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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精选10篇
日期:2022-03-21 09:47:59 来源:文章吧 阅读: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精选10篇

  《秋水堂论金瓶梅》是一本由田晓菲著作,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元,页数:317,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一):以慈悲之心观慈悲世界

  这部被称作“奇书”的著作一直没机会看到

  却对被称为当今对其评价最中肯的评论先睹为快

  事先就听说这本书是用佛家的慈悲角度评价的金瓶梅

  于是

  怀着慈悲的心态去读

  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犹记得当初的毕业论文想要冒昧的写关于金瓶梅的东西

  说是冒昧

  一点也不过分

  因为我对原著(未删减版)

  从未有机会读过

  后来终究放弃了

  因为怕自己才识学浅

  金瓶梅中的世界

  其实就是我们现实世界的影像

  西门庆 潘金莲 李瓶儿 春梅 月娘

  其实就是我们生活中的某某

  或者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其中某人的影子

  不论是思想上的还是行动上的

  我们往往更容易原谅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但那些可以影射出我们自身劣根性的人

  往往很难有翻身之日

  可能

  人们只是不希望自己在另外的人身上看到自己

  尤其是不好的方面

  这本评论

  果然是作者怀着慈悲之心写出来的

  对于西门庆

  作者在让他在众多女人之间得到欢乐的同时

  也看到了他的无奈

  妻妾成群 争风吃醋

  带给他的只能是违心的做一些事情

  对于潘金莲

  作者在写她的淫荡狠心无情时

  却也写出了她多情单纯痴迷的一面

  对于月娘

  作者在写出她的吝啬嫉妒报复心强时2

  也写出了她的可怜一面

  ……

  就是这样

  金瓶梅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似曾相识

  我们对他们的遭遇不能仅仅抱着报应的心态

  还应该有同情

  因为同情他们就是同情我们自己

  其实想想

  当我们抱着慈悲之心去看这个世界时

  就无所谓什么可以原谅不可以原谅的了

  无论是人或者事

  人生一世

  草木一秋

  每个人活得也只是一个自己而已

  怀着慈悲之心

  对生活多一些淡然

  对生命多一些敬仰

  人生也就会多一些坦然

  这样

  未尝不可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二):成人读物

  这确实是本成人读物,不是所谓的黄色而是发人深省的现实,现实的痛苦却只有内心的慈悲才能化解开。作者真是能写也敢写,而我却看了一遍之后再也没有勇气看第二遍。。。书中人物的立体形象浮在眼前挥之不去,巨大而复杂交错的感情张力震慑着我的内心。每一个人不断地挣扎为了自己,实际上其命运早被人生不可测的因素决定了。看完之后真好似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只觉得深沉得悲哀。

  突然觉得这本书冥王味道特别重~ 性,生死,激烈的感情。尖冷现实的笔调感觉是水星天蝎的手法。恩,还有神秘到我们不知道作者是谁。他会是西门庆么? 不该是,至少不完全是。读到最后越发感受到尊重人性,慈悲为怀的信念,也许这就是冥王能量引爆了海王。

  呈对比的是红楼主人曹公,他则是水星巨蟹(拟了他的星盘,水星合中天),明显地下笔的时候温厚,以家族活动为背景。土星三宫让他学到了金书的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而木星四宫就让红最后成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

  不知道如何比较二者高低,但是金确是红的前辈,这样已经失去了比较的意义了。如果非要划分清楚,红就是是金的普及版,毕竟自然主义的写实手法不是大众所能接受的,用占星的解释就是冥王是不能也不需要接触人气的;而金是红的老师,引领了红,并且让我们从红这千年大坑里渐渐跳出来。。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三):金瓶梅里看慈悲

  在图书馆闲逛,发现了这本书。作者曾是北大的才女,八岁读红楼,云云(大意如此)。封二上是一个博士服的ppmm。在米国是搞比较文学的,这本书主线是比较绣像本与词话本(作者看重绣像本),所以应该算是专业著作。里面的分析比较独到,特别是挖掘出来的这个“慈悲”二字甚是不俗。因为书是按照《金瓶梅》的章回来对应评写的,所以,看此书便也差不多是在看一个故事。

