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背了背包,塞着耳机听着歌,骑着单车和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野外游玩。
一路上,几个人竞相耍贫斗嘴,不是相互调侃嬉笑,就是吐槽某某某明星大腕,还有什么屌丝逆袭,草根反转。话题混杂,笑料不断,倒也轻松愉悦。
当有人提起上学时代和同学出游的情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上卫校时的同学们。
记得一年前的某一日中午,接到了同学天的电话。天是我上卫校时的同班同学,恰巧出差路过我所在的城市。算一算,竟有十几年未见面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似有好多话要说,可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欣喜之余,我们约定中午和另外几位老同学小聚一下。
上卫校时,我们都还是懵懂少年,怀揣着梦想,为了相同的目标,从四面八方走到了一起。共同学习四年后,又为了渺茫的前途各奔东西,从此,杳无音讯。时隔多年,发达的通讯,才让分布各地的同学们,彼此之间有了联系。
终于和五六位同学见面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如今都已步入中年。没有太多生疏感,大家相互问候、拥抱,气氛热闹而融洽,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觥筹交错间,畅所欲言,话题多数聊的都是关于同学间纯真美好的回忆。
民说,上中学时,正赶上艰苦年代,学校每天的饭食都是不剥皮的土豆煮白菜,外加虫子米。吃吧,想吐;不吃吧,饿的肚子痛。实在没辙,偷了家里的豆子换豆腐吃,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那碗搁了葱花、麻油和熟芝麻的豆腐,简直就是人间珍馐!
看着他那副陶醉的样子,仿佛当年他吃的那碗豆腐,远胜过眼前这一桌子大鱼大肉千万倍。
勇接着说,上学那阵子,他和天最淘气。晚上,别人都睡觉了,他们却举着电石灯在寝室——一眼两三米深的窑洞的白泥墙上画“山水画”,被电石灯的烟熏出酷似山水的痕迹。
结果,第二天被老师臭骂了一通,罚他们清理干净。于是,他们便用清水一遍遍地洗。
那时的冬天可真冷,水刷在墙上都冻上了冰碴儿,害得全宿舍的人整晚上蜷缩在被窝里打哆嗦。听完他的话,大家笑作一团,纷纷要求他为当年之过罚酒三杯。
正当大家推搡劝酒时,亮眉飞色舞地讲起他的那段爱车史。那是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是他妈妈用一窝小猪仔换的,他视若珍宝,摸都不舍得让旁人摸一下。
每天眼巴巴地盼着放学,然后骑着车子满村子臭显摆,那股子神气劲,羡煞人啦!其实,亮现在奋斗得也很不错,楼房住着,帕萨特开着,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要我说呀,最精彩的还是卫校生活。”天插话道:“那会子功课没学好,尽追女生了”。“是吗,都追谁了?”大家急着追问。
天故作神秘状,然后竟然列举出三四位女同学的名字。大家硬说他诓人。他急了,不但背出当年追女生的小纸条,而且还讲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求亲经历。
原来,毕业那年,他和班上一位女生暗暗好上了,相处一段时日后,他决定上门求亲,把这桩婚事给定了。于是,家境贫寒的天借了一件带毛领的呢子大衣,拾掇了拾掇自己,带着点心就去女方家求亲了。
女方父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今后有啥打算呢?”天答:“没啥打算。”老人家大失所望,遂将他拒之门外。灰心失望的天,归还了呢子大衣便投奔他处去了。
听完他的讲述,大家唏嘘不已:莫非,天今天的成就,动力源于那次失败的求亲经历吗?
空荡荡的教室里,最刻苦勤奋的贵站在黑板前,一边吱吱呀呀的拿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一边一字一顿的认真念着,那声音仿佛现在还在耳边回响。
宿舍楼后的大片玉米地里,四五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迅速掰着玉米棒子。过不了多久,宿舍楼里便有缕缕诱人的玉米香伴着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出来,飘出好远好远。
宽阔的黄河岸边,一群人边走边说笑着,其间,一个操着内蒙口音齐耳短发的少女停了下来,她面对滔滔黄河水,抑制不住内心无比得赞美之情,朗声感慨道:“黄河啊,你自己个儿流去吧!”
听完她的“赞美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想,那些逝去的、鲜活的、珍贵的时光,一定会永远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同学情,伴随人生一辈子的割舍不了的情谊。无论身处何方,回忆中,总有他们的身影,我们的故事。
同学情,一首永久传唱的歌,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作者:金剑英,笔名冷月若水,山西忻州人。喜欢诗歌、散文、音乐。文章见诸报刊和各网络平台。烟火红尘,携一缕墨香,行走于字里行间,朝看日出暮赏霞,一程山水一人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