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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锦集
日期:2020-05-04 23:24:03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锦集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是一本由欧阳修 / 司马光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4.00元,页数:18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精选点评

  ●老师推荐。研一课报告用过。注释插图配的非常好,便于理解

  ●续诗话非诗话,但司马温公更会讲故事

  ●《六一诗话》开诗话之滥觞,评论诗歌诗人,记叙与诗歌有关琐事轶事,既有趣又长学问。欧阳修和司马光都是史学,论成就,司马光更高一筹;欧阳修还是散文大家、诗词大家,相对来说,司马光的文学素养远远不及了。因此表现在诗话上,《六一诗话》有趣生动,诗歌理念深刻文字表述更为流畅自如;《温公续诗话》可以说仅仅是补充前者的与诗有关的闻琐事,其他方面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而且文字表述略显生硬,读来显得枯燥乏味可能这跟司马光的重史实文采史家笔法有关。

  ●欧阳公诗话十分谐趣,“如贾《哭僧》云:‘写留行道影,焚却坐禅身。’时谓烧杀活和尚,此尤可笑也。”这个例子我在宇文所安的书里(《盛唐诗》?)见过,想来史提芬欧文是在《六一诗话》里到的。温公部分语气闲淡,让我想起清少纳言。评析部分则比较实用,适合初学者

  ●前半部可以重读多次。比起司马温公,六一居士明显诗歌上面见解更深。诗评故实源流各种都有。温公的多记人了。记了札记

  ●欧阳修真的特有意思,读起来很好玩,很有味,对唐诗评价不多,但是很有宏观感,既具整体感又相区别,对宋诗的评价稍微清淡一些,大概因为欧阳修那时,写得好诗的人不多。这本书很有味的地方还在有很多插画写意画,古香古色

  ●“以资闲谈也。”

  ●醉翁在说诗,温公在纪事。各自的本色特点非常明确。

  ●包括注释与评析两部分。平心而论,注的还可以。语词多查正出处人物列出生平,遇到引用诗歌还会补充全篇,并结合其他诗话的论述加以引申。比如说省试《采侯诗》,宋祁因佳句被目为“宋采侯”一事,如果作者不注“采侯”,真的不知道出典。(让你不读周礼,让你不读周礼%>_<%)还会有些好玩的材料,160页洛阳东南万安山半腰白龙崖壁石刻题名:“司马光君实,王尚恭安之,闵交如仲孚,同至此处。元丰六年八月癸丑”不过作者大概不是科班出身,所以有些注释很雷,比如《苕有华》司马光对此诗的理解似乎本于朱熹诗集传》。好像作者的时代观念不是很清楚,引薛一会称明人,一会称清人。引尤袤《全唐诗话》误作龙袤(177),而且此书是抄《唐诗纪事》的,是伪书。还有些注待商榷,如达官简贵的简贵,是高贵简慢么?评析有些鸡肋

  ●诗话之始,可作本事看。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一):诗话之始

  欧阳永叔文章甲天下,唐宋论文必韩柳欧阳三苏,诗则不及,他与当时著名诗人梅圣俞苏子美相善,私往甚密,多所称誉。三人都反对“西昆体”休藻僻古,又与二公论诗,梅圣俞认为写诗炼字协律,造语工整,意在言外,然后才造入诗境( 诗家虽率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 )。欧阳公则认为炼句炼字讲求音律是初级阶段,更好的是以文如诗,诗法如文法,类型则是歌颂帝王。因此他特别推崇韩愈诗。韩愈诗固然是好诗,后世推崇者甚众,部分作品也达到最好,比如李东阳认为咏雪诗以韩愈《咏雪赠张籍》冠绝古今,推为第一,但整体远没达到唐诗最高成就,严羽就反对韩愈“以文为诗”的做法,甚至反对这种说法。诗话另载宋诗人轶事,详尽又不及温公续话。然《六一诗话》亦启宋降诗话之先河,良难得。

  《续话》则是司马温公续永叔诗话,他说文章当然不敢比欧阳公,然诗话录事却是一样的,温公写诗话全用史笔,录宋初以来诗人如史传记,如果以详尽论,有点像邓椿《画继》之于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往往寥寥数笔而详末契当,人情皆备。温公论诗与梅圣俞类似,也以为诗以“意在言外”为上,因此并不喜九僧诗,但也认为部分诗人的诗有可取者(止数联矣)。许多宋史载能诗者,都能在《续话》中看到,以为补阙拾遗,此书所善。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二):《六一诗话》记

  当代以前,凡读书人皆学作诗,自周起则有《诗经》为诸侯大夫必学之物,盖诗之所出与文字之所传,语言之所衍同时而来。汉代以后,乐府盛行,而后唐诗宋词元曲,四言而至多言,皆可广论为诗,直至近现代,彼等生于清末之人亦多能吟诗一二。然千年骤变,西中厮杀,思潮滥流,天下再裂。国人矫枉过正,摒千载之佳句,弃韵律而慕西。新诗既出,言语既变,古诗之土壤骤然消解,孔庙碎,儒学崩,国之精华随糟粕同去矣!

