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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精选
日期:2020-10-16 19:2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精选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是一本由《巴黎评论》编辑部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5.00,页数:47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精选点评:

  ●我担心整个法国会崇拜外表,而卓越的优势,仅仅意味着一个人善于推动。我喜欢非重音音节和重音半韵;让爱人们说出来,以爱和盲目就可以完成一件事。孤独的人没有标准。 不,我不是一个超凡绝伦的作家,我只是一个超凡绝伦的白日梦家。做梦的时候,我超越我所有的想象——包括我对写作的想象。 我历经许多生命,曾沦为奴,也曾贵为王。我挚爱之人曾坐于我膝上,我也曾坐于我爱人们的膝上。任何行过之事当再行一遍。 我告诉你,每年六月的树叶都会和我说话。 十七世纪每个受过教育的人都能写诗弹琴。写诗应该是一种乐趣,读诗也应该如此。 诗是对真实的热情追求。在你的创造中,你是否曾经获得了那样的真实?真实,我的意思是,神,一直是深不可测。

  ●这本访谈录最大程度展现了诗人们的诗学取向,在谈及自身写作方式方法的同时,多少流露了诗人的谈话风格与自己的诗存在着呼应关系。每篇访谈都有一些吸引眼球的地方,比如身在突出政治风气 的国家,诗人叶夫图申科访谈里提到,苏联宇航员加加林批评叶夫图申科未经作协审查擅自在国外发表自传,质疑叶夫图申科是否爱国,这实在让人目瞪口呆——加加林无疑是个脑残。而专注于诗, 很多时间耗费在办杂志、搞讲座、操作诗歌运动的美国诗人勃莱,早年是个反权威的刺儿头,毫无疑问,他对写诗的专业精神和专业水准,正是他有所成就的底色。里面有故弄玄虚的诗人,比如阿什 伯利的谈话就跟他的诗一样,让人云里雾里。至于擅长讽刺的英国诗人菲利普·拉金,对于被问到博尔赫斯,故意回答“博尔赫斯是谁”,他这种言行在另一篇访谈里遭到报应,米沃什说“

  ●今年的年终奖。

  ●博纳富瓦谈最好

  ●看这些诗人聊天实在是快乐!

  ●杰克吉尔伯特真的是个自由快活又深情的灵魂呀

  ●默温那篇太好了,几乎泪流。

  ●翻译水平参差不齐,内容上好像不如作家访谈有趣。

  ●责编老师神速,有望年底出版。

  ●拉金那么说是因为拉金就那样的人啊,通篇的意思不就是我对英国以外没兴趣,我对有名的没兴趣,迪兰托马斯还不错我俩一起喝过酒吗,拉金就这样的人。不过访谈问的问题是不行……蛮喜欢赛菲里斯那篇,我爱希腊。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一):看大师如何讲述生存、政治和诗歌

  首发于深港书评:https://appimg.allcitysz.com/template/displayTemplate/dist/index.html?from=singlemessage#/newsDetail/522644/0?isShare=true

  并不是所有诗人都能优越地划过生存问题。特德•修斯直到33岁都在靠写作评论、广播剧、儿童故事谋生。谢默斯·希尼在33岁时离开北爱尔兰,以自由写作的方式在威克洛德农舍度过了三年的拮据生活。切斯瓦夫·米沃什旅经立陶宛乡村、维尔纽斯、华沙、巴黎、伯克利,一生都处在一种流亡和放逐的状态。与之相近的耶胡达·阿米亥一直在反犹主义的压力之下。

  但他们很少袒露其中的折磨和不幸,也很少讲述最初对于诗歌的渴望,它们被隐藏在对于世界、生命的洞察之中。他们几乎是自愿地将自己纳入事件里,纳入变化中。叶夫根尼·叶夫图申科说,“……现在有许多新的诗歌潮流,像群马竞逐一般,完全和过去如同长了青苔的鹅卵石似的顽固思想不同……”。他们相信历史神秘不可知的本体,更甚于其他。

