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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变》经典读后感有感
日期:2020-03-05 23:12:08 来源:文章吧 阅读:

《降魔变》经典读后感有感

  《降魔变》是一本由马鸣谦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88,页数:54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降魔变》精选点评

  ●一场宿命悲剧。“人啊,真是一类可怜的、盲目造物,有如罗网中的百鸟,注定遭遇种种的迷不幸经历各自不同磨难焦虑。一烦恼刚消去,一烦恼又复生,如此垒叠不尽,直至肉身的衰亡。”

  ●满纸唐朝气息,很赞

  ●如作者自序所言,接续了施蛰存、冯至,甚至王小波历史小说传统又有自己面目。同样落脚在“理攸同”,施、王更多是自我想象,借古人说今事,跳脱飞扬,本书则更似自作古人,研读史料完全追摹唐人世界,对历史的想象之外,更多倚借了佛教仰的言说,像一幅斑驳的敦煌壁画克制言语也显得高古,虽然就技巧而言是非纯熟的现代派风格。多数人物也似静止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小说中的样子,一出场性格就是定型的了,更像是资治通鉴里倏忽而过的记述,于平淡中蕴含惊悚变动。冯至的伍子胥是一个弧状的“桥形结构”,高潮在昭关前大片心理活动,并在渔父的歌中获得超解,降魔变中的高潮在哪里,其中的人又是如何降服自己心中的魔,幻变出真正的自我呢?或许应该在人物的(时间)以及结构(空间)的交互参差的对应中寻得其中的精微之处。

  ●旧史中鲜有涉及归义军事迹,大多语焉不详,直至藏经洞中大量文献发现,才有所扭转。若非如此,那些民间艺人可能会编出像《薛将》《杨家将》一般脍炙人口传奇演义,至少某程度上让老百姓广为传颂。归义军留下了许多空白研究起来非常棘手,所以适合写成小说,可惜目前缺少相关的作品问世,抢占先机关键。书中的张淮深的一个个梦境似乎都在隐喻着什么,张淮深及其六子被杀到底是谁下的手,疑团重重,学界赞同为张议潮之子张淮鼎杀堂兄夺位的说法居多,毕竟其子张承奉及后继位,是最大得益者。可作者并不完全认同这点,书中所给出的解答较为复杂,那不过是小说家言,我们无法获知历史的真相。尽管这回将舞台完全放到古代,仍延续了《隐僧》《无门诀》的淡风格,借小说传佛的特点不变,味如清茶,终究欠缺通俗小说该有的精彩刺激

  ●前段故事較平,讀到中段漸入佳境。是本優秀的歷史小說。

  ●历史黄沙掩埋下唐末归义军的历史小说,糅杂了佛教的义理情节推动太过平静,结尾收束无法让人回味

  ●从凉州、甘州、肃州到瓜州、沙州,一幅敦煌全景图。

  ●一部属于中国的小说,可以看到隋唐日常生活风貌,也可以看到属于中国人人情事故官场角力。角度也很不一般,很少有看到此类小说。激发了我涉猎古代边疆文化的兴趣。

  ●去年看了不少关于敦煌归义军的文献,知道张淮深的悲剧,本以为会走悬疑杀戮的路子。没想到小说中,作者的视角心态通达玄妙,越看到结尾越难过。阅读的体验,比看二月河那种路数的官斗小说要平和,更像看大河剧。大概作者受井上靖的影响比较深。

  ●马鸣谦用大量笔墨清晰的描绘了政权更迭过程中的几大重要事件,各大族之间的暗中角力,构成了一个极富文学性的悲剧题材。

  《降魔变》读后感(一):欲望之魔

  做为历史类小说难得的文风古朴,措辞考究,但也给阅读带来一定程度上的晦涩。

  小说描写了唐归义军从张仪潮侄子张淮深主政敦煌,到张仪潮子张淮鼎暗杀夺权,杀戮之魔自此破空而出无可抑制,沙瓜两州诸豪强——索,李,张,曹逐一血腥登场,直至归义军被大漠风沙彻底湮灭。

  所谓欲降之魔,不是某人或某家族的恩怨情仇,却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血淋淋的权利欲望,吞噬了感情,扭曲了人性,消弭了大义,裹挟着归义军沉没于历史长河中。

  本想通过小说了解归义军历史,但作者明显过于沉湎在自己掌握的历史材料中,最终还是通过网络先给自己普及了这段历史才返回头读懂了小说。

  要说缺点,关于张淮深的部分展开得过详尽,造成后半部分有潦草结尾之感,文中几个章节选用了第一人称,读起来有突兀之感。

  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对于唐末归义军的历史小说可做首选

  《降魔变》读后感(二):听见河西走廊的风

  电视里纪录片《敦煌》这一片段,住在月牙泉的农户春天里到地里给 葡萄上秧,小说里:“南沙园灌进渠一带有使府的官办葡萄园,春末夏初的四月将去初冬埋入沙土保暖的滕根开挖整理,令藤蔓攀援架上”。千年后的当下和小说里千年前的时空,冥冥之中将将就碰撞在一块了。最近看这本《降魔变》的时候, 经常见河西走廊,呼啸着荒凉辽远的风的梦。