  至于今之所谓诗者,亦有佳句于世,现近代诸多诗人于新诗之体中亦多别于旧时之意趣,然更多者乃是如钱钟书笔下哗众取宠之辈。直至今日,更有诸多或不知所云或流水账之言语妄称为诗者,除却玩笑幼稚之徒,其多是以诗之名求己之名,以诗之利图己之利,甚是惹人悲哀。此唯利是图之时代,中华大地早已抛却文化至上之宗旨,古诗之源泉既没,昔日之繁荣将再不复矣!

  于此景之下,余读欧阳永叔之《六一诗话》,赏悦目之余亦颇有感慨。古人之为诗,是以诗若今说话吃饭一般,喜亦诗悲亦诗,见美景而诗遇佳人而诗,逢故交诗去旧地诗,可谓人生起伏,平淡罢险途罢无所不诗。若欧阳修一代文豪者,亦言“诗人少达而多穷”“愈穷者”愈工于诗,如此则而达者反而有所不如。而欧阳公与“穷者”相比当算文达,如此文豪却不如穷者工于诗,可见当时诗词之盛绝非今人可以想象。而诗之宝贵者,除却文字之魅力才情之佳绝,更有诗人之心意情感蕴于其中。书中所记之诗者,穷者既多,则死于穷困者亦多,视其生卒年月,多不过五十。余向时尝读《唐宋八大家文集》,其间欧阳公多有墓志铭留于世,余因之为怪。而今读罢《六一诗话》余方知欧阳公重情之人,而好友间尚诗者多穷困而早死,唯欧阳公自身相较之能多活些年月,故而多为他人做铭。想此众多才华绝伦之辈却难能施展于世,实在可惜。然若梅圣谕,林和靖之辈,穷一生而诗一生,以一生之穷换一生之诗,岂不亦是快哉?

  兰亭已矣,梓泽丘墟,王羲之有云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千年前之右军可知千年后人之感慨乎?而彼等曾闪耀于诗情画意中之灵魂,虽是只言片语,却也千古流芳~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三):读《温公续诗话》完

读《温公续诗话》完

  24、欧阳公云,《九僧诗集》已亡……余……于进士闵交如舍得之……其美者亦止于世人所称数联耳。交如好治经,所为奇僻,自谓得圣人微旨,先儒所不能到……凡数十年,用心益苦,而去人情益远……

  抟扶摇按:对司马光诗话不以为然的人们往往举此则为例,说他不过是找到了一部欧阳修找来找去找不到,于是以为“失传”了的诗集而已。不错,马光找到了《九僧诗集》,这当然具有极大的偶然性,纠正了老欧的史论。但是马光绝不是“不过”找到这部书而已。其一,马光揭露了和尚会写诗的极少,就那么人家熟知的几联而已。可是宋以后在民间,人们往往把和尚想象成学问很高的。中国古代所谓的学问,就是天文地理、诗词歌赋,而和尚有学问,还外加禅宗机锋。可是马光揭露了九和尚自以为得意的《九僧集》乏善可陈,这真是史笔。大家想啊,和尚一天到晚打钟念经想佛语,哪有时间谈经论道吟诗作文?于是又哪有诗文的造诣?第二,史家司马光,揭露了经生的不近人情,仿佛开了诅咒朱熹理学的先声。

  25、范景仁镇……在道作诗凡二百五篇,其一联云:“不学乡人夸驷马,未饶吾祖泛扁舟。”此二事他人所不能用也。

  抟扶摇按:范景仁镇(1007-1088)63岁退休。思乡、散财、好游,一路诗篇二百五,真喜诗。想必他在乡亲眼里是显赫人士了,所以这联诗好,马光说很少有人能做到老范这样。真是心里话。“乡人夸驷马”,我经受过,他们教育我,他们说我祖父。他们说话的神态是:“你知道你爷爷吗?”“我们可比你早知道啊!”有的是:“大官,抗战英雄,胜利归来请全村人大宴三天还唱大戏。我父亲就去吃的。”有的是:“我父亲就是他带到台湾去的,我家和他是这样的关系,我在宾馆里且在他房里的地毯上睡两夜还要付钱?”国际饭店服务员跟我们说:“算了,咱就不谈标房了,算加一张单人钢丝床,50元1夜”。这就是乡人的“夸驷马”。“泛扁舟”,祖父对我说:“小蒋把我算清了,曾要我重新出山,我说先自由孙立人。我来上海,在北京也把事情全说清楚了,他们要我保重身体,准备做台湾特首,这不笑话吗?”祖父在美国优游江湖到底。

