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波》是一本由乌力波中国编 / 主编:蝼冢 / 副主编:贾勤 / 恶鸟著作,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6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乌力波》精选点评:
●起初是觉得书的包装挺有意思的,书嘛,有些文章读不懂,,,
●看起来有点意思,不过字密密麻麻的……
●真是读者的地狱…
●略为哗众取宠
●第一期卡尔维诺与乌力波的神秘面纱,读起来有点难懂晦涩,现在来看博尔赫斯 科塔萨尔 略萨 米洛拉德帕维奇还有艾柯这帮超级脑结构作家都能划分到乌力波写作范畴
●理念有趣,实践出来倒变得可怕起来。就本书收编的作品看,很难说在读者与文本之间创造多少出阅读可能性。错別字也罢了,连英文专业术语semiotics都拼错像什么话呢?
●过于娇柔造作,用力过猛,有可取之处。
●(内容4+编辑2+校对0)/3=2。S老说:“L看得不够,我愿意给他看点东西。”人家L都痴心让“哲学”上场了,S老九泉有知苦笑吧,苦笑。
●从一个读者的角度来说,这样一本先锋的集子不应当在封面申明其自我的先锋性,类似的审美趣味譬如搏击俱乐部不能谈论搏击俱乐部的规则,甚至是乌力波自身的“新人必须从未申请或尝试加入乌力波”这样的纳新规则。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对于我来说稍微深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这是一本目前看来国内最文学的文化研究类杂志(或书籍?)
《乌力波》读后感(一):我到現在還沒看完
還沒有一本書像這本這樣讓我覺得棘手。甚至主編的名字也對我的閱讀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以至連帶對它的“煉金術筆記本式的”的編排和圖文插入產生了不適。一個恰當的比方是:“像拿了20本書同時在看。”雖然我已經能同時聽2首歌甚至3首互不影響,但是同時看20本書我吃不消了!
只求能看完!
《乌力波》读后感(二):刚看了几页
刚看了几页, 序言有错别字且翻译有语病。唉。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抱歉,你的评论太短了
《乌力波》读后感(三):还是回到地面来吧。。。
无感。实在不会再读一遍的书。卡尔维诺与乌力波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密切吗?我怀疑。他在这本书里更像是做广告的形象代言人。
卡尔维诺本身也不是先锋派这么一派,而我们的先锋派正在毁灭小说。。。
小说的本质还是在故事性。这本书看得到太多的技巧,结构的出神入化,可谓炫技,读完却没有被打动的感觉。。。让我想到当年的《无极》。。。
对形式结构技巧的追求超过对如何叙事本身的重视,舍本逐末。
但是先锋又那么吸引年轻的心,总想突破,总想超越。
写的时候总是很自得的,这样的文学考虑作者,而非读者。
在巴尔扎克、卡尔维诺、博尔赫斯、卡夫卡、格里耶之间,我更中意巴尔扎克。
《乌力波》读后感(四):《乌力波》:“知不足哉”的藤文本
原文链接:http://www.qh505.com/blog/post/1509.html
没有老妖怪,也没有毒蘑菇。在可能的叙事之前,我想先说及一只蜗牛。是死去的蜗牛,却保持着生前爬行的姿态,在台阶上那么独立地存在着。交代的背景里没有阴郁的雨,只有友善的风和春天里的那种柔情,这种浪漫主义的抒情手段在一只蜗牛面前,却变成了某种反喻,因为它死了,有些尊严地死了。只有在被告知死亡之后,春天才会有落叶掉下,这是在叙事过程中的常见现象,香樟树的落叶必须在新芽成长之后,老去的不是冬季的荒凉,而是春天的蓬勃。正好契合这一点,落叶下,蜗牛死了。之后的过程是,我和小五发现蜗牛的死,然后是小五对我的咨询:蜗牛怎么会死掉的?接下去的问题是,它死了会到哪里去?