  《降魔变》是最近看于赓哲教授种草的小说,花了一个星期读完,这部小说主要讲述归义军第二代领导张淮深到曹氏归义军的转变历史。初读的时候叙事手法和文风让我想起路遥的文字,很平淡、但给人的画面感很强,河西走廊、瓜沙甘肃凉、归义军的悲壮故事在面前展开。这部小说很有趣的一点是归义军依旧在中唐后藩镇节度使的模子里,从牙将衙内这些官职就能看出来,所以悲剧的发生就是时代的必然,整个安史之乱或者整个唐朝就是一个信任到猜疑的凝聚,而后平衡的崩塌。忽然想起井上靖的《敦煌》一样的让我恍惚沉醉,感觉这部小说都能算是前传了。

  最后想说《敦煌》和《河西走廊》两部纪录片真好。

  《降魔变》读后感(三):历史切片,最为动人

  一直都很喜欢以真实的历史为背景的小说题材,所以很爱读金庸,对凤歌的山海经三部曲也一度痴迷。前阵子趁着《长安十二时辰》热播的时候,把马伯庸的原著小说看了,这周末则又读完了这本《降魔变》。

  大致查阅了作者马鸣谦的背景,其前两部作品都是以佛教为背景,在本书中同样展示了其非常深厚的佛学功力。《降魔变》对唐末西域风貌和治理体制的描绘可以说非常详实,对人物的刻画也更加有棱有角。从他的文字中,能够感受到西域的苍凉感。如同一首很长的边塞诗。《长安十二时辰》与之相比,在文学性和人物描写上都差了不少。

  不过我是个不太善于“说好话”的人,下面还是想重点说说个人对这本书的一些意见和看法吧:

  1. 可能是过于重视原景重现,生僻名词较多,不少背景还是费工夫去查。

  2. 时不时出现的第一人称 POV 写法显得比较突兀和没有必要,至少在我阅读的时候产生了被干扰的感觉。

  3. 尚书被杀后的情节突然变得有些混乱和草率。

  4. 可能是个人喜好的缘故,觉得整体文风过于像“讲故事”的感觉。

  5. 本以为于阗《降魔变》画作会成为一条暗线穿起各处情节,但读完发现并没有起到什么特殊作用。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感受,此书仍是一部非常值得一读的小说,值得推荐。

  《降魔变》读后感(四):马鸣谦×张柠:降魔变,关于敦煌的文学想象|文化客厅NO.26

  历史的文学想象如何成为可能?在2019新京报年度阅读推荐榜120本入围书单中,马鸣谦的《降魔变》就是一部将历史置于文学想象之中的文学作品。 我们给这部文学作品的推荐语是:中国悠久的历史脉络中,隐藏着太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对于小说家来说,这无疑是个宝藏。从鲁迅的《故事新编》到王小波的《红拂夜奔》,写作风格不同,故事中的历史感却一样迷人。马鸣谦延续这一脉络写就历史小说《降魔变》,以带有古雅气息的文字、多变的叙述视角,讲述了唐末归义军的争斗、消亡史。归义军曾一度统治河西地区十一州,后缩小至沙、瓜二州。二州中索、李、张、曹四家豪强为权力而争,为欲望而夺,无数人血洒沙场,却最终都消散于时间的荒流。书写历史是因为历史中的人和我们人性攸同,而在这出历史悲剧中作者想要呈现的,正是“人性幽暗面及其互动关系”。 12月28日,新京报·文化客厅第二十六场联合中信出版·大方、中信书店·启皓店,邀请《降魔变》作者马鸣谦、作家张柠,以及主持人书评周刊记者董牧孜,一起聊一聊《降魔变》这部作品对于敦煌历史的文学想象。

降魔变——关于敦煌的文学想象

  本场活动时间: 2019年12月28日(周六)14:30-16:30

  本场活动地点:

  中信书店·启皓店

  (北京市朝阳区新源南路8号启皓大厦一楼)

  本场活动主办:

  新京报·文化客厅

  中信出版·大方 中信书店·启皓店

  本场活动嘉宾:

