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政治》是一本由(美)阿兰·布鲁姆 / 哈瑞·雅法著作,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5.00,页数:14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有魔力的文字,独到的见解,每次读布鲁姆都觉得想一口气读完。
●好看。两篇悲剧的分析入手点都是悲剧何以成为悲剧,认为悲剧之所以能震撼我们最深的的感情,唤起敬佩,是因为导致灾难的主人公的性格或许恰恰是令他们伟大的特质,哈姆雷特的善良,麦克白的雄心。在这个意义上奥瑟罗的悲剧实质并非嫉妒,而是威尼斯作为市民社会的封闭性无法真正接纳奥瑟罗,让他这样的外乡人(世界主义)“在家”,他从城邦给予的荣誉中确认自己的存在,但实际是城邦的创造物(非常有趣的讨论了奥瑟罗并没有战功的问题),所以奥瑟罗最初崇高的自足是一个谎言。而李尔王则并不昏聩,他的悲剧在于,他需要确认爱的真实,却无法分辨自发的爱的表爱和精明的模仿。雅法用君主制在这里进行阐释,认为李尔的失败在于君主制本身阻碍了他认识到正义的真正基础。
●bloom认为《凯撒》一剧的主旨是“凯撒精神的胜利”,其后的解读者延续这一思路,认为莎士比亚的凯撒为了不朽自愿赴死,从而最终导向西塞罗代表的哲学生活优于凯撒代表的荣耀生活。然而,“凯撒精神究竟是什么“始终模糊不清。要理解莎士比亚的意图,我们或许得突破bloom的解读框架。 该篇对布鲁图斯与凯歇斯的性格分析多有启发。
●作为方法论、也是前言的《政治哲学与诗》最好看,正文反而没那么有意思。
●而诗是人类生活中远离政治的维度,它更接近一种自足的欢乐,这种欢乐蔑视一切仅仅是政治的事物。布鲁图斯在他那单一而庞大的道德强势中对诗充满敌意,这和他对修辞的漠视相关。如果凯歇斯听不到音乐,那么布鲁图斯则听不见诗歌。
●本科时跟着吴飞老师读莎士比亚,发现自己原来从来没有理解过莎氏;读了这本书,再一次有了同样的感受~
●永远的莎士比亚
政治哲学角度解读莎翁,把柏拉图的戏剧和真正的戏剧联络在一起,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真相似乎就逐渐剥离开来。
威尼斯是当时先进的民主共和国,但不足以让不同的信仰水乳交融。法律的存在与对法律的虔恪态度,不过因为法律是财富与稳定生活的保障。夏洛克振振有词地为犹太人的信仰辩护,内容不出“肉欲”二字(柏拉图式的鄙薄非常明显)信仰间的固有分歧只能趋向于利益调和,莎翁不忍如此,宁愿舍弃威尼斯,构建贝尔蒙特的乌托邦。
奥赛罗有游荡在政治共同体之外的异乡人(世界主义)与雇佣兵的双重身份,与城邦融为一体,获得他人的爱戴和尊严成了第一要义。奥赛罗执着求“同”,苔斯狄蒙娜虽为求“异”,实则难逃共同体的圈揽。伊阿古洞察人们对婚姻的偏见,奥赛罗战功赫赫下的“虚弱”,以及奥赛罗对荣誉的渴求,便略施小计,向奥赛罗灌输“人性本恶”,需要暴力压制的必要性,揭开粉饰太平的真相,加速悲剧的进程。
凯撒虽死,凯撒永存。凯撒对于民众的虚与委蛇是有深层意味的“骗与瞒”,科里奥兰纳斯则是高贵的末路英雄。鲁托斯推翻专制,建立共和制度的出发点固然值得肯定,但终究不是马基雅维利所言的“理想君主”,莱辛肯定英雄落泪,勃鲁托斯强力抑制失去爱人的悲痛,到底未能免俗,忍不住对安东尼手下留情。斯多葛学派的哲学没能实践到底,伊壁鸠鲁惯于依赖他人,西塞罗似乎更为可取。这一部分对剧情不如前两部了解,不遑多论。
雅法人认为李尔王绝非“年老昏聩”,悲剧的根源在于政治本身的局限:在权力的诱惑下,难以区分真爱与模仿。他深知考狄利亚的品性,甚至在财产分配时,已经预设给了小女儿最富饶广袤的土地,在这一刻,老李尔将选择权递交给了考狄利亚,却听到了出乎意料的nothing 。君主专制的基础建立在民众的爱戴,李尔王此前深信不疑,考狄莉亚的回答揭开了“爱”之下的虚伪,激发了李尔王追求爱与真相的冲动,流落荒野,却终得以成全。
《莎士比亚的政治》读后感(二):莎士比亚还能影响我们吗?
