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这里 等风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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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禾子 图 | 网络
比如,秋天里有桂花。我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没有物业,只收了卫生费,用以小区的环境保洁,和一切小城市的老小区一样,卫生状况时好时坏。
这两年,小区住户搬迁的搬迁,邻居换了一茬又一茬,小区绿化破坏得厉害,城乡结合部的味道浓重。楼下的花坛里好多花木被连根拔起,在四周围一圈矮矮的竹篱笆,圈出一块菜地。
好在,那些在小区整治改造时栽种的桂树幸免于难。八月的时候,整个小区都漾着浓郁醇厚的香气。这香气大概持续两个月吧,晴好的天气里,绵柔的香气蒸腾着,把空气熏透了,连人都是香香的。
我以前单位门口有两块空地,原先植着草坪,后来在西边的空地上全部栽种了桂树。桂树在阳光雨露里默声不响地,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便成了气候。
倒不是枝干有多粗大,而是秋天到来时,米粒样的桂花从碧绿的枝叶间探出来,一簇簇一抱抱的,那香气追着风,一层一层,一阵一阵,连风都有了质感,仿佛手一伸就能抱个满怀。
桂花的香甜甜的,糯糯的,嗅一嗅,整颗心都是软绵绵的。只一个桂花,就能把秋天爱上好几回。
秋天里的高阳,也让我心醉。没有风的时候,阳光穿过香樟树繁密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树影。树影间金色的光在草坪上跳动着,你看到被灰霾覆盖的生活里一丁点的光亮,内心便觉着温暖。
走在阳光中,心变得空旷起来,从头顶泼洒下来的秋阳,透明纯净,温煦轻盈,那种质感是有弹性的,温柔得像水,像情人的眼睛。
仰起脸,尽情地迎接她,等她覆盖你全部的心神,那种被温柔和静谧包裹的力量,一阵阵地激荡着你的心。
还有秋风秋水,秋花秋果,秋色秋味,真的,我太爱秋天了。在秋天里,我的整个心都是踏实的,哪怕生活的底子上有褶皱,有暗影,秋天里弥漫的安静都能将之抚平熨帖。
如果有性别之分的话,夏天是个阳刚的男人,而秋应该是个浑身散发静谧气息的女子。她把灼热的光芒一点一点往回收,往回敛,秋天是向内的,不张扬又稳妥。
就像我的母亲,年轻时像一团火,灼热青刚,泼泼辣辣的,一直是一副向前冲的姿态,她的脚步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
可她到底进入人生的秋天,那些向外长的对抗生活的尖刺,软了平了,她的女性的柔和天性一天天显露出来,连说话的语速和语气都柔缓了,母性穿越岁月风尘,在她身上回归。
秋天,就是这样一个由外而内的收敛的季节。不再外放,不再张扬,只有安稳,只有静好。
小城四季的特点已经不那么分明,秋日逾短,一头挑着夏,一头挑着冬,夏季和冬季都是刚烈的性子,秋便起了中和作用。
整个秋天,我上班途中所见到的行道树并没有什么变化,它们栉风沐雨,迎接朝阳和暮霭,日日的青绿着。后来我发现,树冠在入秋时呈青黄驳杂,绿色的有生机,黄色的也有活力,并无衰败之气。
每一棵树的树冠都有两种颜色,相互衬托着,彼此陪伴着,避免了单一,让人看上去舒坦而愉悦。
也就是某一天,抬头再看路两旁的行道树时,那些绿色都褪了,剩下一树的金黄。秋是慢慢走进心底的。
卉姐跟我说,等我到了她那个年纪,便什么都懂,也不愁没东西可写了。我想这也许就是岁月赐予的通透吧,就像秋天成熟、圆融、大气,兼收并蓄,不再脆薄和轻浮。
秋夜,如果下一点小雨,就更好了。静静地呆在温暖的屋子里,煤气灶上炖着红枣银耳羹,蓝色的火光轻轻跳动着,锅盖轻轻抿上,锅里发出滋滋的水汽声,这一切,美好而踏实。
生活如果没有大的磨难,便是恩赐了。即便有微澜吧,也会在耐心的等待里被时光慢慢熨帖。
明天就是立冬了,温度也会一点一点降下来,就让我们好好享受这秋天里的最后一天。
END/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瘦子的烦恼……
不就离个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