  希尼代表了20世纪诗人介入的平均值,他转引了罗伯特•平斯基的言论,“只要你感到有回答的必要那你就有责任,因为在回答的基础上就建立了诗人的职责。”帕斯并不是一个突出的政治实践者,但它的实践几乎涉及了——但并没有参与——20世纪的几个重要时间点,超现实主义的癫狂、西班牙内战、六八年青年革命潮,他从未真正陷入墨西哥一隅。他是一位真正的国际主义者,尽管在文学中,这一点主要是通过批评呈现了出来。但和米沃什相比,帕斯的姿态显得卑微了些。米沃什将自己的抗议和揭橥伸向了20世纪的文明内部。

  德里克·沃尔科特几乎创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语言和国家。他的诗歌继承了加勒比语言的音乐素质,但他拒绝整体意义上的想象的加勒比,他接受他为一个英语诗人。他也不满于加勒比在文化上的漠视,过去认为是帝国思维的东西,被加勒比的顽固、愚蠢和盲目短视延续了下去。他希望加勒比不要再执着于揉捏自己的伤口,这种哀伤和自矜只有妨碍而无助益。

  回到诗歌。乔治•塞菲里斯谈到了灵感是从潜意识而来。他叙说起一位渔夫的话“夫人,你知道,我们总是和卡戎一起航行”。诗歌和回忆相互镌刻。但约翰•阿什贝利却不这样想,起码他从不称其为潜意识。对他来讲,不是潜意识,而是一条地下河。他说,“一个人可以垂下桶,把诗歌汲取上来。”不过,阿什贝利对于诗歌的态度有几分执拗,他认为诗歌的意义就是它所说的东西本身,这似乎既拒绝了批评家的阐释,又拒绝了诗歌由浅入深的写作历险。相较而言,阿米亥认为诗歌履行了一种中介的功能,诗人将内部世界变成外部世界,也将外部世界变成内部世界。

  伊夫•博纳富瓦的谈论或许是最切中要义的。他这样描述写诗的过程,“对我来说,通常是欲望以一种特定的诗歌话语和我相遇。为了实现这一点,词语就必须进入我那摆脱了概念网络的内心,而概念网络存在并活跃于日常的话语。这真能实现吗?真能。当一个人感受到词语间的关系拒绝被分析……”诗人在无语言的意识中等待着诗歌的到来,一旦他用自己的笔尖触及书写,诗歌就会出现,携带着既神秘又浓缩了我的过去、未知的现在和未来的词语片段。

  最后,让我们用战士帕斯的一句话结尾,“如果我们没有好的诗歌,我们就不会有一个好的社会”。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二):《巴黎评论》诗人问卷

  说明:本问卷系整合《巴黎评论·诗人访谈》相关内容编制,共包含《巴黎评论》在采访诗人时大概率会问及的10个基本问题,每个问题后另附有《巴黎评论·诗人访谈》受访诗人的相关回答。本问卷贴在此处仅供参考,当然,也不反对懒惰的访谈者直接拿这份问卷当采访诗人时用的提问大纲。(版权©《巴黎评论》)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问题 01:你为什么写作?为谁写作?

你一定读过奥登:“问难的问题很简单。”简单的回答是,你写作是因为必须。如果把它理性化,那就是如果你目有所视,心有所感,灵有所见,你就必须找到一种词语的组合,通过在别人内心里触发它来保存它。这个责任是对原初经验的。我觉得它不是自我表达,虽然看上去有点像。至于你为谁而写嘛,你为每个人写。或者说,每个愿意听的人。——菲利普·拉金

  问题 02:对许多诗人而言,诗歌是二十世纪的宗教,你怎么看诗歌与宗教的关系?

多年前,当编辑兼诗人克莱顿·埃什勒曼还在京都的时候,我和他有过一次好玩的谈话。克莱顿当时正热情洋溢、滔滔不绝地谈论诗歌。我对他说:“但是克莱顿,我已经有宗教信仰了。我是一名佛教徒。”[……]我不认为艺术可以成为一种宗教。我不认为它能帮助你教导你的孩子如何对食物表示感谢,如何看待是非问题,以及如何不给他人造成痛苦和伤害。艺术的确可以帮助你探索你自己的意识、心灵和种种动机,但它没有一套程序去解决上述问题,而我也不认为它应该有。——加里·斯奈德

  问题 03:你的写作习惯是怎样的?