  但是,本书毕竟是评论,评论的那么有趣,则原书定更有意思。况且ppmm都读得,我为什么读不得?于是载了电子版的绣像本,堂而皇之读了起来。

  老实说,因为看过《红楼梦》,而对那些少儿不宜的东东又不怎么感兴趣了,所以,读到50回也便打住,兴许以后再读。

  相较之下,反倒是这本评论更有意思一些,至少,多了个角度看淫书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四):少不读金,熟不读红

  有幸听过田晓菲和宇文所安教授的一次讲座,知其人,不读其书,可乎?读过之后,倒想起钱钟书先生说的,要了解一个人,与其看别人为其写的传记,不如看她/他为别人写的传记才好(大意)。窃以为看他/她写的书评也有同样效果,比如看金批《西厢》,看到的是神采飞扬的金圣叹而非王实甫。

  田晓菲先生在序言中反复申明,熟女才能欣赏金瓶梅的好,少女……只能迷恋红楼梦,这与其说是夫子自道,不如说是揽镜自赏。田晓菲先生天纵其才,幼以文名,然毕竟未曾练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逃不脱自然规律,曾经青春期,将入更年期。看伊在书中对熟女赞不绝口,乃至时而以第一人称直写少女对熟妇的羡慕,时而以旁观者口气力赞熟女之韵味非青涩少女可及,与池莉在《来来往往》中借康伟业之口对少女身体之青涩表示不屑有同“期”相应之妙。让人忍不住遐想:其崇金抑红的思想变迁,是与其心路历程多一些关联呢,还是与其生理进程多一些?

  所谓成功的人生,大概就是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包括读正确的书。恋爱之前岂可不读读红楼梦,遥冀那两心相印,憧憬着你侬我侬;结婚之后怎能不看金瓶梅,体味这世态炎凉、知晓些人情人欲。初中时,班上一八卦男告诉我,某女生(时任我所在小组的小组长)的枕头下压着一本《金瓶梅》——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本书。现在回想,不知此书对时值青春期的她有何影响。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五):可以读了又读的好书,甚至影响了我的性观念

  03年买的,当时就觉得是一本好书。读了之后,甚至跑到书店去找《金瓶梅》。可惜都是洁本,也就悻悻作罢。

  昨天在飞机上重新翻阅。还是情不自禁的陷进去,漫长的旅途觉得眨眼即过。

  慈悲,以平等的姿态,以人的角度去分析西门庆、潘金莲、瓶儿等,而不是以“奸夫淫妇”来看待他们的一言一行。

  甚至对里面的结了婚的丫环、下人、帮闲,都还原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红楼梦里个个结了婚的“充满男人气的老婆子”。

  是本好书。

  同样,Stephen Owen与本文作者的婚姻也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google了一下Stephen Owen,看来与他重名的不少,有些政治家、演员也叫Stephen Owen。在哈佛大学的网站上,有我们Stephen Owen宇文所安的一些作品介绍。原谅我的八卦。http://www.hup.harvard.edu/catalog/OWEREA.html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六):《中国学术》2002年第4期书评

  田晓菲:秋水堂论金瓶梅

  《中国学术》2002年第4期,作者:陈丹丹

  无论如何,这是一部意义特别的《金瓶梅》研究专著。其特别不仅在于,在学术研究日益西化、外部化、专业化的今天,此书却以“逐回评论”的形式回归了更体贴入微、也更需耐心的中国传统,而且在于,在某种程度上,她代表着长期被压抑了“声音”的女性读者,终于对这部奇书发出真正属于“女性”的赞叹。固然,《金瓶梅》毫无疑问是一部关于女人的书,然而也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其只被男人谈论的命运。在书中足以“颠倒众生”“引生导死”的女人,在现实中,却或被男性当然地排除在读者范围之外(如张竹坡言“《金瓶梅》切不可令妇人看见”)或因文本自身的暧昧与所谓“不洁”,而每每被女性自己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去。身为女性倘不爱《红楼》,似乎都当不得一个“女”字,身为女性而大谈《金瓶》,则多多少少带上了不尴不尬的意思。于是,在书中是争妍斗艳、沸腾到极点的“恶之华”,在书外却是女性“视野”的萎缩与黯淡无光。在这个意义上,田晓菲的这部《秋水堂论金瓶梅》堪称一次难得的“放胆直言”。

