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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在黄昏起飞》经典读后感10篇
日期:2019-08-31 23:4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经典读后感10篇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是一本由[日]川上未映子 / [日]村上春树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24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一):《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川上未映子、村上春树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用来形容村上春树真的很贴切,因为村上春树是一个超自律的人,每天清晨起床,写作5-6个小时,每天写10页稿件,每页至少400个字。如此自律又竭尽全力地写作,其实就是在践行他个人的“信用交易理念——作家竭尽全力地写作以求读者多多关照,读者相信作家能写出自己喜欢东西以示作家加油。 村上春树写作有三个阶段:一是准备阶段,准备好小说名字主题等各类经验素材,准备好之后就等待自行启动的那一刻;二是写作阶段,集中精力专心于写作,拒绝其他所有事情,不纠结完美地一路写下去,并努力维持魔感和动感的写作风格;三是修改阶段,既要修改自己发现问题,也要修改别人提出的问题——“只要别人提出问题无论如何都要修改,要么正向修改,要么反向修改”。

  村上春树的经历告诉我,天赋重要选择很重要,但是刻意练习的努力也很重要。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二):村上多乖的

  想象一下,他跟读者说:这本小说是个黑匣子,但是我真的花了很多时间尽心竭力去写,它绝对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请收下吧。 他想象读者回答:好的,明白了。然后掏钱买书走人。 这就是一种信用交易。因为读者根本可能完小说再决定买不买。村上说:“归根结底,小说家需要的,无非是这种信赖关系:请多关照!” 有时候,有的读者会给他写信说,哎呀,你这次的作品我很失望,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但是下一本书我肯定还是会买的。请加油。 村上说,你看,这就是最好的读者。因为读者和作家之间的信用关系已经牢不可破。读者相信作家不会糊弄他,而且,相信总会写出自己喜欢的东西。 为了维持这种信用关系,他要付出代价就是:尽可能花时间,不厌其烦地准备、写作、修改。为此还要搭上一个配套生活方式。与此同时,作家也能从里面获得成就感,那就是,心里暗暗对自己的读者说:怎么样,不至于对不起你吧? 总结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三):村上春树的写作秘笈

  前些年,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一书中,村上春树谈论过很多关于自己如何走上作家之路的故事新书《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则以日本年轻女作家川上未映子与村上春树一问一答的访谈录形式更加深入展示村上创作背后的秘笈。本书由四次访谈组成,第一次是2015年《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出版之后进行,另外三次则是2017年在《刺杀骑士团长》出版后进行的。作为全球闻名的畅销书作家,村上春树一直都备受关注,书迷们对村上的创作也颇为好奇

  作为摩羯座,村上一直都是有毅力成功人士典范,靠着扎扎实实的努力拼到了天赋的上限。写长篇小说时,他通常居住安静地方,每天凌晨四五点起床,整个上午写作,吃完午饭处理其他事务,下午跑步。在创作长篇小说时,村上每天都要写出十页稿纸,每页四百字,相当于每天四千字,工作量非常大,如此高强度的写作往往要坚持一两年,才能完成部长篇。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他说,“认真追求自己能做的事,如果可能的话,追求唯独自己才能做的事,对于我是重要目标。”村上为了写作,付出了很多,为了有更多时间和精力用于创作,他选择不要孩子,以免分散精力;为了有更多的体能能够支撑高强度的写作,他坚持每日长跑,如此努力健身的作家从来没有生过病,偶尔感冒不算,反正他几十年都没有住过医院。一个坚持努力写作四十年的作家,为了写作,付出他所能付出的所有,让人万分钦佩。

  长期从事写作,一定要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换换脑子”的事,对村上来说,换脑子的事就是翻译。写作小说的那一段时间里,整个大脑都会被小说的情节填得满满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很难放松地下来。对于这些困扰,村上说,“写小说当中,有时候为了逃避小说而跑去翻译那边。”所以创作长篇小说的一大段时间里,他用翻译来给自己放松。在写作《刺杀骑士团长》时,他翻译完了雷蒙德·钱德勒《重播》和麦卡勒斯《婚礼成员》等四部小说。村上深受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钱德勒和卡佛的影响,六十岁时翻译了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盖茨比》和钱德勒的作品,把心中特殊的作品翻译为日文,对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感受

  在谈到《刺杀骑士团长》的创作时,他说这本书深受《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影响。《刺杀骑士团长》中隔着山谷对面眺望,差不多照搬了《了不起盖茨比》的布景,免色的造型一定程度上也有有盖茨比的气质。谜一样富有邻居盖茨比每天夜晚都隔着海湾眺望对岸的绿色光点,而免色也同样每晚都眺望山谷对面的房子灯光,一个人,孤独地。而“我”这个小说中的第一人称讲述者,在某种程度上也许就处于《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讲述者尼克卡拉维那样的位置。小说中的这些设定都是村上有意识地向自己喜欢的作家致敬。

  在谈到如何让文章具有吸引力、不让读者入睡时,村上说他有两个秘诀,第一是要保持人物对话的“动感”。如一个人说:“喂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另一个应道:“我又不是聋子!”而一般交谈则是一个人说:“喂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另一个应道:“听着呢!”村上说回答我又不是聋子比一般性交谈更有动感,能给读者留下鲜明生动印象,也更具吸引力阅读趣味。第二个秘诀是用好比喻,村上称赞钱德勒是“比喻天才”,钱德勒的比喻“对于我,失眠之夜和胖邮差同样罕见”非常地妙,村上说文章中用了这个比喻,就产生反应,有了动感。文章有动感和用好比喻,是写文章的两个诀窍,只要抓住这两个诀窍,就能写出不错的文章

  村上擅长写人物对话,如果写作中遇到不顺或不适的地方就先跳过不写,“就算觉得哪里有点儿蹊跷,也照样前行不误”,在《且听风吟》中他说过:“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村上喜欢修改作品,有每日修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面对电脑时,他都要花上十五、二十分钟,把前一天写的部分打开重读,补充不足的地方,削除多余的地方,快速修改一番,每天如此。就算是修改得少的《挪威的森林》,前前后后也经过十次修改校订。

  看了村上这些非常实在的写作秘笈,对你有没有一点启发呢?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四):村上春树的小说秘钥

