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假期中……
【76】
乔璟琛沉下脸来，瞬间里语气冷得像冰，“这句话，我就当作从来没听到过。宋初晨，你刚刚还在说，你和你妈妈都不如晓言和云姨，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要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你不再爱我？”
“我很认真，也很努力，我希望你和我一样，都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努力一点。对我们自己，对对方，都负责一点。”乔璟琛道。
宋初晨转身上楼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晚上的她，真的不可理喻！一颗心在短短的时刻里，还真是一波三折，前一分钟在怪他，第二分钟觉得对不起他，第三分钟却又想跟他划清界限。
“肖容：139xxxxxxxx。”
怔怔地发了会呆，宋初晨加上了肖容的微信号。肖容很快通过了她的请求。
宋初晨道，“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个人。”
“啊。没问题。这个我还蛮拿手的，应该不会让你失望。费用给你算最优惠折扣。”
“谢谢。”
“他叫刘敏一。从香港来。做设计的。”
肖容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太巧了。据我所知，我有一个同行也在查这个人。”
宋初晨一惊，“同行？”
“知道是什么人在查他吗？”
“想知道，麻烦你。”
“行。没问题。”
“然后呢？你说的那个同行查到什么了吗？”
“我这边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所以没能帮得上忙。也没多聊。”
“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OK，没问题的，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谢谢。”
结束了与肖容的对话，宋初晨犹豫了好一会，找到与乔璟琛的对话框，发过去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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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方是许晓言定的。
宋初晨很纳闷，许晓言怎么会挑在这地方。
见了面，许晓言才自己说出了答案，“我和璟琛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就是在这家咖啡厅。”
宋初晨觉得她脸皮厚得可以，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她坦荡得令人心惊。
“我不像你，宋初晨，你受过一次伤害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全世界都有可能在算计你，想要伤害你。我呢，我不害怕这些。再多挫折也好，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也好，我都没想过要放弃。”许晓言微微一笑，“想喝些什么？”
“都可以。”
“服务员，两杯拿铁。”许晓言继续道，“所以我才说，宋初晨你配不上璟琛。你除了给他一点不值一提的感情，还有什么？你只会让他累，但我不一样，我能让他更好。”
宋初晨强忍住心头的恼怒，勉力平静地道，“你今天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这个你跟我说了很多次了，如果你觉得可以，找璟琛说。”
咖啡很快送上来，宋初晨轻啜一口咖啡，继续道，“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和乔璟琛没有半点想要复合，重新在一起的意思。我是为了小美，那个小美，你应该也有听说吧，我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才会暂时与璟琛住在一起。”
“既然你这么说……”许晓言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宋初晨，“我有一个建议。”
宋初晨也看着许晓言，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负责联系别的整形医生，保证治好小美，关于小美的治疗费用，我也会想办法帮她筹到足够的钱，总之，小美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许晓言拿起杯子，缓缓喝一口咖啡，“你离开璟琛，再也不要与璟琛见面来往。”
宋初晨怔了一下，“如果不是为了治小美的脸，我一辈子都没想过再跟乔璟琛见面。”
“那很好啊。”许晓言挑了一下眉，“你当初既然走人，现在就不该回来。感情和人都是你自己放弃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现在你想要回去就要回去。”
这话真是刺耳啊。锥心的刺耳。
但宋初晨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许晓言说得很对。她自己，也无数次地对自己这么说过。
“行。我答应你。”宋初晨深吸口气，直视着许晓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原本想跟我说的是什么？我知道，绝对不是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许晓言垂下眼脸，手里勺子搅拌着咖啡，“这件事情……你确定一定要听？”
宋初晨有点不耐烦，“我答应来见你，就是想听听看，你昨天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你嘴里没有什么好话，但是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胡说。”
许晓言微微一笑，“对，你说得对。我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必定我的目的，我不会乱说。所以，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话，目的就是要破坏你和璟琛之间的关系……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坚持想要听吗？”
“要。”宋初晨毫不犹豫地道。
许晓言叹息一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对璟琛也不过如此。”
“我想知道事实，与我和璟琛之间的感情没有关系。”宋初晨道。
许晓言微笑起来，良久也不做声。
宋初晨强忍着心里的急躁，也不吭声，只等着许晓言开口。
终于，许晓言缓缓道，“小晨。”
她突然亲密地叫她小晨，宋初晨心头反而一咯噔，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笼罩了全身，瞬间里，她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不想听许晓言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许晓言的声音极轻，听在宋初晨耳里，却犹如石破天惊，她以为从许晓言这里听到的，无非是许晓言与乔璟琛之间，她所不知道的一些隐情，万万没想到，却是与孩子有关。
宋初晨苍白着一张脸，“如果你只是想说乔璟琛不想要那个孩子……那就不用说了。”
“看来你知道啊。”
“你是想告诉我，他不想要孩子，是因为你的缘故？”宋初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当然不是。”许晓言停顿一下，说道，“我也是很偶然才知道的。你的孩子，他生下来的时候，还有呼吸。”