我每天早晨写作,无论是一行还是更多,但是,只在早上写。我通常把草稿写在笔记本上,然后输入电脑。我在写作时,从来不喝咖啡,并且从来不会使用任何刺激物。我只适度地饮酒,但也只是在我工作之余。因为这些原因,我可能不符合神经质的现代作家的形象,但是,谁知道呢?——切斯瓦夫·米沃什

  问题 04:是什么促使你开始写一首诗的?是一个思想,一个意象,一段韵律,一种处境或事件,一个短语,还是别的东西?

上面所说的因素都有。一个思想会在我脑海出现,某种非常陈腐的东西——例如,难道这不是很奇怪吗,可以同时说话和思考?那可能就是适合一首诗的一个思想。或者某些词语或短语会引起我的注意,带着一种我以前没有意识到的意义。而且,我经常把我偶然听到的别人说的话放进诗中,比如在街上听到的东西。突然,从一个人身边动荡不息的流动中,有什么东西固定下来,似乎具有了某种重要性。[……]我相信幸运的意外。——约翰·阿什贝利

  问题 05:你如何决定要不要押韵?在你的诗中,句法和转行的重要性如何?

没有什么技巧本身有多重要。写诗就是“自然节奏和词序”与“韵律和节律雕琢”之间的对决。[……]通常,一首诗的要点就在一两行之间,它们决定了诗的其余部分。通常是要押韵的。决定不押韵要难得多。——菲利普·拉金不知怎么,对我而言,韵律似乎是对诗歌的歪曲。——约翰·阿什贝利

  问题 06:在写诗之前或之后,你有尝试过写小说吗?你怎么看小说与诗歌、散文的差异?

事实上,小说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诱惑,但或许我不适合写。[……]每当我想写小说时,我就对自己说,诗人不是小说家。有些诗人,如歌德,写过小说——相当无聊的小说。我认为诗歌的天才是综合性的。诗人综合,小说家分析。——奥克塔维奥·帕斯小说是一种不纯的形式。——切斯瓦夫·米沃什是的,我曾想做小说家,从没想过要做诗人。对我而言,小说比诗歌更丰富、更开阔、更深刻、更有趣味。——菲利普·拉金

  问题 07:是否有年长的在世的诗人,你曾经拜访过,向其学习过,或是作为青年诗人研究过他们?

我特别欣赏奥登,我要说他是对我作品最早产生重大影响的诗人,更胜过了史蒂文斯。——约翰·阿什贝利我非常敬仰奥登。尤其热爱他的某些诗。我们从未有过非常私人的交往。[……]有一次他不在,我和艾伦·金斯堡一起散步,他说他有奥登的公寓的钥匙。他问:“我们去看看奥登住的地方?”又说:“我崇拜这个男人。”我说:“我也是,我们去吧。”我们就去了,我要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乱的房间。——W.S.默温我二十出头的某个时候,差不多整吞了奥登,或者试图吞下。大气中处处感到他的存在。——特德·休斯

  问题 08:诗歌尤其难翻译。罗伯特·弗罗斯特说,诗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你同意吗?

我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说诗歌不可译。但只要想翻译诗歌,这种欲望就参与了诗歌的翻译,而且,也许人们真的能用自己的语言重塑跟原文相似的东西。关键是不必追求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在法语里保留原诗的押韵和音律。——伊夫·博纳富瓦我通常自己翻译,然后请我的朋友来修正,[……]我不相信我的诗歌可以被翻译。——切斯瓦夫·米沃什

  问题 09:诗歌批评是否影响过你或你的写作?

