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是一本由何山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98.00元,页数:2020-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读后感(一):读后感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是何山先生的著作,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有一种别有风味的叙事格调,笔墨洗练典雅、婉转流宕;庄重而不失生趣,绵密且气运蓬松。我基本是用了几个晚上就基本把这本书读完了,看得很畅快,整个人都通透了。对于喜欢西域文化和敦煌艺术的读者,这本书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推荐~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读后感(二):关于敦煌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作为一个自幼就喜欢武侠小说的人而言,“西域”这个词对我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那里仿佛就是神话世界与人间的交汇之处,那里出现什么神奇的传说和事物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当然,随着年龄渐长我也终于知道,所谓西域的奇异故事只不过是小说家们找了个读者们普遍没去过的地方按上不太合理的设定罢了,但我对那片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充满兴趣却一直保留至今。
当我今年下决心在疫情结束后就前往西部时,就入手了这本被反复再版的《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来做出发前的功课。
当然,我最初选择这本书时,仅仅是把它当成一本印刷精美的敦煌艺术品设定集看待的。但是真的读下去才发现真是低估了作者的功力。说它是关于敦煌乃至西域的小百科全书也不为过,关于西域地区的历史事件、文化传承、宗教、艺术、乃至西方探险家们来此地的冒险故事……真的是应有尽有。
我在浏览插画的过程中,就记住了好几个历史典故,等到了当地遇到黑导游想忽悠我的话,可以直接把书中内容拿出来假装专家学者秀一把!
在我最开始从一些纪录片和科普文章中获取的信息,以为那里只是一片留下了佛教遗迹的一片黄沙,后来又分别听说了敦煌的文化又“西来”和“东来”两种说法。直到看过了本书才知道,原来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这几大世界古文明都在那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比如月氏国——相信每个在中学历史课上没睡着的朋友都会对这个写作“月氏”却读作“肉汁”的奇怪国家印象深刻,但历史教材上对它的描写只有寥寥几句话:这个原本生活在敦煌与祁连山一带的部落国家因为惹到了强大的匈奴而灭了国,只能一路往西逃,并建立了一个叫小月氏的国家,后来张骞出使西域时到过那里。
直到看到本书我才知道原来月氏部族在西迁的途中逃进了当年亚历山大东征时建立的殖民地巴克特里亚,月氏人征服了此地后,建立了一个带有明显希腊特色的游牧政权,然后又借由丝绸之路把希腊的文化辐射到中国西域地区。
而这些灿烂的古老文明之所以都能在敦煌留下自己的印记并非是武力征服或是有意的“文化宣教”导致,而是因为此处是丝绸之路上一篇必经的大沙漠中最大的一片绿洲,在沙漠中艰难穿行数日的商贾们终于见到这片绿洲后,无一不觉得此地乃是神的恩典。
于是这些有着不同文化和宗教的过客们都纷纷通过壁画、石像等手段将自己的信仰留在此地,把它变成了一处无人规划的“宗教博物馆”。
全书的最后部分是几位国内的专家学者对作者的评价,虽然部分内容明显是“你懂的”那种无节操式赞美。但不得不说,能把敦煌这个各路学者都能各执一词地方讲的如此透彻,作者的功力可见一斑了。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读后感(三):四大文明浇灌出的艺术之花 ——敦煌