  作者开卷就抛出甚为大胆的论断:“《金瓶梅》实在比《红楼梦》更好”,似乎有悖于通常已属不争的“文学常识”。然而这并非故做惊人之语,亦非简单的翻案文章,其后正是作者全书的立意所在。盖自西方小说理论于现代引渡到中国,几代学人心怀文学现代化之焦虑,无不返身古代,着意重绘堪与西方同构的文学史图景,以求得理直气壮之现代“正名”。旧有的寥寥几部“长篇小说”,于此,便被学人们欣喜地搜检了出,如同梁山泊好汉之排定座次,一一纳入早已人为设定的小说“发展”体系。位于水浒之后,红楼之前的金瓶梅,基本被定位为所谓写实主义的开端,真正伟大经典《红楼梦》的粗糙而恶俗的雏形。在现代小说观念的审视下,被袁宏道赞为“云霞满纸”的《金瓶》,几乎成为小说技法低劣与可笑的典范,如韩南称“《金瓶梅》的主要人物,最多只属低等模仿层次”(《韩南中国小说论文集》),夏志清称“从文体与结构观点而论”《金瓶》乃是“最令人失望的一部”(《〈金瓶梅〉新论》。在此种严苛的判定下,《金瓶》存在的全部意义,似乎便只在为中国小说的发展开启了通向《红楼梦》的道路。“从《金瓶梅》到《红楼梦》”,不只成为文学史的惯常叙述,几乎也代表了人们心中的定评,仿佛历史天然的逻辑走向。对于一部曾被目为“天下第一奇书”的“横空之作”,这样的轻视显然极不公平。本书序中,作者便以其与《红楼》方方面面的对比,“褒金贬红”,着意突出《金瓶》自身的杰出。然而也正如作者自己承认,“这两部奇书是相辅相成的”,“《金瓶梅》实在比《红楼梦》更好”,这一判断其实并不必要过分落实,毋宁说,它是意在提醒我们将此一部蕴含“无限烟波”的奇书,从机械的历史进步论中抽离出来,而回复它原本自足,且浩瀚如海的旖旎“春色”。

  事实上,“金红之辨”由来已久。盖自《石头记》流入坊间,明眼人多一眼看穿其与《金瓶》的渊源。或强调二者立意、文法的一脉相承,如张新之《妙复轩评石头记•读法》称“《红楼梦》是暗《金瓶梅》,故曰‘意淫’……《金瓶》演冷热,此书亦演冷热。《金瓶》演财色,此书亦演财色。……”《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第十三回眉批亦道:“写个个皆到,全无安逸之笔,深得《金瓶》壶奥。”或以俗雅、秽芜与洁净区分二者之高下,如诸联《〈红楼梦〉评》言:“书本脱胎于《金瓶梅》,而亵漫之词,淘汰至尽。……非特青出于蓝,直是蝉蜕于秽。”直到近代,尚有曼殊强调“论者谓《红楼梦》全脱胎于《金瓶梅》,乃是《金瓶梅》之倒影云,当是的论。”此类说法多就“文心”而言,而《红楼梦》作为后来之承继者,其“略胜一筹”便自不待言。近世的新文学干将胡适干脆指摘《金瓶》殊不高尚,毫无美感(《答钱玄同》),钱玄同则虽也认同“语其作意,实与《红楼梦》相同(或谓《红楼梦》胚胎此书,盖信)”,仍忍不住要叹息其“描写淫亵太甚,终不免有‘淫书’之目。”(《寄胡适之》)只有陈独秀持一家之言,赞叹“此书描写恶社会,真如禹鼎铸奸,无微不至,《红楼梦》全脱胎于《金瓶梅》,而文章清新自然,远不及也。”(《答胡适》)但一来,此只就文笔论,二来,斩钉截铁地判定书中世界为“恶社会”,也不免失之意识形态的严厉。

