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叙事学》是一本由徐岱著作,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391图书,本书定价:7.35,页数:1992-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小说叙事学》精选点评:
●学不好语言学就学不好文学和哲学。我是个loser!
●和他的《小说形态学》也可以称“双子星座”了哈哈
●良心好书 越解释越明白且特好用,把叙事视角能分那么精细。
●之前标在另一个版本上了,再标一次是为了书单看着方便。
●简短易懂
●老师的书。
●很详尽很扎实的一本小书,受教颇多。
●最后一章太拖沓了
●很实用的一部写作理论书籍。
《小说叙事学》读后感(一):案例分析
案例分析中的外国作家作品(约50个) 《红与黑》,菲尔丁《汤姆•琼斯》,莫泊桑,福楼拜的成名作《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巴尔扎克、司汤达、狄更斯、托尔斯泰、屠格涅夫、雨果、乔治桑、梅里美,菲尔丁,福斯特,巴尔扎克,《安娜•卡列尼娜》、《尤利西斯》、莫泊桑《项链》,亨利•费尔丁,简•奥斯汀,《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喧嚣与骚动》,《一位女士的画像》,《德谟福夫人》(1874)、《黛茜•密勒》(1878) ,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太阳也上升了》,《尤利西斯》,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安娜•卡列尼娜》的结尾,《红与黑》,沃尔夫的《达罗卫夫人》,《局外人》、《变》,《茶花女》,亨利•詹姆斯,英国作家毛姆,《德谟福夫人》,《梅西所知道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普鲁斯特的《斯万的爱情》,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卡夫卡的《变形记》,海明威《桥边的老人》,狄德罗的《定命论者雅克和他的主人》,巴尔扎克的《邦斯舅舅》,《桥边的老人》,海明威的《杀人者》,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山的雪》,爱舍武德的《别了柏林》,罗布一格里耶的《舞台》
案例分析中的中国作家作品(约14个) 《九尾鱼》,《乔厂长上任记》、《赤橙黄绿青蓝紫》、《燕赵悲歌》、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雪城》、《新星》、《夜与昼》、《官场》、《单位》,池莉的《烦恼人生》、程乃珊《祝你生日快乐》、《红楼梦》、《阿Q正传》。现在很多人可能都不记得,不知道作者,或者难以查找到了吧?
涉及的外国理论家约17次(位):珀西•卢伯克,罗朗•巴特,热奈特,韦勒克,奥都斯•赫胥黎,沃伦•比奇,布莱德福德•布斯,罗布•格里耶,心理学家华生的《行为主义》,威廉•燕卜逊,罗朗•巴特,安东诺夫,乔纳森-雷班,雷班,威廉•布斯在《小说修辞学》,塞米利安,沃伦•贝克,柏格森的《形而上学引论》,柏格森,胡塞尔。当时关于”叙事学“的相关译文和论文非常多,”理论热“,”方法论热“,所以各有各的译法。如:热拉尔·热奈特(热奈特)罗朗·巴尔特(罗朗•巴特)布思(W.Booth)——威廉•布斯柏西·卢博克(珀西•卢伯克)。
全书共有注释约504条。最晚的两本是: 马丁:《当代叙事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2月版。 《小说美学经典三种》,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年4月版。1990年下半年及以后的相关叙事学研究资料,作者都还未能列入和参考。
《小说叙事学》读后感(二):周维强《文艺学的无用之用——关于两本文论著作》(《中国图书评论》1996年8月)
周维强《文艺学的无用之用——关于(徐岱的)两本文论著作》(1996年)