宋初晨手里的杯子径直掉落坠地，砰地一声碎裂开来，服务生很快小跑着过来，连声道，“没事吧？没烫着吧？马上给您重新上一杯。”
“你……你说什么？”宋初晨颤抖着嘴唇问道。
“你的孩子没死。”许晓言直接了当地道。
宋初晨一阵晕眩，呼吸都几乎难以为继，“……怎么可能！你……你骗我……你胡说！”
“我没有骗你。这不是小事情，我不会乱说。我原本想着，既然璟琛要瞒着你，那我就尊重他的决定。”许晓言极为平静地道，“但现在我想要让你知道，你和璟琛真的不适合在一起。连璟琛他自己都不明白……”
“我的孩子在哪？”宋初晨喃喃道，蓦地瞪圆双眼，“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
“是璟琛决定要放弃孩子的。”
宋初晨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混乱地摇着头，“不可能的，晓言，你胡说，我不会信你，璟琛他……他明明跟我说，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呼吸，他不会骗我，不会的！”
许晓言静静地道，“据说，孩子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但还活着。这个是肯定的。是璟琛决定放弃抢救孩子的。”
宋初晨定定地看着许晓言，瞬间里恢复了一线理智，“不，不会，璟琛不是这种人。你胡说！你有证据吗？”
“我既然知道这事，那就当然有证据。”许晓言道，“当时产房里的护士，至今还记得这件事。”
许晓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那个护士的联系方式，你大可以自己联系她，问问看。”
宋初晨硬撑着道，“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你事先跟她说好了要骗我？”
“当时不只这一个护士在场，你可以多去问几个人。这种事在医院里司空见惯，也没人太当回事。”许晓言道，“其实孩子情况不好，勉强活下来意义并不大，我猜璟琛的意思其实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宋初晨呆呆地拿过纸条，愣愣地看半天。
其实根本就没看清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她的脑子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是璟琛决定放弃抢救孩子的……”
宋初晨霍地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就走。
许晓言正想要叫她，一转念之间，放弃了。
看着宋初晨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静静地将咖啡喝完，然后，把电话拨给了乔璟琛。
“璟琛，不好意思啊。刚才和初晨喝咖啡，无意中多说了两句，我看她样子有点不对劲……”许晓言柔声道，“我猜她应该会去找你。”
乔璟琛的声音良久才传了过来，“你跟她说什么了？”
许晓言轻描淡写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你也知道，小晨她那个脾气，什么事都看得比天还大……”
乔璟琛已经挂断了电话。
助理小徐敲门而入，“乔医生……”
乔璟琛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突突地跳，不安，急躁。
“会议半小时后开始。”小徐提醒道。
“推掉。就说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乔璟琛道。
“啊？”小徐看了一眼乔璟琛，果然，乔医生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噢。那我去说一声。”
眼看小徐要出去，乔璟琛又道，“看到宋小姐就立刻带她进来。”
“宋小姐？”小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乔医生嘴里的宋小姐是何许人。
“嗯。”
小徐突地想起来，噢，那个宋小姐。
“好的。”小徐关切地道，“乔医生，你脸色不好，要不要给您买点药？”
乔璟琛挥挥手，“不用，你出去吧。”
手机就抓在手中，很想把电话拨给宋初晨，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名的恐惧牢牢攥住了他。
乔璟琛站起身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可是倒好了茶，却又完全没有喝的欲望，顺手把杯子搁下来，没搁稳，杯子打翻，泼了一地茶水。
乔璟琛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可是到处找不到抹布，徐助理在外头已经听到动静，立刻抢进门来，叫一声，“乔医生，什么事？”
乔璟琛答不出话来，徐助理已经看到地上茶水污渍，立刻道，“乔医生，我马上来收拾。”
乔璟琛只觉得气闷，不做声，信步走出门去。
徐助理刚扫走碎玻璃渣子，拿了拖把正要拖地，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异响，乔医生的声音传来，“晨晨！”
乔医生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不动静，而所谓的晨晨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徐助理觉得了不对劲，拎着拖把就出门去。
今天有点儿忙，徐助理一整天都没离开办公室，眼看宋初晨浑身湿漉漉的，这才惊觉，原来外面下雨了。
“宋小姐，你都淋湿了，我给你找张干毛巾……”徐助理觉得了气氛不对，赶紧道。
宋初晨完全置若罔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璟琛，声音像梦一样，“你告诉我，我的孩子……他生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呼吸？”
乔璟琛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
“你告诉我，那时候，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宋初晨轻声道，“只要你说，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信你。”
乔璟琛嘴唇蠕动着，发不出声音。
“你说。”听上去宋初晨的语气平静得惊人，乔璟琛的心却揪成了一团。
“你为什么不说话？”宋初晨的目光冷得像冰，“我的孩子……他生下来，他还活着，对不对？是你，你不想要他，你一直都不想要他……为什么啊？璟琛？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你一开始就想要我把他打掉，等他生下来，你还是不想要他……为什么？”
乔璟琛困难地吞咽一下，声音沙哑，“晨晨，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
“你还敢说你爱我？”宋初晨的声音蓦然地拨高起来。
徐助理也被她的凄厉的语调吓了一跳，整个人一震。
“就因为你不肯救他，他才死的……对吗？”宋初晨眼里半滴泪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叫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侧头，看到徐助理的台桌上搁了一把水果刀，前些天，徐助理刚下单买了一箱橙柑，正好今天到货，徐助理就特意让去超市的同事给带了把水果刀回来。
宋初晨惊恸之下，冲过去抓住刀，想也不想地就向乔璟琛刺去。一声极轻微的噗声，宋初晨张惶地垂下眼脸，只见刀刺入乔璟琛上腹部，她愤怒之下，力道极大，鲜血立刻汩汩涌出。
徐助理失声尖叫，扑过去大叫，“乔医生！”
乔璟琛忍着剧痛，艰难地低声道，“别报警！”
每天早上10：10
馨儿与你相约
讲一点尘世间事
以及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