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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饲养法则
日期:2020-06-10 19:30:26 作者:文:绿竹 来源:九号酒馆 阅读:

金兰饲养法则

  欢迎打开九号酒馆的第760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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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午后的阳光最是温柔,我习惯倚在廊下的竹椅上小憩,年纪大了睡觉总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偶尔浅醒了就能看见孙女握着书卷靠在我怀里,见我醒了忙起身给我奉一杯茶来,再拿起团扇给我轻轻摇着。她乖巧知礼,却又不像寻常那些小姐们一般古板无趣,孙辈里我最疼爱她。

  “这几日,我总是做梦里都是少年时的那些人和事儿。”我撇清茶沫,呷了一口茶,盯着打着旋儿的茶叶水汽糊上来,糊在眼睛上一眨像是要落下泪来。

  “祖母梦见了谁?”

  “我有一个从襁褓里一起囫囵长大朋友,崔女孩儿,我叫她六娘的。”

  我幼时常被哥哥们带着,举止活像个男孩子大条,别的女孩都嫌我粗鲁无礼,只有六娘愿意陪着我一起下水摸,上树掏鸟。只是六娘书香世家家规甚严,我上树掏鸟她不能上去,便只在下面接着;我下水摸鱼她不敢下水就在河岸边等我。

  许多年就这么过去,六娘渐长成个端方雅静的姑娘,却和那些只知骄矜造作的大小姐们不一样哥哥说,六娘骨子里其实是有一股子劲儿的。我听不懂,只知道六娘待我最好,我没事儿就去找六娘一道玩,哪怕呆着也好,她和我讲女儿间的心事,我和她抱怨女夫子太过严厉……六娘说,她近日新学得一个词,叫岁月静好。

  六娘最喜桃花烂漫,那日我抱着一束刚从家中林子折好的桃花急急地跑来崔府,可来的不巧,崔夫人在家。六娘的娘亲严厉得很,我素日最是怕她。崔夫人瞧着我花猫似的脸,一边用她手里的绢帕仔细擦着,一边反手把我和六娘塞进绣房,念叨着今日可算让她逮到我人影叮嘱了我俩专心绣她描好的芙蓉花绣样,绣不好不准出来玩,还要没收小点心

  没绣上一刻钟我就坐不住了,我俩索性伏在桌上着门口发呆。我本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性子,央求六娘陪我一起放下针线玩耍一会。

  我手杵着脑袋瞥一眼六娘,“六娘,你说后院青梅熟了没有……”

  六娘毫不留情打断我的话茬:“你少打歪主意了,这花样若是绣不完,可有你好果子吃,我自己的快绣完了,一会还得帮你的给绣了,你安分一点小心我娘真的没收咱俩的点。”

  她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及时遏制住了我“为非作歹”的念头

  听见她说点心俩字时我这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崔府的吃食唯有点心尚合我心意,没收了我可该如何是好,立马装个乖巧样子老实地端坐着。

  六娘说着便坐起身,把她手里的绣幅收了几针放下,伸手要来我的帮我接着绣。

  “嘿,深谢六娘!”我见状狗腿地往六娘身边蹭。

  “夫人要是让我给她耍段鞭子我定能行,绣花我真不行!”

  为了我俩的点心只能辛苦辛苦她啦,崔府的点心师傅真的一绝,改日一定要爹爹想法子给撬了来。

  “德行!”她笑着嗔到,乜了我一眼,手上动作没停,但看了两眼我头上插的簪子,轻轻开口:“你这发钗我未曾见你戴过,新得的?”

  她说的珠钗我一开始并没印象,疑惑地抬手摸到了头上吊着颗圆滚滚地珍珠的新发钗,想起来前日跟哥哥上街买点心,遇上金玉阁刚上的新样子。我不爱金光闪闪的那些,倒是这坠着颗珠子的发钗简洁好看深得我心,便买了下来。今日来寻六娘本就是来给她看看这钗有多好看的,没想到一见了面倒是忘了。

  “前日和哥哥上街买的,我觉得特别好看,你看好看嘛?嗯?”我又晃了晃脑袋,珠子摇摇摆摆透着光折射出更鲜亮的光泽。

  六娘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看!衬得你更加明艳活泼!”

