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 晚睡
01
前几天蒋方舟在综艺节目上说,31岁的她,已经开始被妈妈花样催婚。
第二、用实际行动疯狂暗示,把外孙从一岁到七岁要用到的教材都准备好了,提醒她已经到了该成家生孩子的年龄;
我估计她妈妈除了身体力行催婚,在平日的言谈举止中也没少释放“到了30岁还嫁不出去就危险了”的焦虑情绪。
一般来说,妈妈们的催婚都是组合拳,从实际行动到言语恐吓,一个都不能少。
蒋方舟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跟妈妈签订了一个“催婚协议”,在协议上标明日期,并附上这样一个条款:妈妈每半年只能催她一次。
蒋方舟算是80后作家中最为成功的几个人之一了吧?1989年出生,7岁开始写作,9岁写成散文集《打开天窗》,11岁出版小说《正在发育》,被誉为少年天才。
2008年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2012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就任《新周刊》杂志副主编,同年还在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纽约时报》开设中文专栏,头衔从“少年天才”改为“美女作家”。
这样一个一路顺风的姑娘,被无数文学青年艳羡的成功作家,居然依旧要为自己没有及时、尽快地嫁出去而感到焦虑,被强拉进婚恋市场推销。
少年天才和美女作家都是一种噱头而已,不过怎么看以蒋方舟的能力资质都不应该被归入“大龄剩女”的队伍。
如果催婚只是她妈妈的一厢情愿,还能理解,问题是蒋方舟自己也是惶恐不安的,在被逼婚这块领域,她没有半点独立女性的风采。
她不仅不断参加母亲安排的相亲,还从曾经的心理抵触变成了接纳,觉得相亲也是一种特殊的人生体验。
蒋方舟在《圆桌派》上卑微地承认,自己在是婚恋市场上处于被挑选地位,窦文涛也吐槽她是“一部相亲史”。
对此同台的徐静蕾感到无比诧异,“怎么可能,你那么漂亮那么有才华,谁配得上你啊?怎么可能是被挑选?是你选人!”
02
蒋方舟的婚恋焦虑还通过另外一件事体现出来:
在《圆桌派》,被问到“女性更容易被以貌取人”时,蒋方舟说,她越来越感觉到“美对女性来说是一种刚需”。
她举了林徽因的例子,认为林徽因能成为民国有名的才女,除了本身能力之外,就是因为长得比较好看,在当时的男权社会里能得到比较多的资源,很多男人也愿意给她机会,帮她成长。
美貌其实是林徽因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了,和她的才华相比,美貌不值一提。可蒋方舟看重的却只是这一点,这映射了她内心对于自己相貌的焦虑。
蒋方舟在容貌的自卑来自于她少年成名的经历。
母亲是个编辑和作家,是她写作生涯的重要推动者。她很早就被称为天才,早早就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那个世界中没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概念,只有出名与不出名。
在别的小姑娘想着如何用零花钱买一件新头饰的时候,她作为父母成功教育的试验品,所有对美的愿望和期待都被压抑了,追求女性特质成了一件肤浅的东西,应该被禁止。
她是园中一颗早熟的萝卜,和别的萝卜格格不入,也不在一个季节中成熟。
她说,“我的青春期是不允许自己去考虑好不好看这个问题的,直到20岁左右,有人开始叫我美女作家,那时,青春期才在我体内复活了。”
作家圈对女性容貌的标准是比较宽容的,长得稍微齐整些都会被成为美女作家,以至于一度美女作家都成了一个负面词汇。
蒋方舟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个性天真,小有名气,是文艺圈老男人最为喜欢的那种才女类型。
从清华毕业后的蒋方舟,得到了冯仑、潘石屹、窦文涛、梁文道、封新城、马未都、高晓松、陈丹青等等一帮功成名就的老男人的帮助,成为京圈又一位 “大飒蜜”。
她能入主《新周刊》副主编,以及后来的风光,都离不开这些人的幕后助推。
别误会,我当然不是在暗示她和这些男人有什么龌龊的勾当,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她——老男人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提携那些崇拜自己的后辈,塑造他们、影响他们,吸取他们的青春阳气,在他们的精神和思想上打下自己的烙印。
一个对容貌不自信的人有一天突然因为相貌获得了红利,内心其实是惶恐不安的。
她必须时刻考虑如何维持这种优势,而年龄的增大是对这种优势的消磨和抵消,她必须“竭力保存自己,就像有些女人保存家具和果酱一样”。
在《30岁才明白的事》中她这样描述30岁的女人:
“像是一个特别的物种,大众媒体已经为她写好了两种广告的剧本——飞速做好全家人啧啧称赞的晚餐,快乐地用魔法一样处理熊孩子衣服上污渍,永远围着围裙的巧主妇;婚恋市场屡屡受挫,被父母催婚催育,深夜痛哭之后决定活出自己,忽然在大庭广众下奔跑,决定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的大龄剩女。选择哪种,请君入瓮。”
在她看来,30岁之后的女人只有两种选择,如果不能成为广告片中面面俱到的贤妻良母,就要成为终于想开了的大龄剩女。
那些更多元的生存方式,比如结了婚也不需要变成“巧主妇”,以及把不结婚当成选择而无需“长夜痛哭”,她都看不到。