罗豫/文
对经典作品不复受大众欢迎的痛心疾首,似乎是政治哲学大师阿兰·布鲁姆年过半百后的标志性神情。这位怀着堂吉诃德般激情诲人不倦的老教师,在1981年重版处女作《莎士比亚的政治》时,《前言》的第一句话就说:“关于当代大学生,最令人震惊的事实是,再没有任何经典书籍能够塑造他们的爱好与想象。”
接下来的几句阐述倘若用中国当代大学生境况的话翻译过来,大体意思是:莘莘学子们以为考上大学就事事顺遂,毕业后却发现自己其实卖不了几个钱;他们不愿意把自己一年半载青春的价值等同于大城市里一个洗手间那么大的面积,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他们不知道爱情是开房、上床、同居,还是买房、结婚、生娃或别的什么,最最郁闷的是,课堂里说的那些“人文经典”作品似乎无助于解决这些问题,而只是让教授们的工作看起来似乎很有意义的讲台道具。
充满活力的布鲁姆老师也许会一拍讲桌大叫一声:“不!”他对我们说,莎士比亚在这个时代依旧是我们生活的重要指导,可以“触动读者的灵魂”,为我们提供判断善与恶、真理和谬误的依据。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暴君的命运、明主的性格、朋友的情谊和公民的责任”得以最生动而广泛的展现;“慷慨或贪婪、英勇或怯懦、公正或狡诈、节制或放纵”这些人性的两极得以再现——“读者意识到自己对生命的理解因莎士比亚而深刻。”尤为关键的是,以《麦克白》、《裘力斯·凯撒》及《安东尼和克莱奥佩特拉》为代表的一批作品,深刻揭示了渴望权力的人和这种渴望对他们的影响,而这恰恰是对容易迷失在权力魔沼中的人们的警醒。通过莎剧中精心设置的政治背景,我们政治观念的全新视角也被开启了。
为了发掘莎士比亚的永恒价值,布鲁姆从政治哲学的视角分析了《威尼斯商人》、《奥瑟罗》、《裘力斯·凯撒》三部莎剧,同另一学者哈瑞·雅法对《李尔王》选段的解读合编成这本《莎士比亚的政治》。倘若莎士比亚生在现当代的西方,《威尼斯商人》和《奥瑟罗》恐怕未必能够上演。对于那些略受过些启蒙、嗅觉敏锐思想却未必深刻的人来说,《威尼斯商人》恐怕要被扣上反犹主义的帽子,《奥瑟罗》也有种族歧视之嫌。布鲁姆主要关心的,也正是夏洛克的犹太人身份和奥瑟罗的黑人身份。夏洛克和安东尼奥的冲突,代表着生活在威尼斯的犹太人和基督徒之间的对立;奥瑟罗的肤色,也是他的伟大和悲剧性的重要背景。
虽然一个“伟大的政治作家”的头衔并不会给莎士比亚头上耀眼的光环再增加多少亮度,正如对莎士比亚这位简洁生动的大作家的认真阅读和辛勤研究,似乎并没让阿兰·布鲁姆为自己絮聒严肃的讲话方式感到羞愧,但他如乃师斯特劳斯般耐心细致的分析,让莎士比亚的作品在宗教、种族等当今热门讨论中放射出新的光彩。在这样一个书籍只被当作狭义的“进步的阶梯”的时代,布鲁姆的苦口婆心无疑是宝贵的:对经典作出解释,以呼唤大家重读经典。更为重要的是,他重树了这样一种信念:如果静心聆听经典的教益,“我们也许能够重获生命的完满,也许能够重新发现通往失落的和谐的道路。”
《莎士比亚的政治》读后感(三):摘抄
基督徒和犹太人:《威尼斯商人》
不论观众是否喜爱这些人物,现在他们懂得这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他们不负责任地发泄厌恶之情的对象。
尽管这个城市美丽而充满希望,莎士比亚却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以明快的色调进行描绘。一旦想到奥瑟罗或夏洛克,人们只会忆及他们黯淡的命运。我认为,在这两个故事中,他们悲哀的宿命某种程度上来自于他们的外国人身份。或者换一种说法,威尼斯并没有为他们兑现自己的诺言---成为一种社会,其中人作为人存在,而不是作为百人和黑人,基督教和犹太人,威尼斯人和外乡客。