我想第一本书的出版都给每个作家的生活带来震惊,给他们的人生带来震惊。他得作出某种调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一个伏击者,隐匿地工作着,变成要在大众注目之下生存和工作。这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的印象是,我突然走进了一道充满敌意火力的墙壁。第一年,我写的诗中,有三个韵神秘地回应了一行诗,目的就在于反驳某些批评家!现在读那些评论,似乎它们也挺好的。所以,这不过是作家的偏执。——特德·休斯

  问题 10:你对更年轻一代的诗人有什么建议吗?留意你的批评家的趣旨。要特别。把整个故事讲出来。把耳朵贴在你的灵魂上,用力听。——安妮·塞克斯顿我给希腊年轻一代的建议是:尽量用现代希腊语去练习。不要把它写反了。我必须告诉他们为了写作,一个人必须相信他自己写的东西,而不是表面上相信自己在相信什么。他们必须记住,唯一不能说谎的工作是诗歌。你不能在诗歌中撒谎。如果你是一个骗子,你终究会被揭穿。或许现在,或许五年后、十年后,但如果你说谎,你终究会被揭穿。——乔治·塞菲里斯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三):被采访的诗人也是时代的提问者

  “与其让他人来讨论一位作家,还不如让作家自己谈论自己。”《巴黎评论》在1953年创刊之时就立下了这一宗旨。

  生活在一个“批评的时代”,《巴黎评论》不愿意像当时所流行的其他杂志那样让评论处于核心位置,更希望突出创意写作作品,即小说和诗歌。代替文学批评栏目的是作家访谈,另有一些艺术作品。四部分构成的内容定位迄今基本没有改变。

  自《巴黎评论·作家访谈1》中译本于2015年11月出版以来,这个系列已引进四部“作家访谈”和一部《巴黎评论·短篇小说课堂》,大致都是“小说家言”。那么,诗歌的声音呢?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中译本近期来啦。这部集子总共十八位受访者,包括:玛丽安·摩尔、约翰·阿什贝利、W.S.默温、伊夫·博纳富瓦、杰克·吉尔伯特等人。无一不是二十世纪中叶首屈一指的大诗人,个体的展示,也是时代群像的一次集体展示。

1. 在愉悦、自由的氛围里敞开自我

  很多作家不太情愿接受访谈。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说过,那是“伪造的、非正式的”采访。J.M.库切说,他“反对与完全的陌生人交流,尤其反对在采访文体惯例允许下,一个陌生人跨越陌生人对话的合理界限,与另一个陌生人的交流。”

  在本书里,菲利普·拉金也表现得疏离,《泰晤士报文学副刊》这样评论拉金,“他几乎拒绝了所有请他当评委、做朗诵、写书评、讲课、宣讲的邀请,也不接受采访。”可想而知,拉金愿意谨慎答应《巴黎评论》,就算书信的方式,已是突破,是难得的极大信任。

菲利普·拉金

  可见,访谈若想成功,首先要消除受访者的心理障碍,让他乐于在愉悦、自由的氛围里敞开自我。《巴黎评论》采取的主要方式,是让采访者前去拜访受访者,在受访者的住所或花园里促膝长谈,在缭绕的咖啡香气里,或者啜饮暖暖的茶水,时而倾听鸟鸣,窗外枝头还有松鼠和其他小动物,在熟悉的环境里,人们容易放下戒心,轻松自如。

  《巴黎评论》的采访者也是有名望的业界人士或作家。比如,唐纳德·霍尔是《巴黎评论》的第一位诗歌编辑,后来在2006年成为美国的第十四任桂冠诗人。霍尔在1961年采访了玛丽安·摩尔。霍尔开口就问摩尔小时候是否就认识T.S.艾略特,因为摩尔家和艾略特家住得很近。这样一来,摩尔很快就简介了家世,然后就转入了写作生涯、小时候的文学启蒙与求学时期的经历,接着谈到摩尔受到哪些作家的影响、摩尔在纽约的编辑职业生涯,后来话题又转回到摩尔对艾略特等作家的看法。流程顺畅,气氛融洽,双方都放得开。