在这一期的话题讨论上,梁文道是这么说的,不是所有家庭妇女都是愚昧、无聊的。“家庭妇女也有家庭妇女的精彩嘛。”在日本,就有很多家庭妇女,有自己小兴趣小爱好,等到老了,日本师奶们就会结伴出游,可开心了。那句“你想干嘛就干嘛”,结婚或者独身,只要是你的自由意愿,真正是你自己想要的,那就可以了。没必要用“我必须要嫁掉”或者“我是不婚主义者”来绑架自己。
我最欣赏的学者刘瑜曾说过,“一想到一个30以上的女人为自己的年龄而自卑本质上是迎合男人的世界观和审美观,我就更觉得不能让他们得逞。”
蒋方舟的婚恋焦虑,正在加剧男权社会对女人的轻视,“你再成功又怎么样,嫁不出去就是失败。”
03
蒋方舟总是被拿来跟徐静蕾对比,两个人有太多相似之处。
都是才女,都被奉为文艺的女神,也都被文艺圈的老男人们所推崇。
某年三八节,两个人一起上了《圆桌派》,却让人们清晰地看到了28岁的蒋方舟和42岁的徐静蕾之间的差距。
当蒋方舟被盛名所累,心有戚戚地问徐静蕾,会不会排斥男性叫她才女。徐静蕾的回答是,“我根本就不关心他们,爱怎么看怎么看。”
当蒋方舟为年华的流去和男人的关注而焦虑,徐静蕾的态度是, “除非我的伴侣肤浅到只看外表和年龄……没人绑架我们,是我们绑架了自己。”
困扰蒋方舟的“女人是否应该结婚”的问题,对于徐静蕾来说根本只是一个非常个性化的选择,“愿意干嘛干嘛呗。”
网友看完这期访谈,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们都想活成徐静蕾,最终却变成了蒋方舟。”
如果说蒋方舟还处在传统人生的第一层,认为女人必须结婚生孩子,孩子需要有个“完整的男性形象,无论是爸爸还是男朋友都好”。
徐静蕾已经进阶到最高层,认为做人没必要拿别人的标准,来评价自己,“没人绑架我们,是我们绑架了自己。”
但徐静蕾也曾经是蒋方舟,当年25岁的她,也想过女人一定要结婚,“结婚是我的第一选择。但30岁的时候,我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到35岁又不一样了。”
想法改变当然是因为感情失败,没有嫁给自己所嫁的人。但正如伏波娃所说,“只有当女人能够重新掌握自己时,绝对爱情的失败才是富有成效的教训。”
一旦拒绝被定义,她便获得了自由。
那么,如果假以时日,蒋方舟能否成为徐静蕾呢?
我想可能不会。
区别就在于,蒋方舟是被圈养的,而徐静蕾是被放养的。
现在的徐静蕾就是很通透
蒋方舟的人生走得太顺,她的那本《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是她人生的最好写照。很早就以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大人的形象闯入成人世界,身边围绕了太多肯给她开绿灯的叔叔阿姨,她得到了便利,也失去了叛逆的权利。
知乎有一句话,我非常赞同,“最威胁作家蒋方舟的地方,在于名利场与老男人圈。她成也在此,可能败也因此。”
成年后和父母去日本旅游,她想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餐馆的,都被父母所禁止,她的自由严重受限。
她在奇葩说中承认自己是讨好型人格,很怂,很怕冷场,在她头上始终都一种强大的力量压迫着她顺从世俗的标准。
所以我常常被她在各种访谈时表现出来的天真和幼稚所震惊,按照常人的标准,她已经是一个成功的独立女性,但在感情的认知上,她大概也就是一个高中生水平。
比如她承认如果自己的男友和丈夫偶尔和异性发生几次肉体关系,她都可以接受。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如果他和别的女的开始说我和他之间的事,或者和我不能聊的话题,去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倾诉吐露,我会很受伤。”
这种心态被马未都解释为“她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事的厉害。”
30岁,其实也真的不算年轻了。
而徐静蕾虽然在父亲严格的教育中长大,骨子中却是执拗的。
她从青春期开始叛逆,到了上大学狂热地追求自由,19岁恋爱失败,差点没自杀,为了疗伤做过很多蠢事。
从人生有选择开始,她便坚定不移地走向忠于自我的道路,和那些有才华的男人的恋爱、交往,令她和他们越来越像。比如她现在简直像一个翻版的王朔,“心理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把蒋方舟比作是家养的动物,那么徐静蕾则早就是野生的了。
家养的活得循规蹈矩,野生的才能随心所欲。每种生活都各有各的代价,但女人总是自愿或者被迫的被圈养,直到她们被生活伤害或者放逐,她们才能体会到放养的快乐。
从这个角度来说,失败不是坏事,女人有点故事也不是坏事,那将是通向自由的道路。
上文:只亲热,不亲密的婚姻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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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晚睡,作家、情感咨询师,一枚斜杠中年码字工,喜好解读复杂情感迷局,关注女性独立与成长,已出版《晚睡谈心》、《帮你看清已婚男人》、《你配得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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