  密涅瓦是古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她身旁的猫头鹰是思想理性象征传说其在黄昏起飞就可以看见白昼发生的一切。德国大哲学家黑格尔曾用“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比喻哲学是一种反思、沉思的理性。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的最新访谈录《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借用黑格尔的这句名言作为书名,由日本年轻女作家川上未映子和村上春树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共同完成。全书围绕村上的最新长篇《刺杀骑士团长》诞生前后发生的故事展开,村上春树详细阐述了自己的小说创作理念、对文学政治关系的看法、如何借鉴和传承经典文学作品等,既酣畅感性,又像“密涅瓦的猫头鹰”闪烁出沉思和思辨色彩

  村上春树迄今已创作了十多部长篇小说。他那些脍炙人口的长篇,如《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天黑以后》、《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1Q84》等是如何创作出来的,也许是村上迷们非常感兴趣的话题。村上告诉我们,他的脑海中有不少记忆抽屉,每个抽屉中藏有不少他平时积累的素材。然而,如果这些抽屉里的素材杂乱无章,又没有检索的窍门,那么创作的时候就会面对它们无从下手,“毕竟不能在写小说中一个个拉开抽屉找来找去,看什么地方有什么。啊,刹时间知道就在哪里,于是抽屉接二连三自动打开——若不这样是没有用的,实际上。”他戏言自己在“什么写不成的时期就拼命往抽屉里塞东西”,可见平时观察生活、积累素材对一个小说作家的重要性。 村上还把创作的酝酿过程、等待合适的写作契机比喻为“和冲浪手等待浪头是一回事”,十分地形象巧妙

  村上春树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社会责任感的作家。在《刺杀骑士团长》一书中,他对法西斯主义隐喻讽刺给人印象深刻。在《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中,他对战后日本人刻意强调自己的受害者身份回避施害者的角色,提出了直言不讳批评抨击“这正是集体无意识的可怕之处”;对于国家和社会这类刚性体制造成的“恶”,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另一方面,村上对文学与社会现实的关系有着冷静睿智认识反对文学以直接的方式干预生活。他根据采访记录写成了反映麻原彰晃与沙林毒气事件的非虚构作品《地下》,激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但他不愿利用那些采访的材料虚构小说,申明“小说这东西当然是捏造的,但我不想说谎”,“我不愿意把有悲惨遭遇的人就那样以虚构形式加以利用”。这既体现了村上对人性悲悯,又启示我们,小说与非虚构作品毕竟不一样,简单地提倡文学反映生活而缺乏沉淀、缺乏思考,很可能写出来的小说就是粗糙不堪的“一次性杯子”。

  村上春树不仅是一位一流的小说家,也是一位不错翻译家。在创作小说之余,他还翻译了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等经典小说。对于这些优秀外国小说的翻译、阅读和研究,使他学习掌握到了它们的精髓,并融化到自己的创作中。他毫不讳言《刺杀骑士团长》中隔着山谷往对面眺望的场景,是对《了不起的盖茨比》相关描写模仿和借鉴,是对经典作品的一种致敬。村上认为人一生中真正值得信赖,可以反复阅读、不断体会的经典小说,大概也就五六本,最多十来本,“而归根结底,那类少数作品成了我们的精神骨骼(backbone)。对于小说家来说,再三再四反复揣摩、重构,诠释它的结构,从而有意无意地融入自己的小说之中。说到底,那不就是我们小说家做的事情吗?”这段话,清楚不过地表明了从经典小说那里获得的启发和借鉴对村上文学创作的重要性。

  村上反对小说创作中的主题先行,“我就是要把主题统统扔去一边,写出有深度、有重要的东西”。他将自己的创作风定位行文基本是现实主义的,故事基本是非现实主义的。他认为小说如果没有现实性,就不会有神秘性。他追求语言的现实主义特点,是为了小说的通俗易懂。而追求小说故事的非现实主义,在其中加入魔幻悬疑元素,正是为了让小说闪烁出神秘的魅力,增强阅读的不可预知性和阅读的乐趣。两者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为达到这些目的,村上非常重视文章的修辞和语言的锤炼,“文章修辞这东西,是一种锋利微妙工具,一如刃器”。“小说的引人入胜啦结构的不落俗套意念妙趣横生啦,如果没有生动的语句,这些都动不起来”。村上也重视文体的重要性,自嘲为“村上春树产业链”中的“生产责任科长”,写了近四十年的小说。为了不辜负读者的期待,他从不懈怠,“若说自己至今干了什么,那就是修炼问题,几乎仅此而已。反正就是要把行文弄得好一点儿,把自己的文体弄得坚实一些,基本只考虑这两点”。

  村上春树以自己的身体力行告诉我们,作家固然需要创作的天赋和灵气,但要达成目标,更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和锤炼,精雕细刻工匠精神对于小说创作并非可有可无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五):刷11小时的聊天物料,能走近爱豆吗

  你是否盼望过有这么一天,能见到散发传奇光芒的“大神”,并就着美好咖啡甜点音乐,不赶时间地聊聊天?毕竟对于自己仰慕已久的人,我们期待的绝不只是一个握手、一句“我好喜欢你”的距离啊。

  最近读到村上春树的长访谈集《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中文版,一边秒变羡慕嫉妒的“柠檬精”,一边贪婪吞食超级重磅的“物料”——居然有人和村上春树聊了整整11个小时呐!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的书名,取自哲学家黑格尔的名言“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这本书是村上春树迄今为止接受过的最长的访谈,由日本年轻女作家川上未映子提问,村上春树回答,采访前后4次、历时11个小时,成书共计13万字。

  这本书简直天然自带一股“饭圈”的气息。川上未映子的4次提问场所就非常丰富,有咖啡馆俱乐部艺术家画室……以及粉丝最感兴趣的,村上春树的家。“房间挂着许多画,地毯全都那么漂亮书房里有数量惊人唱片巨大的扬声器带着金属折扇那样的东西……板架上点点处处摆放着鸭形饰物。村上先生工作台前有一扇大大长方形玻璃窗,从那里可以看见山峦天空”。

  粉丝都知道,村上春树并不喜欢接受采访。他自己也透露,主要因为通常采访者提问质量较低。村上春树拿海明威说过的话作为解释——“这么沉闷无聊的回答,很对不起!但对于沉闷无聊的提问,返回的只能是沉闷无聊的回答。”

  但“难搞”的作家难免会碰上棋逢对手的时刻。村上春树评价川上未映子的整个采访“完全没有无聊的余地”,某些提问还会让他出一身冷汗。“在一个个回答那样的提问当中,我在自己心中发现了我本身迄今从未想到的意味和风景”。