发表在《中国图书评论》1996年8月。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学系的学生越来越热衷于从“理论”到“理论”地读书,种种术语、概念,日新月异,而对于经典的或同时代的文学作品本身,反倒兴致淡漠。于是,一种“文论侏儒”开始从这些人中产生了。这些“文论侏儒”的特征是:文学根底越来越薄,审美趣味越来越单一,术语则越来越多,今日“结构”、明日“解构”,“颠覆”、“文本”不离口,“后现代”、“后殖民”不离手,天天想着“呼风唤雨”,轮到写文学论文,则没有过硬的文本分析技术,缺乏应有的文学素养,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举的例子还得从别人的论著里“借”。这大概也算学风的一种。前段时间读西方小说《小世界》,恍然大悟,原来大洋彼岸也有如此这般“新潮一族”(吉卜林名言“东方西方永远走不到一块”,好像得破产了)。
“文论侏儒”无法对作品进行挥洒自如的评论,这是显而易见的。“文论侏儒”对文艺美学也无法作出理论贡献,这也同样显而易见他因偏食、不消化而致营养不良。
但我阅读徐岱先生的两部文论著作《小说叙事学》、《小说形态学》,却是满心欢喜、衷心钦佩和深感亲切。这是两部从文学实际出发而见解深刻的著作。两本书,无论是对小说理论,还是对具体作品的分析,都充满了个人的心得,洋溢着悟性的灵气和智性的犀利。即以对作品的分析而论,《小说叙事学》的例证分析,出自大约180多种中外作品,其中既有古典的,也有与作者同时代的;《小说形态学》的分析例证,也出自大约一百多种中外作品。以《小说叙事学》为例,作者所取例子,都是具有针对性的,既包括了传统意义上的小说,也包括了现代的种种小说类型、流派,譬如罗伯·格里耶的“新小说”(徐岱对“新小说”的“人物”的阐释,是饶有兴味的),甚至像《尤利西斯》、《为芬尼根守灵》这样的“天书”。正是在这样广博的“样本调查”基础上,徐岱先生提出了他的关于小说叙事的理论见解,这些见解可覆盖自古至今的种种类型的小说,也为小说叙事的可能发展留出了可资想象的余地。简括地说,这两本书的共同特点是,血肉丰满的作品分析和严密的逻辑思辨相辅相成,浑然交融,从而表达出了作者的个人见解。
文艺学有用么?这可分两层说。第一层意思,文艺学属于理论文化,它和文学创作和文学世界中的并驾齐驱的双子星座,两者各有其独立的生存价值。文艺学虽然来自对文艺创作的分析、总结和概括,但它一经形成自己的理论形态之后,即开始了它的独立的生命历程,它是人类义明的理性成就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文艺学无论就其过程还是结果来说,都是人类智慧的一个代表。这是文艺学的“无用之用”。第二层意思,文艺学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分析、批评作品。或曰“批评又有什么用呢?我读作品,好或者不好,我自有分晓,还用得着你来给我分析、批评么?”这其实是很大的误会。每个人固然都有其批评的本能,但批评的本能不等于批评的能力(眼下流行“卡拉OK",强调观者对艺术活动的“参与”,但到底代替不了专业水准)。优秀的批评能力是建立在体验、悟性和学养的基础上的。由于个人精力、寿命的限制,由于谋生的需要,相当多的人是无法在文学方面建立深厚的学养的,所以文学批评家是自然而然的社会分上所致,不是靠几个命令可以吹出来。向而文评家也不可以束书不观、游谈无根,它需要体验、悟性,还需要学养。文艺学就是这学养中的一个重要成分。这是文艺学的一个最显著的用处。
我读徐岱先生的这两本一书,“有用”是我获得的一个最深刻的印象。“无用之用”自不待言 (譬如《小说形态学》的绪论“小说的形态学研究”,极其雄辩且富于诗意地为小说形态学的建立及对其学科性质、方法和构架的把握,做出了精彩的论述,纵横开阖,神采飞扬。)第二个用处也是极为明显的。这两本理论著作,都写得深人浅出,理性的力量和诗性的美感,流畅明快的文体,充满人生体验的分析,以及由此产生的新意迭出的文学见解,都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小说、尤其是现代的一些形式上扑朔迷离的作品。