唐纳德·霍尔

  好的访谈不会刻意生硬,也不是简单呈现作家的经历。这篇访谈可以作为典范。入口很重要,过程也很重要,整个引导不着痕迹,采访者表面上是次要的,把谈话主动权交付在受访者手里,但实际上每个问题都是方向的引导而又要让对方在不感觉冒犯的情况下适度袒露,如何寻找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显然事先就要做足准备,临场则要及时调整。

  全书的访谈基本上都很成功,不过,其中也有部分不那么让人满意。比如,采访耶胡达·阿米亥的那篇,多数提问围绕阿米亥的个人经历展开,回答看上去也像交出详细的履历表,整体显得细碎且枯燥。怎么切入,怎么引导,在何时打断、转换话题,对于采访者,这些是必须掌握的技巧。当然,这跟受访者的性格也有关,有些人外向,有些人木讷,还有些人,比如谢默斯·希尼经常受访,早就习惯了,驾轻就熟;另外也有些人有点表演欲,比如安妮·塞克斯顿,芭芭拉·凯夫利斯在采访笔记里说,“她的回答常常如咒语一般,就是那种一经删减便会黯然失色的重复的念祷”,塞克斯顿的许多回答是从提前写好的笔记里念取的,用她自己的话说,“一个演出自传戏的女演员”。

耶胡达·阿米亥

  这些受访者已经功成名就,大多时候都表现得端庄凝重,表现自己对于人生、工作、族群、世界形势的观察与思考。他们谈论往昔的岁月,沉淀的积累赋予他们足够的资本让他们成为引领者,诗人往往是孤独的,现在他们走出了孤独的斗室,与公众分享思想,不论他们接受采访的初衷是什么,也许仅仅是享受被关注,这些声音都是作品之外另一种方式的传达。

2.美国精神与法国精神的融合

  盖伊·特立斯《被仰望与被遗忘的》里有篇文章,叫《寻找海明威》,讲述1950年代初期,旅居巴黎的六位美国年轻人以海明威为偶像,融入巴黎的文学氛围,创立知名期刊的故事。这个期刊就是《巴黎评论》。正如它的logo所显示的,一只美国秃鹰,戴着一顶法国传统式样的帽子,抓着一支笔(代表写作)。这个形象既有文化气质的表现,也有进取开拓的野心,还体现对公众事务的关注。诞生之时,它就是美国精神与法国精神交融的产物。

  诗人相对其他作家之不同,我以为,在于他们面对现实时生成的格外的敏感,写人性的、自在的东西,写人的本能、人的知觉、人的道德感,以及用词语将这些感受最大程度地留存并转化发散的能力,以及能力之外的不可知、不可说、难以言明的困惑与永恒的哲理的追索。

  在工业文明社会,诗人仍然描摹、吟诵悠久的自然颂歌。“我的父亲是那种来自古老世界的生命。”希尼诗歌最早的胎动伴随着父辈挖掘的身影,爱尔兰乡村农耕生活是其文学土壤的根系所在。

加里·斯奈德

  自然书写在现代的语境里发生了一些变化。采访者称加里·斯奈德“很有可能是自梭罗以来第一位对应该如何生活投入了这么多思考并且使自己的生活成为一种可能的样板的美国诗人。”斯奈德直接从中国诗歌里学到了表意法,他翻译了包括白居易《长恨歌》在内的许多中国诗词,他对诗僧寒山极感兴趣,中国的田园山水给予他无法解释的“业力共情”。

  斯奈德的诗歌有禅宗的意味。W.S.默温也谈到了禅宗带来的创作影响。默温认为,人与自然之间的联系,并不需要通过西方意义上的祈祷来建立,它已经存在,诗歌承认那种联系的相关,当我们摧毁周围的自然世界的时候,也就是在摧毁我们自身。

