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其它可以看的呢?
快去买山鹰出版的书啊!《从野性到感性》、《飞悦四季》,都是观鸟的散文笔记,一本关于人生,一本常谈人世,两院院士推荐哦!
这里的湖水看上去丝毫不会让你产生亲近的欲望。不过印度裔的流浪者好像无所谓,他们就站在水里洗漱。
我知道乌本桥不过是个网红景点,不可能有什么看头,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了。因为乌本桥所在地是一个不小的湖泊,我盼望着能遇见一些在中国罕见的水鸟。可惜,除了在仰光就已经看到不想看的黑颈鸬鹚和爪哇池鹭之外,这里所有的水鸟在中国都很常见,而且种类也很少。看来这里的水质,连水鸟也嫌弃。
乌本桥下的水干了一大半,桥中间的休息亭附近,从湖底长了几株大树,树冠几乎贴着长桥。我本就是想找个阴凉地歇歇脚,一抬头却看到一种未曾见过的椋鸟正在枝头自顾自地觅食。
这鸟儿真好看,浅浅的砖红色的两肋,藕灰色的脑袋,嘴的前端是橙色,然后是象牙黄,后端又变成宝石蓝,甚是有趣。起先我还以为是浆果的汁液污染所致,凑近了一看,天生如此。
椋鸟属于鸟类中聪明又胆大的一类,何况这乌本桥上每天游客往来如梭,自是见过世面,不像我这般容易大惊小怪。它在树冠中稳稳当当、不慌不忙,我在树冠旁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它看了个仔细,然后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再拍个三五分钟不挪步,最后才开始查资料。与平日里观鸟需要争分夺秒不同,整个过程简直像是在放慢动作。
很容易就查出它是灰头椋鸟。之前没看到什么水鸟的郁闷一扫而空。
如果你是一名初级的观鸟爱好者,乌本桥这里的鸟儿其实也不算少。
黄头鹡鸰就在湖床上乱跑。灰头椋鸟和斑椋鸟,还有林八哥等等,也都在同一片场地竞技。游客散落的零食、田地里的小虫子,都能引发一场小规模的混战。远处,湖水的一棵树,看上去有些孤独,其实至少有二十只黑鸢与它昼夜作伴。三三两两的鸻鹬沿着湖水线两侧游移不定,至于岸边树林中的鸟儿,则大多已在躲在树冠下,热带地区的正午,没有什么比一场午睡更幸福的事了。
因为就在我收获了灰头椋鸟,写了一脸“满足”两个大字的时候,一转身便遇到一个卖鸟的妇人。她坐在乌木桥上,身边放着两个笼子,我甚至懒得去看她的脸。
一个笼子里是各种文鸟和麻雀;另一个则全都是横斑腹小鸮,一种小型的猫头鹰。这若是在国内,直接够判十五年以上的了。我听不懂缅甸语,但从她的比划当中明白,大意是让游客们买了去放生好积功德的。
我呸!
放生积功德讲究的是随缘救护,发慈善心。这种“这头放,那头抓,再转手卖回来”的鬼把戏哪里能积德?妥妥地损阴德!东南亚地区和国内不少地方都有相关的产业链,可谓是佛教的畸生儿。末法时代,乱佛法的果真是从伪装成佛教徒的人开始。
我来缅甸之前听和缅甸官方有过野生动物资源调查合作的中国学者说过,缅甸的野生动物保护力度比较弱。这不难理解,毕竟是一个从战乱中刚刚走出来的国家,而且未来也不见得就能一帆风顺。发展经济甚至是让人民吃饱饭这件事才是缅甸政府首要面对的问题。可是即便如此,这样公然贩卖野生动物,之前在缅甸的那么多日本、欧美的环保NGO看来并非像他们自己说的那么有成效。
我恨自己并不能为这几只鸟儿做些什么。买,肯定不行,等于鼓励再去抓更多的;报警?对缅甸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一窍不通,语言也是巨大的障碍,我不懂缅甸语,而那个据说英语很好的司机一路上说的英语我一个词都听不懂。我只能收拾收拾自己郁闷的心,快快离开这座破桥。
据说乌本桥是当初缅王为了方便王后每日去湖对岸拜佛特地修建的,是爱情的结晶,所以要用柚木建造,可以数百年不腐不烂。
缅甸人把柚木当做珍宝,但凡是个柚木的建筑都要特地说明一番。可我记得厦门就有柚木树,哪里就珍稀了?
后来想了一下,厦门的柚木好像是陈嘉庚先生从南洋带回来的,一开始的几株就种在他老家门口,叶子有蒲扇那么大。我还捡回家玩过。不过确实没留意它的材质究竟如何。
中国人历来喜欢红木、金丝楠木什么的,柚木质地虽然好,可颜色黑黢黢的,少有人喜欢。然而物以稀为贵,如今上好的红木和楠木早就没了,没准过几年市场上忽然有几个新故事流传开来,柚木也会成为中国市场上的抢手货,“人傻钱多”嘛!
乌本桥上八成以上都是中国游客,也许那个企图贩卖野生鸟类的小贩也是这么想我们的。
乌本桥就是个讲故事讲出来的景点,所谓的夕阳下拍出来很美的画面,其实也就是朋友圈随手点一下赞但绝不会多看一眼的水准。不过如果光线好,在这桥上拍人像倒是蛮好的选择:人这么多,桥那么窄,他们不可能避开你的镜头,你随意拍就好了。反正大家去那里都是要照片,而且抹着厚厚的防晒霜或者黄香楝树磨成的粉,并不打算要脸。
2019.12.22日游
2020.01.31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