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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1000字
日期:2020-05-06 23:4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1000字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是一本由汪晖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8,页数:99,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精选点评

  ●文本细读功力了得

  ●研究鲁迅学者讲话都一个味儿

  ●熨帖而极富穿透力,内蕴一种隐秘燃烧激情。“阿Q正是凭借‘直觉开始向往一种他所不知道东西——一种外在于圣经贤传、外在于历史、外在于秩序、外在于自我因而也外在于他与周遭世界关系的东西。这不正是摆脱他人引导可能性所在吗?”在我来莫非就是镌刻本能中的对乌托邦的追求?汪晖说的生命主义可以和郜元宝说的文学主义作一番比较和联通。另外,萧红的《后花园》也可以以类似方式进行解读也许还更醒豁些。

  ●厉害

  ●“鲁迅不但用革命审判了阿q,而且也用阿q审判了革命”。

  ●通过文本细读,返归历史语境,由文学史穿行到思想史,从而剖示社会政治变革中值得重新观察考量的横切面。这应该是汪晖最擅长的研究模式。尤其是在鲁迅研究上,迄今无人可及。可惜他有更大的野心

  ●分析阿Q脱离意识的六个瞬间,认为其中蕴含着真正革命的契机。而对于鲁迅而言,人精神改变只能通过某些契机进行自省,因此最后推出“向下超越”,从而由破而立。而如何“向下超越”这一问题并不能搞清楚… 但或许对于现阶段的我而言,读其推导过程比只知其最后结论有意义

  ●羊羊老师说:一般汪晖研究过的课题,基本就是极致

  ●囫囵吞枣,没太看懂,就体会一把汪晖风格吧。还是不要以人废言吧。骂他可以就书论书。

  ●作为权力秩序之外的“无”,由茫然无聊饥饿这样的生命本能在历史的瞬间作为质疑者、困惑存在着,永远我们原作总体的世界和赤裸的生命本身,并敞开了现实可能性。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一):在“后悔史学”的氛围中重读革命寓言

  有很长一阵,我很不适应汪晖老师的文风,像许多左派学者的著述一样太过曲折奥晦。理论穿上了文学语言外衣,理论本身也就露出了虚构不相伯仲的叙事本质。对思想史的研究也让人觉得早已脱离文学。不过在经过了多年的理论武库的筹备工作后,如今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文学作品阐释上了。之前的《声之善恶》和最近的这本《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以及看来即将要推出的《故事新编》解读,都是他对鲁迅的重新阐释,都以公开演讲课堂教学为底本,文风简明篇幅适中。说到底,是他自己对现代中国思想的诸多命题已经思考的非常成熟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论说起来自然思路清晰,举重若轻,非常好读。

  汪晖重新发掘《阿Q正传》,指出争论了一个世纪的“国民性”问题是具有“两重性”的:“国民性不是单面的,将自身作为审判对象也意味着自身已经具备了审判者的潜能。”换言之,“国民性”不仅是被表达的对象,而且也是表达对象的动力和方法。日本学者在翻译这篇小说时,注意到了序言里一句“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的歧义性,汪晖由此得到启发,由此对“鬼”做出追踪:正统的书写“历史”是一套对秩序的维护的权力机制,人被分成不同等级,获得叙述,成为“有”,或者被排除在外,成为“无”。【有意思的是,“历史”成为一种“虚假的”记录,甘地也有类似论述:历史只记录暴行,不记录真理。】

  阿Q就是这样一个无名的“鬼”。 阿Q是没有自我的,他的历史是秩序的历史,精神胜利法就是这样一套维护秩序,帮助他在悲哀的情境中编造一套叙事以便感觉良好的机制。但它也有失效的瞬间,只有那些偶然的“非历史的”瞬间才是他自己的历史。就是在这样的瞬间中,阿Q的生存本能跃跃欲试,产生了走向革命的潜能,但马上就被压制和规训。【沿着汪老师的思路,我们进而能够感受到阿Q的名目和最后的画押的强烈意义:阿Q无法在象形文字的历史中将自己记录在册,只能在拼音文字中被叙事者记录下,他自己则只留下一个不规则的○。】

