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在全球电影票房能力消退的时候,还能保持上升的态势,是因为中国电影观众只对电影院这个场所有兴趣,希望"借此脱离一个烦闷的、压抑的、公式化的生活",并不是希望和电影创作者交流--换言之,电影的水准不要紧,人们要的只是这个与日常生活场景有异的场所。 ----韩松落《上帝是个不合格的药剂师》
●糖要少三分,幸福要欠着点,在所有快乐的时候都要有片刻的犹豫。因为越美丽的东西我们越不可碰,是不可能,也是不能。这是人生的禁忌,也是命运的戳语 ----韩松落《为了报仇看电影》
●所谓命运,可能只是一个被疯狂的父亲或者母亲主宰的家庭,他们成为后代背负一生的命运。“命运”不过如此,他们从不知道,他们从来不能给别人一座玫瑰园,他们慷慨的馈赠,常常是一个原子弹弹坑,只有少数人付出艰辛努力,将它改建成了玫瑰园,大部分人沉沦其中,一生所有的一切都被毫不犹豫地乘上了一个负号。
而悲剧,悲剧从未减少,所谓命运,不过如此。 ----韩松落《老灵魂》
●或许,所谓中性气质,所谓雌雄同体,不过是绝对的美的代名词,是青春的特异功能,性别在某种美之间,在绝对的青春之前,往往束手无策,自动地失去了界限。 ----韩松落《我们的她们》
●就这么远远地注视着吧,远远地,像看荒野里一点毫不知情的灯火。 ----韩松落《上帝是个不合格的药剂师》
●张楚最后一个上车。穿蓝色T恤衫,牛仔裤。和杂志照片上一样,瘦,而且黑。在他上车前,有人提议,对迟到的人,要集体鼓掌欢迎。果然,掌声来了,非常猛烈,他笑了,拱手作揖,穿过整个通道,坐到倒数第二排,左边靠窗的位置。车窗外的白杨树,瞬间把他染绿。 ----韩松落《老灵魂》
●不相信幸福,往往成为不用力生活的借口。 ----韩松落《不畏惧好的人生》
●2004年中央电视台的中秋晚会上,张露和吴莺音、静婷一起露面,台上唱着他们的歌,是哦更新鲜的歌喉,更明艳的脸庞,张露说:“放佛时光倒流了七十年。”
你看,即便我们如何挽留,时光一样溜走;即便如何喟叹,一生不过是河中一沙。那么,即便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唱了《给我一个吻》,又有什么要紧呢?原谅他,也原谅自己吧。 ----韩松落《老灵魂》
●人是亦正亦邪的好,我们喜欢的偶像,多半有这种气质,武侠里的令狐冲、杨过,现实中的周润发、梁朝伟,都有这气质,就连当年的同学,现在生活得最好的,也都是那些个最不守规矩的。亦正亦邪其实是一种自信心充沛的状态,聪明的人、有魅力的人、有经验的人、对这世界知道得足够多的人、能够掌握自己生活的人,才邪得起来,才知道分寸,才能亦正亦邪。大部分人只是被生活侵犯,亦正亦邪的人却是反过来调戏和入侵生活,没有聪明、经验、魅力,哪里做得到? ----韩松落《我们的她们》
●积极生活,去爱、去行动、去寄托、去反省、去剔除焦虑、去解决不安、去认识命运、去抵抗死亡。 ----韩松落
●20世纪70年代的台湾民歌运动,因为有余光中这样的主将,非常重视歌词,周梦蝶的《关着的夜》也给改成了歌。只是,作曲的朱介英只取了这首诗的前一段,而舍弃了后面过于幽凄繁复的段落,并谱写成了一首简单清寒的歌,就是《金缕鞋》。 ----韩松落《老灵魂》
●从贫苦坎坷生活里长大的男人女人,都有点像神话里那个瓶子里的魔鬼,你不是没给他爱,不是没救他,而是救晚了。被没有安全感的生活摧残蹂躏过的男女,是不大可爱的一个种族,在他们的排行榜上,爱情随时准备退居次席。爱会令人感觉不安全,爱令人分心,爱令人损失钱财,爱有可能拖住欲待狂奔的后腿,那就索性把爱连根剔除。如指间沙所说:“害怕一件事的最好方式就是彻底不要这件事,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感觉最安全的方式。 ----韩松落
●做自己的主,对于一切人,其实都是幻觉,特别是必须经历双重压榨的女性,更是幻觉。 ----韩松落《上帝是个不合格的药剂师》
●可是当历史就是自己的家史,是自己的父辈忍受了所有这些消耗时,历史不再是书面文字,它像一支坚硬的血管,流淌着暴怒、阴郁的血,横亘在人与正常生活之间。《怒河春醒》里,看得我最难受的,也是我认为韩松落最好的文字,是他写他的家族,他的舅舅、他的爸爸、他的妈妈。那里面有种噩梦一样的痛苦。大萧条中出生的作家、犹太裔作家,文字里都有这种痛苦,像刀切割骨头,不疼,只是难受,醒不了的难受。 ----绿妖《沉默也会歌唱》
●我如此待你,必然能够将你撼动。 ----韩松落《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