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瓶 子
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文/帽子君
宝宝，这是大家很喜欢的【栾依殿】系列，共11篇，今天是补发的第4篇。
01.栾依殿系列之由爱生恨（01）
02.栾依殿系列之由爱生恨（02）
03.栾依殿系列之百怨林遇险
1
柳依嬉笑着跟在白栾身后，突然，一道药香向自己逼来，紧接着周身都被笼罩在一片寒气之中，再动弹不得。她吓得张口欲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几步外的白栾似是觉察到了什么，蓦然回首，厉声道：“你是要逼我出手么！”
可那寒气不仅没有减弱半分，反倒将柳依缠得更紧。
白栾面色一凛，轻念咒语，手中的折扇当即跃于空中，其上一个闪着微光的八卦图若隐若现，少顷，那图骤然向柳依袭来。
柳依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放大数倍的八卦图，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咦，她可以说话了，那股寒气和药香都不见了。
她连忙跑到白栾身侧，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白栾对着十步外空无一人的华蓥街，道：“我知你并无恶意，可世间繁华不过过眼云烟，你又何苦痴恋至此。”
柳依暗暗吐舌，原来是只鬼，那鬼道：“在下并非贪恋这世间繁华，而是放心不下家中妻子。今日有要事相求，才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要事？”
“内人近日浑浑噩噩，竟做出匪夷所思的恶事，可她本性纯良，实非恶人，故在下猜测，内人八成是被人下了降头。”
又说，“本想请古芳大师相助，无奈在下只剩一缕魂魄，旁人看不见，摸不到。刚才，公子无意间在在下身上停留片刻，在下便知公子乃驱鬼师，所以才……”
“你不怕我？”白栾问道。
白栾沉吟片刻，道：“明日我等便随你去曹府吧。”
那鬼连连道谢。
“哎，我还没同意呢。”柳依噘着嘴，佯装生气地说。白栾瞟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拽回自己的衣角，转身回了卧房。
“切，装什么装，没意思。”柳依恨恨地踢了一下紧闭的房门，“哎，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可以听到鬼说话呢！”
2
二人一鬼一早启程前往曹府，那鬼说自己名唤曹羽风，生在医药世家。这故事还得从他幼年时讲起。
十年前，曹家大宅。
乳娘焦急地唤：“小少爷不见了，你们几个快去小少爷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将曹家上上下下搅得鸡犬不宁的始作俑者曹羽风，其实正偷偷躲在配药房内把玩着他爹的宝贝，口中念念有词：“爹爹天天蹲在这个破地方，也不陪我玩，不知这里有什么稀罕物。”
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地找起来。没过一会儿，摆在高处的紫檀木盒子吸引了他的视线。这盒子做工精美，倒不像个药盒。
曹羽风搬来凳子，小心地爬上去，将盒子取下，只见里面赫然躺着十枚药丸。
想来，这便是爹爹的宝贝了，也不知这药丸有什么功效。曹羽风灵机一动，取出两枚揣入袖袋，再将盒子放回原处。
之后，又趁着四下无人钻出配药房，将门锁好，把钥匙放回书房。
做好这些事，他大摇大摆地找到乳娘：“哎呀，乳娘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曹羽风那年不过八岁，聪明机灵，做事全凭好恶，不过几个时辰，便将药丸的事抛诸脑后，转而寻找其他新奇古怪的事物了。
却不曾想，这两枚小小的药丸竟影响了他一生。
3
次日正是元宵节，乳娘禁不住曹羽风撒泼打滚，便带了几名小厮陪他出府看花灯。
那晚，洛阳城灯火璀璨，漫天都是孔明灯，人群摩肩接踵地涌向城西。
曹羽风惊叹连连，原来这就是元宵节！他东瞅瞅，西望望，像尾鱼一样在人海中窜来窜去，把身旁的乳娘急得团团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弄丢了。
可千防万防，他们还是被人流冲散了。
曹羽风倒是没啥着急的，反正乐得如此。再说他都八岁了，还能真丢了不成。他玩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这花灯怎么好像都一个样儿，越看越无趣了。
正在烦闷之际，忽见一小姑娘缩在角落。那姑娘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薄衫，双手环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曹羽风走上前问道。
女孩儿仿佛没听见似的，头也不抬。
“问你话呢？”曹羽风踢踢她的脚。
小姑娘抬头瞟了他一眼，仍然没说话。
“原来是个哑巴。”曹羽风自言自语。
“你才是哑巴！”