  与前人不同,本书以醒目的“金优红劣论”发言,旨在凸显的却是二者迥异的“精神世界”。作者认为,相对于《红楼梦》以大观园隔出的“清净地”,《金瓶梅》乃是不折不扣混沌的“人间世”。《红楼梦》只将“认同”给予“纯洁”少年的世界,近乎虚伪的“诗意”背后,乃是对“现实世界”的厌恶与完全否定,某种意义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残忍。《金瓶梅》则毫不避讳、不虚美、亦绝不“轻薄”地将整个活生生、亦是血淋淋的“成人世界”和盘托出,“血淋淋”的背后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深深悲悯。在这个意义上,《红楼梦》更近于“通俗小说”,而《金瓶梅》才是真正的“成人小说”、“文人小说”。不同于《红楼梦》浮云般的梦境许诺,《金瓶梅》呈现出的,既是大地一样黝黑的尘土世界,亦是大地一样宽广的佛家情怀。

  宇文所安在序中称《金瓶梅》是一部“宗教文本”,作者亦一再强调弥漫《金瓶》全书的,对于人性的宽容与慈悲,令人想起清人张潮就慨叹:“《金瓶梅》是一部哀书”。早先孙述宇先生亦已比较《卡拉马佐夫兄弟》与《金瓶》,称《卡》书中“神父的慈悲是基督的慈悲,金瓶里的慈悲则来自佛教”,认为“作者之命名小说,也是向人生的苦致意。”(孙述宇《庞春梅:〈金瓶梅〉的命名》)。陈世骧先生曾称《天龙八部》为“悲天悯人之作”,“书中人物情节,无人不冤,有情皆孽”,“书中的世界,是朗朗世界到处藏着魍魉和鬼蜮”,背后却“笼罩着佛法的无边大超脱”。与之相比,《金瓶》的世界甚至都没有那样传奇式的决绝与超拔,有的只是失了知觉的下坠,沼泽式的溺死,几乎没有“朗朗”,只是魍魉与鬼魅,彻底龌龊、沉沦的世界。然而也正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间隙透露出的人性的光亮,令我们获得深切的感动。没有人有得救的机会,正如我们在现世中,又何尝有超脱、得救的可能。也正如宇文所安在序中所说,“我们和西门庆、潘金莲,比起贾宝玉、林黛玉,其实离得更近。”以此种更具“同情”的眼光去看待《金瓶》对人性的深掘,正是这部《秋水堂论金瓶梅》的用意所在。

  在此基本的视角下,作者便对长久以来众说纷纭的“词话”与“绣像”版本之争提出自己的见解。不同于大多数学者对“鄙俚”“拖沓”的词话本的推崇、对“文雅”“简净”的绣像本的贬抑,作者通过对二者题旨命意、叙事结构、人物刻画的比较,独树一帜地强调绣像本的“慈悲”与“美”。事实上,全书对《金瓶》原文的逐回评点,亦贯穿着对这两大版本文本的比较与分析。而两个本子所引词曲的差异,乃是其中重要的关节。作者对此的分辨,甚是用力。在此之前,夏志清先生曾对金瓶梅中词曲的引用极为不满,认为“《西游记》中的诗词,每一首都是配合描写情景的创作,而《金瓶梅》的作者只把词曲抄进小说中,时常煞费心计,实际适合使用这些词曲的情景,从某种意义而言,这部小说差不多是一部纳入一种叙述结构的词曲选。”并批评“这类词曲”“除了赋予小说与倦怠、色情的诗的氛围外,对于小说的功能并无丝毫裨益。”(《〈金瓶梅〉新论》)作者在这个问题上则“反弹琵琶”,认为,《金瓶梅》恰恰“通过把古典诗词的世界进行‘写实’而对之加以颠覆。”譬如本该“风雅”的对局后便“美人啖猪头”,甚是幽静的“拨弦弄音”后,便继之以对仆人的恶言打骂,此种被夏志清视为“极不连贯”的描写,在作者看来,却正是《金瓶梅》的伟大所在,正因它“将平面的美人化为立体”,表面的滑稽与不协调,适足折射出人物性格的复杂棱角。被夏志清视作“多余”,或被多数学者目为过分“文人化”与正文不符的绣像本词曲,在作者看来,却实在是原书不可分割的重要成分,它提供了整个作品“抒情诗的美”,使得与之对照的那个“现实”世界更为深厚,这才是真正动人而不单薄的力量。在其后每一章节的细密剖析中,作者更将回目与正文从“色”、“香”、“味”诸种角度一一细读,在在呈现它们如何交相辉映,参与到《金瓶》美学世界的建构。这不仅体现出作者更为“现代”的文体意识,更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古时文人对《金瓶》的传统读解,即,将《金瓶梅》更作为一部“大”书,一个不容分割的整体去看待。譬若写“春”,有含羞的花朵,却也必要有斜伸到墙外的“猗枝”,有小姐打秋千,却也必要有不解风情的婆子支着腰骂架,方才成就真正泼辣的“满园春色”,成就真正“掷地有声”的“人间”。依照现代小说理论,宇文所安序中亦引了的巴赫金的“众声喧哗”相佐证,倘依古人的眼光,则《金瓶》本就是整一篇奇“文”。夏志清先生曾指责《金瓶》“包括过多的词曲与笑话,民间传统和佛家故事,经常损害了自然主义叙述肌理组织”,但正如孙述宇所说,这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了作者“异常的生命力”,“这生命力表现为对世界与人生的无限兴趣”,正因为“对人性存着一般强烈的好奇”,“对人的心灵的各种各类反应都极感兴趣”,书中才不但“包含了许多医卜星象三教九流的活动,还抄录了许多词曲、宝卷、乃至书札、公文和邸报。”(孙述宇《金瓶梅的艺术》)作为典型的“杂陈”的文本,《金瓶》本身包罗万象,倘以所谓现代的小说理念去度量,难免失之狭隘。孙夏二人的观点或都可商榷,但作为一部独特的文学作品,显然有权要求更切近的“理解”,而非概念先行的无情批判。通观田晓菲的这本书,正在力图撇却理论、意识形态的诸多成见,力图以《金瓶》作者对待书中人物的同样的“尊重”,将这一“活色生香”的天地,尽可能宽容地层层铺展开。

