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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时代曲》:这个孤独的异类,用最暴烈的方式拥抱世界
日期:2020-08-06 04:45:35 作者:袁田野 来源:上官文露读书会 阅读:

评《时代曲》:这个孤独的异类,用最暴烈的方式拥抱世界

  文:袁田野

  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在军人庭里的秦红军作为小儿子,本来应该是一家人宠爱,但却因为六岁时突患小儿麻痹成为了残废,从此他也成为了一个时代家庭里的异物短暂人生中,他一直卖力地用斜眼、沉默甚至是精神暴力命运抗争着,但却得不到来自他人的回馈尊重

  即使在亲人眼中,他的生命也轻如鸦羽。在他44岁生日前一天,戛然而止的生命终点,他能够与自己一生达成任何和解吗?

  秦红军一生的曲调又何尝不是那个时代,也许是每一个时代里,那些被划到主流定义之外的边缘人物命运的悲歌呢?

  这篇小说有着很有感染力情节,如同身在北方阴郁的冬天。作为一篇很成熟的成型的作品意蕴很深,读后也许只能窥其一角

  在艺术形式上,最突出的一种气质是“冷”。这种“冷”首先体现在小说的叙述视角上。整篇小说基本是“零度叙事”,对这个故事的叙述基本只是客观冷静地作为旁观,不解释和评议人物,不代入作者感情,也不深入人物的意识心灵深处,也不让读者到人物的内活动,而只是冷静地观察着小说世界。所有一切,都让读者自己去思考,去判断。所以,对这个故事的叙述是“冷”的。

  尽管如此,还是能从星几处的内聚焦视角看到作者感情的侧重。小说只有几处描写了人物的内心活动,一是李丽初见秦红军时的心理活动,二是秦红军的记忆和对秦光荣特殊感觉,三是秦光荣对大人世界的观察。

  因此,尽管作者整体采取的是一种“冷”叙述,但有时候还是站在秦红军一家位置审视一切,或是透过秦光荣的眼睛去看一切。

  第二层的“冷”是小说中属于寒冬阴冷喻象。

  整篇小说没有任何对色彩的描写,唯一的颜色是“红”,是秦红军的大红毛衣结婚时的红色相框,死时穿的大红羽绒服

  除此之外,整个故事世界是黑白的,褪色的。黑衣司仪车窗外极景物白色狐狸黑色轿车破旧被遗的老虚幻荒凉宛若记忆或者梦境

  反而秦红军的“红”成了唯一的色彩,带着梦魇般的刺痛

  除此以外,很多喻象也是阴冷的。小说开头吞噬掉喜庆的乌鸦,李丽状似老鼠侧脸,泡了香灰的酒,被硫酸腐蚀骇人嗓音舞池尸体般的人群殡葬车贴了白纸反光,还有关于四十四的谶语。

  一切都笼罩着阴冷而压抑气息

  在内容上,一是时代的印痕十年代的学雷锋热潮,学海迪的热潮,透出一丝反讽。再如一些,如铝制饭盒纸盒厂的蓝布工装非典时期人们恐慌结束后代偿式的欲望放纵。零八年的地震奥运

  二是孤独感。秦红军的孤独是被人们作异类的隔绝感。过早辍学让他与同龄人发生了隔绝。父亲权威式的决断让他觉得自己的无力和孤独。妻子对亲密生活的嫌恶让他感到一种冷漠与排斥。周围人对他残疾身体的同情也让他觉得自己是异类。儿子日记中伟光岸的描写,亲人催促他学习张海迪,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符合人们期待的。这是一种最深的隔绝和孤独。

  但是他也曾拥有健康的身体,他变成异类,就像突然变成甲壳虫的格力高尔一样措不及防却又无可奈何。但在他残缺的外壳和暴躁的行为下,有着对亲人的眷恋,例如把攒下多年的积蓄借给二姐,帮大姐出头砍其出轨的丈夫。

  此外,秦光荣也是孤独的。他身上延续了父亲的一些影子。但是他始终和父亲之间隔着一层迷雾,他懂父亲,也不懂父亲。

  本文作者简介

  袁田野,文学博士,文学研究者,现从事性别文化与女性文学研究,发表论文数十篇,创作小说《紫鸟》、《五里寻石》等。人生当如小说,一眼望不到底。

  本期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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