封面拿到何山先生这本42万字的《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版,我第一个感觉是:厚重。厚重既在于书籍这一物质载体本身,更在于其时间、地域、文化的大跨度。何山先生在修订版新增序言中指出,他在这本书里提出和回答了敦煌艺术研究中无法回避的几个问题,第一个就讲到:“敦煌艺术是世界四古老大文明(即中国文明、希腊文明、波斯文明、印度文明)通过丝绸之路,相碰撞、相交融所产生的前所未有的一种综合性的艺术群体和新型的文化形态。”他希望通过这本书,说明敦煌艺术是古代中国与世界交流的产物,尤其强调,是通过和平友好、共生共赢的丝绸之路产生的丰硕成果。
这本书用了十五章,勾画出了敦煌艺术形成的来龙去脉。
目录他先从西部民族多样、开放、包容、混交的文化型态讲起,时间追溯至上古。我想,如若没有这样的西域文化滋养,敦煌艺术将成为无根的艺术、水培的鲜花,不可能成为千年艺术殿堂,更不可能成为世界上“唯一时间最长、规模最庞大、内容最丰富的艺术长廊”。
“奠基”之后,何山先生详细分析了希腊文明的扩散,印度佛教及佛教艺术的传播。这里提到了一个重要的地名:巴特克里亚。这是被亚历山大大帝征服的地区,是印度佛教向西亚、中亚传播的必经之路,是大月氏后来征服并建立贵霜王朝的统治核心。大量壁画、出土文物证明,这里是文明初撞的地方。
公元前2世纪开凿的阿旖陀石窟的公元7世纪壁画《摩诃伽那迦本生谭》大夏贵霜王朝统治时期的金币,右侧佛祖穿着希腊式无袖短衣接下来新的融和、碰撞发生了。随着与波斯、罗马、埃及国际贸易的开展,以及丝路的开通,这初撞产生的新型佛教艺术传入已被儒家和道家思想浸润的敦煌——丝绸商道南北两路汇集之地,从此,四大文明汇合了,这融汇了四大文明文化精华的营养液,浇灌出了奇异的花朵——敦煌佛教艺术。
飞天伎乐法华经变局部 盛唐 敦煌217窟为什么何山先生能够否定长期以来西方学者认为的“敦煌艺术东来说”和“敦煌艺术西来说”,得出这样的结论呢?我想跟他在敦煌12年的潜心研究和壁画临摹,以及他所从事的壁画创作密切相关。绘画艺术家有着宏观的眼界,勾勒壁画要从大的结构、比例入手,考虑线条的走向、明暗的对比……然后再逐步润色细节。所以他能走出敦煌研究从远近两个“头”(远为敦煌西域古史地理及其演变,近为藏经洞被发现后西方探险家劫经、分藏与整理、著录和研究)做起的程式,以及今日敦煌学概述性作品仍在采用的此种背景叙事方式,写出了《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这样完整、全面的作品。一经出版,即在“中日图书大展”展出并获奖。这是一本经历半个世纪写作、再版、修订走到我们面前的书,读之,甚幸。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读后感(四):敦煌艺术的渊源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附录收有作者何山知交袁运甫撰写的《追求艺术生命的永恒》,文中介绍:“何山1959年考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装饰绘画系壁画专业,1964年毕业。他长期从事壁画、中国画及油画的研究、创作与讲学。岁月如流,算起来至今已近半个世纪了。现在他旅居美国洛杉矶,往来于东西方,为中外的文化艺术交流作出了十分有益的贡献。”
该文写于2006年,原载《中国当代名家画集:何山卷》。大学毕业之时,何山就远赴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在敦煌的十余年间,何山搜集史料,遍览各个洞窟的壁画,研究绘画作品里的场景,据何山自述,在那时,他就有了采用文字表述,结合壁画艺术,撰写专著的念头,初稿也一直在陆续完成。在70、80年代,何山主要投身于丝绸之路为题材的绘画作品,他绘制的大型壁画《黄河之水天上来》等获得了诸多荣誉。这些经历和理念构成了何山创作《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的契机。这部30余万字的论著初版于1990年,新近三版。
莫高窟 285窟 西魏这么下了心力的著作,是一个学人半辈子的结晶,很好地体现了何山对敦煌艺术的认识与理解。“顾名思义,也就是企图描述丝绸之路的畅通对敦煌文化艺术的形成所起的巨大作用。”何山自序如是说道。也就是说,何山的主旨是研究敦煌文化艺术的渊源,在他看来,这个源头与丝绸之路的畅通密切相关。为什么要重复这点呢?重复就是为了强调。正如何山指出的,敦煌学领域一直有“西来说”和“东来说”两类看法,必须破解两者的片面性。
