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鹏、赵严、李磊留纪委整理卷宗。陈得索、李周、白有志一行三人进驻特区管委。
一天上午,陈得索、李周、白有志三人坐在特区管委会议室椭圆桌一侧,丁一把赵根带进后而退。
赵根已进来,就脖子硬着,大声嚷嚷:“刘主任已经死,秦局长被抓,我还有啥事?”
陈得索站起来,绕着赵根转一圈,然后转到赵根对面,反问:“你认为有啥事?”
赵根被陈得索这一式弄得心里发毛,额头出汗,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陈得索冷笑:“你指使儿子偷特区管委的账有什么目的?”
赵根一脸懵逼:“我早坦白了,就是怕查管委给村委的15万征地回扣款。”
陈得索走上前大手压着赵根的肩膀:“仅是怕查此款吗?再仔细想想,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赵根迟疑,眨巴眼:“是不是修国道辅道时,我和秦局长加收商户修路款?”
李周在一旁暗笑:“真是贼不打三年自招。赵根又供出另一案!”
陈得索不动声色,镇静道,“是的。先把这问题都交代清楚。”
赵根从口袋里摸烟,掩饰不安:“起初,秦威修边道,赵风州、武秋生阻拦,让补偿。我做工作,大都同意修路,可是秦威不按国道标准用料,几个商户给我反映要求路面加厚,于是我找他……”赵根回忆——
赵根哭丧着脸走进秦威工程指挥部。
秦威抬头看,半开玩笑道:“老赵,谁打死你爹了,脸那么难看?”
赵根抓住桌子上的烟就抽:“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侯春给赵根倒茶。
秦威问:“又想放啥屁?”
赵根吐出烟圈:“商户又有新问题了。他们反映所修辅道质量不符合国道标准。”
秦威不屑一顾:“辅道不走大车,修那么厚干啥?”
赵根翻翻白眼:“你有所不知,长途货车要到饭店门前就餐,有的大车甚至走在辅道上。如果辅道路基差,路面很快损坏变成坑洼。这可是坑政府,害百姓呀。”
秦威踱步皱眉,点头:“有道理。”
侯春接话出主意:“这个问题好解决。如果谁想达标,他拿钱,我们加厚。”
秦威眉毛一扬:“侯春说的行吗?”
赵根不满意:“这是阎王爷不嫌鬼瘦。商户门前修路不陪损失倒罢,现在让又出钱,恐怕腿搓麻绳——难转圈。”
秦威鼻子僵着,冷笑:“不是商户难转圈,是你脑子进水了。商户请求加厚,你做工作,侯春收费,每平方加收10元,我赔工料,只收成本,净利润给你。有意思了给侯春买个猪蹄子啃啃,你何乐不为?”
侯春鼓动撺掇:“干吧,赵书记,打灯笼也找不着这好事呀。”
赵根心花怒放,抿嘴笑起来:“好,我从田青那里开始收。”
赵根回忆结束——
陈得索问:“你共收商户多少钱?”
赵根答:“80多万。我净落10万。”
陈得索突然转移话锋,问:“特区管委有没有给村委追加修路补偿?”
赵根一愣怔:“前段时间,你们工作组调查几次了,怎么还追着不放?”
李周接话:“因为你没有交代清楚。”
赵根讥笑:“有你这么认真的纪委领导,我敢不交代清楚?”
李周厉声喝道:“赵根,你不要当滚刀肉。说,刘喜贵到底给村委追加修路补偿没有?”
赵根脖子硬着:“没有!”
“没有?”李周示意白有志,“你看看一段视频——”
白有志打开手机,一段视频跳出来——
中原省纪委案审处审讯室内。省交通厅副厅长路先带杨弘、陈得索、李周走进。站立。
省纪委副书记廖洁问交通厅李厅长:“你认识他们吗?”
李厅长摇头:“不认识。”
杨弘出示证件:“我们是华西市纪委和平安局的。”
李厅长一惊一乍,低头皱眉沉思……
廖洁接问:“你给华西拨过款吗?”
李厅长:“拨过1050万。”
廖洁:“什么时间,以什么名义?”
李厅长仰脸思考:“1998年春,我到华西柏子山特区视察后,依据华西市《关于华西市柏子山特区修国道主干道和两边辅道有关问题的报告》,按主干道和辅道共占地525亩计,以给农民土地补偿名义,每亩补偿2万元。”
杨弘插话:“经谁的手拨的款?请细说拨款流程!”
李厅长:“我审批后,给华西市委办公室龙根打电话,有厅计财处直接拨给柏子山特区管委财务账号上了。”
杨弘:“龙根知道吗?”
李厅长:“知道。还是他安排刘喜贵直接找我办理的。”
廖洁:“你得柏子山特区的好处了吗?”
李厅长一阵哆嗦:“得了。”他指指旁边一捆烧得黢黑的钱,“刘喜贵给我一百万喝酒钱!”
白有志关掉对话视频。赵根表情由惊讶变恼怒,他站起来,被陈得索按下……
陈得索严肃道:“你再看看你原来与李周副书记的对话视频。”
赵根摆手:“别让我看了,我什么都清楚了!”
李周冷冷问:“你清楚了什么?”
赵根情绪激动:“我被刘喜贵耍了,还替他隐瞒详情!”
李周追问:“省交通厅追加的修路补偿款,特区管委给村委了吗?”
赵根哭丧着脸,流露出无奈和委屈:“还是那句老话,账上给俺了,实际没有给!”
陈得索接话:“具体谈谈原因。”
赵根皱眉沉思:“1998年春,特区国道主干道竣工后,市财政出资开始修国道辅道。一天,刘喜贵给我打电话……”赵根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