  我十分受用。想了一想,扭头看着忙活着的六娘,我俩东西向来不分你我,这钗既然我戴得好看,便要给六娘也戴一戴。我便把钗拔了下来戴到她的发间,然后仔细端详。

  裙钗芙蓉小,钗茸翡翠轻。六娘生就肤若凝脂,肌肤竟比珍珠光泽更甚,明眸善睐宜喜宜嗔,云鬓斜簪,更是可爱。

  六娘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晃了晃脑袋指着钗问我,“好看吗?”一双杏眼透漏出期待的光芒。

  我支着下巴眯眯眼笑得真心,“自然好看!”

  “这钗你若喜欢便给你戴了,就换你多管我一顿点心吃吧……嘻嘻。”我又狗腿地笑了,钗和崔府的点心要我选一个,我肯定选点心!当然了,选项里如果有六娘,那我还是选六娘。

  六娘戳了戳我的脑袋,眼珠儿一转好像想起来什么,拉着我跑到她梳妆台跟前,拉出最下层里的匣子掏出个精巧的簪盒,献宝似的推到我手边。

  “我阿姊出嫁之前置办首饰,母亲顺手给我也做了一个,燕燕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又往我近处推了一推。

  盒子都这般精巧,内里首饰必定也极是好看。我打开来,一支被红布缎包裹的白玉簪静静躺着,触手生温,簪头刻了两朵桃花儿开得像真的似的。

  我不由得叹出声儿,“好漂亮呀…”

  “寻常珠光宝气的你嫌俗,这支温雅清透,我就晓得你喜欢。”六娘笑起来眉眼弯弯,温柔极了。

  她拈起来端端正正地戴到我发间,拉过我一起站到镜子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茫然地问:“这个就给我戴了么?”

  “嗯”

  “可是……”我实在有些犹豫。

  估摸六娘是以为我觉得这簪子价值不菲不敢收下,便解释道:“并没有十分贵重,你放心戴着便是了。”边说着还十分老成地拍了拍我的手。

  “我……不是……哎我不是说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六娘见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一脸疑惑,又一再催促下我终于艰难开口:

  “我是想说,那点心还管够么……”

  这话说出来着实没面子,但我想想就快兜不住口水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六娘没想到我支支吾吾是因这个,一时无语地看着我。

  我拉着六娘低声说:“你娘说甜糕吃多了伤牙又发胖不让你我多吃,可是太好吃了我哪里忍得住!”

  六娘终于忍不住笑话我道,“人家姑娘为了窈窕都不敢多吃一口,你倒好,没命似的吃。不过说到底,你既是爱吃,我供你一个还不成问题。”复又伸出手点了点我的脑袋。我放下心来安心和她一起照镜子。

  镜子里两个碧玉年华的姑娘,一齐在镜子前头晃了晃小脑袋,扭过头来笑作一团。窗外绿柳如茵,微风习习,从窗子里吹来轻轻掀起我俩腰间别着的帕子一角。

  刘嬷嬷端着一盘荷花酥和酥酪进来就只看见两个姑娘在镜子前闹作一团,笑着嗔了几句离开了。

  墙外街边孩童戏耍,手拉着手唱着童谣:

  “琐绳金钏响,渐出花梢上,笑里问高低,蟠云亸玉螭。”

  那时候我想,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和六娘喝喝茶,绣绣花,慢慢淌着岁月过日子就好了……

  每逢春至,我都会约好六娘一起到京郊的庄子上趁着东风放纸鸢,约好了明日不见不散。第二日我早早地起身梳妆,娘亲亲手给我扎好了双丫髻,我怕放纸鸢时跑得忘形磕碰坏了六娘的发簪,就没有戴着,只挑了两根红色发带缠在髻上。左右端详着满意了,便拿上燕子纸鸢跳上马车先往庄子去了。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又没有六娘陪着好没意思,寻摸了一番拎出来一支笔沾了点茶水就打算往纸鸢上再添几笔。马车太晃,好容易才能稳住笔,将将画出了两朵丑丑的桃花,还没吹干又显摆递到张姑姑面前:“姑姑你瞧着好看不好看?”