举个例子,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已有两个中译本,第3个也将出版)、《为芬尼根守灵》都是天书一样的小说(前者在大陆的发行量仅人文版的就达4万册)假如我们阅读时已具有基本的“叙事学”和“形态学”的修养,那么,对这两部作品的美学上的成败及其基本的主题,应当会有人致的把捉,而不必过分顶礼膜拜。关于《为芬尼根守灵》,正如徐岱先生在《小说叙事学》一书中所指出的,“由于过分推崇隐喻在使用上越界行动,使得这部小说支离破碎晦涩难读。”换句话说,乔伊斯小说的某些晦涩,并不起因于其深意,而实在是源于表达上的失败(暂且不管小说作者的初衷是什么)。或者,现代诗学不是强调“见仁见智”么?诚然如此,但就作品的阐释来说,“见仁见智”也离不开作品提供给你的允许你去“见仁见智”的基本点;就作品的美学评价来说,相对性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方面,人类总还有一些共同遵守的美学原则,这是几千年人类文明积累的成果,假如我们连这些基本的美学原则都可以弃之不顾,那么,事实上,我们已经陷进了对人类文明的怀疑之中了(伟大的作家在反叛和超越既有的美学原则的同时,创造出新的美学原则,后来者发现他的创造与原有的美学原则,或是一脉相承或是相辅相成或是开启了人类审美经验的一个新世界。不伟大的“虚无者”除了表现出肆无忌惮地践踏人类文明成果这些破坏性行为之外,别无建树)。
徐岱先生的这两本著作,就是可以给我们的小说审美经验和小说创作实践提供有益的美学理论的著作。小说家仍然有实验的权利,他可以超越这此美学原则,但也不可以无视这些原则。因为这些理论来自一位诚恳而有才情的学者对于数百年来人类小说创作的梳理和总结,或者说,这是一个感觉敏锐的学者与数百年来人类的美学实践相交流和撞击的结果。
(《小说叙事学》,徐岱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出版,7.35元。
《小说形态学》,徐岱著,杭州大学出版社1992年出版,8.00元)
(本文责任编辑杨平)
百度查找:周维强,编审。男,浙江省嘉兴市人。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曾主持创办《教师周刊》并兼任主编。2009年入选浙江省理论、新闻、出版、文艺、文化经营“五个一批”人才(出版界别)。曾在《中国图书评论》《博览群书》《光明日报》《文汇读书周报》《中国图书商报》《中华读书报》《编辑学刊》《新闻记者》《美文》等报刊上发表有关中外文史、教育学、新闻与传播学等方面的图书评论、学术论文以及散文随笔等数十万字,其中十多篇被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系列中的《出版工作、图书评介》《新闻与传播》和《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以及《散文选刊》《文汇报》《书摘》《读者》《学习博览》《青年文摘》《爱你》《晚报文萃》等全文转载或转摘。
《小说叙事学》读后感(三):赵永健:建构小说叙事学理论的精到之作——评 《小说叙事学》(2012年8月)
发表于《叙事》(中国版),2012年8月。
建构小说叙事学理论的精到之作——评 《小说叙事学》[1]
赵永健
( 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学术界对叙事学研究的兴趣与日俱增,相关论著、论述呈现出几何式增长。毋庸置疑,“叙事学”已经发展成为一门名副其实的“显学”。尽管叙事学研究表现出强劲的跨学科、跨媒介态势,但 “叙事虚构作品” ( narrative fiction) ,即小说,始终是文学叙事研究的重要领地。2010年,徐岱教授力推新著 《小说叙事学》。该书以小说叙事理论为核心命题,系统地梳理了小说叙事理论的发展脉络,多角度地揭示了叙事理论的本真面目,是一部体大论精、厚重翔实的论著。该著视野之开阔,结构之宏大,内容之丰富足以让我们领略到小说叙事学的内在奥妙和独特魅力。