  自少女时代起就是“死忠粉”的芥川奖得主川上未映子,对爱豆的一切,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家都想问却问不到的问题,她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如实记录:少为人知的写作底色、少年时期的经历、对女权主义的看法、对自己的世界声誉、对日常生活乃至对离世后的思考……

  在这本访谈中,村上春树自我剖析“如何成为小说家”的秘籍。他认为作家首先要有“巫女才能”——村上春树指出人的意识出现得很晚,而无意识历史长得多,在无意识世界里人们依据什么活着呢?村上介绍说远古社会有巫女,或有行使巫女职责的王那样的存在。这种人的无意识比其他人敏锐,能够像避雷针接收雷电一样把自己接收的信息传递给大家。

  而作家与此有相通之处。如果把无意识比作一座房子的地下室或地下二层,那么作家就应该具备进入地下二层的能力,即具有巫女或灵媒(medium)那一性质的能力。

  其次,村上春树觉得小说家“必须和什么决一死战”。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是紧跟在《刺杀骑士团长》之后推出的,川上未映子采访之时,正值村上春树执笔《刺杀骑士团长》期间。为了书写长达七八十万字的《刺杀骑士团长》,村上春树花了一两年时间。在他看来,假如不具有同什么战斗那般坚定的决心,就很难把故事推向前去。“单单舒舒服服眉开眼笑地坐在桌前,那是写不来长篇小说的,必须和什么决一死战”。

  写小说的村上春树,对灵光一现的“魔感”有执念,但更坚持每日“不停笔”的勤奋底线;对“地面上的自我”完全没有兴致,讨厌作家沉浸在“日常性自我纠葛的东西”中,没兴趣琢磨自己的各色情绪,而更乐意寻找心中“固有的故事”,然后把故事拽出来,观察再往下会发生什么。

  透过《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当村上仔仔细细复盘“如何成为小说家”之时,读者们则在津津有味围观着“村上如何成为村上”,例如——

  对于年轻作家的态度?不扯后腿。

  怎么给书中人物取名的?像《1Q84》里的青豆,就取自村上春树和安西水丸喝酒时,酒馆菜单上的菜名。

  什么是讲故事呢?就是亲自下到意识底层,下到黑暗的心底,让故事“潜入”,“像炸牡蛎过油似的,正面炸45秒,翻过来炸15秒”。

  怎么写长篇?就是在厨房一个接一个炸牡蛎——喂等等,村上大叔,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牡蛎呢。

  什么是信用关系?若有读者来信:“村上这回的作品让我大失所望,死活喜欢不来,但下一本也肯定会买的。请加油吧!”那村上坚信这就是最好的读者,为什么呢?因为信用关系牢不可破,这就是信用关系还在继续的证据。

  截至目前,村上卖得最好的小说,是30年前出版的《挪威的森林》。今年70岁的他,却在漫长时间里一直觉得自己被世间所有人讨厌。

  11个小时谈话撑起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堪称性价比极高的“爱豆周边”,足以让中国的村上迷“解馋”。我觉得这本“粉丝纯享版”的访谈成功“出圈”了。阅尽村上作品的粉丝,大可以沿着一串串犀利问题,向他们爱豆的精神世界一步步靠近;而并不在乎的“路人”,亦能在关乎文学的叩问与回响间有所得,至少知晓这个名字不仅意味着一个“文青热门IP”,或是每年诺奖公布前夕总被调侃的“陪跑者”。

  但即使村上亲自下场,将很多所谓的“悬念”解析详尽之后,他的神秘感似乎存在如旧。这种感觉我很难分辨清楚,大概有一种可能性是,我对他后续创作的好奇,远远超越了对他过往路径的执念,村上还藏着好多我们从未想到的“意味和风景”吧。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六):有担当的村上长访谈——《猫头鹰在黄昏起飞》

  果然,在《刺杀骑士团长》热卖后,村上再次推出长访谈。村上君自嘲的“村上产业链”确实不得了。个人感觉本次访谈比《IQ84》后推出的访谈“干货”要多些。这次采访者本身是位少年时期就喜欢村上小说的女性作家,川上未映子的提问相当扎实,一出手就是资深村上迷,同时又有同道中人的敏锐和深度。村上君呢?也非常坦率地谈了自己对60年代学运的态度、对小说的看法、对善恶的看法、对当今政治的看法、小说家的责任,当然还有对自己作品《刺杀骑士团长》的创作心得和解读线索。本次访谈,正如村上所说,他本人相当中意这种访谈过程中双方的“担当”。

  先说下翻译和版本。我是看林少华老师的翻译版长大的,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从《1Q84》开始就看村上的台版了。《刺杀骑士团长》又因为台湾出版早,还是读的赖明珠女士翻译的。虽然也买了林老师版,但至今未读。或许由于长期未读林老师的翻译,所以再次读这本访谈,觉得这种文风有点陌生,甚至刚开始读,语言风格有点不自然。豆瓣上有评论说林老师的翻译有大幅删减,我不放心,又买了一本台版的。两个版本对照看了两遍,林老师的翻译并没有什么删减。至于语言风格,读了两遍后,似乎也适应了。总体来说,林老师的翻译是负责任的;语言优美程度方面,双方在不同地方的翻译各有千秋;从语言表达晓畅方面看,台版更为通畅明朗。举几个例子:

  从语言的艺术性方面看,书的标题,个人口味更喜欢林老师的翻译《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台版翻译的《猫头鹰在黄昏飞翔》缺乏动态。从上海译文版注释得知,这个典故出自古罗马神话,Minerva是“思想和理性的象征……黑格尔曾经用过这个比喻,意在说明哲学是一种反思、沉思的理性”。那么用起飞这个动作,更能表现出猫头鹰的警觉、机敏。同理,林老师“优秀的鼓手不击打最关键的音”比台版“优秀的打击乐手,不会敲出最重要的乐音”语感更加有力、干脆。

  语言晓畅方面,台版通篇不会影响阅读理解,但林老师的个别翻译就令人摸不着头脑啦。比如“引水员三十五六岁正好”这一节开头,那句理解《刺杀骑士团长》非常关键的话,林老师的翻译比较费解:“那个场景出现的东西,反正全都是隐喻,洞本身就是隐喻,‘长面人’本人也说自己是隐喻。‘那好,说个隐喻试试!’不过很难说是乖巧的隐喻啊!”;读台版这句话就明白了“那一幕出现的东西,充满隐喻。洞穴本身是隐喻,‘长脸的’自己也说自己是隐喻。可是当他被呛‘那你说个隐喻来听听’,他却说不出机智的隐喻”。

  访谈内容充实与否,相当大程度上取决于访谈人吧。川上未映子为村上安排了四次访谈,第一次为《作为职业的小说家》做的访谈,深得村上心意,由是《刺杀骑士团长》后的访谈,村上点明交给了川上未映子。那么,村上君在本次访谈中给出了哪些干货呢?