  张姑姑眯着眼睛笑:“姑娘心灵手巧,真是好看极了,六娘定也喜欢的,等她到了,你给她的也画上!”

  我欢喜地盘算着该给六娘的纸鸢上画几朵,车驾慢慢停住已是到了。我急匆匆地下车,进了小屋就让人先把纸墨摆好,又细细练习了几遍,争取画到最好看,然后就等着六娘什么时候到,好显摆给她看看。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外头有车驾的声音,连砚台里的墨都干了好几次,六娘也没到。

  我疑惑不解,但心里想着:六娘不可能爽约的,一定是有事耽搁了。就这么念叨着到了日头西斜,我到底没办法劝说自己了,耷拉着脑袋上了回家的马车,纸鸢被我随手扔下了。

  进了门,母亲急急地迎上来埋怨道:“怎的才回来!”以往我回来得晚了母亲并不多说什么,今日倒像是有些急了。

  “……六娘一直没来,我以为她什么事情耽搁了就多等了一会儿……”我委屈得很,小嘴一噘憋出两汪泪来却忍着没掉。

  母亲伸手将我头上的发带正了正,甚是无奈:“你去哪里等六娘?今日散朝传来的消息,六娘的父亲外放,离京就职,早上你刚走不久,他们就动身走了……”

  “什么走了?六娘走了怎么会不和我说呢?这也太急了,母亲为何不让人来寻我?”我忙地打断母亲的话,不敢相信。

  “走得匆忙,都顾不上好好收拾行囊……六娘赶来和你告别,你却走了有一会了,我说叫人把你追回来,六娘说怕来不及,就留了封书信给你……”

  我又没等母亲说完就拔腿往屋里跑,母亲的声音在后面追:“在你桌子上呢,你一眼就能看见!”

  推开门,果然那信就正正当当地摆在我的眼前,顾不上什么,唰地撕开信封,信纸上面字不多,也看得出是匆匆而就:燕燕,我并非故意爽约,爹爹被调职,离京外放,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当面与你话别,等我安顿下来一定给你来信,勿念,六娘书。

  我呆呆地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眼泪扑簌簌地落在纸上晕开一片片的墨迹……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六娘,我竟连送别都没能赶上。

  忽然想起那个我回家时赌气随手扔下的纸鸢,懊悔异常,我跑出去找张姑姑想她明日陪我一起去寻寻。没想到张姑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递给我,擦擦我的脸和我说:“姑娘和六娘一起糊的纸鸢哪里舍得扔,都帮您收着了,好好留着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央姑姑帮我挂在床头,我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打那以后,我都不大爱去放纸鸢了。

  半月后六娘的第一封信才到我手里,我细细地读每一个字,恨不能把纸盯出个窟窿来,好透过去看看她如今过得好是不好,会否饿到,人生地不熟的会否有人欺负她……我惦记得紧,回给六娘的信封里装了厚厚的一沓信纸,碎碎叨叨的事情也都说给她听。

  “昨日后街的李二抢小孩的糖葫芦,被我痛扁一顿;添香阁近日调出新香料特别好闻;你家那个做糕点的大厨现下在我家里,我日日都能吃到酥酪了,可是总觉得不如在你家吃的时候香甜……六娘,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想了想又在落款处细细画了烂漫桃花,如今画得可像真的了,又来回翻了几遍才满意地装起来封好送出去。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我俩互相通着信件过了这好几年。六娘的每一封信我都好好攒起来,已快堆满一个匣子了。

  这日雨后清晨,我推开窗拄在窗沿,看着被疾风骤雨摧残的满地落花悠悠念着:“昨夜雨疏风骤哇~”抬眼看见张姑姑端着个小盒朝我走来。我端起谄媚的笑脸:“姑姑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呀!”张姑姑嗔我一眼,打开小盒里面是一条织的极为精致的发带,旁有小笺: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再过几日我及笄,这是六娘送来给我的及笄礼物。我笑着,鼻尖却酸着,紧紧攥着那条发带揣到怀里,又钻进屋里给六娘准备送“废纸”去了。