  因此,与其说《阿Q正传》创造了一个精神胜利法的典型,不如说提示了突破精神胜利法的契机,这些契机提示了“轮回”和“重复”的区别:后者虽然也重复,但又有对具体情境的回应,具有不可重复性。这些契机又是如何被压制的?“正传”这个词不但表达了那些被排除在正史图谱之外的谱系,而且“正”这个字也反讽地将正史的谱系给颠覆了。为阿Q写正传是一个将被压抑的“无”召唤为“有”的革命行动。革命的政治因此必须在“无”中诞生。这种行动本身体现了国民性的二重性,也体现了中国现代性本身的特征,并在“鬼”中得到统一。

  鲁迅没有回答革命的开端问题,而是讨论为什么会变成“循环”。“鲁迅不但用革命审判了阿Q,而且也用阿q审判了革命。”不过,鲁迅对辛亥革命的批判起源于对这场革命所承诺的秩序变迁的忠诚。汪晖认为,在阿q生命中的这些瞬间与“呐喊”之间依然有一个距离,他称之为“生命主义的政治化”。其实也就是他一直关的中国革命的伦理学和政治学。革命,是一场道德上的革命,是一个所有人都要直面的新开端。在他对阿伦特的引用中,透露出汪老师的用以:用极曲折的方式,极文学的修辞风格,对辛亥革命这一历史事件给予了不可动摇的肯定,回应了现在泛滥的所谓革命的“后悔史学”。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二):全文概要总结及两个疑问

  一、总结与概括

  论文的主干部分:直觉、重复与革命-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 实质上是对于阿Q正传的文本细读。

  总括:

  1、阿Q成为革命党并非作者从最头预设的内容,而是“被挤出来的”,写作不断进行下去的发展使然。

  2、精神胜利法(自我欺骗)失效的瞬间会暴露出阿Q内在的性格与命运。以阿Q为代表的沉默的国民的灵魂中所蕴含的“革命的潜能”即包含在性格里。

  序言部分 “正传”二字的内涵

  1、“正传”的来历

  2、三重讽刺:正传的“正”是对于正史的正之反讽;由于没有身份地位而无法被纳入正史的阿Q得以被记载,本身就是对于历史话语体系的颠覆;被记录下来的阿Q没有姓名、籍贯、生平等经历,是对于实证主义历史学的拒绝。

  第一个瞬间:“忽忽不乐”

  第二个瞬间:“无可适从”

  ⬇第一章的忽忽不乐,使得第二章写法也产生了变化。无可适从彰显出时代等级秩序变化后的处境认知迷惑。

  第三个瞬间:“不由自主地跪下”

  第四个瞬间:“他所求的不是这类东西了;他求的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不知道” ⬇本能、直觉与无法自我控制的生理反应让他无法再回到精神胜利法的常态。叙事视角逐渐转换为阿Q的视角,赋予阿Q生命一种尊严感。

  第五个瞬间:“他似乎从来没有经验过这样的无聊”

  ⬇阿Q出于本能进行革命,并非有意识进行革命。革命使他的焦虑得以释放。然而,一旦他有了“思想”,本能转化为意识,便会回归与未庄已有的秩序。“无聊”是对于自身经历的彻底怀疑。

  第六个瞬间:“救命……”

  ⬇死亡前处于极端害怕和恐惧之下的真实直觉

  二、疑问

  本文如此精细地、抽丝剥茧似的分析每一个人物思考的细节,以祈求从中读出鲁迅所蕴含的革命性批判,不禁让人想问,鲁迅写作的过程中真的有意识地融入了这些批判吗?如果没有,我们从中找寻批判眼光这一行为本身是否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与必要?