  马鸣谦 张柠 董牧孜

活动免费 扫描二维码或点击阅读原文即可报名

  【本场活动介绍】

  敦煌,这座坐落在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古城,承载了多少人对古老中国的传奇想象——曾经是河西走廊上最繁盛的“丝路明珠”,一时羌笛声、胡旋舞夜夜不绝,却在宋元之后悄然衰落,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直到百余年前,王道士在这里发现了一所神秘的佛洞——莫高窟,从此敦煌这个名字再次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

  近年来,在历史研究领域,敦煌研究已成为显学,而在影视、音乐等艺术领域,敦煌也一直是大热题材。然而,在本土的文学创作领域,敦煌却鲜少被提及。马鸣谦最新创作的历史小说《降魔变》以晚唐的敦煌为背景,讲述唐时当地政权从张氏归义军如何更替为曹氏归义军的历史。波谲云诡的政治阴谋,尔虞我诈的人性争斗,归义军与唐王朝之间的这段关于权谋角力的历史本身,就具有极强的戏剧色彩,拥有大量引人遐想的空间。

  马鸣谦花费四年多的时间潜心梳理史料,阅读百余部唐史、归义军相关书籍,在历史的框架中尽情发挥文学的魅力,让那些仅见于敦煌文书、不见于史书的人物也有了血肉,晚唐西南的生活风俗在他笔下也变得鲜活可感。《降魔变》让我们从历史的缝隙中窥见程子迁抓鹰时的矫健身姿、南园马球赛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涌动、在合黎山之战中大显神威的羌人战士……

  【本场嘉宾介绍】

  马鸣谦,1970年出生于苏州,作家、译者、历史及佛学研究者。《降魔变》是马鸣谦继长篇小说《隐僧》、《无门诀》之后“佛教三部曲”的第三部。此外,马鸣谦还专注于奥登(Wystan Hugh Auden)文集的翻译工作,已出版《战地纪行》《奥登诗选1927—1947》等。

  张柠,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代表作有《文化的病症》、《中国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再造语言巴别塔》等。曾获第九届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优秀成果奖,广东省第六届鲁迅文艺奖等。

  【本场主持人介绍】

  董牧孜,《新京报·书评周刊》记者,香港中文大学文化研究系哲学硕士。论文曾发表于ROUTLEDGE HANDBOOKS、《北大新闻与传播评论》、《台湾社会研究季刊》等。

  【本场活动相关图书】

  《降魔变》

  作者:马鸣谦

  版本:中信出版集团|中信·大方2019年6月出版

  《降魔变》讲述了唐代归义军政权从张氏归义军更替为曹氏归义军的历史。晚唐时期,敦煌统治者张氏归义军首领张淮深,迎回作为唐王朝人质的堂弟张淮鼎、张淮诠兄弟。淮鼎、淮诠的父亲是上一任的敦煌首领张议潮,如今张议潮去世,兄弟二人重回故土,张淮深隐隐感觉到自己在敦煌的统治地位被动摇。表面的团聚背后,实则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政治阴谋。作品展现出一幅庞大的敦煌全景图。晚唐国势纷乱,执掌敦煌的张氏归义军外患频仍,与周边的吐蕃、回鹘、吐谷浑、龙家各族在这块土地上展开激烈争夺。从凉州、甘州、肃州到瓜州、沙州(敦煌),西北边陲的河西走廊裹挟着弥漫的沙尘,酝酿着新的变局。