在内容编排上,该书由绪论和六个章节构成,每章各分两节,每节又分别从三个方面进行论述,形成了一个互为补充的有机整体,体现了极强的逻辑性和学术性。在 “绪论” 中,作者对小说叙事学研究进行了高屋建瓴的论述。作者先是对小说叙事学理论勃兴的原因进行了分析,认为过去的小说研究多是从 “写作学”和 “审美学”这两个角度展开的,这两种研究套路的致命缺点是 “缺乏一个能够联结微观透视与宏观显影的中介环节”( 4) ,而叙事学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一阙如。作者言简意赅地介绍了 “叙事学” 的作用和意义,探讨了故事与小说的关系,指出小说不仅需要 “故事”,而且需要 “叙述”。
在第一章 “叙事的理论发展”中,作者很好地把握了中国古代的叙事思想和西方的叙事理论,对中西方小说叙事学领域的重要理论和代表人物进行了概括性的梳理。在审视中国古代叙事思想的时候,作者提出中国古代叙事具有“史传”和 “诗骚”两大传统与核心,介绍了中国古代颇具影响力的三大小说理论家——金圣叹、毛宗岗和张竹坡的叙事思想,创造性地概括了中国古代叙事思想中四个具有理论价值的关键词——“白描”、“闲笔”、“虚写”和 “传神“,并在此基础上指出: 对通俗性的观照是贯彻我国古代叙事思想的主线。在西方叙事理论方面,作者着重对 “俄国形式主义”、 “法国结构主义” 和“英美修辞学派”三大理论阵营进行了细密的概括和阐述,清晰地勾勒出小说叙事学在西方发展的基本脉络。
在第二章 “叙事的本体结构”中,作者从叙事的深层结构与表层结构着手,深入考察了叙事主体、叙事客体、叙事文体以及叙事者、叙述接受者、叙述话语等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对二者做出了富有说服力的界定。作者还借助比较分析和大量文本细读,厘清了一些容易混淆的概念和观点,如叙述主体( 隐含作者)-文本作者、叙述人物 ( 故事名义上的叙述者)-叙述者 ( 故事的实际控制者) 、可靠叙述者-不可靠叙述者、叙述接受者-读者等。
在第三章 “叙事的构成要素” 中,作者着力从叙事文本的三大内容要素——主题、人物、故事以及叙事文本的三大形式要素——媒介、手段和结构进行阐述,对这些要素的叙事学意义进行了细密而又精到的梳理。该章也对一些对应的概念进行了辨析和区分,如主题-母题、扁平人物-圆形人物、时间生活-价值生活、能指-所指、讲述-描述、形式-内容等。
第四章是 “叙事的基本模式”,作者分别从 “叙事的结构模式”和 “叙事的功能模式”两个方面对其进行剖析,认为小说模式的发展路径具有 “改独尊一式为多元并存,以弹性模式取代机械模式” ( 208) 的特点。决定小说叙事框架的有诸多因素,其中 “叙事视点”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作者在书中详细地阐述了小说中出现的三大结构模式—— “全聚焦模式”、“内聚焦模式”和 “外聚焦模式”,并客观而又准确地指出了这三种模式的优势和缺陷。对于这三种叙事模式,作者认为不能厚此薄彼,而应该依据小说创作需要做出选择。在谈到叙事的功能模式时,作者分别以 “情节”、 “情态”和 “情调”为主要切入点进行了阐释。
小说发展到现代,具有了 “非故事化”的倾向,小说家和研究者们纷纷对叙事技巧产生了兴趣,而说到底,写作技巧的实质便是如何对小说创作进行控制和调节。第五章 “叙事的控制机制”紧紧围绕 “控制机制”这个命题进行了讨论,分别阐释了叙事中的 “时空机制”和 “人称机制”,恰如其分地总结了叙事艺术的发展变化规律。作者在 “时空机制”一节中分别对 “时间”、“空间”和 “景物”在叙事中的特点和作用进行了阐述。人称机制则是从 “第一人称”、“第三人称”和 “第二人称”三个方面进行了论证,认为三种人称在叙事中各有利弊,而对人称的选择取决于 “叙事主体对叙事文本的总体效果和全盘结构的考虑”( 305) 。
文学叙事的核心和基础是语言,作品最终能否为读者所接受,取决于作家是否能够创造性地运用各种文体规则实现理想的修辞效果。最后一章 “叙事的修辞方面”便是从 “叙事的修辞手段”和 “叙事的修辞品格”两个方面探讨了文学家创作时可以采用的主要修辞手段以及获得的修辞品格。在修辞手段这部分,作者借用语言学的概念对叙述中的 “语链”、 “语段”和 “语篇”进行了详细的论述,而在探究叙述的修辞品格时,作者则着力从 “幽默”、 “讽刺”和 “隐喻”三个方面进行了论述。