  诚然,作品完成后便成了脱离作而存在的客观对象,进行什么角度的解读都是读者的自由。然而如果不考虑作者写作的本意,那么随便从什么角度,只要逻辑思维能力够强,都可以找出一套足以自洽的学说来。这样的学术分析与写作,未免过于强作品所难,让人觉得你说的固然是对的,却难以给你鼓掌。

  这是第一个,角度问题。

  另一个问题是,为何要将作品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当做作者的“有意识”描写。例如,从某个细节或某个词语看出了阿Q的某种性格,某类转变。我们凭什么,就可以确定这个小小的词,是作者推敲后经过选择而使用的呢?为什么不能是作者无意识地描写,或出于美感、出于流畅需求而进行的语感上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蕴含了语义背后的深意?我承认自己是一个爱怀疑的人,但出于自身的写作经验,我实在无法认为每个词语的选择都是故意为之。如果我们探究的是作者无意识描写后的深意,那这种探究本身的价值也值得怀疑。这就是在随意解读,这就是打着鲁迅的旗号说些自言自语。

  一位老师说,“鲁迅自己都没能意识到他的伟大之处”。

  如果他的伟大是通过这样的造星运动得来,是通过过度解读而来,这样的伟大是存在于虚空之中的。何况,鲁迅文字本身的力量已经够大的,他不需要这些泡沫一样的包装来让自己显得更膨胀。

  三、缺憾

  一位豆友评价,汪晖书里引用的多是鲁迅本人的文章。对于外国文学理论、外国鲁迅研究成果引用不多,且所引都是译文。这或是缺憾之一。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三):一个关于规训与革命的寓言

  在多年以来浸淫于中国近现代思想史和当代中国思想流派分化的研究之后,汪晖先生的最新一本著作——《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重新回到自己鲁迅作品文本阐释的学术起点。这本书虽然篇幅短小,但可谓是微言大义。在关于《阿Q正传》的解读文章和论著已经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的情况下,汪晖的新著仍然能做到言人所未言,非常值得关注。

  关于《阿Q正传》的既往解读文献,往往把关注焦点放在探讨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和对于国民劣根性的批判这样两个方面,革命寓言派和人性批判派往往各执一词,相争不下。而在汪晖的这本书里,他创造性地认为:“所谓革命的语言,就是关于国民性改造的寓言”,从而把《阿Q正传》一直以来两个旗鼓相当的意义指向合二为一。在汪晖看来,阿Q这个人物本身,就是鲁迅根据自己的现实观察和主题指向综合创造出来的一个寓言式人物。阿Q用来自我满足的精神胜利法,以及他性格中的各种缺点,并不是直接指向对所谓“国民劣根性”的批判。因为这个人物的诸多性格行为,内嵌于传统帝制社会的等级秩序中,他所有的自我,都是历史和现实秩序规训的产物。辛亥革命,本来提供了一个打破等级秩序的绝佳机会,也给等级秩序的规训产物——国民性的改造提供了契机;然而由于革命的不彻底性,它并未能够触动基层社会秩序。正基于此,对于国民性的批判,在鲁迅的文本里,就跟对于辛亥革命不彻底性的批判合二为一。上述两种解读流派之间的分歧,通过汪晖对于鲁迅作品的文本细读,得以实现统一。

  正如汪晖所说,在鲁迅先生看来,一直存在着两个辛亥革命:“一个是作为全新历史开端的革命,以及这个革命对于自由和摆脱一切等级和贫困的承诺;另一个则是以革命的名义发生的、并非作为开端的社会变化,它的形态毋宁是重复。”而在《阿Q正传》中,鲁迅对辛亥革命的批判,正是出于对这场革命所承诺的秩序变迁的忠诚。正如鲁迅写完《阿Q正传》后在一篇创作心得的文章里提到的那样:由于革命的爆发,传统等级的名目虽然已经消失,但等级制度及其隔膜,却像鬼一样渗透到人的灵魂之中。正如马克斯•韦伯将新教伦理视为资本主义大发展的必备条件一样,鲁迅先生同样认为:传统秩序和伦理在普通国民内心深处的阴魂不散,是制约中国真正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的重要因素。从这个角度来说,鲁迅用“正传”来给阿Q的故事命名,正是希望通过把普通国民的事迹纳入正史的谱系,来给他理想中的辛亥革命,以及革命带来的现代秩序和观念正名。