敦煌学诞生的直接原因是敦煌文书的再现。即大多数人都略有所知的20世纪初莫高窟藏经洞的发现,以及斯坦因、伯希和等外国考古学者劫掠之事件。中国学者痛心之余,遂一面呼吁清廷收集藏经洞劫余文书,一面抓紧就所见文书进行研究。1909年,罗振玉撰成《敦煌石室书目及发见之原始》一文,刊登在《东方杂志》六卷十期。同年九月,王仁俊刊布了《敦煌石室真迹录》六集,开启了敦煌文书整理、搜集、辑录的专项工作。尤得一提,从1924年起,以陈垣为首的诸位学者开始就北京图书馆收藏的敦煌文书8000余卷细加堪检,历经数年,至1930年出版大型目录书《敦煌劫余录》,并于书中提出“敦煌学”概念。
莫高窟 第420窟 隋朝与此同时,世界范围也兴起了敦煌研究的热潮,引发了对敦煌艺术源流的探讨和寻根热。西方学者大多认为敦煌艺术是西方艺术的东渐,主要指的是古希腊艺术的东渐。亚历山大东征带动了中亚和西亚的希腊化,并与这些地方流传的佛教文化相结合,从而形成了印度西北部的犍陀罗文明,继而促进形成了以于阗和龟兹为中心的佛教艺术,敦煌接受了以于阗和龟兹为中心的佛教艺术,由此即成“西来说”。中国学者大多认为敦煌艺术是中原文化的西延,是中国传统艺术的一部分。从殷墟青铜器的花纹、战国的壁画和塑像、秦始皇的兵马俑到汉代墓室的砖画,很多东西都与敦煌艺术颇有渊源。由此即成“东来说”。
何山认为,敦煌艺术是以中国西部的本土文化精神与世界最古老的四大文明交流与融合的结果,即与中国内陆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希腊文明交融的产物,它是属于四大文明临界点的新型文化形态。这种交流与融合,这种新型文化形态的产生,在当时的世界文化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如果说儒家和道家思想的互补构成了古代中国的内陆文明,那么世界四大文明的互补与综合则构成了敦煌的文明。
何山从敦煌特殊的地理环境、中国西部早期开发的历史、游牧文化、希腊文明的扩展、印度佛教与佛教艺术的传播、世界四大古老文明的集结、敦煌本土文化精神、佛教在敦煌的传播及佛、道、儒的合流等方面作了详细分解。这些论述过程体现了何山建基在材料基础之上的宏观视野与比较分析的能力,何山有理有据地区分了敦煌艺术与古希腊艺术在精神追求上的不同,何山也能细致入微地梳理敦煌艺术对于中原艺术的差异,这些论述都结合了具体的画作或艺术品,在风格、纹饰、形态、色彩等方面作了充分的艺术品鉴,诚然,敦煌艺术是历经上千年的中西文化交融形成的,这样吸收多民族文化艺术和东西方文化艺术,独具特点、体系完整的佛教艺术,是非常珍贵的。
本书插图何山特别强调一点,即丝绸之路的商业文化对敦煌艺术的影响。
敦煌的地理环境是很奇特的,周围全是大沙漠,只有这一片绿洲,进玉门关的第一站。旅人在沙漠里艰难跋涉,忽然遇见这么一片绿洲,感动涕零,以为神恩,所以敦煌这个地方的居民心理就可想而知了,且是多民族来往的商贸集散枢纽,于是各种宗教信仰汇聚一堂。
丝绸之路上的商人,为了祈求商旅平安,在这片绿洲上开窟造像,你也开,我也开,敦煌的佛教艺术就繁荣起来了。比如,贵霜人东来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经商,一是宣扬佛教,人走到哪里,信仰也就流播到了哪里。敦煌石窟艺术具有浓厚的宗教氛围,大多来自于佛教故事,寄托着人们的虔心,很多作品都留存着供养人的信息。彩塑的形象是为了创造信众膜拜的对象,表现佛经和佛的传说故事的壁画,是为了普及佛教知识。佛教是入世的,敦煌艺术是大众艺术,它的创作者和接收者都是大众,内容也是世俗的,很多还与传统的儒家、道家的思想相一致,讲究善恶报应、忠孝节义,盛唐雕塑的菩萨像圆润丰满的美感,有些形似维纳斯的古典欧洲的审美。何山把敦煌艺术的形成与演变概括为勃兴期、全盛期、世俗化期和衰退期,我们可以从中体会到宗教情感与世俗生活相互影响的过程,比如,吐蕃王朝为了推行孝悌观念,就曾制造《父母恩重经变》等伪经,统治阶级意识的制约和行为的体现,渗透进入敦煌艺术,佛教成为敦煌地区世俗文化的主体。
任何形式的文化和艺术,都不是孤立发展的,都是在日积月累的接触和交流中,吸收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作为自己文化发展的借鉴。何山的这番见解,也是很多学者的公识,比如,季羡林先生说过:“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而这四个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现在读《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论点可以无须辩难了,不过,作者的分析过程以及其中很多细节的阐述,依然很有启发性,这是厚重作品经久的魅力。
南方都市报 2020.6.7《敦煌艺术的渊源》