该书视野开阔,思路清晰,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其特点集中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叙事学博大精深,是一门术语繁杂的学科,关键概念的混乱肯定不利于学科的自身发展。徐岱教授在书中通过细致的分析和梳理,对众多的叙事概念做出了概括、归纳和总结,对小说叙事学宏大的理论体系做出了洞幽烛微的把握,充分体现出作者独具匠心的学术理念和深厚的学术功力。其次,“小说叙事学”是一个颇为宏大的研究命题,想要借助一部专著说清说透实属难事,容易流于空泛,但作者凭借自己深厚的叙事学根底,在对小说叙事学做出宏观把握的同时,还重视文本细读与语言本体,以大量的文本分析为基础,深入浅出地对理论进行了阐释,避免了抽象的空论,还小说叙事以本真面目。在本书的绪论中,作者说: “以读者为中心,以文本为中心,这应该是现代叙事学的两面旗帜,也是我们在本书中分章设节的指导观念。” ( 27) 纵览全书,不难发现,作者实现了这一写作原则。作者在书中旁征博引,纵横古今,借助叙事学的理论观点和研究范式对古往今来的中外优秀小说文本进行了别开生面的探讨,为研究者们提供了诸多思路。此外,作者博采众长,综合运用了诸多学科领域的理论观点支持自己的论述,如语言学、精神分析学、接受美学、符号学、文化学、社会学等,践行了作者在 “绪论”中对小说进行跨学科考量的观点,即叙事学不能 “故步自封”而应该与其他学科 “协同作战”来探究小说的堂奥。
总而言之,该书宏观总揽与微观探析相结合,既对小说叙事学从宏观角度予以整体考察,又对具体文本加以冷静细致的分析,为小说叙事批评实践提供了诸多有价值的方式,对建立中国现代叙事学理论与方法体系也具有不可忽视的启迪意义。笔者相信这部作品不仅能够给从事小说叙事学研究的学者 ( 特别是入门者) 带来丰富的理论参照,还能为广大文学爱好者和创作者提供有益的启迪和借鉴。
[1] 徐岱.小说叙事学.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版,(注:作者此处理解有误。实际该书的首版是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1月。不过该书的商务印书馆2010版因故未做修订或修改。)
载于《叙事》(中国版),2012年8月。
百度查找:赵永健,男,1980年生,山东烟台人,中共党员,英语讲师,博士。2002年获山东大学英语专业学士学位,2005年获上海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硕士学位,2015年获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博士学位。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访问学者(2015-2016)。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和叙述学等。已在CSSCI和中文核心期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参与撰写专著三部,编著四部,译著十多部。主持浙江省教育厅、社科联和上海外国语大学优秀博士论文资助基金等课题七项,参与国家社科和教育部课题各一项。
《小说叙事学》读后感(四):唐援朝老师写于1995年的一篇相关书评
行进中的小说形态学—读徐岱《小说形态学》
唐援朝
张掖师专学报(综合版)1995年6月 第12卷第1期
小说就是小说,一种文体,一种文学样式,如同什么是诗歌、散文一样,至于它的形态,似乎不言自明,而徐岱竟为此写了厚厚一本《小说形态学》。①那封面是银白、浅灰和淡紫相间.隐然透出一股冷漠、凝重和深沉,让你感到它强烈的理论色彩和沉甸甸的份量,你不敢冒然翻开它,先从最后看看如何呢?先入眼帘的便是《后记》: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正式出版的第三部专著了②,迄今为止,在所谓“文艺美学研究”这块苑地里,我也已经耕作了十年有余。在人生的道路上,35岁的年龄似乎还充满着希望,然而毕竟已不再有那些虽不现实却令人神往的梦;青春岁月对于每个人都是最珍贵的,我把它留给了书本。这段话的意义当然不在于35岁多么年轻,三部专著份量多重,而在于作者对“文艺美学研究”的自信,对不倦地追求艺术境界的不悔,还有他多方面的思考和一以贯之的真诚。于是把书正过来从第一页看起,那生动流畅的叙述,睿智精到的分析,真挚热烈的情感倾泻于字里行间,让你爱不释手,于是在这种赏心悦目的解读中,你走进了作者的世界,你理解了什么是小说形态学:从形态学的角度看小说,也就是从形式和要素入手,对作为“文本”的小说作品作出探讨。