  读《宋诗话考》论焉

  郭绍虞云:是书撰述意旨,原与欧公相同,重在记事,故得云续。

  抟扶摇按:郭老接着指出“续诗话”哪条是续《六一诗话》》哪一条的,这很方便于人的,且值得两诗话点点接续读。

  郭绍虞云:此论精审,故悉录之。

  抟扶摇按:抄《四库全书提要》一段,都是夸奖司马光诗话里谈诗艺的。这反映了马光的鉴赏眼光。《提要》特别指出,这些诗句真是因为司马光在诗话里点赞了以后才在今天流传开来的。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四):读《中山诗话》02

读《中山诗话》02

  永叔云:“知圣俞诗者莫如某,然圣俞平生所自负者,皆某所不好;圣俞所卑下者,皆某所称赏。”知心赏音之难如是,其评古人之诗,得毋似之乎!

  08、[1]詩以意為主,文詞次之,或意深義高,雖文詞平易,自是奇作。世效古人平易句,而不得其意义,翻成鄙野可笑。[2]欧阳永叔、江邻几论韩《雪诗》,以“随车翻缟带,逐马散银杯”为不工,谓“坳中初盖底,凸处遂成堆”为胜,未知真得韩意否也?[3]永叔云:“知聖俞詩者莫如某,然聖俞平生所自負者,皆某所不好;聖俞所卑下者,皆某所稱賞。”知心賞音之難如是,其評古人之詩,得毋似之乎!

  抟扶摇按:编号是我加的。关于[1],算是“奇作”的诗是意深词浅,今有比如“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尤其是“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又如传许世友诗句:“谁要反对毛主席,老子打他三百枪。”其深意在1)许出身;2)许毛生死交;3)毛重用;4)许的个性是有恃无恐全卫毛;5)文大哥里打毛的旗帜我行我素。刘攽的意思是,如无深意又词浅,那还是别写诗了吧,否则诗句就显得没有语文水平,比如今之梨花体等等。刘攽说韩愈的“老公真个似童儿,汲水埋盆作小池。”一联“直谐戏语耳”,这是说打油诗、顺口溜都不足为范。关于[2],欧阳修和江邻几修复(1005-1060)论韩愈《咏雪赠张籍》,说“随车,逐马”联“不工”,不如“坳中,凸处”联好。我们看“随车,逐马”联,它说“车一路驶过,车辙盖满雪,远看如两条色绢带向前方。马儿飞跑,蹄子掀起雪泥团团,恍惚一只只银酒杯。”诗句是精心雕琢的。再看“坳中,凸处”联,它说“雪刚刚覆盖住山坳的地面,而原来的凸起物现在也成白色的凸起”。诗句很朴素,手法是平铺直叙得有些笨拙了。我们于是可以看到欧阳修、江邻几说的诗之“工”的含义,那就是不要雕琢,而要实写。“随车,逐马”联可以比喻了,所以是“不工”。但是刘攽的见解正相反,认为“随车,逐马”联“工于”,也就是“胜于”“坳中,凸处”联,这自不待言。重要的是我们又理解了刘攽强调的“意”的又一含义了。意,除了前面讲过的,指诗的思想内容、时代背景、意绪情感这些主观、客观和心理的东西之外,也指构思的诗艺。因此精雕细刻的比喻,只要比喻的结果不让人难受,那就是一种精心的构思,它比平铺直叙要稍胜一筹,虽然平铺直叙并非绝对不好。不过刘攽对韩愈这两联的反欧评价也有过分的地方。刘是把这两联孤立出来比较的,这就容易显得“坳中,凸处”联写得不免笨拙了。其实参观全诗,“坳中,凸处”联处在长诗的开头部分,恰是写大雪下下来后的初步结果,而“随车,逐马”联在长诗的中部,讲的是赏雪、玩雪,因此前联属于写景,后联属于抒情,于是前联朴实一些,后联花哨一些,这都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也就是两厢里不宜比较高下的。关于[3],读者最欣赏的和作者最自赏的往往不合,这一点在《六一诗话》里也提到过。这是常态。唯一破此常态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读者和作者都认为白诗里最好的。