  作者在《一枝倒插的梅花——关于〈秋水堂论金瓶梅〉》一文(《书城》2002年第10期)中,企盼读者能不辜负了《金瓶》这一惊世之作“深藏在瓶底的”“寒冷逼人的芬芳”。的确,以“平常心”细细品味《金瓶》作者之“锦心绣口”,不能不赞叹这一奇书固是张竹坡所言“市井文字”,非《西厢》之“花娇月媚”文字,却由此更见俗世的热闹与绚烂,而其“文章之美”,亦恰如五色锦锻,错采镂金,便偶尔不留神走了线,挑了丝,也不过如自家丈夫偶尔蒙了心,糊涂窜到邻家去,待拽着耳朵拎进家门,丈夫也还是好丈夫——那旁逸斜出、乱了针脚的地方,也正还是活泼泼的好文字。与《红楼》梦境般的“清”气不同,《金瓶梅》常常予人这样家常的“亲切”感,而这也是本书带给读者的感觉。有学术深意——且看作者贯穿全书的对两大版本的细致分析、比较和评判。有独到的鉴赏——凭借专业古典文学训练,作者以“诗”的敏感,一一剥出原书每每为人忽视的“诗意”与“诗心”;诚如张竹坡所言,为“如此妙文”次第“递出金针”,却决非冷冰冰的“高头讲章”,更非“但取我需”的“外围歼剿”。有感于《金瓶梅》研究长期的游走于外线,作者立意“专注于文本自身”,并加诸甚是潇洒的自在发挥,如张爱玲言自家写《红楼梦魇》,正是一路引人入胜的“长途探险”(张爱玲《〈红楼梦魇〉自序》)。作者说来有“趣”,读者观之亦有“趣”,随时可以进入,亦随处可以折返,这使得此书成为堪与原书对读的“小说之‘小’说”,足以引得同道中人为之“会心一笑”。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七):名不副实,只是读书笔记罢了

  这本书是田晓菲个人读金瓶梅的读书笔记,没有多少自我发现和批评,大多数是其他人评论引发的后续思考和感慨。同时作者喜好偏向严重引导了她的看法,导致一些不公的评论。

  个人认为没有读过金瓶梅的可以看看张竹坡点评本,可以从洁本看起,也推荐《漫说金瓶梅》,《金瓶梅西方论文集》等书。至于有过不少研究的人,也没有必要读这一本,不会有惊喜。