语言、理念、隐喻

  访谈一开始,村上就谈了对60年代学运的看法:看到语言被政治口号所消耗、污染,感到心痛。语言是人思维的外壳,人们诉诸语言表达情感、表达需求,还有人利用语言进行操纵。小说家、政治、宗教都是深谙语言之道的人。村上君指出,这之间的区别在于小说家明白并且敬畏语言的力量,小说家提供的故事,解读是开放性的;而政客言之凿凿,邪教的故事言说则是一个闭环,把人的心智圈在里面。

  村上在访谈中,非常坚决地否认了理念、隐喻与哲学、柏拉图之间的关系,并且强调《刺杀骑士团长》中的理念和隐喻仅仅只是一个词语,至于词语的内涵,需要读者去赋予。村上提供的解读线索之一是,无论“理念”还是“隐喻”都是自称如此,至于是不是真的理念和隐喻,由读者判断。

  村上再三强调,不要机械、确定地去解读故事。提醒人们重视故事的力量:不仅仅是小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文化本身是一种主观叙述。警惕故事中蕴藏的黑暗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讲,善恶的界限相当微妙,一不小心,会跨入另一领域。为什么故事和言辞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呢?

意识、集体无意识、故事

  人类历史上,大部分时间,个人处于集体中,人不是作为个人来生存、思考的,大部分时期人是作为整体来行动的。所谓文化,大部分时期反映的是集体的意识。后来即使有了语言,也是最高统治层、巫师或者宗教领袖充当人与神灵的沟通媒介。只有到了近代,个人才从集体中逐渐分离出来,个人成为思考的主体。从这个意义上看,无意识、集体无意识比意识的出现历史更为久远,在进化树上,无意识应该是更为底层的东西。故事的魅力正是诉诸于无意识,巧妙的故事可以勾起人的集体无意识。那种集体无意识,人在日常生活中无法触碰,更黑暗、原始、混乱、非理性,以故事的形式,让其显形。好的故事,让这种“地下二层”的潜意识力量显形后,人能够对其反思、转换形式加以释放,或者按照日本传统的说法,对于不好的东西加以“镇魂”。

  个人感觉,村上一向对这类集体无意识的主体成分持负面态度:偏向邪恶、残酷。比如村上在访谈中非常明确指出,“纳粹德国的所作所为,乃是把那种集体生成的影子转嫁给外部的结果”,“日本人心里,自己也是战争受害者这种意识很强,一致自己是施害者这一认识无论如何都要滞后。而且,细部事实总是逃进众说纷纭那个地带。我认为这也是‘恶的故事’,说来说去,最后在自己也受骗上当了那个地方不了了之——天皇不坏,国民也不坏,坏的是军部,就像这个样子。这正是集体无意识的可怕之处”。村上通过故事,提醒人们关注这种集体无意识的危险,并坦率指出,最大的“恶”是体制system。它潜伏于教育体系、隐藏在宗教中,吸食人的欲望和善良,开动官僚机器,吐出整齐划一的驯化之徒。因此村上自称“铁杆个人主义”,对于体制的恶强烈怀有敏感的戒心。

  村上认为作家的责任在于唤起每个人内心潜藏的善,故事的“善性”根据是历史的重量。尊重历史,从人几万年以来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历史中挖掘出“善”的种子。数万年进化沉淀下来的东西值得人继续讲述下去。村上以日本官方对南京大屠杀的历史态度为例,如果以理性去反驳官方的暧昧,那么势必陷入官方准备的一整套对策里。但如果将这一历史事件以故事的形式加以转化,由于故事属于理念和隐喻范畴,超出了官方的对策范围,对方还不知道如何反击,只能远远围住嚎叫。因此,善的故事在近现代拥有百折不挠的力量,可以突破封锁流传下去!

自我、技法、时机

  村上的访谈必然谈到写作。可以说村上君总是把写作的技法贯穿在整个访谈中。村上把小说写作作为磨炼自己人生的平台,语言、文体、写作时机、人称、比喻这些外行人看似玄妙的东西,村上总是以非常务实的技术性态度谈论(炸牡蛎的技术),往往让你觉得,小说写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如我也试试看吧。

  虽然村上的小说非常现代性,甚至被批评小说中时尚品牌太多。但个人感觉,村上对于现代那种“自我”概念相当反感。不仅在这次访谈,我好像在其他村上访谈中,也看到过村上这种对现代人“自我”追求的一种厌恶。一方面,或许如村上所说,自夏目漱石以来,反映个人内心世界的私小说被日本现代作家写“尽”了;另一方,村上可能对于这种耽溺于个人内心世界的价值观不甚认同吧。村上一再表示,并不是为了追求自我而去写小说,而是在小说写作过程中偶尔瞥见自我,在小说技艺的打磨过程中构建出了自我——似乎是一种相当科学化的“自我”概念。

  所以川上未映子的总结非常精到:“一是关键事项要充分投入时间;二是要逼视‘此其时也’”。不仅对于小说写作,对于任何自己关注的对象都适用吧。持续投入时间、身心专注、深度介入,与选定的对象全面关联,主动等待,时机来了,就像密涅瓦的猫头鹰一般机敏地振翅起飞。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七):你能看见黄昏的猫头鹰吗

  

总体观感

打开这本以《刺杀骑士团长》为重心的访谈录,因访问者川上未映子作为村上铁粉而对其作品烂熟于心的扎实储备,和她同为勤于思考创作者的思考深度相得益彰而使这本书读起来意外的畅快而又时不时让人啧啧点头;

  在我看来,这是本难得的好书,其中村上作为‘绘画对象’固然引人注目,可是不妨说,访问者本人才是画家,光荣过半恐怕还要属于她。毕竟提出正确和精彩的问题,比起精彩的回答,更为难得,而两者宾主相得互为增光,那就真是可遇不可求了,这本书庶几如此。