小五的疑问明显是惰性,他不再用理论和实践的办法揭开自身的困惑,这种转移大约是1967年卡尔维诺离开意大利到达巴黎这个“匿名”的休憩之地是一样的,也就是他所说的,和世界的关系“由探索改为咨询”,世界是个强大的未知,是“所有资料的总和”,是“独立于我之外”,也就是说,世界在这样的咨询面前变成了一种他者,“自始自终保持外人身份”。这仅仅一个开始,接下去,是小五用小棒把蜗牛从“有尊严地活着”的爬行状态翻转过来,这个动作的直接结果是,蜗牛的尸体呈现出来,这是一个比肉体更低等的状态,而且在温度逐步升高的过程中,尸体在慢慢接近腐烂,小五的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是从这样的腐烂而来,它会被分解,就像藿香结在《阿味》中所说“死后葬于泥土,身体中会吐出一缕精气”。
蜗牛当然不是像阿味一样具有“处女之身”,也并不像在梦中经常出现的“男身”,是一只弱小动物的肉体死亡和看不见的分解、再生,我和小五不赋予它以死亡的意义,我们只是在某个无聊的午后,想起一只蜗牛毫无意义的死,以及翻转,以及从探索到咨询的困惑,最后必定是分解和消失,却和我们没有关系,和“必须建造它们计划逃脱的迷宫的老鼠”命题无关。剩下的只是一个硬硬的壳,里面没有肉体没有尸体,是“看不见的城市”里的那个符号,那情形就如渣巴在《国王与王后》中的那个叫军州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河流”,我们所做的“只是引用了另外的遗迹,另外的鱼群,另外的皮肤和骨骼”。
我命名之为“蜗牛的文本”,看起来是现实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某个叙事,但是我还是不敢确认这就是生活中的经历,而不是梦境,蜗牛的存在只是我在阅读那本《乌力波》过程中的一次“蔓延”经历,像是“国王和王后”的“拼贴填空”,在真实影像面前,“国王与王后便具有超现实主义的意味,这也符合一个变形的理论。”所以作为非小说的一种叙事,蜗牛仅仅是“那被召唤而来的物”,是苏非舒在《农事诗》里的和土地构造、时令、耕作整地、播种、施肥、田间管理、收获、储藏相关的“物主义运动”,仅仅是停留在文本无限可能而创造的“最美丽的小说”中的那句话。那么,等到蜗牛消失在那个午后,叙事也就终结了。
“蜗牛的文本”只是一种自然现象的再现,如果要继续深入下去,所有的叙事都存在这一种可能,那么就像《梦与诗》一样,“一个含混性、不确定、朦胧的界限从负面开始”的A面,从词语开始抵达世界,那么蜗牛也像那个哑平一样,是“一个词,一个物,一个形象,一个称代符号,一个象征性标志,一个动荡不安的钟摆,一个心中的隐语,一个这,一个不可言说”。可能和不可能,“蜗牛文本”像是有了启示意义,却又像没有,这种不确定所陷入的正是某种焦虑,继而是开启一种和物无关的想象界,从镜子里望见自己,望见过去和未来,望见存在和不在,继而甚至是在“显微镜下观察事物”而形成“厚描述”,或者是“开端之后的再开端”的连续性描述,我知道,这是一次抵达物的过程,“加上虫字旁,则就是不成人的意思”,和朱琺小说里的四个女儿朱螅、朱螭、朱螖、朱蝲一样,她们的名字是一个冷僻的符号,物的符号,虫字旁的符号,也就在远离成人。最后的结局也一样,蜗牛肯定是找不到的,它只能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在我阅读文本开始的时候。
这样的叙事和阅读是不是也是一种“潜在”?“对可为作家以任何在他们看来合适的方式所用的新的形式和结构的探索。”雷蒙·格诺这个注释重点在于新,在于探索,所以抛弃有关蜗牛、香樟树叶有关的科普知识,才是打开“潜在文学工场”的一扇门,如果抛开介于想象和现实的“蜗牛文本”,回到阅读本身,那么就先回到雷蒙·格诺所说的“种子文本”。先打开的种子,是“乌力波”中国编把撒在黑色的封皮上的“种子”,黑色封面像是《冬日之旅》中的那个“黑帆布封皮的厚册子”,我可以很认真地总结道:“封面上的标签用工整的书法写着Oulipo和中文“乌力波”。50个白色圆点组成的序列很规则,我相信,这些圆点是卡尔维诺所说的“能够揭示由可能的逻辑联系在一起的事件链”。事件一定在里面,潜在隐藏着。