  编辑:高贵兵。

  《降魔变》读后感(五):摘录

  第一部 郎君归来 “中和”是唐朝第十八位皇帝僖宗李儇的第二个年号,中和四年即公元884年。 中和四年 第1节 咸通七年七月,张议潮曾向朝廷进甘峻山青骹鹰四联、延庆节马二匹,另有奴婢等 青骹鹰 河湟本指湟水与黄河合流处的一片地方,这里用以指吐蕃统治者自唐肃宗以来占领的河西、陇右之地。 河湟一带 他正值茁壮年纪,志在驰逐,眼见一切都新鲜有趣,浑不知前路的凶险变数。 13时至15时 日昳未 13时至15时 日昳未时 据说周天星宿的位相运行,暗合了地上人间的运命变数。 所谓“望山形”,是网鹰人才懂的暗语,乃是勘察鹰巢的坐落位置,判断其惯常的飞行路线 沙州、瓜州一带是典型的绿洲地貌,历代先民围绕城郭辟水渠开田地,然四周皆是沙碛戈壁,河水岸边虽然有可供放牧的草泽,但像这样展阔的山间草场却是少有。 第3节 画像由本地画工所绘,敦煌习语称为“邈真”或“写真”,后世又被称为“顶相画”,成为禅僧敬拜传法之重要法具。 邈真赞 删丹有河湟一带最丰美辽阔之草场,有草场,则尚书的军马倍增,有军马,则尚书麾下的马骑军便可称雄河西 第5节 沙弥为三种:(一)驱乌沙弥,年在七岁至十三岁之间,已有驱走晒谷场上乌鸟之能力。(二)应法沙弥,年在十四岁至十九岁之间,不久即可参与出家生活之沙弥。(三)名字沙弥,年龄已超过二十岁,然尚未受具足戒,仍为沙弥者。以上三者合称三沙弥。 驱鸟沙弥 又诏令年方二十二岁的张淮深继代父职,授沙州刺史、左骁骑大将军。 便宣召张议潮入京面圣,以表对朝廷的忠信。 这是一场考验,也是意志的角力。 此次中秋庆典法会,实乃太保与和留守沙州的侄儿张淮深之间的一次正式的权力交接,另一方面,也是向沙州军民宣示绝对权威的一个场合。 程子迁是最了解太保晚年心绪的人 “这两位郎君回了沙州,也不知使府里容得下还是容不下?” 宋氏稍作沉吟,又自言自语道:“如若太保不入质归阙,他们两个都是嫡子,理应接了沙州使主位才是。” 曾亲口听到太保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两位郎君若无缘返乡,就无须再提了。倘若有一人能返沙州,须设法令其接使主位。” 第6节 如此小的年纪,能得尚书亲手拔擢,本已出类超群,此次能随同父亲出使于阗,必会比同龄人更多出一份历练。对曹仁贵来说,这一天可以说是个奇迹之日。 时间如逝水,灞桥的柳色也已十度枯荣。 一切过去,宛在目前一般 南北大像皆是石胎泥塑的大佛,塑造过程是先由石匠在崖壁上凿刻出像身轮廓,塑匠用草泥垒裹,再用麻泥细塑,最后由画匠敷色着彩。完成这样体量的塑像费时又费功。南大像从动工到完成,前后竟延续二三十年之久。投入此项工作的匠师们几乎是用半生的时间来完成它。 青骢马得了鞭令,立即在雨点泼溅的土路上奋蹄奔将起来。 第7节 宕泉发源于野马南山,由数条冰川融水汇流而成,向北盘曲三十里后,自三危山和鸣沙山之间的宽阔河谷流出。水量丰沛时,宕泉能流到敦煌北境的独利河,最终汇入西面的蒲昌海。 延锷顿时感觉自己就像这条虫子,不得不在河西一隅度过此生,他最远只随父亲到过甘州,中原究竟如何面貌是完全不识得。 第8节 眼前闪过的土路、柳林、沙园、芦苇滩,不远处的戈壁、山峦,有着与长安不同的另一种的雄阔。 但这一切花样,都是为了打压父亲欲图经营凉州和陇西的雄心,使他彻底顺服于王廷的意志。西北边陲不容一个雄强藩镇的存在。 就是“忠义”这两字害苦了他。 该行忠义时必行忠义,为求自保则不惜丢弃。这才是居于乱世的合理的生存法则。 。这延兴真是个愣头,说话完全不分场合,只适合乱军阵中作为前军厮杀,然后被消耗。若我是大兄,恐怕也会心生嫌弃。 第9节 而他面对的困局,也是藩镇权力结构中常会碰到的嫡子继位问题。 自踏进前堂,迎向张淮深而来的,并非感情失控的风暴,而是冷静计算后的合力伏击 第10节 你这个少年郎,虽然聪颖超于常人,但前路尚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未来该如何择取,需要时时用自己心脑来思量。一切平心直行就好。 李明振也悟到了这一层,立即表示赞同 今日马要喂够草料,人要眠食充足。 众人生涯皆不易。天候或还可以预判,但那说不清看不明的人间的气候,就莫测其变化了。 第11节 人体如同一只装水的大皮囊,先是出现了一个两个细小孔洞,水会随着岁月慢慢地不为人知地渗漏,幸运的话,孔洞会被补上。但总会有更多的孔洞会出现,或早或晚,其中一个孔洞会变大,然后水会加速流出,一旦这个缺口没堵上,那么很快其他的孔洞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最终,所有的人,每人那只皮囊里的水都会流尽,一滴都不会剩下。 