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明天发誓不熬夜了,再熬夜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田宁这样对自己说。时间已经是凌晨2:30,此时的他已经在手机上磨蹭了近3个小时,明明昨天说好十一点半准时睡觉,结果还是没有管住自己。
在这个位于北京潘家园附件一个面积约40平米的公寓房中,手机是他唯一与外界沟通的渠道,而从下班到此刻的几个小时,也是他唯一可以享受自己时间的机会。
今晚没加班,7点离开公司跟同事约了火锅,一个多小时地铁10号线,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比预想的还早一点。后面的几个小时,就只剩下他和手机了,他不想浪费一分钟。田宁准备好昨天买的起泡酒,扔了柠檬和冰块进去,开始了他跟手机的生活:
先是煲了两集剧;
刷刷抖音、朋友圈……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而昨天发誓要早睡的他,早就沉浸在手机里的生死离别之中。
02
某公司程序员深夜加班猝死,此前48小时没合眼;
……
看完心中一凉,感觉大家在这个社会中混的都不容易,然后坚信这样的事儿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该加班加班,该煲剧煲剧。
根据资料显示,《2017中国青年睡眠指数白皮书》抽取了腾讯平台1.8亿用户近90天行为轨迹洞察,结合近5万份有效睡眠调研问卷得出结论:
对76%的人群来说,睡个好觉是个难事;六成的人会牺牲睡眠时间来完成工作;
能“一觉睡到天明”的人占比不到11.2%,33.7%的人会因为压力而半夜醒来。
同时,只有5.1%的人秉承着“自律使我自由”的态度,拥有非常规律的作息习惯,从来没有睡觉拖延症。
高达93.8%的人在睡前会与电子产品难舍难离,刷微博、上微信、玩游戏,而电子产品带来的蓝光效应和神经兴奋作用,早已被证明对睡眠不利。
当面临手头的工作可能挤压睡眠时间的情况时,睡眠绝对不是大多数人的最优选择,有六成的人会选择牺牲睡眠时间来完成工作。
03
关于熬夜有一个新的概念叫“报复性熬夜”:大多数人白天时间都被工作占用,时间都不是自己的,晚上通过充分利用时间来弥补这段缺失。
对“报复性熬夜”的人来说,夜晚的时光无比珍贵的心灵港湾,同时也是抚慰自己忙碌了一天的身心最好的温床。
从心理学角度说,这更像一种我们内在的“心理防御机制”在起作用,这个概念最早出自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弗洛伊德:即当一个人受到外部世界的压力时,自我发展出的一种机能,用一定方式调解、缓和冲突对自身的威胁,自我得到满足或接受现状。
有的心理防御机制有利于身心健康,有的则对身心健康有害。理想的心理防御机制应该遇到挫折后,将自己内心的不满通过合理的方式表现出来,比如通过艺术创作或剧烈运动,挑战自我极限等。
我们在熬夜时希望把原本被“抢夺”走的个人时间延长,以此来降低自我积攒的“被控制感”,从而进一步提升幸福感。
当我们工作、学习一整天,大部分时间用于解决各类问题、处理人际关系,身心时常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聊天时常常听到朋友抱怨 “身体不是自己的”或“不受自己支配”,也就理解了晚上睡得再晚、再疲劳也“乐此不疲”,因为这段时间身体和心情都是自己的。
04
事实上,我认为熬夜本质是把“一天24小时”当成了“一天24 小时”,而这多出来的几个小时潜意识内并没有把他们归结到“第二天”的范围内,也就是说我们在熬夜的时候仍“愿意”相信时间还停留在“第一天”,并且认为物理上的“第二天”是从“明早”睁开眼才开始。
这样就会造成一种错觉,物理上“第一天”的时间被拉长了,而不断“压榨”第二天的时间并不会对我们第二天的工作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也就是说,我们误以为抓住了时间。
“熬夜是预支未来的时间”。
人生而不易,我们疲于奔波,忙于生计,理应对自己好点,充分利用有限的机会放松身心,但生活越是难,我们越不能拿自己的健康下赌注。
养成健康的作息规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找到更好的替代“熬夜”的缓解焦虑方式,使我们打破这种固有的“伪提升”幸福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