曹羽风乐了，转而又学着大人的模样轻叹了口气：“虽说不是个哑巴，但也是个可怜人。”他莫名生出恻隐之心，脱下自己的裘衣甩给对方：“拿着，别冻死了。”
说着，又将自己的平日里佩戴的玉佩塞到她手中，继而从袖袋里翻出两枚丹药一并递给她，“这可是我爹的宝贝，说不定可以包治百病。”
说罢，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了什么，从姑娘手中拿走一枚药丸，道：“我也尝尝。”一边说，一边将药丸塞到嘴里。
那小姑娘淡淡地看着曹羽风，还是不发一言。
曹羽风顿觉无趣，冲姑娘做了个鬼脸，便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4
当晚，乳娘于半梦半醒间听到曹羽风在呼救，连忙推门而入。只见曹羽风眼眸紧闭，脸颊通红，额上全是汗水，他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颈，看起来痛苦万分。
乳娘惊吓不已，赶紧将曹老爷请来。
曹老爷一看儿子的症状，心中大骇，一探脉象果然与心中猜测相吻合。他半刻不敢耽误，急忙冲向配药房，取来一枚药丸，给孩子服下。一个时辰后，方才有所好转。
后来，曹羽风才知道，当年他从爹爹配药房中取走的那两枚药丸，根本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而是致命的毒药。
经此一病，曹羽风仿佛换了个人。人人都在说当年那个混世魔王转了性子，变得儒雅好学，在医术上更是潜心钻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哪里是转了性子，明明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才苦心孤诣，企盼有朝一日能再次遇到当年那个姑娘，救她于水火。
当年，他被父亲及时救起，免于一死，可那姑娘如若当真吃了那药丸，只怕不能幸免于难。
从十二岁起，曹羽风便不死心地四处探查，希望可以再次遇到那个姑娘，希冀着她被好心人救起了呢？
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也是，他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只记得她有一双极美的丹凤眼，眼眸清亮，左眼下有一颗泪痣，再无其他。想找到人，谈何容易。
九年一晃而过，曹羽风娶了门当户对的李月儿为妻，生了一双儿女，也算圆满，可他仍然惦记着数年前的那个姑娘。
5
那日，好友李言风风火火地赶到曹记药馆，趁着四下无人，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一直找的姑娘，可是左眼下有颗泪痣？”
曹羽风猛地抬起头：“不错，你可是遇到了这样的女子？”
“是有这么个人，可是……”
“她在哪儿？”
李言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她是洛阳城第一艺伎，花满楼的安然姑娘。”
曹羽风心下一惊，面上却无悲无喜，只听李言继续道：“这安然姑娘虽是艺伎，却又聋又哑，整日以白纱覆面。今日有登徒子将她面纱扯掉，我方看见那痣。”
话音刚落，曹羽风便如着了魔一般，丢下手中的账簿，向花满楼的方向跑去，留下李言一人怔在当场。
到了花满楼，曹羽风当即甩给林妈妈几锭银子，让她将人请来。又过了一会儿，林妈妈亲自将他引入安然房内。
曹羽风刚进屋，便有一道乐声响起。只见弹琴的女子体态婀娜，身量纤纤，虽以白纱覆面，却仍有遮挡不住的绰约之姿。想来，这便是安然了。
这乐声，起初缠绵悱恻，似一对恋人难舍难分，突然琴声急如骤雨，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忽又低沉哀怨，似溅着点点泪光，曹羽风不禁听痴了。
一曲终了，安然抬眸看向曹羽风。
曹羽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这双眼睛……正是他记忆里的那双丹凤眼！
他想要她摘下面纱，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便提这种无理要求，实非君子所为。
然而，他早已在心中认定，安然就是当年那个姑娘，想必这聋哑之症正是当年那枚药丸留下的恶果。
曹羽风当下便要为安然赎身。安然没有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便徐徐摘下面纱。只见她的左脸肌若凝脂，完美无瑕，眼下的泪痣妩媚妖娆，竟比十五年前更美。而她的右脸则有一道疤痕从鼻翼延伸到嘴角，触目惊心。
安然看着眼前发怔的男人，淡淡地道：“你还要给我赎身么？”
曹羽风没有半分犹豫，反倒更加怜惜她，当下便花重金给她赎了身，将人带入府中。
6
老爷夫人听说安然是青楼女子，死活不让进门。曹羽风便在曹府附近买了所宅子安置。
自打安然搬到宅子，曹羽风日日都要花上两个时辰陪她。有时听她抚琴，有时看她作画，大部分时间两人只是静默坐着。
曹羽风命人四处搜罗新鲜玩意送予安然，每每这时，安然才会露出一丝微笑。可曹羽风却愈发心酸，他都做了些什么！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生生害成了聋哑人！