心念一起,就须正视它,设法降伏它,不回避,亦不被它扰,这才是好修行的次第。如是凝神,与外部时间渐渐脱离。身心清明后,一切事才能从容应对 一幅炽盛光佛并五星的绢画障子。 第12节 双方立场不同,见解对策自然不同,这是造成对立的根本原因。 第15节 愤恨、哀伤、无奈,冷静的计算和坚定的决心,这些全都交织在了一起。 沙场决胜往往就在主将一瞬的判断。此时,必须再次变阵。 此刻没有其他退路,只能血战到底。 值此生死关头,他们生存几率只能系于自己的勇气了。 这个未经确证的消息极大振奋了辕门前死守的沙州军。 第16节 武力的较量已经结束,胜负已分,现在要进行的是另一种无形的较量。 我们可以看出,武职军将多支持杀,而文职僚佐多主张放。 这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忽视的信号。 他若自己内乱,则沙州就平靖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在张淮深沙州使府还是第一次。 自称是陇西李姓之后 在一个动乱频仍的时代,没有比亲族血缘关系更牢固可靠的同盟网络了。 第17节 所谓人生,就是一个循环不息的剧场。昼时,肉身带上了悉磨遮[1]面具演给旁人看,夜晚入眠时,躯壳散去了形状,但梦的独白剧仍在继续。 士气易鼓也易泄,兵贵神速真乃千古不易之理。 人事代谢,原就是正常不过,在使府来说,这也是一件事关局面安稳的大事。 不管心意是虚是实,总须有一个概括的了解。 第18节 但他知道,目前来看,沙州使府的这个人事布局仍是一个脆弱的结构。若果没有好好地磨合妥当,旧有的嫌隙还会保留,而新的裂痕也有可能出现。应该说,今后一切如何,除了靠尚书自己的判断见识,还需要一点运气。 沙州倘若有变,乱象必会从使府内部生起。 “不饮酒,你整日价让我作甚?学儒生模样整日啃经书,或学寺里的抄经生,每日与笔墨厮混,我学不来这样的安分。” 夜风吹去了云翳,星汉璀璨,天心一轮明月,在路道上洒下了一层白沙样的辉光。 哪天不饮酒,入晚后便耿耿难眠。 第19节 没有人能预计到这样的结果,它们就像空中的行云,彼此间并无相互的直接的促发,但都被无常的风鼓吹着,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动。刚 涌动。刚好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有那么些人,几乎是无意识地做下了他们觉得该做的事。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前人曾有言:过恒发于外尘,累必由于前境。世间事因果相替不止,细究起来,有七个异常事件,或许兆示了后来的事变。 正月十五上元节,是中原汉地当然也是沙瓜两州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 随着时日的推延,索仁安治下的肃州,虽然表面上看似整然有序,但叛乱的心思已如地火在悄悄地延烧。 阴文通去世后,程子迁已观察到使府内气氛的一些变化。是的,人们私下的议论很多,合黎山大捷之后的一连串事变对尚书张淮深打击甚巨,他有点失去了往日的振作精神。 初夏正是沙州风物宜人的时节。光线明亮,勾勒出田地、道路与水渠的鲜明轮廓,路旁,高大杨树的密簇的枝叶迎风摇摆,在地面投下了交错的碎影。 不管彼此之间有如何深的世仇或怨念,通商总是能让各方得益。 多宁静的绿洲的午后!这人间世真有一个眼耳鼻舌可以感觉触知的净土世界的话,那么此刻的沙州乡野就是。 若中原王廷势强,则敦煌巩固,中原王廷势弱,则敦煌周边的各族便都虎视眈眈,它实在没有太多可以腾挪的空间。 第20节 沙瓜两州的织户机杼有了这个新的原料基地,绵绫产量大增,不仅足够供应本地,还能内地转售,而驼马商队返回时,已将去时的沙州马换成了西域种的高大健壮的龙马,又从鄯州、榆林等地输入了沙州难得一见的上好桂布与吴锦。此外,流通来的宝物还有冰莹光洁的玉碗、玉箸及精美的于阗佛具、西域香料、药物等,可以说数不胜数 儿郎毕竟是儿郎,与成年人不同,离乡将近一年的他,对沙州的任一样风景、任一样物事、任一个人都重新灌注了满溢的新鲜感,而他原先的一众少年伙伴也将他奉为他们的英雄,每日自早到晚都跟随了他。 这天曙色初明,提早吃过早食的行像社社人便齐集了龙兴寺圣像堂前,而行像车舆都集中摆停在寺门前。待晨钟敲过一百零八下,寺内僧众开始第三日的转经念诵时,行像便开始了。 