不被隐藏的是“1年等于100年的经典”的注解,我说过这其实是一种对于完满的象征性符号,“100年太久只争朝夕”,先锋的“潜在文学工场”也走过了62年的时间,不到一百年,也就在通往完满的路上,而在“乌力波”这个不断更新不断生产文本的“工场”里,时间或许是在验证他们价值的一个杠杆,所谓“潜在”,当然最直接的是对时间的另一种注解,乌力波中国编在《乌力波的神秘面纱》中说:“潜在”一词最初指“一定时间后起作用的方法”,后延伸出“有力量的,理论上的”等意义,1960年成立之后都是潜在的文学场,包括1967年卡尔维诺全家移居巴黎,包括1982年乔治·佩雷克逝世,包括1984年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相遇,也包括1985年卡尔维诺逝世,当然包括2011年9月中国《乌力波》由新世界出版社出版,还包括2012年4月我的阅读,以及春光明媚下和香樟树落叶一起的蜗牛之死。
如此多的时间组成了“潜在”的可能,而与文本有关的,最直接的是从50个白色圆点破解开来的半折内页,打开,是一个1975年的世界,巴黎,乌力波家族照。卡尔维诺、雷蒙德·格诺、勒利奥内、佩雷克,还有生者和死者,不能缺席的工场。这是一个关于“潜在”的隐喻,完全在文本意义上的设计,是从序列有关的圆点破解开来的,所谓一个“事件链”就此打开了。如果完全是隐喻,我会好奇地把1975年开启的事件链和我的出生联系在一起,当然这种形式上的联系或许正是乌力波的文本的一种意义:“表现我们周围世界的密度和延续性。”并不如此,比如现在乌力波成员的37位,实际上就是我的年龄,也就是从1975年的“潜在”的家族照开始到现在的时间段,这两个时间构成的“长时间”也就把我拉入其中,事件链从数字开始,之后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参与的过程,“因此,卡神的书写与我的阅读,就可以构成《知不足哉》这部作品本身。”“知不足哉”是通往卡尔维诺世界的一个通口,也是走向非卡尔维诺世界的迷宫入口,只有和阅读在一起,才能寻找到那条小说的“华容道”,寻找到“种子文本”,就像对《知足》的补充,“潜在”完全是一个“知不足哉”的开始,“知不足哉”的序列,以及“知不足哉”的消失。
“但凡小说,总是作者付出精力,而企图收获读者时间的把戏。”那么这个种子必须是作者播下的,作为乌力波的一种“理想的复杂书写形式”,雷蒙·格诺写下了《百万亿首诗》,这是所有可能的组合总和:“每首诗的第一行诗都可以取代它在其他九首诗中的对应的部分。”如果每人每分钟读一首十四行诗,每天读八个小时,每年读两百天的话,要读100多万个世纪,也就是100兆首诗,这是“乌力波的入口”,百万亿首诗作为种子被播种,而在文本的繁殖上,它将以超人类想象的速度和序列,编排出“乌力波”的世界,潜在,和疯狂。这个种子是排他性的,也是非人工的,在文本的自足道路上走向“潜在”的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卡尔维诺之后,文本也还在潜在的世界里,在华容道里前行。
但是,作为“种子文本”,它的繁殖是非人工的,那么在有限的人工时间里如何阅读?或者说,如何从“种子文本”变成如藿香结《地方性知识》里所说的“藤文本”?这个过程就是弗朗索瓦·勒利奥说的那句话:“乌力波的目标是发现新的结构并未(为?)每个结构提供一些例子。”发现也即乌力波的综合,即对新形式的精心设计,而在之前,则是乌力波的分析,也即“秩序的同一化和恢复”,分析和综合作为乌力波的两个原则性方向,实现了从乌力波从“种子文本”向“藤文本”的生长和繁殖。在《双螺旋:幻想一种地志文本和作为人类学小说的后描述》中,亚伯拉罕·蝼冢和恶鸟谈及了藿香结《地方性知识》中的“藤”文本,这是一个“一旦发现自己在同一个阻碍面前不止一次受挫,它就绕过它,反螺旋方式转向其他依靠物”,这种“从螺旋式探索的过程”实际上是在为“种子文本”寻找适合的表达,进入序列,“触及很多东西”也就是乌力波所说的“探索”,而这样的探索最直接最常用的手段便是排列组合,所谓“数学中的秩序概念替代了小说作品的结构线索”,也就是卡尔维诺所说的“超级小说”范本,结构是累积式的,模数式的,组合式的,这种“结构的晶体”在他的《看不见的城市》里,则把托马斯·摩尔所说54座城市的乌托邦进行了逐一描述,54座不同的城市组成了网格中心,而唯留下宝琪在空白之中。