《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读后感(五):一千多年前的艺术世界里,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
也不知是人疲倦了目光生华,还是日光夕照产生了幻影,他忽然看见在沙漠边际的三危山上霞光万道,千万尊佛像现身于山崖。
他伏地叩拜赞仰之余,认为这里就是圣地,而自己得到了佛祖的眷顾,受到佛祖的启示。于是,他在这里凿窟造像,开辟了第一个石窟。这就是名震世界的敦煌千佛洞,更多的人把它叫做莫高窟。
后来,历朝历代都在这里开凿,在中国艺术史上留下了无比珍贵的宝藏。
到了宋代初年,西夏作乱,敦煌的佛教徒为了保存典籍和文物,辟了一个夹墙密室把东西藏了进去。他们将洞门封住,松松地抹上一层泥皮,绘上了壁画。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清朝光绪二十六年。
一个名叫王圆策的道士来到敦煌,住在莫高窟。
一天,他在一个洞前抽烟,香烟很快燃尽,剩下一小节烟蒂。王道士顺手把烟蒂摁在洞壁上,谁知道竟然轻易地插了进去,原来这壁画之后是有夹层的。
王圆策打开洞壁,发现了里面珍藏的数万件经典经卷、遗书宝藏。
王圆策并不知道这些经卷文件的价值,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揭开了藏经洞的神秘面纱,也揭开了流传千年的敦煌艺术。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把这些经卷随手赠送给前来拜谒的施主们。
消息很快传了开去,英国人斯坦因博士闻风而至。这是个精明的东方考古学者,他看出了这些宝藏的价值,于是用一些钱买走了一大批写经、绣品和画,把它们存放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和印度新德里。
法国的伯希和教授听到了消息,也赶快来分一杯羹。他精通汉文,所以又挑拣了一大部分经卷带到巴黎。到这时候,清政府才听说了这个消息,下令把所有经卷一齐送到京师,这就是后来北京国家图书馆那九千卷石室藏经的由来。
这石室藏经的内容丰富,声名远震,和安阳甲骨、居延汉简、大库档案合称近代史科的四大发现。
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说明,在汉明帝以后的南北朝时期,佛教已经十分兴旺,加上乐尊和尚的推动,马上风起云涌,波澜壮阔起来。
因之可以说,在河西走廊的敦煌一带,是佛教兴盛的中心。这一处佛教中心绵延得很久,从4世纪到14世纪,这里始终在不断地修窟塑像和绘制壁画,可以说是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宗教艺术大博物馆。
由于西北地区的气候干燥,壁画和雕塑又都深藏洞中,不受阳光直接照射的影响,所以经过千年也依旧保存得很好。就拿绘画来说吧,如今在世界各大博物馆中,想找一张可靠的唐代的画都十分困难,更何况隋陈南北朝的图画真迹了。而在敦煌,北魏隋唐之作俯拾皆是,真是宝贵极了。
那么这些佛教艺术来自哪里呢?
著名学者、壁画研究专家何山创作的《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就解开了这个谜团。他认为,敦煌艺术是以西域本土文化为基础,融和希腊、波斯、印度和中国内陆文化,形成的一种综合艺术群体和新型文化形态。本书打破了敦煌艺术文化“东来说”和“西来说”的理论,在理论上具有开拓性。
敦煌历史久远,早在原始社会就有人居住生活在这里了。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敦煌,盛大而辉煌也。2000年前,当汉代张骞一行肩负着友好使命出使西域,开辟出贯通亚欧的丝绸之路时,敦煌的兴盛便由此开始。
丝绸之路东起长安,西至罗马,全长约七千五百公里,如果向东延伸到朝鲜、日本,则全长超过一万公里,是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大运河”,敦煌则是大运河东段的咽喉重镇。
敦煌地处甘肃河西走廊的最西面,在国际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通道上,敦煌又是石窟艺术的起源和重点地区,敦煌石窟自始建至今,窟内壁画和塑像虽有部分损毁,但因历代续建保护,现有较多数量的洞窟依然存世,所遗存的壁画等艺术珍品和史实文物实属宝贵。
从西汉时期到西晋末年,虽然丝绸之路时而顺畅无阻时而闭塞不畅,但敦煌仍然逐渐成为当时西北的军事、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