创作的主旨

  对比村上在前面几部谈创作的集子里提到的东西,稍微有点不同在于,他坚决否定了自己创作主旨在于‘寻求失去之物’的说法,而倾向于‘对抗某种恶’,但就‘恶’而说,又试图澄清以当下他创作的主题而言,所谓‘绝对的恶’之观念恐怕也并不精准;他所提及的恶,更接近的说法依然是接近他当年在耶路撒冷领奖词中所言及的‘高墙’所代表的、碾压脆弱个体的庞大‘体制’,抑或者是被麻原彰晃这类代表的试图让个体失去思考而放心随波的‘集体’。

  唯独只有把这两类纳入这样一个理论体系,并且试图抽取其共性时,我终究意识到只有把村上春树的创作母题放置到广义的‘个人主义’的范畴里,才能打通从他《且听风吟》到《刺杀骑士团长》这横跨四十年的创作,使其自洽。这并非是我强行归纳,而是村上在这本书里一再强调的,自己的创作和理念,其实从第一本书到现在,从未改变,所变唯文体而已——至少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而从文体到深度终归有所变化的四十年间,村上对自己的小说创作手法不变(而且,无法辩驳)的总结就是:‘我的行文基本是现实主义的,而故事基本是非现实主义的。’(唯一的例外就是游戏之作的《挪威的森林》),这简直是村上小说世界里磐石一样坚实的公理。

创作细节

  谈到细节,作为细心书粉的川上未映子真是一个好对手。毕竟,她比村上本人对于小说的细节还要谙熟于胸,自然而然的引出了很多由小见大的话题

  比如说,村上从商标般的第一人称叙述开始了创作生涯,而之后相当长时间的放弃了,直到《刺杀骑士团长》而重拾,这一‘回归’所带来的异与同,看似是个小问题,却其实着实让一直跟随的读者感慨良多;

  从四十年前且听风吟的‘仆’到如今的‘私’,村上自述的视角高度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的调整而带来的心态变化,至少也体现了他依然在试探和追求文体实验的充分的好奇心,更不用说,当川上指出,同样面对高档商品(车、家装等等)时,当年的‘我’就算不加以打趣和嘲讽,恐怕至少不会像《刺杀骑士团长》中的‘我’那样,有这样的能力去从容描写、分辨、品评(尽管书中这些物品并不属于主人公本人);虽然没有进一步展开,可是,我却不由得想到,客观上,经过了功成名就的四十年的村上春树,也的确如他自己说的,再不具备把自我意识和视角投射到当年那个兢兢业业靠着在爵士酒吧经营生活的‘年轻’中年的身上的可能了,幸运的是,村上本人有意无意的,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乍被问到,也许真如他后记中提到的,会有后背出汗的些微紧张吧?

  说起第一人称,村上也毫不讳言这是受了雷蒙德·钱德勒的影响;而再迈进一步,《刺杀骑士团长》这本书其实和《漫长的告别》在气味上何其相通;主人公在自己的住处,一次一次等待着一位一位的来客拜访,在谈话和沟通中推进情节——身边还多半有酒相伴;而一以贯之的,村上提出给读者甜头和提神的‘有趣比喻’仍然是那么的‘钱德勒’,就像他自己说的,在钱德勒的书里,因数量巨大,平庸普通的比喻固然也有不少,但是遇到妙的那可是真是妙不可言,而他本人书里,就这方面虽然依然做不到钱德勒的程度,但是用于提神醒目,确实绰绰有余。

  而他坦言刻意致敬《了不起的盖茨比》,这倒不意外,一方面固然是他早已到了今日的地位和声望,另一方面,除了这遥遥相望的宅院和免色这个人物的部分设定上,《刺杀骑士团长》故事本身的内核其实和盖茨比大相径庭,自然不用藏藏掖掖;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似乎跟着感觉写的村上(可是工作非常自律,修改也不厌其烦),除了记不清自己以前写的、预测不了自己会写下什么,就连对结局,也大没有一般纯文学作者们的洁癖,甚至半开玩笑的说,哪怕为了犒劳一下辛辛苦苦来干‘读长篇小说’这种苦差事的读者,也应该留下一个不那么坏的结局,这才勉强公平;而回顾他所有长篇,的确从来就没有绝对意义上的BD,值得赞扬,而我也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可以如此忠诚的追随他的小说至今,倘若世上的小说家都有如此自觉,恐怕世界也要和平许多了。

自我认知

  创作之外,书本后段多少有些‘八卦’的关于村上本人就今时今日的自己‘处境’的感想的提问,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包括全球性调侃的诺贝尔陪跑的感想,包括他本人和编辑间合作的情形,包括对于以文学为职业,并且(以自由主义、个人主义为标签的作者)不可避免的成为商业化的‘村上春树团队’的生产科长的感想等等等等。

  问题都饶有趣味,但是蕴藏其中的意味放在村上本人身上则尤其如此;就凭这些,即使是像我这样其实并无法真正的领会到两位创作者交流真髓的门外汉,也会兴趣盎然地读完这本书。

  而且中最为动人的,应该是写了一辈子的村上春树,带着自豪宣称,自信就写小说而言,这个世界上的好手也不过寥寥(较之自己),靠此谋生的信心还是有的——反过来说,倘若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恐怕也写不了什么小说的。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另一位看上去与世无争低调谦逊的‘文体作家’,但提起写作和小说,就敢自信的断言道,“说句公道话,我实在是比某些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我的工作行将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我没有方法拒绝。”……何其的相似,而我也很喜欢。

关于翻译

  如前所述,说到底,我只是个门外汉,就算我精通日语去读原文,也不敢奢望可以真的能领会多少创作者们的深意;加上我读书向来不求甚解,就连读过的小说人物名字、情节、稍久之后恐怕都忘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倘若只是译笔上的问题,窃以为,翻译带来的对原文精义理解的障碍(假如真有的话),恐怕也就介于10%-15%之间,轻松落在我的阅读容差之内,毕竟我自问真的领会到一半以上我就满足了。

  更何况,就林少华先生而言,不客气的说一句,如果不是他那现在被众人‘恨之入骨、挫骨扬灰’的翻译,谁又敢说村上春树当今在中国的影响力(或者确切的说商业号召力)就会比大江健三郎、村上龙甚至伊坂幸太郎强上多少呢?一星二星的各位,不妨稍微淡定些,‘以全始终’。