一日，曹玉风买来一块上好的蜀锦给安然做衣裳，安然看了他半晌，写道：“为何待我这般好？”看他不说话，又写：“我不值得。”
曹羽风心口一疼，一字一顿地说：“你值得最好的一切，是我配不上你。”安然不解地看着他，可他却不再言语。
想来安然早已不记得他，如此，也好。
曹羽风不敢告诉安然，他就是害她聋哑的罪魁祸首，只能一面拼命对她好，一面到处寻找治疗聋哑之症的偏方。
时间久了，安然展颜的次数越来越多，曹羽风心下略略宽慰，倘若能如此相伴一生，倒也可以弥补他年少时犯下的过错。
老爷夫人见曹羽风如此顽固不化，只能妥协，明里暗里劝曹羽风将安然接到府中，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如此正合曹羽风心意。
可没想到，安然入曹府不到半年，府中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7
那天，曹羽风在配药房研制治疗聋哑之症的药方。
忽然，有小厮在门外吼道：“不好了，少爷，小小姐她……没了。”曹羽风一愣，连忙推门而出，“你说什么？！”
“小小姐她，溺水而亡了。”
“怎么会，怎么会！”曹羽风胸口剧痛，脑子一麻，一股腥咸的味道涌向喉咙。他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地冲向卧房。
屋内，老夫人抱着孩子的尸身哭晕了过去，李月儿怔怔地瘫坐在地上，整个曹府弥漫在一片悲痛之中。
再看那小人儿，眼眸紧闭，面色惨白，早已没了生机。曹羽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旁竟围着一群人，独独少了安然：“娘，安然呢？”
老夫人大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狐媚子！要不是她，我们小宁也不会死。”
“小宁的死与安然有何干系？”曹羽风大惊。
“有丫鬟亲眼看见，安然亲手将小宁推入池塘。”
曹羽风不想与母亲争辩，他只想知道安然是否安好，又问道：“安然现在到底在何处？”
见儿子如此执迷不悟，老夫人气得直哆嗦，但她担心儿子的身体状况，只得说道：“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本该报官，可家丑不可外扬，我就将她禁闭在卧房了！”又道，“你好生修养身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曹羽风稍稍安心，本想着待身体康复再调查此事，谁承想，他的身体竟会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生生病死在床榻上。
8
曹羽风道：“我死后，放心不下安然，日日守在她身边，发现她的精神状况极差，有时竟还有些疯癫。我猜想，她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神，才会犯下大错。”
柳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真够偏心的，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安然，你的结发妻子和儿子呢？你不担心？”
曹羽风有些不好意思：“我自然也是挂念他们的。”
“你究竟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毒害的？”白栾问道。
“如今细细想来，我应是被人毒害而亡，可我本是医者，这毒居然可以做到无色无味，连我都察觉不到。”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在下一生悬壶济世，唯做过一件错事，那便是害得安然又聋又哑，所以也不知为何人所害。”顿了顿，又说，“人死不能复生，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在下只求家人可以平安无事。”
“你就那么笃定，安然没有害你的女儿？”柳依问道。
“是，虽然我和安然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年有余，但她温婉贤良，又怎会害一个孩童？”
不知为何柳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能以一副残缺之躯在青楼占得一席之地，绝非寻常女子可以做到，但愿曹羽风不会失望。
不知不觉间，二人一鬼已到曹家大宅。
他们谎称自己是曹羽风的旧友，得知他的死讯前来祭拜，如此才得以顺利进入曹府。
（未完待续）
记得，星标+留言+在看，微信改版，互动少的，系统会判定你不喜欢这个号，发文后就不会第一时间推送到你手机上了，慢慢的，也会失联的。
这是我的小号，【贰瓶子】这个号如果被封了，我会去那边继续更文，请大家先去占个位置。
- END -
好啦，一样，不管喜不喜欢，
来了我家，就不许走了哦~
关注并置顶?“贰瓶子”，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你很美，很适合点在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