通过丝绸之路,中国的文化得以经西域而传向西方,而西方的文化,包括希腊、波斯、印度的宗教文化也传入了中国,特别是佛教文化,对中国的影响特别深远。
魏晋南北朝时期,北魏灭北凉并占据了河西。也就是在这一安定时期,佛教得以在敦煌盛行。到了隋唐时代,隋文帝杨坚、唐太宗李世民打开国门,提倡经济文化交流,使中国文化登上了封建时代的最高峰,形成了大唐文明烛照世界的兴盛繁荣。禅窟和柱窟渐渐消失,而大量的殿堂窟、佛坛窟、大像窟、四壁三龛窟等石窟形式不断涌现。
莫高窟壁画达到鼎盛,内容之多样、题材之丰富、场景之壮阔、色彩之旖旎、技巧之娴熟,皆达到空前水平。盛唐时期社会安定,经济、文化空前繁荣,敦煌地区开凿石窟千余座,留下了无数的壁画艺术。
因此可以说,敦煌文化是西域民族文化和外国文化交流的结晶,也是我国中古文化的缩影。
季羡林先生曾说:“世界有四大文化体系:中国、印度和伊斯兰文化体系,希腊和罗马西方文化体系。前三者是东方文化体系群,后者为西方文化体系群。从敦煌发展过程看中国与印度文化交流,敦煌与佛教文化交流,而印度文化由于先天的地域性,便形成印度与希腊、罗马、伊斯兰文化相交流。因此,敦煌艺术是四大文化交流的成果,是世界艺术的宝库和丝绸之路上的一道靓丽的奇葩。”
据《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中的史料研究来看,敦煌早期壁画和雕塑几乎完全受到了西域风格的影响。伴随着中亚传道士在丝绸之路上的努力,大量的艺术作品不断传入中原,带动了中西文化艺术与通商贸易的交流。
在唐代壁画中反映中西文化交流的画面甚多,特别是莫高窟第158窟释迦牟尼涅槃像,四周集中绘制了丝绸之路沿线的各族人民。壁画上不仅生动的描绘了释迦牟尼涅槃后圣众的悲痛形象,而且还真实地再现了当时西域各国国王衣饰打扮和风俗礼仪。
敦煌石窟艺术,是建筑、彩塑和壁画三者结合形成人神交往具有活动空间的立体艺术。多种形制的石窟内形、木构殿堂式窟檐虚栏通连的外貌,加上壁画的大量建筑画,这就自然形成一部千年建筑史。两千多身彩塑,各代风格不同,就是一千年的雕塑史。
壁画内容最为丰富,有佛教万神殿中供奉的各种神灵的肖像,其中有些是古印度的哲学家,多数为虚构的神灵;有写释迦生平事迹的佛经故事画;有伏羲、女蜗、东王公、西王母、朱雀、玄武等神仙思想的神话画;还有写佛国净土,极乐世界,表现了歌舞升平、金碧辉煌的想象世界的经变画;等等。
敦煌壁画早期的绘画形式在构图上主要受到西域文化的影响,多以人物为主体,景物较少整体画面构图饱满,这种单图单情节的构图形式,在克孜尔石窟壁画较为常见,学术界亦称为“单幅画”。
在这些艺术品当中,处处可以找到印度、波斯、希腊文化的缩影。在《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中,作者详细地附有大量的古希腊、古波斯、古印度艺术作品,以及敦煌各时期艺术的经典之作,读者可以进行参阅和比对,以做出正确的思考与判断。
比如北凉第275窟的正面,有一尊高达3米的交脚弥勒菩萨像,头戴三面宝冠,面相庄严,鼻梁较高而直,双目有神,上身半裸,身着短裙,交脚坐于双狮座上。交脚坐姿的菩萨像在犍陀罗地区十分流行,并且对中国北朝的佛教造像产生了极为广泛的影响。
然而,从第275窟交脚菩萨的衣纹细密而贴体、身体圆润而少棱角等特点看,则有印度本土风格的因素。
又比如北凉至北魏时代的敦煌壁画主要受印度和西域的影响,佛、菩萨较多地体现着西域式的形象特征。佛和菩萨多为正面形象,只有夜叉、伎乐飞天等次要的神格和世俗人物出现侧面像,等等。这些在《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中都有据可查。
有评论家说:敦煌的珍贵,在于它是一个开在中国大地上的希腊和中亚艺术的窗口。
敦煌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艺术群落,是整个中古时代的亚洲精神的结晶。
敦煌艺术无论是石窟还是壁画,都借鉴和吸收了西域外来文化,使佛教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联姻,直接或间接地实现了世界“四大文化体系”的相互融合,成为中国古代史上一座闪烁着异国风采的艺术宝库。
这一切都证明,敦煌艺术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重要产物和历史依据。而《西域文化与敦煌艺术》(修订本)则像一个见证者,冷静地叙述着那些年代久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