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病房楼内,钱五中毒缓解,保住了生命。他正在输液……陈得索、李周、走进病房。钱五的妻子,姐姐钱改等人在钱五身旁。
陈得索严肃命令:“请都回避一下,有要事调查钱五!”
秦威之妻钱改不买账,讥讽道:“你们把五子折腾得还轻吗?到现在还不放过他!”
李周义正辞严:“问题没弄清,放不了他!”
钱改也不示弱,拒绝配合:“我们不回避!五子身边无人,你们要加害他怎么办?”
陈得索看看李周。李周会意:“你们在场也行。陈政委,你把调查的情况向钱五通报一下!”
陈得索拿起牛奶箱:“你喝的是这一箱内的奶吧?”
钱五面色憔悴,睁开浮肿的眼皮看看,点点头。
陈得索又拿着空奶盒和吸管:“这是你喝过的奶盒吗?”
钱五又点点头。
陈得索又转向钱改:“这箱牛奶是秦局长从家里拿出来的吧?”
钱改态度蛮横:“不知道!我只告诉老秦,看守所不让家人带吃的给五子,老秦骂我是信毬!”
陈得索沉稳道:“从钱凤的证词和她批发部监控录像看,这是秦局长送去的牛奶,当然,还有茅台酒!”
钱改低头不语。
陈得索又转向钱五,从箱子里把另一盒牛奶取出。从一个玻璃瓶里取牛奶吸管,尔后抖着一些白粉,到玻璃瓶里,迅速盖严密封。继续说,“这是另一支吸管里的氰化钾。剧毒就是通过吸管随奶进入你口中的,万幸的是你只喝了一盒。否则,你早上西天了!”
钱五惊恐,钱改惊讶。钱五妻呜呜哭起来……
李周接话:“钱五,事到如今,你该知道谁下的毒吧!”
钱五像惊醒发怒的狗熊。他挣扎着,吼道:“我知道了,是秦威想让我死!”他拔掉针头,把吊瓶摔到地下,吊瓶‘嘭’的一声,四爆。他指着妻子和钱改,“你们走,我有重要问题坦白!”
钱改和妻子悻悻而走。陈得索打开录像机,李周做笔记。
钱五开始坦白:“多年来,我狐假虎威,仰仗姐夫秦威是发展局长,特区管委、平安局、检察院、教育局等单位的建筑工程都由我承包。说是竞标,实际上是秦威酒肉先行,恩威并重,我金钱铺路,耍赖蛮横。在竞标时,我与这些单位一把手里应外合,好些竞争对手,都败下阵来。在施建中,有些单位前期拿不出初建款,威哥拿钱以我的名义给他们垫支,当工程完工后加倍收回其投资。”
陈得索说:“先具体交代你的罪行!”
钱五气虚喘喘:“我靠原特区管委领导秦平、刘喜贵建孔庙小学豆腐渣教楼,侵占夏包工程款和血汗钱;秦平、刘喜贵贪污百姓教育集资款,我跑前跑后帮他们盖别墅;我让侯春搜集材料,借检察院副检察长田丰之刀‘宰’李周……”
李周一听钱五用借刀杀人之计整他,胸燃怒火,吼道:“侯春怎么举报我接受商业贿赂?”
钱五看李周一眼:“侯春的举报材料没有说你接受商业贿赂。”
李周疑惑:“不是侯春举报,难道检察院又给我加一条?”
钱五撇嘴冷笑道:“您去想呗!”
李周面色阴沉,心想:“检察院怎么知道我拿勤教站5000元没有还呢?是教育局局长张立泄露诬陷我的,还是勤教站会计冯惠泄露诬陷我的?”他想继续问,被陈得索示意制止。
陈得索问:“柏典修特区主干道时,你是不是敲诈柏典15万元,并贿赂刘喜贵放走修路设备?”
钱五回答:“是的。”
陈得索说:“具体一些。”
钱五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晚上。刘喜贵在家看电视。钱五悄悄来到刘喜贵家。他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香烟抽起来,看看牌子,把整盒装到口袋里。
“刘主任,都是自己人,直说吧,柏典来让我求你把设备放走!”钱五开门见山说。
刘喜贵吊着苦瓜脸:“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我敢吗?”
“办事需适可而止。”钱五说着神秘兮兮地搬给刘喜贵一摞‘老头票’。
刘喜贵看到这么多钱,目瞪口呆:“这——?”
“10万,拿着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钱五高深莫测,神秘兮兮。
刘喜贵难为情:“这合适吗?”
钱五脖子一挺:“怎么不合适?你们扣设备,有什么依据?你这是跟着政府干违法的事,还让你的弟兄们熬夜受罪。拿着吧,让大家吃个火锅,补补身子。”
刘喜贵哆哆嗦嗦把钱挪一下,摆摆手:“走吧!”
钱五回忆画面淡出。“我打伤丁一,放走设备,我遭到通缉后躲在肖红住处。刘喜贵遭到市委政府领导批评后,昏了头,又向柏典要6万元管理费。柏典不给,双方闹僵,柏典才把这破事抖露出来。纪委查刘喜贵。刘喜贵不承认受贿,但他做贼心虚,给我打来电话……”钱五又回忆——
“钱五,柏典经你的手给我的好处,你是不是掰走的有?”
“刘主任真是老谋深算。我吃的就是这门饭,没有好处我能找您?”
“事情不妙,柏典向市委举报了你和我。”
“你承认了?”
“没有。”
“好哇,你我都不承认,谁能咬掉我们的蛋?”
“你说得轻松。谁不知道你是个‘稀屎篓子’?平安局抓住你,肯定你疴裤兜子里。”
“你说怎么办?”
“快跑!”
“我还跑呀?你怎么和 ‘老大’一个腔调?要跑,你们跑,我不在外流浪!”钱五想赖在家里。
刘喜贵连挖苦带吓唬:“你生成小舅子命,还想当姐夫?1997年,柏典修柏子山特区主干道,你指使侯春等人砸龙义的金龙湾宾馆,1999年,你把孔庙小学教楼建成豆腐渣工程,2003年你又垄断特区国道修路原料,影响施工进度,道路竣工后又打伤我们的副主任丁一。你身积弊案,一旦被抓住,非剥你的皮不可!”
钱五一阵哆嗦:“那我还跑?”
刘喜贵煞有介事道:“是大是小,跑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