  鲁迅把故事的主角定位为一个农民,也颇为值得玩味。或许在他看来,农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某种程度上来说,辛亥革命正是没有解决普通农民的贫困、卑贱和被压迫的地位问题,没有进行农村的现代化改造,才被视为是一场失败的革命。而这一点,跟日后中共大力依靠农民,发动土地革命形成了明显的呼应与映照。基于这样的视角,鲁迅在写完《阿Q正传》的多年以后,成为中共主导的左翼文学的领袖人物,也绝非出自偶然。

  汪晖这本书的核心段落,是围绕鲁迅文本中所记述的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展开详细的分析与阐释。这六个瞬间展现了阿Q强烈的生存的本能与渴望,然而这些本能与渴望却最终把阿Q带向了死亡的结局。基于这样的脉络,汪晖认为,鲁迅是从国民一种最为世俗的需求角度,展开对革命可能性的探讨。汪晖把这种最本能的需求,用“生命主义”来概括。在他看来,生命主义的核心是将生命的价值置于一切之上,而生存本能也作为维系生命存在但又不断被压抑的能量而获得肯定。而当现存秩序和价值威胁个体生命之时,这种生存的本能就可能转化为对于一切传统、权威和秩序的颠覆。因此对于一种革命的伦理来说,生命主义是前提性的,是基本的。阿Q多次参加革命的动机,正是源自其生存本能;而阿Q最终的死亡,也跟革命在现实层面的失败,划上了等号。

  从博士论文《反抗绝望》中对于《野草》的精彩阐释,到如今《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里对于《阿Q正传》的经典新论,汪晖先生回归鲁迅作品研究的探索和尝试值得赞赏,而他在这本新书里对于革命、规训与国民性的种种论断,也跟其这些年里对于革命、阶级和意识形态演化的诸多思考,形成了交相呼应。细读《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与《反抗绝望》里的论述差异,也可以给理解汪晖先生数十年思想演化的轨迹,提供一个侧面的参考。

  2015.10.25晚作于竹林斋

  (本文首发于2015年11月25日出版的《中华读书报》,见报时有删改。)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四):沉重

  既法国五月风暴之后,提出告别革命的命题,中国也顺势提出了告别革命,一大批学者奋笔疾书昭告天下告别革命的必要性必然性,自此改良改革替代了革命成为了中国的主流声音。

  老师曾把这批学者命名为御用学者。

  我不太能明白这个嘲讽。于我而言,革命带来的血腥和生命的破坏就是一次次文明的毁灭,惨无人道,甚至我也将革命与十年文化大革命相联系,始终认为告别革命于中国人而言就是一件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相信老师的博学,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近些年看了一些书,开始懂得御用学者的胡说八道,渐渐有了模糊的意识。而汪晖的这本《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简直完美的诠释了“告别革命”为什么是胡说八道。

  阿Q的六个瞬间其实指的是阿Q生命中六个稍纵即逝的对失败的承认,阿Q对失败的体认,让他短暂的从自我编织的体制幻觉中抽离,而有了自我认知,生命本能,和尊严,而这短暂的自我认识偏离了阿Q对他习以为常的未庄的等级秩序的认同,他从这短暂的失衡之间,产生了对这世界的怀疑。