本质上有差异的人们该如何相处,正如我所说,通过威尼斯的描写莎士比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也是两部威尼斯剧的纽带。他懂得威尼斯的实践带来了希望,然而主人公的命运却显示出他并不认为这些希望能够真正实现。
莎士比亚前所未有地展现了灵魂的深度,他那非凡的洞察力让我们懂得人来在亲如兄弟的道路上阻碍重重。困难是真实的,画饼充饥的道德教化无力摧毁它们。
夏洛克和安东尼奥是犹太人和基督徒,信仰差异使他们势同水火。这不是他们因历史的顽疾误解对方,也不是说启蒙能够消解他们的敌意,而是指他们对世界的真实看法,对生命中最紧要之物的理解针锋相对,绝无达成共识的可能。
但凡涉及与人性有关的问题,他们就意见相左,所以他们根本不把对方当作真正的人。
如果不能得到爱,他至少可以使人们畏惧。
这部戏也是诗人对犹太人的描绘--献身法律却被法律欺骗地伟大的民族。
四海为家者与政治共同体:<奥赛罗>
他爱她,因为她怜悯他;他爱她,因为她的爱是对他价值的认可。
一个人出生在此处而非彼处可能纯属偶然,但偶然决定了他的成长。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习俗和神明,排他性是城邦生命的根基。
勇敢,本是公民的高贵品质,在雇佣兵身上却变得低劣。
这出戏的主题正在于:给予外来者的名誉是勉强和有条件的。
他求婚时的态度依然是一种伪装:需要这份感情的不是他,而是苔丝德蒙娜;他是被爱者,而她是爱人者。所以他依然是独立的,人们需要他因为他拥有美德。但伊阿古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正因为他意识到奥赛罗对苔丝德蒙娜彻底的依赖,而奥赛罗本人浑然不觉,他才能实现他密谋的这场毁灭。
一个人亲近另一个人,承认那人在某方面值得钦佩,恰好暗示了他自己在这些方面的匮乏。
而占有他人的欲望意味着,爱人者缺乏被爱者具有的某些品质。
爱人者通过他的爱承认对被爱者的依赖,在这个意义上,也承认了自己的卑微。尽管被给予感情,被爱者却不一定有所回报。
被爱者拥有特权,但如果爱人者没有得到回应,他势必感到自己一文不值,并开始丧失自信,怀疑自己作为人的价值。然而他没有抱怨的权力,因为爱不是责任问题。
政治的局限:《李尔王》第一幕第一场
考狄利亚知道父亲根本不是要求她表白,而是陈述自己对她的深爱。
《莎士比亚的政治》读后感(四):李尔王的暴怒
雅法对《李尔王》的解读很靠谱。《李尔王》一书的主题是“暴怒”,由于付出了无法得到回应的爱而对世界、对自己的疯狂报复。李尔并不傻,也并不轻信,他对两个大女儿的虚伪心知肚明,也十分清楚如果国土不在三个女婿中间划分,会导致国家的内战。(更不必提把女儿嫁给法国国王这种政治上灾难性的做法)。但他的锦囊妙计输给了他自己的本性。当李尔发现他柯狄利亚并不能同等程度的回馈他的爱,甚至不愿意形式上的满足他的期望的时候,他很敏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期待与实际得到的回应之间的落差,所以那一瞬间就被暴怒支配,而这一支配开启的灾难,如后边的剧情所表现的那样,没有给剧中的人物留下什么选择的余地。
