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是12年夏天走的,算是无疾而终吧,早上还吃了一碗稀饭,中午说不吃了,下晚走了。小时候一直很少跟奶奶一起,只是记得那时我跟她睡觉,奶奶却不喜欢带我,经常骂我死不会睡觉,所以,半夜经常被她巴掌打在腿上。
对于奶奶确实没有亲切之感,因为奶奶一辈子是很会享受自己时光的人,她那个年代的人能够识文断 字,还经常说些读书的重要性,所以给我姑姑也读了几年书。在她年纪渐渐大起来的时候,我们基本已经工作了,那时候一到过年,奶奶就会呆在爸爸的家里,因为我们回家了,很是热闹,而她也看着我们小辈和孩子的玩闹。因为平时她只是住在自己的屋子应该还是寂寞的。
每当我们要走的时候,她也会出来送送,那一刻尽显出自己的衰老了。
也许就在那时,心底那些亲情终于唤醒,于是我们以后回家也会带着孩子去她屋子里坐。记得有一次她非要送给我几棵白菜。说自己种的,我就夸她很能干。她呢忽然就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我自己种的,大得很呢。你要我再去拔。” 我就说下次再来。
门前那片小菜地,而今已经荒芜很久了,因为奶奶离开了,没有人再去侍弄,邻居把它填平了,成为了我们回家停车的地方。还记得有一年春天油菜花开得很旺,奶奶看着我们在菜地边拍照,喊她死活不愿意。说自己老了,怕人。
89岁的高龄走得那么安详,也算是幸福的吧。但是唯一我感觉到意外的是总以为奶奶还要多活几年,没有预料到她从自己感觉不舒服到
离开时间很短。那年春天我们回家的时候,她还是很好强地说:“哎呀,这老了真不中用了,做什么事情好像没有力气了。老了怎么这样现世报啊。” 回想说话的时间恍如昨日。记得小时候我很怕奶奶,也因此很少去奶奶家。实在有事情才去一次。而她也不想别人的奶奶那般怜爱自己的孙辈,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奶奶从小到十八岁都是接受别人的服侍,是家里的大小姐。没有养成那种关心爱护别人的习惯,所以对于爱的表达也是陌生的。
老年时,在我爷爷离开的二十一的孤单时光,却不愿意自己跟晚辈生活。还自己学会了使用液化气和电饭锅,在那么大年纪的老人中也是算得上能干的了。
天空依然是阴气沉沉的,上午小弟媳自南京来,本来她怕我们麻烦不要去接,我还是担心她八九年没有来,路不熟,走不好,所以还是接她来我家,吃了简单午餐,之后便送她回老家去。那边有可爱的孩子等着妈妈。跟她谈起工作上的事情,她目前的状态是有点压力因为要重新学习一个新研究生专业 ,考试也工作的双重压力。年轻有年轻的事情,中年有中年的累。但是每个日子都是值得珍惜的。
想着爸爸妈妈今晚看见家里人又多了一个应该是格外开心吧。其实,有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亲情的滋味就是在陪伴中不断蒸煮,发酵,乃至升华。
所以我们祖先安排一个过年的节日真实聪明, 给每个人总结自己和展望未来的机会。假设没有这样一个日子,估计清洁也不会做的那么彻底,相对而言还是需要这样的一个提醒,竹子因有节而上长,人也会因为过一个年而悄然变化,要不然就会晕乎乎地过去,没有一个清晰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