结语

  较之努力的感受村上谈话里透出的他本人对创作‘大义’的解读,作为他的读者,从中学一直读到已近不惑的我,更觉暖意的是读到他半开玩笑的要用精彩的比喻适当的‘唤醒’读者、要用带着亮色的结尾给与辛苦阅读长篇的读者以‘类似酬劳的东西’等等,这些点,俗而‘单纯’的我的确感受到了,而且也如计入毂。

  唯独逐渐觉得绝望的是,作为个体,年复一年确认了自己的平庸和生活的枯燥;看看世界,也并没有和科幻小说般的年份数字(例如,2020,多么遥远)一同高歌凯进。这或许也是我一直喜欢读小说并试图逃避于间的原因。但是,这本书里,村上有一句稍显孤立的回答,既无论据,也无推理,可是单凭这么多年对村上春树的某种程度上的信赖,我莫名其妙的深受鼓舞。哪怕作为一位长辈,他的‘占卜’或许值得期待。

说到底,一九六〇年代后半期我们所以战斗,是因为心底有理想主义。大体相信世界基本会成为好些的场所,必须为此战斗。这在某种意义上诚然是天真的想法,但反正那种理想主义是有的,并且发挥着作用。而它一下子土崩瓦解,带来强烈的幻灭感。不过,最近我觉得那种东西好像忽然转了回来。毕竟我们不能总是周而复始,必须进入新的动态。那么要做什么呢?这么问也不好办。原则上,只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慌不忙老老实实做力所能及的事。

  忽然把村上春树读成了励志鸡汤,我也是猝不及防,但是且与诸君共勉,不慌不忙老老实实的走下去吧。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八):村上春树的写作心法,这一次全公开

  

顶级作家村上春树,有哪些写作心法?

说到全世界最受欢迎的作家,村上春树肯定是其中一位。他的作品不仅在全球拥有惊人的销售量,而且他也是被翻译成最多语言的日本作家。在写作这件事上,村上春树毫无疑问是世界级顶尖高手。

  村上春树是怎么写出全世界都追捧的小说的?他在构思故事、组织语言上,又有哪些独家心法?

  今天介绍的这本书——《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就能给你答案。

  : 书名是著名哲学家黑格尔的名句“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密涅瓦就是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栖落在她身边的猫头鹰是思想和理性的象征。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就可以看见整个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追寻其他鸟儿在白天自由翱翔的足迹。黑格尔用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中起飞来比喻哲学,意在说明哲学是一种反思活动,是一种沉思的理性。

  按照黑格尔的说法.“反思”是“对认识的认识”,“对思想的思想”。是思想以自身为对象反过来而思之。如果把“认识”和“思想”比喻为鸟儿在旭日东升或艳阳当空的蓝天中翱翔,“反思”当然就只能是在薄幕降临时悄然起飞。

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

  1. 建立分类清晰的素材库。我们都知道写作要积累素材,但村上春树还会多做一件事:把素材分类,贴上标签。就像文件柜有不同的抽屉,不同类型的素材收纳在不同的抽屉里。包括随手写下的好句、经典作品的经典意向、甚至书名的想法……这样在需要某项素材时,能立马找到。比如,《刺杀骑士团长》中的人物免色,形象就很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盖茨比:都富有、孤独、神秘。盖茨比每晚隔着海眺望对岸的绿光,免色也是每晚眺望山谷对面房子的灯光。

  2.有明确的对象感。村上春树写作时,会把自己想象成“在洞穴里讲故事的人”:洞穴外又黑又冷,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等着听他的故事来度过漫长黑夜。他还会想象大家听故事时的表情,是困惑地皱眉还是好奇地问“接下来呢”,从而确保写作时做到“眼前有人”,不会自说自话。

  3.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正因为村上春树把写作想象成在洞穴里给大家讲故事,所以都是使用简单易懂的语言,从而避免听众分神。这也是村上春树的作品一直被评价为非常好读、能被全世界读者喜爱的原因。

  4.不断制造惊喜。这个惊喜不是要“放大招”,在情节上给读者冲击,而是运用写作技巧,去时刻吸引读者。村上春树最常用的就是比喻,把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物连接在一起,让文章瞬间具备动感。比如,描写街道时他会写“凹凸不平的街道,像哈密瓜的皱纹一样紧紧贴在地面”;为了表现男女之间彼此喜欢的状态,他会写“喜欢你的程度,就好像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读者看完后就会觉得生动有趣。

  5.有规律地完成写作训练。很多人会羡慕作家时常涌现的灵感。但即便是村上春树这样的顶尖作家,也会遵循严格的日常训练:每天清晨起床,用五到六个小时写作,一定要写满十页稿纸,每页四百字。即使状态好还想继续,也会在写到十页时停下来;状态不好,也必须写满十页。如果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好,就写眼前的风景,总之每天必须完成既定的任务。你看,顶尖高手除了有天资,更重要的是日复一日的刻意练习。

  6. 不纠结完美度,先确保进度。我们在写作中总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害怕写错,写得不够精彩,越犹豫越不敢写,结果一直拖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村上春树在写作前,会给自己定下目标:第一遍写作,不纠结完美度,想到什么全都写下来。可能内容是粗糙的、前后矛盾的,语言也不够精彩,但这些都能之后修改完善。只有先把内容写出来,才能不被“完美主义”拖住写作进度。

  7.每次修改只专注一个方向。怎样确保每次修改后的文章一定比上次好?村上春树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每次修改只关注一个方向,不会眉毛胡子一把抓。比如,村上春树在修改《刺杀骑士团长》时,第一遍只做删减;第二遍只做增补,给文章增加血肉;第三遍只做语言的润色,之后再调整内容的逻辑、节奏等,最后修改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8.只要有人提意见,必会修改。无论作家、导演还是产品经理,怎样看待别人提出的意见,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村上春树对文章的修改,有一个独门规则:只要别人提出意见的地方,一定会重写。因为在他的眼中,没有“写的完美”这回事,别人提出意见,不管有没有道理,这部分一定存在问题。他在多年的写作中也证实了,只要修改再重读,都会比之前更好。

  9.广泛阅读,好作品和不好的作品都要读。村上春树在青少年时,身边基本找不到一个比他读书更多的人。对他而言,想写出好文章,不光要写,还要多看。只有读过足够多的文章,看过足够多的故事,才能真正感知到什么是好文章、什么是好故事。这样一来,他之前阅读获得的语感、对文章结构的把控力等,都会成为自己的写作标准。