队伍由龙兴寺及各寺纲首僧导引,他们口中念诵,手捻佛珠,以经行步速开始向东城行去,身后跟随的第一尊像,乃是怒目张拳的乌刍力士又称秽迹金刚,力士身后,左列星官,右辟月殿,都以车舆装抬,随后即是佛诞日行像的主角们了:各寺所出三十二相佛中,金容佛和白毫佛当首,它们安坐在高大的四轮像车中,身周各有披金饰银的菩萨环侍,车台以七宝装饰,四面悬张了瑟瑟花垂饰的彩幡,庄严如一座行殿;其余三十相佛都被各社信众抬在肩上,每六至八人抬一尊,它们分别是足安平相佛、千辐轮相佛、手指纤长相佛、手足柔软相佛、手足缦网相佛、足跟满足相佛、足趺高好相佛、鹿王相佛、手过膝相佛、马阴藏相佛、身纵广相佛、毛孔生青色相佛、身毛上靡相佛、常光一丈相佛、皮肤细滑相佛、七处平满相佛、两腋满相佛、狮子相佛、身端直相佛、肩圆满相佛、四十齿相佛、齿白齐密相佛、四牙白净相佛、颊车如狮子相佛、咽中津液得上味相佛、广长舌相佛、梵音深远相佛、眼色如绀青相佛、眼睫如牛王相佛和顶成肉髻相佛。这些佛像中有新近塑成的,有使用多年、木漆已剥落的,亦有老像新装的。样貌衣饰有汉地样,天竺西域样,亦有吐蕃样,虽说样态各形各异,齐集成一队时却并无一点不协调的感觉。总之,当行像队伍出发上路时,观看人众里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喝彩声。 队 四月初八也真是个好节候,此时尚是早晨,日阳虽然明耀,但还不至于燠热难当,而每每行至树荫下,迎面便有凉风吹来,将空气搅动得极为舒爽。 沙州的长夏,日阳在卯时便从三危山升出,直到入晚亥时左右,才会在鸣沙山后落下。白日里,似火骄阳将袒露的地面和沙坡晒得滚烫,可是,在树木荫凉下,在窗户扣合、张起遮帘的房屋中,空气却是爽洁的,并不使人烦躁。 通往窟上的路途两边,密植成行的白杨与榆树可以遮阴,遇到村墟屋宅,又常可看见杏树、梨树、桃树和枣树,而南沙园也有大片成排的果树和葡萄棚架。 接近了窟上,沿途树木渐渐稀疏,沙土间有茂密的芨芨草和粉金色的沙枣花。宕泉水的沿岸滩边,紫色的马莲摇曳多姿,而鸣沙山与三危山的崖面及谷口,衬着早间的曙色,远望去如一带横幅的多彩织锦!树荫下,泉水前,已能听闻游人的歌乐声。 入夏后,日照时间很长,从日出辰时到午后未时,光线投入的角度恰好提供了最佳的照明。因此之故,敦煌的画工往往就选择于初夏开工,而在秋末收结。 这座家窟,去年由打窟人也就是石匠凿出了窟体,今年开春,由泥匠用麦草泥、麻泥、绵泥和白粉抹好了壁面,这几日空气干燥,正是开笔上绘的好时机 他们登上崖顶时,日阳已高上,将上下景物照得轮廓分明。中天浮停了若干稀薄的连云,移动极缓慢,而日光也随之在窟前投下了变幻的光影。那宕泉水,时而如逶迤伸展的白练,时而又如波动的碧色锦绫;溪河岸边,白杨林前,前来赏景的游人在走动,青白条纹的帷帐已围起,临时搭的野灶也冒出了轻烟。崖上热度还没有升起来,又有轻风,贴地卷扬起淡黄的尘烟,行步其上有如腾云驾雾一般,甚是奇特。走至天王堂前,发现长至半人高、蔓生的芨芨草已将半塌的院墙包围,连院门前都给堵住了。少年们本来就有劲没处使,几人合力,便替天王拔去了挡住门路的几丛野草,清出了门前路径。这里定是许久没有人来打理了。 “但行道,自有光明。” 第21节 俗语说,五月五日天中节,一切恶事尽消灭。 “程押衙什么也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果然深明世故。” 尚书亮出底牌了,语气非常坚决,不容反驳。 今天的肃州衙署里,张淮深和索仁安的确是主角,两人当众演了这么一出戏剧。 唉,凡俗人是无法先知先觉的,纵然提前殚精竭虑做出了种种预备,谁能知道那些潜藏的不可见的隐患会在日后引发不期然的大危机呢?若果知道那天肃州会议的后果,那么,沙州使主尚书张淮深定然是最为懊悔的一个吧。 第22节 现在回头看去,发生于这年秋末初冬的肃州之乱,乃是蚁穴溃堤的第一个明显征兆。龙粉堆的预告虽然滞后了将近一年,终究是没有落空。 事实证明,回鹘人放归这个龙家王弟并不是心血来潮的突发善心,而是有意要在肃州埋下一个伏笔。而在放归之前,回鹘王曾和这位王弟有过一次密议。 只有柳枝和渠水岸边的微风听到了他们嗜血的谋划 这些人事调动任命传递出一个信号:沙州使府目前已无力改变河西局面,今后方略将以固守沙瓜两州为主,要务在于自保。 可见用计之道,在于目光长远,而不在争一时之得失。 “属下不敢妄言,还请尚书定夺。” 这当然会在各人心中引发不同的反应。这些反应,如渗入沙土里的分岔的一股股细流,将要流去的方向却并不分明。事后回顾时,大致还能看清它们的脉络走向,可在当时,每个人都是局中人啊! 