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诗选评》是一本由陈允吉著作,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223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2011-1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李贺诗选评》精选点评:
●序里……“不能正确看待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我好想笑是怎么回事 选的诗不太好看……,评论也中规中矩,简直像语文诗词题目的答案。
●评论和诗一样精彩,可读性极强。虽有略偏于主观之嫌,作者却从诗人生平中深挖诗人的美学来源,辅之以一点心理剖析,读之耳目一新。
●粗粗了解李贺的时代背景,个人背景,以及搜肠刮肚诗歌的创作历程。
●实在受不了作者如此评价,什么叫“不过从文学研究角度着眼衡量,李贺毕竟是个擅长想入非非的天才?”。那我也说一句,“不过从内容的水平来看,作者毕竟为书评拓展了下限”。
●恨血千年土中碧……读贺诗,但觉寒气逼人……
●从昆明到成都的时间。我喜欢的作家果真都是一个类型
●注解详尽
●这套都很赞,这本可以说很有见地和内涵
●补标
●评析本身也极有文采
《李贺诗选评》读后感(一):诗评令人不快,支持扔书!
李贺的诗值五分,诗评却拉低水平。
李贺说男儿何不带吴钩,诗评人嘲笑作者一生病体缠绵,根本参不了军,是口出狂言说大话;李贺写兰香女神庙,赞美了几句神女的美貌,诗评人就说李贺内心情欲满载,因为身体不好不能人道所以对女人有变态肖想。
这是什么逻辑,照这样说李清照你一个家庭妇女也不该写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白居易你竟然想过杨贵妃洗澡时的样子,还写出什么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混账句子,简直是流氓行径。 诗评应该重点放在诗歌本身的艺术价值,艺术特点和文学技法上,而不是通过诗歌去揣测作者的品行进而去道德评价他,无论任何人都不能用没发生过的事去审判别人,莫说李贺本是一个命运坎坷,病魔缠身的可怜人,并没范过什么十恶不赦大错,退一万步讲,就连宋之问,汪精卫这种德行有亏,大节不保的人,他们在写名篇绝句时,那片刻的心情也未必不真挚赤诚,所以依着评论者的逻辑,凭着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一句,就能定性汪兆铭是英雄义士了?人家不仅写了诗,还付诸行动了呢。
我劝诗评者要厚道并尽量客观,否则我们这些读者也难免遵循你的逻辑,透过你的诗评去揣测你的为人了。
《李贺诗选评》读后感(二):读完本书的《导言》,我就想把这本书扔了。
读完本书的《导言》,我就想把这本书扔了。
作者是想塑造一个人间的李贺吗?但李贺从来没有上过神坛啊。怎么前言里全是“强烈的情欲”,“各种欲望充斥整个灵魂”之类的主观性描述?我都不免怀疑作者是不是弗洛伊德的门徒,坚信了弗洛伊德的那句“性是一切活动的原动力”。但再细看简介,两作者竟然是专研佛教研究的,这倒真令人大感意外。
好处是作者还给出了他这些论断的依据。比如“《蝴蝶舞》……可知他对那些贵公子和世家子弟的放纵生活十分向往,甚至因为没有得到他本人应得的一份而产生激愤和疾恨”,但这首诗不是一首立意非常正常的闺怨诗吗?哪儿便能看出这么多了?照此种推论方式所有写过闺怨诗的都是浪荡子了?再比如“《宫娃歌》……隐藏在其心底的潜意识,是想使那些为他钟爱的灵魂撇开障碍完美地归属于他”,但这首诗不是一首立意非常正常的宫怨诗吗?哪儿便能看出这么多了?照此推论所有写过宫怨诗的都是对宫娥们充满欲望了?