李尔王在随后所有剧情中的表现都是在向柯蒂利亚撒娇,或者说是用行动书写一封巨大的情书。他觉得柯蒂利亚和自己最相似、最理解自己,那么也应该像他自恋那样爱自己。然而柯蒂利亚对此表示明确拒绝,因为她做不到,也不愿意撒谎。这件事对李尔的掌控感和自以为了解一切的全能感是极大地挫败,已经习惯于被迁就的李尔并不能忍受他臆想中的计划被打乱。他的计划其实原本就不是愚蠢的看谁表达的忠心最夸张就把国土分给谁。一切早就是定好的,他把所有都留给小女儿了,但是他需要小女儿爱他,超过他自己以为的限度。第五幕,李尔和柯蒂利亚都沦为阶下囚的情况下他却表示狂喜,是因为透过他不合情理的自虐和自暴自弃,终于从柯蒂利亚那里又确认到了爱,在这个时候,在李尔接近毁灭的时候,他才获得满足,他和他所期待的爱都是无法持久的。我们必须记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轻信,除了傻乎乎的老格罗斯特被自己的儿子卖了,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只是没有办法对抗自己的天性,也就是自己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能指望李尔不暴怒,他也许疯了,但并不傻。《李尔王》也并不是一出亲情剧。莎剧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不会给你虚假希望,让你觉得你会成为什么不同于你的人:更糟的或更好的。李尔能做而没有做的事情是早点认清自己,认清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渴望爱的变态,这是他悲剧的重要原因,却不是唯一的根源。
《李尔王》里“李尔”这个角色对应的是国王的傲慢和暴怒,弄臣这个角色其实是李尔王精分的产物,代表他的理智,李尔王死掉了,弄臣也“被吊死”了。他的三个女儿和他一样的感情用事。柯蒂利亚把法国军队引入海峡对岸是政治上近乎灾难的做法,然而她却(在明知道法王狼子野心)的情况下依然引狼入室,只是为了拯救李尔,这一点李尔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李尔和柯蒂利亚都必须死,因为法军必须战败,否则英格兰将毁于一旦。雅法很正确的指出,处死李尔父女(尤其是柯蒂利亚)是埃德蒙最后的“正义”之举。李尔的两个大女儿为了埃德蒙毁灭自己,却只换来这个渣男蔑视。这部剧里唯二不感情用事的人物其实是埃德加和埃德蒙兄弟两个,而非常讽刺的是,这两兄弟的相似性高于他们愿意承认的地步。虽然埃德蒙对星座决定人命运那一套十分的蔑视,其实他和埃德加的区别就是名分上的。埃德蒙真的格外邪恶吗?与其说他是反派,不如说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他是个没有感情波动的人,对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什么坚持。他的整个动机出自于类似恶作剧一样的恶意,他从头到尾没有失控过、没有失去过冷静,在结尾的时候说要“违背自己的本性做好事”,那他是忏悔了么,根本不是,因为他发觉整个戏剧就是一个笑话。李尔渴望来自他人的爱,但是却是容易受伤的、容易爆怒的,用心理学黑话来说就是宜人性差。埃德蒙与他完全相反,他不需要任何人来爱他,但是却能够得到所有人的信任和爱。如同哈罗德·布鲁姆注意到的,在整部剧里,埃德蒙和李尔两个人从没说过一句话。他们两个人尽管被同一个命运捉弄,却不需要为对方的下场负责。这两个人说到底是完全没法互相理解的。
《莎士比亚的政治》读后感(五):佳译,佳文
身居南京的潘望的译笔如此老练,真让人佩服不已。而且比译笔更重要的是,他选的这部作品不仅内容上重要,而且十分值得阅读。
作为文学和政治学的狂热爱好者,布鲁姆把他的第一部作品献给了莎士比亚。他的三篇释《威尼斯商人》、《奥塞罗》、《凯撒》的文字与施特劳斯的另一位高足释《李尔王》旗鼓相当。《奥塞罗》一篇虽与威尼斯的共和政体有关(参《威尼斯商人》),但基本上与古典政治学无关。