这个空白处的东西也许就是我们在结构中破坏而剩下的那个“可以被知晓的终极真理的客观实体——解构主义”。于是拆解开始了,它是格雷马斯矩阵,是《命运交叉的城堡》里的塔罗牌,是《散文与反组合》的十二种犯罪方式和12的12次方,也即8,874,296,662,256种的可能性,也是《阿味》“从A到KK金字塔所包含的所有四种两色十三级词条”,这种“电脑给数学模式提供的潜能”作为一种表达方式,其实是“出自对约束的随机清除”。即产生即清除,在“任意与反-任意”的结构-解构二元对立中,数字产生的可能性也就意味着更多的不可能。
除了数字的序列组合形成的事物链,另一种手段便是在《知不足哉》里,那种”遗作“的虚构对存在文本的反义补充,一方面是关于卡尔维诺Italo的中文名字,在“意大罗-伊塔洛-依泰洛-依达洛-伊塔罗(台湾)-依塔罗-意特尔”的多种书写和组合中,可以看出很多对“正典代码化”的解构,这种“以寄托他们对故乡的怀念”实际上就是在戏谑符号,但是另一方面,王螖和小说中四个女儿的名字作为“虫字旁”的一种,也是在远离正典,远离命名的仪式,《訁己一一冫欠忄生禾口訁皆土成丯阝衤里一一亻固 不 禾口訁皆白勺糹田月包》是一本三十二回的小说,题目被拆解得伤痕累累,却更加富有游戏味道,而“三十三字是各回目的首字:也是一种对代码的拆解和组合。而关于卡尔维诺遗作《知不足哉》的发现的消息,出现在意大利人的博客Oce Otrebmu上,而Oce Otrebmu把字母反过来,是Umberto Eco,”没错,闪亮登场的是,当代最著名的意大利文人,翁贝托·艾柯!”从翁贝托·艾柯Umberto Eco幻化出Oce Otrebmu,就是作者所说的“颠倒衣裳”,当然还包括伏地魔、《三国演义》刘关张和罗贯中在双声 L、G、Zh的反切相似性,以及纳博科夫的“萝莉她Lolita”变成“奶莉她Nonita”。如此种种,都是在重组,都在anagram,而重组字、变位字“具有相悖相反的品质:既是消遣的,又是严肃的,既是娱乐的,又是富含深意的”。是的,这就是乌力波所追求和实践的游戏精神,雅克·本说:“潜在的作品是这样的作品,它不限于它的表象,它包含着隐秘的丰富,它乐意让人探索。”约翰·赫伊津哈则说“所有的诗都出自游戏”。
计算机式的组合和游戏式的拆解,对于文本来说提供了更多可能,但是这种“百万亿首诗”的“种子文本”尽管进行了重新的排列组合,甚至戏谑地进行解构,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仍然是反文本的,或者说“对技艺的要求反映了一种对业余主义的确证;它是一种自愿的拟古主义。”在程序的对应面前,这种的“种子文本”并不一定会成为具有“反螺旋”作用的藤文本,而更多会是一种“遗失的文本”,《知不足哉》完全是一次臆想,仅是“无名国度之缩影”,而面对这样的序列,面对“百万亿”的重组,卡尔维诺提出了“真正的文本”:“我们相信,一台计算机的援助远远无法取代艺术家的创作行为,而后者从组合排列的牢笼里解放出自己,抓住这个集中反驳计算机辅助文学“趋势”的天赐良机。仅有这样,才可能创作出真正的文本艺术。”
也就是“迷宫里的老鼠”并不能逃出迷宫,反而成为迷宫本身,像是我们手握的鼠标一样,成为程序的一个部分。对此,乌力波有着另外的实践,这种实践一如博尔赫斯欧几里得式的叙事和卡尔维诺的非欧几里得成分,他们在平行中相互编织那种螺旋、拆散重组的文本,或者他们在小说中精妙地结合了两种文学价值:代数学和火。代数学当然是和序列、重组有关的结构,而火,一定是“触动了我们感情的因素”,相对于卡尔维诺巴黎之后的乌力波生活执着于数列的游戏和可能,博尔赫斯则努力在文本中剔除“博尔赫斯”这个被命名的名字:割舍或遗忘;分裂或化身,这两种途径解放了博尔赫斯,解放了被命名的“正典”,“作家消失了,被宠坏了的无知的孩子”其实也正是卡尔维诺在巴黎之后,所努力进行的“去意大利性”创作。