对小说形态学研究事实上就是在对小说的方方面面作出分析的基础上,使我们明白什么是小说。沿着这条思路你把握住了小说的历时形态和共时形态,你对小说与神话、歌谣、史诗,新闻的沿革和变化形态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对小说与诗歌、音乐、电影、戏剧等表现内涵之间的关系也会有更深的理解……
当然,对于上述问题,也许每个对小说感兴趣的人都能说出一些道理,发表某种见解,然而,徐岱却能站在更高的层面上,从形态学的角度入手,进行更深层的思考,从而展现了一种迥异于他人的独特认识和审美情趣,突出了强烈的个性特征和独具的精神风采。因此哪怕是对远古时代的神话和歌谣、民间故事和史诗的讲述分析,都充满了现代气息,表明当代人对历史的全新把握,呈现给我们以独特而崭新的思想,如对史诗,他这样叙说:
从神话向各种艺术门类转换过渡的中介环节之一是史诗。在内容上,史诗仍然反映着神的活动,但此时它的重点己不在解释宇宙和世界的起源而在于表现人类社会的各种矛盾冲突.。人与自然的关来已悄悄地在很大程度上为人与友的关来所取代。史诗在时问上后于神话而产生,表明它是人类历史上氏族—部落时代向阶级社会过渡时期生活的反映,神的介入只是那个时’期各部落领袖之间争夺的文化背景而己,其作用在于表现他们各种英勇之举:因为他们身上凝聚着一个民族、部落的利益,所以史诗又称“英雄史诗”,这是那个慕风骤雨般的时代充满残酷而激烈斗争生活的缩影。这已经不是简单而泛泛的论述了,在内容和语气上都充盈着锐气,把史诗中神的介入推到了部落首领之争的文化背景中去,而把一个部落、一个氏族的激烈斗争生活推到了人与人的矛盾和斗争的前台,让他们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从而推动了人类历史的文明进程。可见,作者在对小说的历时性把握中,用鲜明的现代意识烛照历史,使之透露出了深厚的民族文化的意味。所以象神话、史诗、歌谣这些最古老的内容和形式,徐岱都能以现代人的敏感和心灵捕捉它的魂魄,使其抖落岁月的灰尘,穿过历史的重雾,带着满身的新鲜气息,走近我们。
其实,对于任何文化历史的把握,各种文学遗产的批判和继承,目的只能是在其追踪溯源的过程中,更好地立足于现在。作为当代的年轻学者,徐岱对当代小说形态的走向、发展、融合给予了更多的关注。例如对当代小说是否象传统小说那样以故事取胜,还是干脆让故事退场这个争论不休的问题,他的观点是这样的:英国现代作家伊舍伍德说:“有好多极好的故事,只是故事而已,别无其它”,而“另外一种故事,你用自己的话永远表达不尽。这种故事实际上是一个世界的有机部分,”“它是一个门径,由此谁入作者白世界”。请看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
如今,他们的皱纹和白发早已从碳水化合物变成了其他的什么元素。可我知道,不管他们变成什么.他们仍然相爱。尽管没有什么人间的法律和道义把他们拴在一起,尽管他们连一次手也没有握过,他们却完完全全的占有对方。那是什么都不能分离的,哪怕千百年过去、只要有一朵白云追逐着另一朵白云,一棵青草依傍着另一棵青草,一层浪花拍打着另一层浪花,一阵轻风紧跟着另一阵轻风,相信我.那一定是他们。这不是故事吗?分明讲述着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然而,它仅仅是一个故事吗?好象之不是,因为我们还能咀嚼出一种情愫,一种意味,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忧伤,一种太纯洁、太美好的感情,它用温柔的手指.款款池拨动了我们内心深处的某根情弦。所以徐`各说:“并非仅仅读一个单纯的故事”.而是“读一个被作者以这种艺术语言处理过的故笋,小说正是以这种方式而立足于艺术家族.之中的”。