  这份怀疑从最为世俗的需求出发,包括饿,冷,性等的基本生理本能,汪晖由此看到了阿Q革命的可能性。

  本能的抵抗蕴藉这对着社会现有秩序的怀疑和否定,便蕴含了革命的可能性,汪晖说,而革命的可能性也因此与破坏性、重复性、盲目性共存。

  【破坏性、重复性、盲目性可以毁掉革命的果实,却不能作为对革命进行否定的理由】

  汪晖将革命定义为道德革命,他说这不属于良知的领域,不是通常所谓道德领域内部的革命,而是一场政治上和法律上的革命。

  【“革命不是一个人对权威的抗拒,也不是大多数人对各式各样的权力的不服从,而是在一个宪法的基本原则上的剧烈的全盘的变化。”也就是说,革命是一个社会的基本规则和体制的剧烈的变化,例如皇权及其规则系统被彻底的摧毁,共和制度及其规则被确立为新的原则】

  在对革命进行定义之后,汪晖提出了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但迄今为止,究竟哪一场革命完成了这样的道德革命呢?】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在中国历史上有限的革命中,都是以革命为名义而实质上只是朝代更迭的循环往复。

  所以汪晖借鲁迅说道

  【在鲁迅的心目中存在着两个辛亥革命:一个是作为全新的历史开端的革命,以及这个革命对于自由和摆脱一切等级和贫困的承诺;另一个是以革命的名义发生的、并非作为开端的社会变化,它的形态毋宁是重复。他的心中也存在着两个中华民国:一个是建立在“道德革命‘基础上的中华民国,而另一个是回到历史循环的另一个阶段的,以中华民国名义出现的社会与国家。】

  为何会如此,汪晖说这是革命成功的内在主体性的缺失。

  内在主体性在《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中是从鲁迅的“序”开始分析,提出“正传”是中国权力谱系之外的声音,汪晖将排除在谱系之外的“无”命名为被压抑的“有”,这被压抑的“有”正是意识形态,社会固化权力谱系之外的沉默的声音,这分沉默在《阿Q正传》里转化成六个微不足道的意识觉醒的瞬间,即精神胜利法失效的瞬间,让现实开始裸露出它的真面目,将阿Q的内在主体性从他的精神胜利法中拯救出来。

  【精神与现实分离,心灵与身体割裂,是“精神胜利法”的真正内核】

  【精神胜利法的功能是对失序状态的重组,因而也是秩序的恢复机制】

  阿Q失败的否认,对现实秩序的认同,正是因为精神胜利法,即使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话语结构中,连一个名字都没有,阿Q始终在努力使自己与周遭世界的关系合理化,无论忍受怎样的压迫和伤害,都能合理解决,这是圣贤传笔思想下,对自我主体掌握的缺失。

  汪晖把精神胜利法消失的瞬间当做阿Q革命的契机,是因为主体性在此显现。

  这等同于阿尔都塞的所说的意识形态的断裂和空缺。

  汪晖《阿Q正传》中找到了文本的断裂和空缺,显示出了阿Q革命的症候,然而不同于阿尔都塞将主体消融在对意识形态的顺从之中。

  阿Q尽管一直被他的精神胜利法所寻唤。正如汪晖所说。

  【阿Q重新回到他的“思想”之中,也就回到了未庄的秩序之中】

  主体性虽一再被秩序吞噬,但阿Q短暂的认识断裂的瞬间,使他体会到了自身与意识形态之间的矛盾,这份矛盾让他对正视失败,正是周围不太合理的环境,正视现实世界的虚假和扭曲。

  也就是说阿Q身上保留了革命主体性,这份主体性所包含的内在性因素保证了革命成功的可能性,正如汪晖所说。

  【而且还因为革命的发生和完成总是包含双重的原因,即所谓引发性(外部的)原因和产生性的(内部的)原因——“只要内部原因不同时出现,外部的原因绝不会导致一场革命】

  由此缺失了内部性原因,即个人意识的觉醒,个人启蒙的完成,那么在貌似取消了等级名分的国家之中——革命后的中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瓦解了、皇帝倒台了、宗法制度趋于崩溃了。传统制度从有形蜕变为无形,却像鬼一样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从这个意义上说,阿Q尽管有觉醒的六个瞬间,他的内部主体性与革命之间还是存在着未完成,所以阿Q仍然是一个鬼。