W.S.默温

  在诗人们承袭或吸收的传统里,宗教与信仰是一道流脉。德里克·沃尔科特的出生之地圣卢西亚岛的主流是天主教,而他却从小生长在一个卫理公会教派的家庭里,教义的冲突无可避免地带给他强烈的内心纠葛,他在诗歌里描述:“四十年过去了,在我岛屿的童年里,我感到/诗歌的天分让我成了那个被选中的人,/所有的经验都在朝向缪斯的火焰燃烧。”

  写作与现实的关系是一个根本问题,它古老而常新,无法回避,时时处处面临挑战。诗人们需要处理他们的生活经验,这些经验包括不同文化的冲撞与融合,也包括家庭日常里那些微小细致的体验。大多数访谈都选择从诗人们的童年生活入手,回忆的过程本身就是自我感觉的重生,从记忆的深处提取尚未死去的自我。诗人的主要题材很多取自于自己的生活。

  让我感兴趣的还有一点,即缺席者的在场。这些缺席者包括惠特曼、T.S.艾略特、聂鲁达等知名诗人,也包括受访者所接受的本土诗歌传统,比如中世纪的英国诗歌、爱尔兰的民间传说等,当然还包括来自异域的风气。另外,举一例,本书没有罗伯特·洛威尔的访谈,然而洛威尔在很多场合都现身。塞克斯顿、沃尔科特、特德·休斯等六七位受访者都谈到了对洛威尔的崇仰。自白派的诗风是向着内心的自我挖掘,采取弗洛伊德分析法来做“生活研究”。这些诗歌与当时美国的社会思潮相结合,反映了战后中产阶层的艺术观和生活观,那么多诗人都受到自白派的影响,实际上也反映了政治与文学的相互渗透。

米沃什

  二十世纪的文学不可能置身于政治之外,二十世纪的诗歌很大程度上是对政治环境的回应。在有些访谈里,甚至政治的话题压倒了文学的一面。比如,我之前提到的阿米亥的访谈,之所以有缺陷,就是因为采访者过于关注政治而忽视了创作的理念探讨。当然,因为作家的生活背景,这些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比如帕斯、米沃什等诗人,他们的诗歌索取的很多就是他们代表人民所希望得到的东西,我们阅读他们的作品,正如访谈面对他们,必须进入命运、离散、乡愁、抗争、身份认同、跨语境交流等话语系统。现当代诗人在世俗生活、政治处境和道德选择等方面,都必须有意识地让自己处于异见者的位置。

  在此意义上,这些受访的诗人,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提问者”。

  北青艺评2019.12.20 巴黎评论•诗人专辑|被采访的诗人也是时代的提问者

  《巴黎评论·诗人访谈》读后感(四):《巴黎评论》“作家访谈”栏目受访诗人全名单(截至2019年冬季刊)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栏目截至目前共有17个子分类,其中收录访谈数量最多的两个子分类为“小说的艺术”(The Art of Fiction)和“诗歌的艺术”(The Art of Poetry)(数据截至2019年10月)。《巴黎评论》“作家访谈”栏目“诗歌的艺术”子分类下采访的第一位诗人,T. S.艾略特。这篇访谈初刊于《巴黎评论》第21期(1959年春/夏季刊),简体中文版全文收录于《巴黎评论·作家访谈3》。

  T. S. Eliot , The Art of Poetry No. 1 (已收入《巴黎评论·作家访谈3》)

  Robert Frost , The Art of Poetry No. 2

  Robert Lowell , The Art of Poetry No. 3

  Marianne Moore , The Art of Poetry No. 4(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Ezra Pound , The Art of Poetry No. 5 (已收入《巴黎评论·作家访谈3》)

  William Carlos Williams , The Art of Poetry No. 6

  Yevgeny Yevtushenko , The Art of Poetry No. 7(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Allen Ginsberg , The Art of Poetry No. 8(已收入《巴黎评论·作家访谈3》)

  Conrad Aiken , The Art of Poetry No. 9

  Robert Creeley , The Art of Poetry No. 10

  Robert Graves , The Art of Poetry No. 11

  Charles Ols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12

  George Seferis , The Art of Poetry No. 13(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ablo Neruda , The Art of Poetry No. 14 (已收入《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