在这里,如果说这个“艺术语言处理过的故事”写得好,还不如说徐岱以特有均敏感,独具的视角选择了一个好“故事,,赋予它新的内容和新的阐释,在他对这个小说的解读中,与张洁共同创造了这个小说的新的形态,从而使它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然而徐岱又是真诚宽容的,他虽然年轻,却当过工人、体育教师、记者,然后才是教授、学者,经历的复杂和阅历的丰厚,既增长了他的知识才华,又开阔了思路眼界,这使他永远也不会醉心于学院派的“名词轰炸”,而总是用清新朴实的叙述,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因此,即便是那些分歧、对立的见解,他仍能以精审的眼光,将他们放在一走讨论对比,在对比中鉴别、品评,然后,删繁就简,切中肯繁,既显示出他如光的思想、横溢的才华,也表明当代学者宽阔的眼界和宽容的情怀,例如,主题在小说该不该存在,就是当代小说家和批评家们争执不休的问题,其中有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伊丽莎白·鲍温在她的那篇著名的《小说家的技巧》③中就说过,小说没有一种真正重要的内在含义——主题,难以成为小说世界的主宰,问题的症结在于“人是寻求意义的动物,我们不仅渴望活着,而且还需要知道为什么活着和该怎样活着”。另一振的观点,就是新生代的小说家,他们旗帜鲜明地对传统格局进行挑战.他们削弱故事的文本魅力,试图驱逐人物,取消主题。如法国新小说派、八五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克洛德·西蒙声称:“对我来说,小说不是时间概念上的故事,而是从某一图像出发,由这个图像引起的插曲所构成的无主题的故事”。徐岱把这两种观点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分析,既不偏谁,也不废谁,因为一种创作方法,一个文学流派,一种小说形态,既然产生而且流传都会有其合理的因素,同时在行进中的任何小说形态,又都会有它不尽完善的地方,对其进行合理地分析,而不是形而上学的以偏概念,或许更切近问题的实质。所以,徐岱说:“未来小说所面临的,并非是是否还需要主题,而是需要怎样的主题”。而真实的情况应该是:
在小说中主题并非是意义的全权代表,而只是它的索引。它的功能也并不是取代具体生活现象喧宾夺主地自立为主,而只是作为作家筛选素材结构布局提供定位聚焦……主题对于小说家的创作是手段而非目的,是工具而非本休。言简意赅,一语中的,观点是新颖的,语气是真诚的,但你仍然能感到以上两种极对立的观点,在这里得到了某种神交与契合,其中没有霸气,没有晦涩,在心平气和的谈论中,使你心服口服地接受了他的一切,当然你也会在接受的同时,心灵有所触动,引起你新的思考。
现在,我们随着徐岱的笔,沿着他的思路,从小说的过去、现在,看到它的未来,因为未来那么美好,她充满诱惑,希望和期待,好在徐岱对小说的未来形态也有了合乎情理的阐释:是啊,安德烈·莫洛亚说得多好:“对小说做‘彻底的’更新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模仿卡夫卡并不比模仿巴尔扎克有更高的价值”。艺术永远需要创造,“但真正的创造,不仅是对因循守旧的唾弃,同样也应该是对唯新是从的超越”。因此,只有创造才能创新,才能超越现在而走向美好的未来。这对那些“唯新是从”的批评家,这对那些一心“模仿卡夫卡”的新潮作家们是一个真诚的劝诫,也正好表明徐岱作为当代年轻一代学者的真诚宽容和智慧风采。
读完《小说形态学》你的感想很多,也许还能说很多,我想说,小说和小说评论家们,有空读读这本书,然后再写小说或者评论小说,可能会更好。当此时,徐岱可能又写出了新的专著,那么下次我们还会走进他的世界。
九四岁暮于师专 责任编辑:吉彦波
注释:
① 徐岱《小说形态学》杭州大学出版社1992年11月出版。
② 三部专著是:《艺术文化论》《小说叙事学》《小说形态学》。
③ 鲍温《小说家的技巧》见1979年《世界文学》第一期。
作者2019年在百度上的个人简介:唐援朝,女,汉族,生于1956年,安徽枞阳人,1973年10月参加工作,1992年12月加入民进,本科学历,教授。1982年1月毕业于西北师大中文系,文学学士。民进会员。现任河西学院中文系教授,张掖市政协副主席,学报编辑部主任。民进甘肃省委会专职副主委、省委会监督委员会主任、民进中央委员、省政协常委、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