  适合读这本书的情况:火车上,地铁上,洗手间,不喜欢的闲谈的空隙,等。

  我非常不能苟同作者对待《红楼梦》的态度,明显的偏颇,但凡有类似的手法,或者描述到了类似的情景,总是免不了一句“红楼主人全学到家了”,全然忘了也许花朵比喻美人,季节更换以喻心境,酒令暗含命运等手法大多数作者都会使用? 作者读了那么多年红楼梦,难道不知道后四十回是续的可能性很大很大?居然要用这续貂的四十回来衬托金瓶梅?仅仅因为对性行为的态度不同,红楼梦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通俗小说’”?红楼梦的读者就会面对真正的破败场景“厌恶的退缩”?这方面作者你真是够狭隘的呐。。。

  个人感受是,田作者很多时候,是杜撰or假想了一个谬论,然后开心地推翻之,有点把读者当无知的意思。比较明显的地方就是韩爱姐最后的故事和《喻世明言》里面的故事的对比。很明显金瓶梅不可能全盘照抄《新桥市韩五卖春情》,所以大多数评论家都是探究两个故事之间的联系,以及金瓶梅和这个故事之间的关系,互相影响,类同部分的作用等。而田作家却把两个故事不同的桥段细细道来,却并没有什么“为何不同”的分析,简直是为了与人不同而与人不同。真是够投机取巧啊。

  还有就是说“极少对两大版本作出具体的文本分析,比较和评判”,希望“本书能够在这方面作出抛砖引玉的工作”,说的跟没人研究绣像本和词话本的比较批评一样,近乎无耻。

  作者明明告诫读者不要纠结书中具体日期,因为书中有年代的故意错乱,而她自己却纠结张竹坡评论里的“六月”不放,不知道她论证蕙莲火化后倒地是不是六月有什么意义。我觉得张竹坡的“六月”其实是说回来即是六月,而六月是多事混乱的一月,就是后面是紧迫激烈的一段故事的意思吧。。。

  另外,作者很多评论并非自己阅读原文的感受或批评,而是套用了张竹坡或其他评论家的观点,非创造,无新观,只是一本高中阅读理解读后感。

  还有部分评论作者只是随手而评,没有分析,没有举证,没有说服力。具体如:

  武松回答的“好”与“正好”滋味如何不同。

  “XXX”预兆了后文的“YYYY”,有些地方看不出为何预兆了后文。

  此外,不明白作者为何跳过潘金莲纵猫伤人一段,就说了一句这个猫不一定是潘金莲故意养来伤人的,李瓶儿也有问题,然后跳过去了。从这里看的出作者的回避,也看的出作者没有做到真慈悲。因为潘金莲很大可能是发现了这个方法然后实施了,但是她依然是值得理解和宽恕的(不代表这是道德的或正确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潘金莲这个人物,作者的回避反而落了下乘。作者屡次提及潘金莲对西门庆只有情爱,个人认为片面了,潘金莲对他应该蛮复杂的,有激情,有对武二求而不得的映射,有借此手段获取物质、权利、生存的目的,有互相了解的知情知趣,还有互相毫无顾忌的背叛。田作者“不在乎钱,只在乎人”以及“潘金莲对西门庆是平等的浪漫的”如此评论真是过于感性了,缺少现实味道。

  同时我个人认为西门庆未必就是看不清女人的目的,全无自己主意地被女人牵着走。我倾向于认为他看的清一部分,但是因为自负和喜欢被人拥着抢着的感觉而大部分时候任由女人左右他的态度。

  个人认为,吴月娘认桂姐做干女儿未必就是一味地糊涂,反而可能是深思熟虑后觉得很有好处才做的,因为这样西门庆就不能光明正大包桂姐了,也多了一些孝敬礼物,也增加了这边派系人数,也强化了自己身份地位等。

  西门庆收了苗青一千两之后没有私扣,直接分了夏提刑一半,田作者说是“这恐怕也要算贪官的廉耻了罢”,读来简直可笑。这与书童的手段对比,分明就是短期拔毛和长期盈利之间明显的区别啊,分一半是因为比不分有利,因为后面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不能杀鸡取卵,跟廉耻真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好吧。

  还有很多很多,包括田作者一些奇怪的语法与逻辑,但是就不吐槽了。

  之所以失望,是因为这样一位哈佛大学的文学教授,写出这样没有深度与创意的、只能算普及类的书,真是名不副实。

  她引用的一些书,也许比本书更值得一读:

  《金瓶梅词话与明人饮酒风尚》- 郑培凯

  《金瓶梅的艺术》- 孙述宇

  《金瓶梅西方论文集》

  《清平山堂话本》 - 洪楩

  《明清小说中的欲望与故事》 - Martin Huang

  《三水小牍》- 皇甫枚

  《开元天宝遗事》 - 王仁裕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八):《金瓶梅》与《红楼梦》的一体两面

  《金瓶梅》與《紅樓夢》一體兩面,兩極共構,相互映襯成趣,彼此成就,缺一不可,組成了這個完整的世界;而打通兩本書血脈之處在於無論是瑣碎了一地金粉的當頭棒喝,還是潑灑了滿天紅霞的蕩氣迴腸,二者都有造物主一般穿透生死的力量,這種力量告訴我們碧海紅塵中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方生方死,但在因果流轉與命途輪迴之中,誰也死不了,誰也不可能死,最後大家都又變成了你、我、他。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九):几载春秋人世大不同——论世情小说兼及其它

  这是一本很难定性的书。

  就像人生,人性,个人的选择,最终的结局。

  几载春秋,雨打风吹过,人世早已大不同。

  读这本书既令人不安,又叫人困顿。

  用宇文所安在序言中的话来说就是,

  “我们既置身于这个世界,又感到十分疏远,直到最后我们能够在不赞成的同时原谅和宽容。我们可以通快地原谅,正因为我们变成了同谋,被充满乐趣的前景和小小的、聪明的胜利所引诱着”。

  同时也很容易在生活中比附参照个体,因为虽然它的成书年代较早,但和当下的某种躁动氛围不谋而合,你在现实生活中很容易找到感受到。其中的饮食男女是不分时代国界的,西门庆、应伯爵、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都只是一个个符号,他们活跃在我们的生活中,或许就在身边,我们都曾见过他们。

  金瓶梅全书共一百回,每回篇目点明大意,绣像本是作者钟爱的版本,而且绣像本的篇目对仗的也生趣。虽然一百回,不也不过只讲述了几载春秋人世而已。西门庆,纵然府内已然妻妾成群且相互妒忌吃醋,还不忘在外偷腥梳笼几家青楼女子,这般依旧欲壑难填,眼睛还盯愁眷顾着旁人的媳妇。整日里在应伯爵等帮闲伴着下,胡吃花酒,应酬官商,颠龙倒凤,结果也恶死与自己的欲望之下。潘金莲这个集心气美貌激情与一身的女子可惜恋错了人,恋上了冷硬酷厉的武二郎,可惜武二风情不解,枉负一腔春水。竹竿一挑,开启一段孽缘。没钱又聪明曾经受宠至极的妾室生涯,想必在西门府上日子定是极不好过的,在没了爱恋,与陈经济的乱伦之举也是必然。那怕至死之时还以为武二是恋着她的,悲惨的死去,如同那个老虎。李瓶儿,曾经太监的梳笼,卷带金银来到西门府上,一并带来很多新奇玩意,给西门庆生了官哥儿,结果孩子被猫吓坏死了,拖着病体的人在几次不被爱惜的房事后污浊死去,纵然死后丧事热闹,但又能怎样。庞春梅,心气甚高的金莲房内人,至深姐妹情,看淡红尘事,最终算是获得善终,嫁入守备府。其他还有一干女子,孟玉楼,薛宝钗的后半生;吴月娘,眼中只有钱的蠢烦西门正妻;与西门庆私通却与丈夫心和的韩道国之妻王六儿,不一而足。

  作者说道,金瓶梅是完全意义上的“成人小说”:一个读者必须有健壮的脾胃,健全的精神,成熟的头脑,才能够真正欣赏与理解金瓶梅,能够直面其中因为极端写实而格外惊心动魄的暴力——无论是语言的,是身体的,还是感情的。我们必须秉持强有力的理解与慈悲之心,才能贯穿它。因为金瓶梅给我们这些有缺陷的凡夫俗子提供了深通世情的宽容。

