被自己的作品带跑。有意思的循环论证。 最后一个故事《锁闭的房子》将前两个故事联系起来,我们发现前两个故事只是第三个故事中的"我"所写的作品,仿佛在告诉读者,这第三个故事才是货真价实的。这个故事进一步阐述了作者在别处的事实:“我在这世上的真实位置,原来是在自身之外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即使在我的心里,也是无法定位的。”并且向更深层次进入,提出了一个问题:【作家本人】和【作品的作者】是同一个人么?我们知道很多作家都试图通过作品表达真实的自己,但也有一些作家会伪装成某个身份进行写作(比如佩索阿),也有的作家我们甚至除了他的作品外对他一无所知(比如埃莱娜费兰特)。所以,我们以为的那个名字,可能并不能代表它所为之命名的那个真实的人。正如在《锁闭的房子》里,奥斯特写到的:“一个作家把自己的名字印在书的封面上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有的作家选择隐身于某个假名背后,且不说那位作家有没有真实的姓名。” 除了对于写作者身份的关注,三篇故事里也有许多其他奥斯特标志性的佐料:写满文字图片的笔记本、城市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对名作或轶事的大量引用等等,难怪很多人会认为奥斯特不断地在重复自我。对我来说,是否重复并不重要,只要故事吸引人,能让我沉浸其中体会到阅读的乐趣,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