  10. 最后,再回答一个你可能好奇的问题:村上春树是怎样取书名的?熟悉村上的人都会发现,他的书名都很不寻常,比如《刺杀骑士团长》《奇鸟行状录》。答案可能会让你很失望:无论是书名还是主人公的名字,其实都是随意取的,并没有精心设计。比如,突然有一天“刺杀骑士团长”这个名字出现在村上春树的脑海中,他就决定把它作为书名写一部小说,至于故事的内容其实和书名没有关系。《1Q84》中主人公名叫“青豆”,也是他某天看到酒馆菜谱上的青豆豆腐定下的。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村上春树的写作心法,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 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是村上春树迄今为止接受过的最长访谈,历时11小时,组成的13万字的“真心话大冒险”。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九):《猫头鹰在黄昏起飞》:我只是读者,为什么读村上春树的创作谈?

  仅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村上春树作品,就已达44种。我没有全部读过,但读过大多数。有意思的是,我最喜欢的村上春树作品,都不在44种之列。《碎片——令人怀念的1980年代》、《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无比芜杂的心绪》和《与小泽征尔共度的午后音乐时光》,是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4本村上春树的散文集,也是我最喜欢的村上春树作品。是的,我喜欢村上春树的随笔超过了他的小说,套用村上春树的语言风格来描述这一事实,便是“觉得村上春树的小说像随笔一样漂亮的意识固然明确,但实际读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得知上海译文出版社又要出版村上春树的新书,且是一本访谈录——访谈录嘛,说它是一本随笔肯定比说它是一本小说更靠谱,所以,等得我心都焦了。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书名梦幻又浪漫,我觉得有着这样名字的一本书,一定与《碎片——令人怀念的1980年代》、《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无比芜杂的心绪》一样好读又精彩。一读之下,我确定,这是村上春树作品中最难读懂的一本,对我而言,难度超过了他的另一本访谈录《与小泽征尔共度的午后音乐时光》。

  合上书本,才注意到作者是两个人,川上未映子和村上春树。早年买过一本川上未映子的《乳与卵》,没有认真读完,所以不知道这是一位对写作有着极高追求的日本女作家。有着这样身份背景的采访者,所提的问题会过于拘泥专业性,而非我们想象的只是村上春树创作生涯的回顾,所以,《猫头鹰在黄昏起飞》其实是惺惺相惜的两位日本作者共同营造出来的一本小说创作论。

这本小说创作论的阅读难点在哪里?

第二章的章节名为“地下二层发生的故事”,有了我“小说创作论”提醒,再顾名思义,你觉得两位作家将围绕着一个“发生在地下二层的故事”这一话题,来给我们演示同样的情节在不同的小说家笔下呈现的不一样的效果,是吧?但,不是。

  地下二层,是川上未映子和村上春树共同虚构出来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创作空间,一楼表现的是一家团圆;二楼是可设计私密性强一点的题材;地下一层是谁都可以下去的黑乎乎的房间,那里出产日本私小说;继续沿阶梯下行,地下二层就是村上春树经常去的场所,“在自己还是黑乎乎一团的状况下花很多时间看清地下二层的全貌”,再用小说这一载体表现出来。

除去插图,“下到地下室的危险”这一小节,在《猫头鹰在黄昏起飞》里占了3页半, 我却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觉得已经懂了还不放心时再回眸看一眼:他俩说的什么呀? 他俩交流的是创作过程中的心得,没有动笔写过小说的,真难一下子悟得其中三昧。 更叫读者抓狂的是,如此不自不觉中“隔绝”读者的篇目,如上所述并非孤案。

  第三章《失眠之夜和胖邮差同样罕见》里有一小节名字叫“文体是心灵之窗”。有没有这种感觉?小标题就直接把我们撂进了云里雾里。因为常规而言,“哪一种文体才是这一题材的最好表达方式”和“眼睛是心灵之窗”这样的句式才对,“文体是心灵之窗”,此话怎讲?“让我认识到问题的厉害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塞林格。他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显示了压倒性的文体力量,把人们,尤其是年轻人彻头彻脑打翻在地”,村上君意思是,塞林格征服我们的,不是《麦田里的守望者》的题材而是文体?就算细细琢磨,这也不是一个没有握笔写过小说的读者容易体会的说法呀,“文体是心灵之窗”——8月2日下午,译者林少华先生在上海嘉里中心为读者讲解《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也反复强调了这本有着浪漫书名的村上春树新著,讨论的是文体对作家创作的重要性。

既然是一本小说创作论,没有写过小说和今后也不打算写小说的读者,阅读《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还有意义吗?

  既然是一本小说创作论,迄今为止村上春树创作的数十部小说,特别是最新问世的《刺杀骑士团长》,必然是川上未映子和村上春树对谈时必然要涉及的。如此,创作某一部小说期间村上春树的内心世界,就会在问话人的“诱导”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他们在讨论村上春树的早期作品《且听风吟》、《1973年的弹子球》和《寻羊冒险记》时,川上未映子“诱导”道:“经常有人说小说家过于不作为、过于不发声。小说家不发表意见这点很关键,重要的是保留意见继续观察一边写故事……”就在我以为村上春树已经认可了川上未映子贴给他的标签时,村上君突然冒出一句“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学潮的幻灭感带来的”,简单一句话,标注了村上春树早期的作品何以给人疏离现实世界的感觉。

  不过,“小说我来写,写完读者读——现阶段这已作为信用交易得以成立,到现在我已写了将近四十年小说了,从未对不住读者”,胆敢说出这番话的村上春树,一定没有死守住上世纪六十年代学潮的幻灭感带给他的疏离现实也能成功的创作宗旨,“我想应该在某种程度上说得更直接些。差不多到了该有所行动的时期”,于是,一部《地下》隆重问世,“实际写《地下》的时候,面对现实中活着的人和愤怒啦憎恨啦困惑啦不不解啦,以及失望啦后悔啦,何况目睹的是咬紧牙关感受这些的人,心里受到的强烈冲击。这理应反映在以后的小说里,但愿。”出现在第61页上村上春树的自况,让我后悔在《1Q84》以后放弃阅读村上春树的小说。

  幸亏,没有漏看《刺杀骑士团长》。

  不知道年届七旬的村上春树是否还会有新小说问世。假如没有,一部用村上春树的方式再现日本社会“恶语恶人”的《刺杀骑士团长》,已经为村上春树从云中漫步般的《挪威的森林》开始的小说人生,画上了完美的句点——这也是我们普通读者阅读更像是小说创作论的《猫头鹰在黄昏起飞》的理由。这本村上春树在川上未映子“逼问”下完成的创作谈,给出了一本本小说慢慢完成过程中的心路历程,而这些,除了能帮助我们读通小说外,也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准确的村上春树。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读后感(十):持续写作四十年,七次被诺贝尔奖提名,村上春树究竟有着怎样的写作秘诀?