导言强行从精神本质的角度上把李贺塑造成了一个浪荡公子,一个充满着情欲的行动物,生拉硬拽、强词夺理地构建出了一个作者眼中的李贺的形象。
“庸俗化”,从最庸俗市井的角度来揣度前人,以此种方式来搭建理解前人的桥梁。或许对部分人而言,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产生出与前人的一丝共情了。
《李贺诗选评》读后感(三):仙才鬼手,瘦骨铜声
买这本书的缘起是偶然听到网易云音乐里的《苦昼短》,瞬间震撼。
诗词方面我是门外汉,但这本书除了电子版偶有脱漏,在李贺个人生平、时代背景、语言风格以及历代对李贺的研究方面展现的都不错,对于初次接触的来说是把好拐杖。
李贺性格幼稚而充满浪漫的理想,这种性格难以适应官场的斗争。历史上在文学和致仕两条道路上同时出色人极少,成就帝王的尚有魏武和本朝太祖,其气魄多出阔大视野以及残酷经历带来的深沉厚重。做官则不同,撇除案牍劳形没有苦吟的精力,以及赋到沧桑句便工之外。儒表法里的政治传统下一贯是残酷的权力斗争,能够跻身高位的人无不城府深厚,而好文学能打动人的,无非是穿越千年故纸仍能击中读者的赤子之心。
中小学教材里对李贺的提及只有“诗鬼”的名号和《雁门太守行》,想来苦难深重的现实主义是我国文学史长期推崇的主流,即至今日,当代中国文学多为人知的,如莫言等人的魔幻现实主义,也是脱胎自现实主义传统。
学诗先学杜工部,大概是对普通人而言为现实主义易于学习和仿效,而如同李太白和李长吉之类的浪漫飘逸是很难模仿的。这种现实主义背后是庙堂忧民、江湖忧君,是茅屋为秋风所破仍想着大庇天下寒士的儒家理想人格。这种一力托举苍生,孤悬赤胆之心的理想主义教育往往在现实当中受挫,正是鲁迅所谓“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但李长吉的风格是更加私人化的,他的一生是儒家理想的背面,他性格自负而内怯,才华卓荦却一生颠踣。他的精神世界狭窄而宏大,所关照的内容往往是自己内心的幽眇波动,却能够脱离现实世界的粗糙,达到用想象构筑的超越宇宙。他容貌丑陋因而尤其在意自己的容貌(《昌谷读书示巴童》),苦闷的同时渴望外界的认可和宽慰,热心功名而做应试诗(《河南府试十二月月词》)始终被不断奔涌的灵感冲动所左右,他没有家室却乐于描写世外仙姝,他自诩出身世家却只得任职事委琐刻板的奉礼郎。这样矛盾和冲突的人格在他的诗中表现的尤为明显,不适合以培养三观为目的的中小学教材,但是对于初尝人生困苦的年轻人,内心的共鸣是不言而喻的。
李贺并非是清标孤傲的,相反他对仕途的热情十分执着。《高轩过》中极力讴歌提携他的韩愈和皇甫湜。我读完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深刻的悲凉,但凡曾经有过久受压抑而乍逢知己的处境,都能感受到诗中的情真意切。当时满心激动的李贺可能不知道韩愈二人并没能改变他命运,他不久就会黯然归乡,读者以上帝视角看李贺,会想到曾经失落过的自己,而心有戚戚。
李贺的境遇颇能照见来来往往的众多失意文人,甚至他不那么健全的人格也可以给人共鸣,对于难以克服自身缺点,道德与命运的矛盾,那些不得不退守畸零身份的人,还有文学这么一个避难所。
李贺诗另一个吸引人之处在于,他以个人生命介入对时间和空间的追问,让诗歌上升到了哲学的境界。时间易逝是一个常见的母题,李贺二十六岁就去世了,他常常提到自己的白发和疾病,对时间的焦虑显得尤为深切和明显。我也快二十六岁了,想象在这个年纪走入穷途末路,该是怎样一哭。早慧早逝和被压缩的人生,使李贺身上混杂着幼稚与沧桑(想想一个中二病的老人)。《苦昼短》中几乎可以看到作者对存在与时间声嘶力竭的追问,令人泣血。其中巨大而恐怖的想象极具克苏鲁气质,仿佛能听到渺小人类灵魂的惨叫和挣扎。我甚至想李贺那些精妙绝伦的想象是否出自于疾病导致的幻觉。