第23节 结坛作城需要很多器具手续,时程也很长,老人现在这般衰弱,是根本没有可以支撑的体力和精力的。 因为自太保起事以来,维持了沙州近四十年稳定的各大门族间的实力平衡已被彻底打破。 天下有这么奇怪的接连巧合么?不用说,恒安已经嗅到了血腥背后的阴谋气息。 风生于地,起于青萍之末,渠堤之溃,必始于蚁穴, 不管今后谁做沙州使主,掌书记啊,你怎知他心里的真实意思呢? 这也为日后沙州与于阗更为紧密的结盟埋了一个伏笔。 嗢末人有着最明显不过的报复动机。 前后六次递送书状,李伯盈苦苦写了二三十纸,到现在,仍是一无所获。 待他稳定心神将喜讯说出,四人都喜极而泣,又一同对了圣上驾辇所在的北面子城方向拜伏谢恩。 正式授予了张淮深沙州节度使旌节,并赐沙州节度使、沙瓜两州观察处置使印。 23章转折太大 。当时如果及时处置,恐怕还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自己是放过了,可是,被放过之人,有反省觉悟么?我很怀疑。 第24节 也就是说,这是尚书废长子而立陈氏第三子的公开表示,时间是在光启元年。程子迁想,就在那年,仁贵儿郎初次随父亲曹目连出使于阗归返了沙州。 “雀仙人啊,那你也替我转言吧:大兄的冤屈,我定会与他伸张;他留下的小女延延,我会好生照顾,再不令她受苦;那些竖牛仇雠,我定会施加惩治,不容他们再行祸害人间。今日特来窟上祭拜,于父兄身前庄严立誓,不肖如我,定当竭心尽力,不让沙瓜再如散沙一盘!” 没有他来助力,我一入州城,不过是他人手中随意拨弄的一枚傀儡而已。 但如今情势已不同,为要稳定住沙瓜两州的局面,他非得倚重他们的力量,虽然时间已过去二十多年,很多人已故去,余下的也尽皆老去了。此外,也有与都僧统互通声气的考虑吧。 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来防范呢?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此生的命运,已与张氏政权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从情理两方面讲,都不能逃避,也不容逃避。 在沙州没什么根基,倘若我们不出手相助,恐怕只是他人手中操控指引的一个傀儡啊。 这一夜,当着恒安法师和他们的面,段意意将自己所知全数抖落了出来。十天前,命他前去瓜州提押人犯的是延兴儿郎,交割人犯的是肃州大营撤除后留守瓜州的前肃州副使、军将汜建立,人犯带回沙州后,接手的是延嗣儿郎和牢城使张保全,当值的牢头是郭顺子。至此,事发前大致的线索脉络已基本清楚。而且,段意意还修正了之前押解犯人的说法:那十数名嗢末贼奴押来沙州时,手脚并没有上枷锁镣铐,汜建立交付时只说他们是派往沙州修理牢狱的奴人,因此他们乃是坐了腾空了的粮草车回来的。 第25节 曾叹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左传后面还有几句评说。圣人言:‘叔孙昭子之不劳,不可能也’。 诸位,古德有训言,叫作‘一饭之德必偿而睚眦之怨必报’,若想要扶正祛邪,如都僧统所说那般来驱魔,当下就是决断时刻了! “我愿意燃指立誓!” “某等皆愿意立誓!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谁的手里都没有掌握改变局面的实力。 年齿已长的人,因阅历经验的关系,总会有种种的计算,而年轻人往往会依自己的直觉行事,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第26节 抬头望向了林子高处透出的云天,任斑驳光线投照在自己的颜面上。此刻有点想念那个隔了广漠沙碛的梦一般的于阗了,也想念自己的好友、于阗绘画手安存立。于阗和安存立,它们共同提示了一种清净广大、光明遍照的生活。 在沙州,这样的静谧生活已被无情打破了。无论如何,自己要尽其所能,去实现最大的可能性。 示了一种清 他毕竟虚岁才十九,依凭自己在人间的阅历,尚不足以清晰预见什么趋势 在寺学里受学时,曾读过这样的教语:出语能方便,胜烧百和香;少言胜多语,柔软必胜强。 缓辔慢行正可放任各种思绪交织于头脑中。他竭力要在回州城前理出个头绪来。 这是要让仁贵扮演一个“告密者”的角色。曹仁贵听了心头一惊,转念又想,父亲这个试探法却有两面保全的奇效。 你需要知道,我辈若想于乱世中生存,所行不但要合于‘义’,有时更不能不顺从于‘势’,这个道理,你能记住几分的话,今后在沙州或还有立足的地方,倘若风过耳边,不入脑入心,一旦我老去过身,曹家人最好的选择,恐怕就是避走于阗、择栖他乡了!” 