  Anne Sext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15(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John Berryman , The Art of Poetry No. 16

  W. H. Auden , The Art of Poetry No. 17 (已收入《巴黎评论·作家访谈4》)

  Archibald MacLeish , The Art of Poetry No. 18

  James Wright , The Art of Poetry No. 19

  James Dickey , The Art of Poetry No. 20

  John Hall Wheelock , The Art of Poetry No. 21

  Richard Wilbur , The Art of Poetry No. 22

  David Ignatow , The Art of Poetry No. 23

  eter Levi , The Art of Poetry No. 24

  tephen Spender , The Art of Poetry No. 25

  Andrei Voznesensky , The Art of Poetry No. 26

  Elizabeth Bishop , The Art of Poetry No. 27

  Joseph Brodsky , The Art of Poetry No. 28

  tanley Kunitz , The Art of Poetry No. 29

  hilip Larkin , The Art of Poetry No. 30(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James Merrill , The Art of Poetry No. 31

  May Sart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32

  John Ashbery , The Art of Poetry No. 33(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William Meredith , The Art of Poetry No. 34

  John Hollander , The Art of Poetry No. 35

  Karl Shapiro , The Art of Poetry No. 36

  Derek Walcott , The Art of Poetry No. 37(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W. S. Merwin , The Art of Poetry No. 38(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hilip Levine , The Art of Poetry No. 39

  Anthony Hecht , The Art of Poetry No. 40

  Charles Wright , The Art of Poetry No. 41

  Octavio Paz , The Art of Poetry No. 42(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Donald Hall , The Art of Poetry No. 43

  Yehuda Amichai , The Art of Poetry No. 44(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Amy Clampitt , The Art of Poetry No. 45

  Christopher Logue , The Art of Poetry No. 66*

  William Stafford , The Art of Poetry No. 67

  W. D. Snodgrass , The Art of Poetry No. 68

  Yves Bonnefoy , The Art of Poetry No. 69(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Czeslaw Milosz , The Art of Poetry No. 70(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Ted Hughes , The Art of Poetry No. 71(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Thom Gunn , The Art of Poetry No. 72

  A. R. Ammons , The Art of Poetry No. 73

  Gary Snyder , The Art of Poetry No. 74(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eamus Heaney , The Art of Poetry No. 75(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Robert Pinsky , The Art of Poetry No. 76

  Mark Strand , The Art of Poetry No. 77

  Charles Tomlins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78

  Robert Bly , The Art of Poetry No. 79(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Geoffrey Hill , The Art of Poetry No. 80

  Carolyn Kizer , The Art of Poetry No. 81

  Derek Mah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82

  illy Collins , The Art of Poetry No. 83

  J. D. McClatchy , The Art of Poetry No. 84

  Jorie Graham , The Art of Poetry No. 85

  Richard Howard , The Art of Poetry No. 86

  aul Muldo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87

  Anne Cars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88

  Les Murray , The Art of Poetry No. 89

  Charles Simic , The Art of Poetry No. 90

  Jack Gilbert , The Art of Poetry No. 91(已收入《巴黎评论·诗人访谈》)

  James Tate , The Art of Poetry No. 92

  August Kleinzahler , The Art of Poetry No. 93

  Kay Ryan , The Art of Poetry No. 94

  Frederick Seidel , The Art of Poetry No. 95

  James Fenton , The Art of Poetry No. 96

  usan Howe , The Art of Poetry No. 97

  Henri Cole , The Art of Poetry No. 98

  Eileen Myles , The Art of Poetry No. 99

  Ishmael Reed , The Art of Poetry No. 100

  J. H. Prynne , The Art of Poetry No. 101

  Claudia Rankine , The Art of Poetry No. 102

  Carl Phillips, The Art of Poetry No. 103

  Lawrence Ferlinghetti, , The Art of Poetry No. 104

  Frank Bidart, The Art of Poetry No. 105

  *说明:The Art of Poetry 编号No. 46至No. 65的访谈目前在《巴黎评论》网站处于缺失状态,不知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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