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那块菜地
原有一块菜地,在十年前,我与单位里的一个女同事一同开的,那是学校改建时,拆了旧房,而新的房址又另有规划,所以,就闲出那么一块儿地来。
校长找铲车简单平整了一下,鼓励以校为家的老师们将它开发出来,种些时鲜蔬菜,同时,也丰富一下业余生活。于是,那些勤奋的人便找来铁锹,纷纷投入了自力更生的状态。
那些土地开发出来颇为繁琐,因为砖头瓦砾太多,还掺杂许多白灰,而我又自觉体力不足,尽管不少人在一旁唆使我加入他们的战斗,可我始终没有勇气。
没过多久,他们的菜地都一畦一畦地打理出来了,浇水、施肥、下种,忙得不亦乐乎。偶尔,我也会在他们的田间地头站上一会儿,闻闻泥土的气息。
又停没几天,那贫瘠的土壤中,竟然奇迹般地长出了生命的绿。开地的人是欢喜的,我亦是欢喜的。这家种了胡萝卜,那家种了苦菊,还有种莴笋的,种菠菜的,真真的一座百草园。
一时间,老师们的业余生活果真丰富起来,种菜的,不种菜的,得闲都愿意往那里跑。同事们都很和谐,无论去哪家菜地,都是笑脸迎着。
后来,学校转来一位女教师,从说话到做事,都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亲近。那天,她找到我,暖暖地唤我一声“妹”,如春风般和煦。她怂恿我与她一起开菜地,虔诚之心无可相拒。
尽管土窝里长大,可是做起这些农事,我还是诚惶诚恐,好在有她在,心里倒也多了几分安慰。她力气很大,干活儿更是一个好把式,那一堆杂草,不出一节课的功夫,便被她铲除殆尽。而我,只能算是一个不算太过偷懒帮工,时而扯扯草蔓,时而捡捡砖头,亦能不时地从她的笑靥里,得到几分激动人心的鼓励。
菜畦弄好之后,我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仿佛玩味不尽。多么不敢相信,这伟大的工程里,竟然也有我的参与,而且,我还被冠以专权,做了这块菜地冠冕堂皇的“国王”。
浇水、施肥、下种,我学着别人的样子极认真地做着每一件事,心中亦乐开了花。过不多久,我们的菜地上竟然也隐隐约约地长出了嫩芽,好不让人感动。从此,这块儿菜地更是我的牵念,无论黄昏黎明,还是课前课后,都要去狠狠地瞅上几眼。
茫茫人海,有些人,总会不自觉地走得近些,就像我与同我一同开发菜地的同事。许多时候,我们会在一起用餐。她很擅长烹饪,做的饭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禁不住愿意靠近,再靠近。她的被褥很厚,很松软,所以,冬天夜里,我常常赖在她的被窝里不肯离开。
九月,暑假开学之后,菜地里的油菜还在忘我的生长时,她转走了,听说是去了家附近的一所小学。尽管之前她也给我说过,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我用她留下的钥匙打开了她住室的门,物是人非,原来也不需要太多时间的消磨。我仿佛又闻到了曾经的菜香。
我原是不会打理菜地的,之前,也只是在她打理好的基础上,多出几丝深情罢了。落雪时,油菜被埋在雪下,第二年早春,当别人都翻耕菜畦准备新一年的计划时,那些越冬的油菜竟然返青了。
有人劝我,拔除这些油菜,下些新的种子,我却不舍。三月里,那一畦油菜竟然开出了黄色的小花,颇成了校园里的一景。看彩蝶花间翩飞,我做起了不切实际的梦。我向来就是这样的,耍赖似的抓着一份纯真不舍得松手。
七月,我亦和她一样,离开了那所学校,那畦菜地也被永远地留在了原处。后来,梦过几次,像昔时那样,惬意地徜徉于属于自己的田地里。醒来才明白,那是再也回不去了的,就像已逝的年华。
奇怪,今夜,我怎么又念起那块儿菜地来?我想,如果那几畦菜地还在的话,一定会有人照顾吧,而那人,也一定会比我将它照顾得更好——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
凡花,本名卢华,铁路企业专业工程师。爱好朗诵,喜欢用声音温暖四季晨昏,静享一路繁花……个人公众号:凡花e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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