李贺的悲哀在于他的才华和缺陷是一体两面的,高超的浪漫主义想象的背面,往往是对事物过于想当然尔的预判。尽管李贺热衷仕途,但并没有提出过任何切实的政治构想,人生的预设如此不切实际,而李贺又因文才在自视甚高,难免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折戟沉沙。李贺就像希腊古典悲剧中的角色,徒然地对命运发出质问。
苦昼短
【唐】李贺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为服黄金、吞白玉?谁似任公子,
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苦昼短》读了多遍还是很喜欢。
《李贺诗选评》读后感(四):李贺诗词之少年凶意
近人语长吉,八九不离杜牧一篇《李长吉歌诗序》。私以为樊川一番语,偏于义理,欲书正道,尝看一句“理虽不及,辞或过之”,与“使幽兰未萎,竟其大业,自铲鬼芜,归于大雅,亦安能定其所诣”所含大道之倡竟无分别。由此后人或讥昌谷难为,“顾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或斥之为妖迷之象,“照入法眼,自立破耳”。不论惜才之意,仍是人言可畏。窃恨牧之故作高轩,语亦不确,见其徒事排比之句“……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春色盎盎,不足为其和;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谬之千里也。贺诗奇绝诡峭,桀骜秾丽,赤子之心老夫意,何和之有?“夜壑风声,暝崖月堕,时时山精鬼火出焉。”如此惨然,岂可谓秋水温柔情状?唯敷衍塞责而已。
后读至周益公《平园续稿》,有言“昔人谓诗能穷人,或谓非止穷人,有时而杀人。盖雕琢肝肠,已乖卫生之术;嘲弄万象,亦岂造物之所乐哉?”深以为是。另有王思任语出惊人,“贺以哀激之思,作晦僻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幽冷溪刻,法当得夭。” 语虽偏厉,然私感慨其善待长吉师心。
想长吉母云“是儿要呕出心乃已耳”,不料一语成谶。原因长吉少年尖利之思,郁郁不能解,奈何功名不得取,仙姝媛女不可得,唯诗词得以依附。然其自戕之性亦投乎笔下矣。试看其描摹惨景所用颜色,《长平箭头歌》中“漆灰骨末丹水砂,凄凄古血生铜花。”丹青一脉,本是正气凌然,然贺加以白起坑杀四十万赵人之腥血气,直叫朱红掺入了骨色,青色添了凄惨铜绿。红绿两色又见于《河南府试十二月月词•四月》,“堕红残萼暗参差”,艳色刺衰景。又或将血红一片铺陈银具,“刺豹淋血盛银罂”(《公莫舞歌》),或将红色托诸嗜丹砂之蝘蜓,“花房夜捣红守宫”(《宫娃歌》)。唐以紫为尊,《感讽五首》中“县官骑马来,狞色虬紫须” 挂狰狞意于权贵之色,子曰:“恶紫之夺朱也”。长吉好绿,然其绿愈是丰盈艳美,险象愈是乖戾。如《艾如张》中“艾叶绿花谁翦刻,中藏祸机不可测”一句,艾而张罗,即遍置莹莹艾叶绿花于罗网四围,装点得祸机深不可测,以诱雉鸟来笼。《潞州张大宅病酒遇江使寄上十四兄》道,“病客眠清晓,疏桐坠绿鲜”,塑绿之外,清点稀疏浓密。疏桐虽稀枝叶,然绿鲜点缀其中,以色浓矫饰错落有致。倘长吉不是病体,怕是不能了通色与形密疏之理。此其贺诗凶气诉之于颜色也。
长吉之辞尖丽拗戾第二,乃其好绵软坚硬强弱之物并提。“天遣裁诗花作骨”,董懋策注:“犹锦心绣肠之谓”,言切矣,然风味尽失。缘其只道心肠之尽态极妍,不言花骨相提,骨硬花娇,如何以花喻骨?然其不可之处恰为精妙之所在,花添骨以文饰之意,骨增花慷慨之气,贺既赠诗张郎,当是匠心巧运融壮盛与丽才一炉矣。钱锺书先生曾道,“长吉乃往往以一端相似,推而及之于初不相似之他端”,以此法相喻,加诸强弱对比,可见《雁门太守行》。“霜重鼓寒声不起”,霜乃可见之物,鼓声可听不可见,注家和于理性,解为霜浓害鼓低沉喑哑。然终究贺是将所视与所闻并提,注家不明理外,无令长吉独树机轴,不也怪耶?