他在“义”和“势”这两个不同人间法则之间调和游走多年,内心早已被许多的争斗、欺骗与人伦悲剧所撕裂。而于阗对曹家人来说,还真就如他所说,是一个未被染污因而可以寄身的净土。 仁贵此前白纸一样的经验里,被鲜明地划出了几道刺目的痕迹,而他的脑海里,此时充塞了太多混杂交错的猜想,当然,也有对目前局面的计算 与久经世故的父亲稍有不同的是,青年的心中已生起了一个宏远但尚且模糊的愿望:自己不止于只保全曹家,也必要尽最大努力,设法保全遮护每一个人。他已认定了自己的目标,势要终结这个乱局。昔日的这个玩闹少年,今日的这个青年儿郎,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 第27节 他直觉到,在他不知晓的某时,索家和曹家之间已然发生了某种变化了的关联,即便父亲和索刺史并没有直接的面谈对议。 那是一种唯有深陷于两难绝境中的人才会有的痛苦的表情。 有时,除去了表面的疮痈,反会引发继发性的溃烂。即便神医再世,也是无可疗救的。 第28节 人情之中,亲情最是烦不胜烦。 这真是颇具讽刺意味的一幕。 俗语讲唱有云:目连供佛说殷勤,不惮劬劳受苦辛。稽首十方三界佛,心心惟愿救慈亲。 阴季丰今日特地从酒司窖中取来了当年太保亲手封存的两瓮佳酿,这佳酿色美味佳,乃是千钱沽一斗的上好葡萄酒,在陇西诸州所产酒类中属于最上品了。 第29节 只愿在青灯黄卷下聊遣余生 酒我是喝不了多少,但能与一位故交讲说一番过去人事,总是老年人喜好的一项消遣 他经历了太多离乱波折,心底早就枯凉了; 成为沙州新崛起的名门大族。之前谁也没有预见到这样的结果,但要说归功于曹目连、曹仁贵父子多年的苦心经营,也是很说得通的。 因缘相缠,都自有头绪,祸乱之根源,正在于尚书与淮鼎郎君的不相容。 第30节 我们都只是暂时寄身在人世这间火宅中。 仿佛有人将一件世间绝美的器物横生生地在他眼前摔了个粉碎。曹仁贵的怨忿不仅针对了自身,他是对世间的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世事俗情,总须看天时、审地利、判人和,某已解悟,绝不做逾越之事 第32节 而在今日过后,他仍要在低处的尘埃里打滚,在缠绕的人事中周旋,如此,慢慢地或许就能锤炼出救济沙瓜两州的本领来。虽然要调伏自己、曹家以及沙州各门各族之间结下多年的烦恼与仇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需要时间。 第33节 倘若多多少少能从前人故事中汲取一点教训,就是无上胜缘了。 人啊,真是一类可怜的、盲目的造物,有如罗网中的百鸟,注定要遭遇种种的迷乱与不幸,经历各自不同的磨难和焦虑。一烦恼刚消去,一烦恼又复生,如此垒叠不尽,直至肉身的衰亡。 此即成住坏空的本相,法的本相。俱舍论和瑜伽师地论都如是解说。 那么,一个觉悟了的凡人,面对这个真相,不甘于沉沦,经由某种努力,能达成何种成就呢?我不知道。但我分明在曹仁贵的身上看见了一种可能性。程押衙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吧。 至于我自己,我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生命中的哀与乐,以及此生积聚的大小无数的烦恼结使,有生之年中,也见识了很多人的运命生涯。在我死后,这些情状还会在后代人身上得以延续,人的秉性总是相似。只有极少数脑目醒觉而奋勇坚毅之人,才能稍微地挣脱出去 张承奉自称白衣天子、金山国圣文神武帝。节度使府改称王廷,建号“西汉金山国”,自称拥有沙、瓜、肃、鄯、河、兰、岷、廓八州。实际辖境仅沙瓜二州。 “写两三字遣闷。” 人所治,在屋下,从广,从林;下为鬼字,人所归为鬼,从人,像鬼头,鬼阴气贼害,从厶。莫波切,音从摩。 第二字,当然就是“魔”了。 创作后记 但长篇的写成有一项特殊的要求:它需要较长久的耐心和充分的准备。 起初只是一个念想,一个模糊的愿望。而为保持这个念头和愿望,就需要做周密的准备,寻找培植作品的合宜的土壤。 但这里隐现的人性幽暗面及其互动关系,正是作为小说家的我感兴趣、也能深入的地方。 写到三分之一的段落时,书写是自然流动的,心中充溢了微观创世的喜悦。 长篇小说的写作,是一门独特的技艺,它需要复杂的平衡感 来自京东读书 导出日期:201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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