  9、潘阆(?-1009)字逍遥,诗有唐人风格……《岁暮自桐庐归钱塘》仆以为不减刘长卿。

  抟扶摇按:刘攽以宋初潘逍遥的《岁暮自桐庐归钱塘》为例,说诗的唐风,更具体地说,是唐刘文房长卿(约726-约786)的诗风。于是我们可以一瞥唐风诗的允许特征。潘逍遥阆的这首诗一共8句,只首联写人,“久客见华发,孤棹桐庐归。”心情呢,看来是中性的,只有“华发”一词略有蹉跎意味,但也无所谓,人重要老的。其余6句全部写景。全是写得潇洒清新,没有对世事人生有很多的思考和感怀。

  10、太宗晚年,烧炼丹药,潘阆尝献方书。及帝升遐,惧诛,匿……为行者,题诗于钟楼云:“绕寺千千万万峰,(忘第二句)。顽童趁暖贪春睡,忘却登楼打晓钟。”孙仅为郡官,见诗曰:“此潘逍遥也。”告寺僧呼行者,潘已亡去。

  抟扶摇按:潘阆匿为行者,好玩。但是诗有个人风格,而个人风格又属于唐,进据刘攽记录3句看,都是写景。“顽童”及其行为在潘阆一方看过去,也是景一部。只不过人之为景还是人,因此要写人的行为来。这也是诗艺之一吧?

  16、祥符天禧中,楊大年、錢文僖、晏元獻、劉子儀以文章立朝,為詩皆宗尚李義山,號西崑體,後進多竊義山語句。賜宴,優人有為義山者,衣服敗敝,告人曰:“吾為諸館職撏撦至此。”聞者歡笑。……

  抟扶摇按:西昆体起源资料。

  17、杨大年不喜杜工部诗,谓为村夫子。……乡人徐举:“乾坤一腐儒”,杨默然若少屈。歐公亦不甚喜杜詩,謂韓吏部絕倫。吏部於唐世文章,未嘗屈下,獨稱道李、杜不已。歐貴韓而不悅子美,所不可曉﹔然于李白而甚賞愛,將由李白超趠飛揚為感動也。

  抟扶摇按:杨大年(974-1020)不喜欢杜诗,说是“乡下人”,结果给人讥“腐儒”。杨大年是不是腐儒我们现在可以不管,却要由此知道杜诗不小资,不知识分子腔。欧阳修(1007-1072)不很喜欢杜诗,却夸韩诗“绝伦”。可是韩愈还是称道李、杜不已的。这就变成韩愈推崇杜甫,而欧阳修推崇韩愈而不喜欢杜甫。徒孙尊师父而鄙师爷。韩愈也推崇李白,欧阳修也“甚赏爱”,这变成徒孙尊师父亦尊师爷。这就让我们可以看出李杜的差别了,欧阳修对诗大概还是喜欢李白的“超趠飞扬”吧。

  《六一诗话 温公续诗话》读后感(五):读《六一诗话》完

读《六一诗话》完

  25、老修写与石曼卿的友谊,也很感人。石“诗格奇峭”,书法也好,“体兼颜、柳,为世所珍”。老欧曾得“南唐后主澄心堂纸”,石用此纸为老修“书其《筹笔驿诗》”。这诗诗石曼卿平生自爱的,老修也一直收藏着,叹为“真余家宝也”。石去世后,有故人梦见他,梦里还得曼卿诗一首。那人一定背给老修听了,所以老修还记得一联:“莺声不逐春光老,花影长随日脚流。”老修说这诗像石曼卿“平生语,举子不能道也”。

  26、王建《霓裳词》云:“弟子部中留一色,听风听水作《霓裳》。”曲今教坊尚能作其声,其舞则废而不传矣。

  抟扶摇按:“曲”,王建《霓裳词》云《霓裳》。舞以曲存,曲在则旧舞废不能新编?这里看出中华民族是没有什么创新性。曲亡了,舞必废,无以动。曲在,由以手舞足蹈腰扭眼顾盼,还愁没有新舞出世?中华古人的逻辑就是要么不搞,搞就要搞老的,而且要原封不动地搞;搞不出,宁可哀叹,也不创新。