  从1979年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且听风吟》到今天,村上春树已经坚持写作四十年了。

  四十年里,他出版了15部长篇小说,30多部短篇小说,不计其数的随笔和报告文学,同时他还翻译了多部外国小说。

  虽然七次陪跑诺贝尔奖,但是他从第一部小说开始,就不断地将 “群像新人奖”“卡夫卡奖”等多项文学大奖收入囊中。

  那么,村上春树究竟是怎样写作的呢?他有哪些写作秘笈?

  我在他的新书《猫头鹰在黄昏起飞》找到了答案。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这本书由日本年轻女作家川上未映子对村上春树的四次长采访集结而成,村上春树的独家“写作秘笈”就藏在在这次采访之中。

猫头鹰在黄昏起飞6.6[日]川上未映子 [日]村上春树 / 2019 / 上海译文出版社

01 怎样长期保持高强度写作?

  兴趣作支撑。

  记得村上春树在《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说过:

  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无论别人怎么看,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

  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怎么也长久不了。

  在《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中村上再次说道:认真追求自己能做的事,如果可能的话,追求唯独自己才能做的事,对于我是重要目标。

  长篇小说的写作是一项很浩大的工程,一部小说的完成,动辙就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村上春树在写作《挪威的森林》的时候,用十个月写了两千多页,相当于每天写十页左右。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兴趣做支撑、“沉迷”写作的话,这是很难做到的。

  健康是保障。

  村上春树爱跑步是众所周知的,每一年他都要跑一次全程马拉松。

  现年70岁的村上春树在采访中说,自己从未卧床不起过,就连患感冒的情况,也是四五年才会偶尔有一次。

  年纪渐长带给他的改变就是跑全程马拉松所需的时间一年比一年长。

  如果没有健康的身体作保障,想保持持续的、高强度的写作,想必是非常困难的。

  这一点可是给每天在电脑前码字却很少锻炼身体的写作者们提了个醒哦:

  要想长期写作,身体是本钱哪。

  合理地“逃避”。

  写过小说的作者应该都有过这样的体会:

  写作小说的那一段时间里,整个大脑都会被小说的情节填得满满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很难放松地下来。

  村上春树也面临着同样的困扰。

  那么他是怎样应对的呢?

  “写小说当中,有时候为了逃避小说而跑去翻译那边。”

  说是“逃避”,其实就是“换换脑子”。

  村上春树在写作《刺杀骑士团长》的时候,还同时翻译了雷蒙德·钱德勒的《重播》和麦卡勒斯的《婚礼的成员》等四部小说。

  对于村上而言,翻译就是在“换脑子”。

  如果你也想长期从事写作,也一定要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换换脑子”的事情,这样才不会因为长期做同一件事情而“精神疲惫”,甚至丧失动力。

02 怎样让文章更具吸引力?

  在《猫头鹰在黄昏起飞》这本书中,村上还分享了他的“不让读者入睡的两个秘诀”,这两个秘诀是他写文章的基本规范。

  第一个规范是要保持人物对话的“动感”。

  举两个例子:

  案例一:

一个人说:“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另一个回答:“我又不是聋子!”

  案例二:

一个人说:“喂喂,我的话你可听着?”另一个回答:“听着呢!”

  上面两个案例中,案例一就比案例二更具动感。

  因为案例一中的“我又不是聋子”可以给读者留下更加鲜明和生动的印象,也更具吸引力和阅读趣味。

  这个技巧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村上春树却认为这是作家写作的“根本的根本”,因为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作家并不多。

  第二个规范是要用好比喻。

  村上春树非常喜欢美国推理小说家雷蒙德·钱德勒,他称赞钱德勒是“比喻天才”。而钱德勒最出名的写作特点,莫过于他运用比喻的独特方式。

  拿我最喜欢的钱德勒的作品《漫长的告别》举例,像“这个人在酒缸里已经淹到发际线了”“瓦利医生神态里的太阳落山下,接下来的傍晚会凉飕飕的”这样的句子在书中俯拾皆是。

  村上春树曾经翻译过钱德勒的这本《漫长的告别》,并且还因此掀起了日本人阅读钱德勒的热潮。

  村上春树不止一次地称赞过钱德勒的一个比喻:“对于我,失眠之夜和胖邮差同样罕见”。

  村上对于“胖邮差”这种能使文章“活起来”的比喻推崇之至。

  如果你读过村上春树的作品,相信你对村上作品中的“钱式比喻”也一定不会陌生。

  “我又不是聋子”和“胖邮差”这两者就是村上写作的范本。

  用村上的话说,“只要抓住这两个诀窍,就能写出相当不错的文章,大概。”

03 “我的修改是相当厉害的”

  村上春树在他的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中说过: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虽然他自己说“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但是村上春树对文章的修改可谓是一丝不苟。

  村上春树很喜欢修改自己的作品,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修改——自己说是不大好——是相当厉害的。本来我不太想自吹,但这一点上觉得自吹一下也未尝不可”。

  如此喜欢修改文章的村上对作品的修改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的《挪威的森林》前后经过了十次修校,而且他还说:“这回算少的了”!

  除此之处,村上春树还有一个“每日修改”的习惯:

  他每天早上起来面对电脑的时候,都要花上十五到二十分钟,把前一天写的部分打开重读,补充不足的地方,削除多余的地方,快速修改一番。

  每天都是如此。

  他还说,“海明威也用同样方法写作”。

  看到这里,你或许也知道为何村上春树能成为日本国宝级作家、并且七次被诺贝尔奖提名了吧?

  相信他在这本《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中谈到的写作秘笈,也一定能够给你带来一些启发。

  我是薛定谔的圆盒子,爱读书,好分享。欢迎关注我,一起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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