言及长吉诗声,则近人多著述也。然声响含有杀机者,非两笑不能显也。一笑出自《咏怀二首》,“镜中聊自笑,讵是南山期”,作于长吉少年华发时。长吉素爱美,然自述“巨鼻庞眉”,想来是恼恨其皮相已深。如此外貌,日夜苦吟,竟又早生白发。此番对镜自笑之委顿自怜,甚于“梦泣生白头”。至诘问南山之期,恐是笑裹寒意,已侵骨髓矣。二笑出自《神弦曲》,“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动,妖除魅驱,纵使老鸮百年成魅,不能与仙乐所抗也。故空留巢中鬼火,邪狂笑声流转。饶是锐志狂勇之魄,恐不为此笑声所斫也。
不好清圆流转,独好尖酸刺骨之象,造焦灼狰狞意者,长吉自戕者第四。 此中又以兵器与光为重。长吉见老莎,比于短镞;东关酸风或可做箭“射眸子”;小松嫩绿浓光生机则“铰刀剪”;至剑器,更是随处可拾。妙在于长吉喜把“三尺水”与光互喻,“荒沟谷水光如刀”(《勉爱行两首送小季之庐山》),“剑光照空天自碧”(《秦王饮酒》)。《春坊正字剑子歌》两句最好,前有“隙月斜明刮露寒”,剑如云隙透斜月狭长,非直陈剑刃之锋利,转举月光与白练相对,柔中带刚。后对“神光欲截蓝田玉”,以剑光寒锋可斩蓝田之玉状其不同凡物。字炼得精美,然诗中剑光所泛之朔气无法收敛,人只道长吉好剑,不知此中剑即长吉。明光煌煌,宝剑虽利,或能自伤。
除现金玉铿锵铸剑之煞气,贺诗又有一好,善摹奇速之物。如平地突崛异峰,新竹快涨,项庄拔箾。自表目视如鬼斧疾劈而下,其奇险实仍为呕心造语也。见《赠陈商》一句,“太华五千仞,劈地抽森秀”,又有“更容一夜抽千尺”(《昌谷北园新笋四首》),山与竹抽拔之速使人炫目。私以为此奇速之语类同剑光之辨,乃长吉男儿气骨入世不得,旋而投诗之举。以清毛驰黄一描贺相语加之,“刻削处不留元气”,亦洽。世人共识长吉炼字,自然易解诗中何出幽明晦暗之辞,殊不知此“断”、“裂”亦为长吉郁结求破绝决之字。
私以为,综观长吉众诗,无论作于故园昌谷、两京求仕或客游潞州之时,无一不有好难争险、淤塞难消之少年杀意。纵使平常语句,长吉必也需逆反来作,将煞气与怨仇藏于稀松温柔字句后,如“宫花拂面送行人”(《出城寄权璩杨敬之》),曾益释“不解迎人,而解送人,有自惭意,而凄惋可知矣”,萧索之意全出。呜呼,生死岂非长吉所欣戚耶?长吉诗之杀意,不独苦人,更益回身自苦,终天不假年。后人亦何德谤之误之?
(于是这篇三脚猫的读书报告就交给了磨人的小妖精-小可先爷爷_(:3」∠)_可先表示写的不错,我就传上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