这种剔除便是佩雷克的“消失”,那个没有字母e的世界是重新开始还是一种梦境,所以“消失”是可能性的死亡,是人物的虚构,就如马尔罗对应的苗苗,如父亲的军州以及“国王和王后”的画像拼贴,如自我一样的哑平,也如疑为卡尔维诺遗作的《知不足哉》,而在《去落山岗》中,是外省+外乡人的侵入身份带来的文本尴尬,丝袜让人想到恶鸟的“仙霞镇系列”,而小蛮以及落山岗的那些神秘男人,都是一种接近“消失”的寻找,所谓越多努力,反而离中心越来越远,就像《经验匮乏者笔记》里所说:“小说家颠倒迷离地说完一则他‘相信的真实经历’时,必须忙不迭回身解释:‘我说的并不是真的。’自我否定是一个“剔除”博尔赫斯的过程,所以“我已经有点动摇了关于发条是落山岗的人的说法,第二个动摇的,我就怕那两个女孩也只是和落山岗一点关系,并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发条的手臂被弄断就是一个隐喻,原本“一手叉腰,一手垂着,穿着那双木屐”的发条,变成了“现在发条两只手都被人打断了,挂在我的脖子上”,就像我的寻找一样,是一个逐步“消失”的过程,是一个书写着的如《知不足哉》的“遗失文本”:“一种遗失文本带来的绝望和猜想,有时大大超过已刊登的文本。”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卡尔维诺的序列组合和博尔赫斯的“剔除”也是乌力波的不同实践,作为现实的一种象征,两位伟大的作家只有过一次邂逅,而“在欧几里得几何学中,两条平行线是不会相遇的,但是非欧几里得的最基本原理质疑,就是它们有可能相遇——地点不是灵薄狱(地狱的边缘),也不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或者罗马,而是在无限之中。”卡尔维诺最后发出的“I paralleli!I paralleli!”(平行性!平行性!)或许是他要留下的遗言,也或者是乌力波在无限可能中的一个“拼贴填空”,一个“变形的理论”:
倾身的卡尔维诺与侧耳的博尔赫斯,笑容可掬的卡尔维诺与毫无表情的博尔赫斯,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卡尔维诺与持杖击案不耐烦的博尔赫斯,内外都穿着深色服装的卡尔维诺更接近室外的光和室内植物的阴影,博尔赫斯则任由其白色身影映衬在古典的家具装潢以及精致的茶盏之间:就像是十七世纪印度莫卧儿细密画中的男女主角那样,他们的目光从不交接。
“目光从不交接”的这幅照片,其实时间、地点、摄影者不详的照片,却是乌力波在1984年的一次重要记录,繁殖的“种子文本”和“遗失文本”在时间的河流中成为乌力波一种双螺旋的游戏,而其实在时间的真实序列中,乌力波用一种缺席而不是逝世来定义其成员,也就是说,乌力波的存在是永远的,是非时间性的,这像是乔治·佩雷克在《冬日之旅》所写的那本诗集,虽然也有L、V等字母有关的文本,但是更多是对于时间的颠覆,诗集中收录的作品是超时间的,或者说文本发生在时间之前:“也许是他搞错了吧,可他分明记得独到的是:一八六四年。这就是说,巍尼耶提前两年“引用”了麻拉美一段诗句,提前十年抄袭了魏尔伦的《被遗忘的爱情小调》,写古斯塔夫·卡恩的时候则比他本人超前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我们不妨把这样的颠覆成为“前驱的时间”,对应于这一本“前驱的诗集”,但是当打开黑帆布封皮的厚册子,就像打开乌力波中国编的黑色封皮,用工整的书法写着Oulipo和中文乌力波,打开50个白色圆点,打开“潜在”的1975年家族照,里面的文本是这样的:
前八页描述了关于那些徒劳的研究的故事,余下的一共三百九十二页,张张皆是白纸。
“必须建造它们计划逃脱的迷宫的老鼠”成了空白的文本,在空白处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就是“知不足哉”的无限,是蜗牛的死和不可知的分解,甚至超过百万亿首诗,那么真正的“种子文本”将会复活,从序列中找到入口,从遗失中找到“发生的文本”,长成一株藤,长成我们的乌力波。100年的先锋就会是一个剔除数字意义的完满:“你现在还不认识我,不过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让我们彼此耗尽下半生,来互相记忆对方身体上所有隐秘细节吧,我叫薇莪菈,我长得很美,人人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