  而今天我们嚷着告别革命之前,也应该反躬自省,是否如同鲁迅所说的

  【将先前一切自欺欺人的希望之谈全部扫除,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假面全部撕掉,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全部排斥,总而言之,就是将所有华夏传统的所有小巧的玩意儿全部放掉,倒去屈尊学学枪机我们的洋鬼子,这才渴望有新的的萌芽】

  否则,盲目的高喊告别革命,我们都只能变成阿Q一样的无所不在的鬼,而成不了一个人。

  最后回顾一下汪晖为革命的正名

  【革命来源于对生命本身及其需求的尊重。“其实‘革命’并不稀奇,为其有了它。社会才会改革,人类才会进步。能从原虫到人类,从野蛮到文明,就因为没有一刻不在革命】

  好乱 ,不过作为读书笔记Ǭ也还好哈哈哈哈Ǭ

  《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读后感(五):活在生命的瞬间中——关于“向下超越”的一些随想

  我不太理会与本书相关的种种思想事件的争论,事实上过分讨论告别革命、启蒙、宪政门等等事件是否远离”向下超越“这个核心命题我没有能力判断,但至少——就本书对于《阿Q正传》的解读来说,是不太重要的。

  而关于“向下超越”这个核心命题,其实并不是在这本《六个瞬间》中首次提出的——早在2008年由三联出版的《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时在跋中就已初见端倪,当时的标题是《鲁迅与”向下超越“》。时隔6年之后,汪晖又出版了这本《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对于”向下超越“这个概念提供了更深层次的解读。

  简而言之,在汪晖看来,阿Q走上真正革命之路的可能性在于生命中的六个瞬间,这六个瞬间都共有一个无法脱离的核心——“向下超越。”按汪晖的话来说,就是”革命不可能停留在直觉和本能的范畴里……因此,不是向上超越,即摆脱本能。直觉,而是向下超越,即以之为契机,深化和超越本能和直觉,进而获得对于世界的把握和行动的自主。“在这段颇有着心理分析色彩的话里,汪晖再次强调了”向下超越“对于阿Q革命的必要性,而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向上超越“,则被置于一种可有可无的尴尬境况,甚至有时候充当着摧毁革命的角色。

  但为什么只有在这”六个瞬间”中才有走向革命的可能?瞬间是否相当于完全无所预示的epiphany?亦或是由境况的造物?只是理清这些关键的问题,我们才有可能把握住“向下超越”的内在含义,理解“向下超越”对于实现革命的必然性。

  一、瞬间的内涵:向死而生

  ”阿Q的历史是秩序的历史,只有那些偶然的“非历史的”瞬间才是他自己的历史。这些瞬间能够全面地——但不是自觉地——展示世界……另一个是隐而未发的革命,它至多是存在于稍纵即逝的、模糊的本能和直觉之中。它是‘非历史’的。“

  汪晖通过将历史区分为秩序的历史/非历史、将革命分为内部的革命/隐而未发的革命,将精神胜利法视作阻碍革命的因素,将本能(向下超越)视作走向革命的可能。在这几对互不相同的范畴里,汪晖敏锐地嗅到其中微妙的联系。

  秩序的历史,即是阶级森严的历史,它是历史的常态,也是革命的对象,而精神胜利法则通过种种自我暗示使得秩序的历史合理化,从而弱化革命的可能,甚至变成了历史内部的革命。如果我们承认精神胜利法是国民性的象征的话,那么这种革命是必然失败的,这种革命的结果只能是秩序退居其后,变成来每个人身后的鬼魂——“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

  而非历史,即是非秩序的历史,它本身意味着本能的觉醒。在人本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中,人的需求被分为:

  (1)、生理需求;

  (2)、安全需求;

  (3)、社会需求;

  (4)、尊重需求;

  (5)、自我实现。

  我们先回顾一下汪晖所指出的“六个瞬间”,在从中寻求激发本能从而导致走向革命的线索:

  一、二“失败的痛苦”与“无所适从“:威胁到人的尊重需求;