  《秋水堂论金瓶梅》读后感(十):[读品-品评]苏打:暗箭愈急

  周末下午,在咖啡馆消磨。随手揣上两本书,一大一小,一厚一薄,都关于另一本书——《金瓶梅》。短短几小时,文字入眼有限,实在没有评说的资格,但感触已颇深。

  大且厚的一本是田晓菲的《秋水堂论<金瓶梅>》,按原书章节细描慢拆,逐字逐句对比词话本和绣像本的异同;小而薄的一册是孟超的《<金瓶梅>人物》,以人物分章作论,千余字里述尽平生,盖棺定论。

  大相径庭的不仅是切入点与形式,更是风格:田的一手学院派慢工细活,沁着女性特有的明慧,和西方文艺评论惯用的人性论点立意,把《金》里满目狼藉的穷山恶水,打磨得块块砖石温润如玉。经她拆解,原书里充斥漫溢的几乎已使人神共愤的滔天利欲和遍地污秽,簌簌摇落如枯叶,铅华后款款而出的,是女性秀致的发香和柔暖的指温,更是有容乃大极欲则衰的悲悯。在她眼中,各色人物拼力周转的热闹场面,不过是出丧时敲打的鼓锣铙钹;从她笔下,能看到作者在西门庆与六儿、金莲狂淫的间歇,插入将死的瓶儿落泪的凄楚,是何等深刻震撼的“罪与罚”,死亡与寂灭的预演。

  孟却如眼明手快的剑客,一股子老辣的姜味,凌凌厉厉抛出观点,爱憎果决,褒贬分明,实在是够“犀利”。着眼于人物各自的造化命数,却难得的平易,下笔活泼精辟,一剑挑被,即无传统文评的繁文缛节,更不似60年代的举目纲常。形容宋惠莲——“‘替夫报仇’不妨碍‘背夫偷汉’”;总结陈敬济——“西门庆是陈敬济得志之时,陈敬济是西门庆失意之日”。种种妙语,居然和年代相距久远的迈克,和应着隔洋跨海的异曲同调。

  历来对《金》的褒贬所指如出一辙——尽是黑暗,全无光明。荣也在此,辱也在此。其实各花入各眼,文字所投映的心理反射,不过是各人心中的色相万千。越觉不堪的,道德栅栏里的喘息和嘶啸便越是粗重。《红楼梦》中的贾瑞,命丧于妖娆丰姿背后的恐怖荒芜。《金》正是这样一面风月宝鉴。淫者见淫,佛眼见佛。心如只到色,色便只是色,而那镜面后的真相,痛苦、罪恶与死亡的深渊,千载轮回,在任何时代场景,不断不绝的上演。

  不过两文统一的气息还是确凿可嗅,那便是《金》的不朽。田认为《金》是佛眼低垂,孟则认为《金》是亘古神针。其实单从文学性看来,《金》的重要和成熟实在不容抹杀:前承《水浒》后接《红楼》,却又以大俗的客观写实和大雅的深刻悲悯,独立于二者之外。《金》用万丈红尘的滚滚烟粉嚣声,和恒河沙数般繁密交织的肉躯,供养并藏匿了书页间无色无味触手生凉的寂灭。而田与孟的文笔,钩沉声色,或利或绵,均直达那凉薄却永恒不绝的底色。

  孟超评说《金》:“怨毒已深,暗箭愈急”,市井现实里的情色翻涌,尽出此语。一路明枪暗箭针芒往来脚步慌忙奔向的,却是无止境的幽暗。

  读得痛快的当头,身边有人影晃过,走到前方一桌,坐下,两男两女。

  女人面对着我,年轻可人,妆容精致的面颊上尚有软软的绒毛。浓密的眼睫轻轻刷下,一层冰雪湖光一层玲珑脸色。午后三点微灼的阳光,斜斜辉映着眸里的赤彩和唇上的珠光。

  两个男人,中年身材,均给我背影,只看见沟壑纵横的脖颈和暗绿色镶金边的肩头,听到嘈嘈的说和切切的笑,还有手势。男人粗硕的手指间漏进女人粉白的脸,和流转的目光。

  便听见春梅朗朗的声音一路踏来:“从来旋的不圆斫的圆,各人裙带上的衣食,怎么料得定?”

  田晓菲著:《秋水堂论<金瓶梅>》,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1月,39元。

  孟超著:《<金瓶梅>人物》,北京出版社,2003年1月,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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