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恋爱。
容易傻笑,无论在做什么:看着手机、整理房间、吃饭喝水。总是不自觉并且毫无由来的笑起来。当我意识到自己在笑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对我用怪异的眼神扫视了一个遍。
容易走神,无论在做什么:做饭、工作、看剧。我的思绪总是不自觉的飘远——飘到了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人身上。
我们在天津那几天过的很愉快,K先生是个幽默不会冷场的人。尽管有时候我需要几分钟来理解他的即兴冷笑话。
去K先生家的那天我特别紧张,总觉得莫名其妙一个网友,跑到人家家里去很奇怪。
是的,直到见到他,和他说了十几分钟的话以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网络代号而已,后面的全部我一无所知——虽然这个人的声音我无比熟悉,但脱离了耳机直接传递到耳朵里的时候,仍然有了新的质感。
K先生家里的气氛相当融洽,家里人也都很热情,让我有种他们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感觉……从见面到告别,没有一句问道关于我的现在、过去、家庭状况。K先生的妈妈只问我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
我第一次和一个长辈聊《明星大侦探》聊的火热……感觉也是相当奇怪又温馨。
K妈表示:所以合适啊!你就不会跟何安抢菜吃了。你那么能吃。
我、K先生:……
K妈:快,让何安多吃点儿,你少吃点!
K先生:……妈妈?
那顿饭我吃的很开心,觉得玩个游戏能认识这么一个朋友,我充在游戏里那些钱似乎在此刻看到了价值所在。
新发地疫情爆发前,K先生送我回了北京。
他也被迫困在了北京。
K先生在北京没有朋友,我只好每天早起到他住的酒店打卡,带他吃早饭午饭晚饭。
然后他就回了武汉。
飞机起飞的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这几天过的好快,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每个瞬间都模糊又清晰的浮现在我面前。
就好像身体突然轻了一点。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呢?我们只是朋友——至少K先生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我只能这么理解。
他对我很好。起床报备、睡前晚安、吃饭先给我夹(还特别细致的用公筷……)、压马路走在我的右手边、每瓶水都会拧开了再递给我。我承认我心动了,在这些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细枝末节之中。
但是从第一次见面那次牵手之后,他表现的绅士到除非过马路会拉我一把,此外丝毫和我没有身体接触。
我是那种真的很怕自己自作多情的人。
我担心如果我是先动心,先当真的那个人,这一切对K先生却是误会一场。我会成为一个笑话。
就像我那段长达九年的恋爱。
我最后的最后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了那段感情拼命的努力,拼命的争取。他只是轻轻的动动嘴皮子,哄哄我,就一切都好。
那一次爱情结束之后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想做爱情里主动,付出更多的那个人了。
送完K先生回到家,我有点茫然的开始整理房间。
从厨房收拾到莫利和小赏的卧室——我似乎一开始心神不宁,就会用这种方式来整理心情。很有效,你们可以试试,我觉得我的心情和家具一起被规整分类,虽然可能不会立刻晴朗,但是起码变得有秩序了很多。
在我整理好全部房间,正准备坐下歇会儿的时候,毛医生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
毛医生:你去天津的车票留着没有?
我:?应该留着呢吧。
毛医生:回来时候的呢?K的也在你这儿么?
我:是吧……但是我得找找。
毛医生:找到以后拍个照发给我,我有用。
他最近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然后因为他一句话,我又开始翻那些刚被我整理好的包了。一刻钟后,我终于在那个我背着去天津的包里翻到了两张车票。
还有K先生在我们离开他家时送给我的一个小盒子,他说是他妈妈的一点心意,让我回家再打开。
因为回到北京后突如其来的疫情发展,我几乎忘了这件事儿。
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T字笑脸项链。
在我准备试着带一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后面的刻字。
K&A
我大概是木在了原地。
所以当落地的K先生发来了那条微信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点开,任由它留在了屏幕上。
“我到武汉了。这几天一直不好意思问你,项链如果不喜欢的话,没关系。我可以再努力一点儿,也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