  三、四”性与饥饿:威胁到人的社会需求、安全需求和生理需求;

  五、“无聊”:某种意义上说,"无聊其实很难被归类,它很难说是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需求,因为此时阿Q已经开始思考——或者是怀疑——按汪晖原文来说是“对于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的意义的彻底怀疑”。阿Q在困顿的境况下,对人生立足的根基进行来一场存在主义式的怀疑,这种怀疑蕴含着启蒙和觉醒的种子——即使这怀疑只是瞬间。

  六、“死“:相比于“无聊”对阿Q的冲击,死显然要强烈,也根本的多。因为“死”绝不仅是对于意义的怀疑,而是一场彻底的否定:“死亡,作为可能性,不给此在任何’可实现’的东西,不给此在任何此在本身作为现实的东西能够是的东西。”(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

  在这六个瞬间的罗列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阿Q的需求层次是逐步被下降的,到第三、四次瞬间时甚至连生理需求也无法保住。而正是当这种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被满足的时候,这种生命最原始、最根本的本能就晖短暂地冲破“精神胜利法”的束缚,获得了短暂的迸发。而第五、第六的瞬间在显然不能单纯地置于这种需求层次之下去解释。它涉及到了意义和死亡这两种最根本的面向,而死亡和意义并不能单纯地割裂开来分而诠释——即死亡从某种程度上就是:“不给此在‘可实现’的东西”,意义则从某种程度上对抗着对死亡的威胁。海德格尔曾将死亡两个层次:一是“亡故”;二是“死亡”,“亡故”是值得悲伤的事,而“死亡”不是:

  “死把此在个别化到它本身上来。这种个别化表明,事涉最本己的能在之时,一切寓于所操劳的东西的存在与每一共他人同在都是无能为力的。”

  因此,阿Q的无聊是对死亡的间接体验,而死前焦虑般的幻觉,则是对死亡最为接近的直接体验,这种体验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先行至死的直接体验:

  “这一先行把先行着的存在者进入一种可能性中,这种可能性即是:由它自己出发,主动把它最本己的存在承担起来。”

  从这种先行出发,阿Q才有被启蒙的可能,才有超越秩序的历史的可能。因为在这种先行至死的瞬间中,生命最根本的本能才呈现出来,亦因此“阿Q们“才能为自己负起责任,回到本真,从而获得真正”隐而未发的革命“的可能。

  二、向下超越:把握世界的可能

  “鲁迅试图捉住这些卑微的瞬间,通过对精神胜利法的诊断和展示,激发人们“向下超越”——即向着他们的直觉和本能所展示的现实关系超越。”

  ——汪晖《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

  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我一直未加探讨——那就是汪晖一再提起的”精神胜利法“。瞬间既然能激发阿Q”潜在的革命因素“,那么为什么在它生命中的前五次瞬间中,都没有使阿Q真正地走向革命呢?其中最关键的因素就是”精神胜利法“,每次瞬间都是精神胜利法失效的瞬间,但精神胜利法不仅意味着阿Q的自我,它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历史与政治的”鬼”。这种“鬼”具有极大的惯性。这种“鬼”的外在表征正是精神胜利法。精神胜利法的短暂失效显然并不能威胁到“鬼”的存在。“而鲁迅要探索的,就是使其(精神胜利法)永久失效的可能”(p36),短暂的瞬间算是“向下超越”吗?当然算,但这还远远不够,这还不足以促使阿Q“深化和穿越本能和直觉,进而获得对于世界的把握和行动的自主。”

  非以此,“向上超越”的革命不过是又一场内部的革命,所谓的历史不过又是秩序的历史。

  我一直在想,如果阿Q面对死亡的直接体验时,他是不是就能够实现持久的“向下超越”?实现“获得对于世界的把握和行动的自主”的可能?

  可惜这终究是个无解的问题。

  反向阅读:陶东风《本能、革命、精神胜利法——评汪晖《阿Q生命中的六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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