  27、龙图赵学士师民……于文章之外,诗思尤精……

  抟扶摇按:老欧举两联:1)“麦天晨气润,槐夏午阴清”,评曰“前世名流,皆所未到也”。句中“麦天”、“晨气”、“槐夏”都属于组词好,新颖,又叫人一想而通爽。恐怕这就是“老到”,所谓“名流”之为吧?2)“晓莺林外千声啭,芳草阶前一尺长”,评曰“殆不类其为人矣”。“晓莺”同上,也是临时组词,而“芳草”就是套语了,两相比较,可知组词功夫。这一句活泼,而赵师民性沉默,老欧说他和众人在一起数天,赵居然不语。人们喜欢谈诗风和性格的关系,其实都是“文科生”,狗屁不通于数理。老欧说赵师民诗风和性格不同,又有人说某诗人诗风恰是其性格。这两种说法放在一起,恰好表明诗风和性格“没有”关系,以后别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不好?“文科生”听不懂,于是又讨论,你说废话空话屁话蠢话反动话会少吗?

  28、[1]退之……尝以诗为文章末事,故其诗曰:“多情怀酒伴,馀事作诗人”也。然[2]其资谈笑,助谐谑,叙人情,状物态,一寓于诗,而曲尽其妙。……[3]余独爱其工于用韵也。盖其得韵宽,则……如《此日足可惜》之类是也。得韵窄则……如《病中赠张十八》之类是也。……自科场用赋取人,进士不复留意于诗,故绝无可称者。

  抟扶摇按:编号是我加的。钱钟书说在中国传统上,诗是不如文高档的。认为诗是文学里的峰尖,那是吃了西洋文学的迷魂汤。现在看到钱老的思想来自韩愈。老欧可是说韩愈的“笔力,无施不可”,写啥啥棒,诗和文,像美国那给恐怖掉的双子星座大楼。不似苏轼,诗不如词,词不如文,所以假使东坡讲“诗低档于文”,恐怕人家要刺他了。“诗低于文”这个论断在今天,就是写诗不如写小说,写小说不如写散文。因为小说是“文”,所以比诗高档。但是小说是下流文,你读读贾平凹、莫言的自赏作品喏,所以比散文要低级。于是更不要说今天的各种下流体诗了。可是网上还有一大群愚蛋,拼命练诗,还练律诗哦!可就是这帮傻博弈,于散文可只能尿出个微信来!关于[2],那么下流的诗最能展现它的什么功夫呢?这里说了,说的都是我们今天理解的文学功能,从饭桌上的荤段子到诺奖小说。所以小说也是下流的,诗不过更下流。那么啥是高档的呢?韩愈的意思就是散文。那按今天的眼光来看,就是从柳宗元的《……记》到《将革命进行到底》这样的新闻、政论文。所以今天的人们应该首先写好散文,再有余力,涉足诗词可也。关于[3],老欧是自认诗文均不如韩愈,但是比较起来,诗与韩愈的差距还小一些,够得上闻香嗅屁的距离。老欧揭示诗歌式微的历史原因是科举不看诗了。我们由此想到如今学子重什么,的确是受高考指挥棒转的。这不要埋怨,而要适应,要勇于割爱。实际上,随考试的指挥棒转,说到底,还是应者社会需要的风向变。

  郭绍虞论《六一诗话》

  郭绍虞著有《宋诗话考》,从老修诗话“考”起,迤逦而下。老郭此书可以作为我们读宋诗话时按年代先后的点名单。我读宋诗话,没结束读本后,就殿军以郭论。

  郭:诗话之称,固始于欧阳修,即诗话之体亦可谓创自欧阳氏(亦可称欧氏)矣。

  抟扶摇按:郭老是这个意思:1)“诗话”一词,欧阳修首创,并且是相对“词话”、“文话”、“书话”等“X话”而言的首创;2)诗话体裁,即笔记样式,“也可以算”欧阳修首创。那么就是理解2)了。老郭是说,老欧之前,不是没有笔记式“论诗”的书,举例。但这些书“多及野逸贤哲异事佳言”,“非纯粹论诗”。因此从“一个小册子,集中论诗,不扯别的”这个角度看,可以说老欧创体。如今我们体会纯粹论诗之诗话,要推钱钟书《谈艺录》了。

  郭:至其《诗话》中论诗之语,则多不刊之论。徐印芳……甚称其得文章秘要……

  抟扶摇按:“以文为诗”之一解。韩愈和钱钟书都说诗是文之余兴。因此只有以文法指导诗法,没有反过来的。这是基本。老欧诗话提供了样例,供我们去咀嚼。谁能表达出来,谁狠。

  郭:书中举郑谷周朴二人之诗,正说明晚唐两种不同诗风。治文学史者亦须于此等处注意及之。

  抟扶摇按:这种叫“点拨”、“提醒”。老郭最后一段全是这样的点拨和提醒,需要一一拈出以获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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