以解经的方法来读文学,真是一件好玩的事。尤其是对莎士比亚而言。近来(美)阿鲁里斯的《莎士比亚的政治盛典 : 文学与政治论文集》也被华夏出版社引进,可以参看。
在施特劳斯以前,很少有人会从政治学角度来看莎剧。《威尼斯商人》的背景是斯宾诺莎艳羡的共和国——威尼斯,人们为了达成邦国的繁荣,自发地遵从社会契约——法律,即使是嗜钱如命的夏洛克也是如此,正如何遵信摩西的十诫一样。夏洛克恨安东尼奥,那个多愁善感、孤孑一身、视利他高于利己的威尼斯商人。夏洛克不以德性为生活准则,而安东尼奥正相反。他们最大的壁垒在于,他们的宗教信仰不同,一个信犹太教,一个是基督徒,也因此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理想。正如书中BLOOM所说,一个追求此时此世的生活,一个追求来世的幸福和末日审判的光荣。过去,我一直认为把夏洛克当成犹太人的缩影是莎士比亚的种族偏见(有些文学专家也持此见),但如果分析当时的社会背景,欧洲人就是这样看待犹太人的。犹太人不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向别人袒裎,正如他们缺乏向神甫告解,而只重视在家中自修和到礼堂敬修。犹太人是个出商人和艺术家的民族。为什么会出那么多夏洛克式的商人,而不像安东尼奥或摩尔人那样?是因为他们太注重此世性,便把一副聪明才智全用到赚钱上,他们不会对自己的兄弟民族表现出宽容和大度,友爱和慈善(这里仅就莎士比亚时代而论),而是表现出很深的民族狭隘。重“私”是犹太最大的性格。所以基督徒讲的原罪——贪婪是描述他们最好的词藻。我越来越相信,莎士比亚时代的犹太人确是如此,并且在逐步受歧视中变本加厉,并对基督徒产生报复之情,正如此剧展示的一样。
“巴别塔是此剧的主题”,我深表赞同。怎么处理与不同信仰、种族、群体的关系是人类的永恒主题。奥巴马即使当上了总统,也会在任期内暴露出白人民众的普通不信任,出现一些小的挫折就会放弃对他的青睐。西方近年的电影也颇爱翻拍这种题材,并且表现出美国电影中少见的洞察力,如《巴别塔》和《撞车》。前者涉及两伊和墨西哥,美国最深重的民族壁垒,后者涉及洛杉机的黑人、中美人乃至中国人。人与人之间的文化隔阂似乎真是上帝的旨意,也成为人类政治生活中最为复杂的矛盾。
不管如何,莎翁把这种异质性的生活展示给我们看,刺激了我们的思考。正如《奥塞罗》一剧中的摩尔人和苔斯德摩娜。BLOOM的这篇文章,我以为是在重复夏夫兹伯里的观点:奥和苔的婚姻是基于一个骗子虚伪的自负和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女的病态幻想的结合,此剧的结局即是这一不般配性所致,而依阿古不过是一面镜子,用他深刻的洞察力为观众解释人性的弱点。当然BLOOM也就爱与被爱的哲学主题进行发挥。
《凯撒》一文强调勃鲁托斯的美德,正如雅法《李尔王》一文强调李尔王的政治智慧一样,有点做翻案文章的意思,以打破人们的共识为乐。
《李尔王》一文以李尔王的深刻智慧在于,通过平分自己领土,保持欧洲均势和英法之间的和平。而他没有意料到的是,考迪利亚却在表示对父亲的爱的问题上,如此不配合父亲,这是故意打破父亲的政治计划,或者说是一个强大的君主对世界格局的规划,所以他故意报复她,把自己最心爱之物摧毁。这确是牵强之论。但他谈到平分领土一事时,联想到血腥玛利和菲利浦二世的联姻以及征服者威廉的历史事实,确有一定的启发性。
总之,我以为本书不仅是BLOOM和JAFAR对莎士比亚充满张力的新颖释读,也是施特劳斯学派堪称楷模的释经文本。再加上译文如此清新可读,实在是不容错过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