  和六娘分开的第三年夏至,我倚在廊檐下的塌上歇了半晌,脸上还盖着六娘上次写来的信件。一阵风来就不安分地把那信纸吹得振翅欲飞,我忙把信纸折好揣在怀里。懒懒地起身往屋里走去,母亲近日催我习字催得紧,浮生半日闲偷完了,还得回去赶功课。

  好不容易打量着午后无人打扰能静下心来习字,偏生又有人来了,我不抬头也能知道,来人是我兄长,只是随着他一道来的好似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

  二哥从不熏香,他说习武之人自带卓然正气!那这股花香从何而来?正想着,笔尖一顿,一束粉色花枝伸到我眼前。“花?”我略微抬了抬眼。

  “二哥知我对这些花花草草从来无甚趣味,倒还不如再等些时日端来一篮桃子更能得我欢心。”我淡淡地笑着说完放下笔,抬头看我这嬉笑的哥哥,今日一袭淡青色衣衫,犀角腰带,青玉发冠,竟说不出的稳重大气,嘴角微微含笑。

  他看我耍够了嘴皮子才开口:“我从先生那回来,路上看桃花开的好,折了一枝是回来告诉你,今日有人回来了。”二哥说着面上笑意愈发明显,把那束桃花放在我手边,又盯着我茫然的脸,似乎预见了我即将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不解地看着那束花就撂在我手边,喃喃道:“桃花……桃花……桃!”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眼睛一亮,跳起来问二哥:“六娘回来啦?”我掩饰不住地欣喜,二哥强按住我:“我进府门时听见说刚刚到,估计此时还在整理行囊,你稍等再去……哎!”

  二哥话还没说完,我却撒欢地跑出去了,哪里按的住我,只留下一句:“我现在就要去!”

  我匆匆跑来崔府门口,门房小厮们正忙得热火朝天,我扒拉开一个一个的人,却始终没见到六娘。肩膀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回过头来,对上那张笑得欢喜的脸。

  我紧紧拉住六娘的手细细看她,女儿家三年几乎变了个模样,如今六娘亭亭玉立袅袅如出烟芍药,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六娘就该如此好看!又看着她喃喃出声:“终于回来啦……”再张口便觉如鲠在喉,眼泪直直地砸下来。

  她忙伸手擦去我的泪,再草草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揽着我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天燕燕和我一起睡,我有好多话攒着要和你说。”

  光顾着说话,我俩没人看路,回过神来六娘已直直地就撞到一人身上,我从那人怀里拉起红着脸的六娘,抽出腰间的团扇挡住我的大半张脸,抬眼打量着这个少年,细细思索了还是觉得这人从未见过,为何会出现在崔家内宅呢?还没想明白,就见六娘与他互施一礼后拉着我匆匆走了。

  瞧见四下无人了六娘才红着脸对上我探究的目光小声对我说:“他是爹爹的学生,并州王氏的公子,这次来与我议亲的……我信里与你提过王公子的……”越说声越小,我笑得越欢喜,这是六娘的美满姻缘,我高兴极了。

  六娘一家刚回,府中还未清扫干净,晚间我还是拉着六娘来我的房里,躺在一张小床上,看着那年险些被我遗失的纸鸢,说了将将一夜的话。

  这年秋天,我嫁去豫州,次年春天,六娘嫁去并州。如此一来,我与六娘劳烦信使的日子又开始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我俩都会跋山涉水的互相串门。前几年六娘夫君病故,她也总说自己身子渐渐乏了。于是家中大小事务都撒手交给了儿媳,自己去各处游山历水,倒是有机会年年都来我家里住上一阵子,我甚是欣慰。

  有时会想,几十年的人生,如今眨眼竟是过来了。

  想着想着,回过神儿来茶碗里的叶儿早就沉下去了,孙女摇着团扇渐渐地自己也泛起困意,小手杵着脑袋就靠在我身边打起盹儿来。

  抬起头来见张姑姑满脸喜气地从亭子那边急匆匆过来,作势便要唤我,我急忙指了指孙女示意她噤声。她赶紧闭紧嘴巴,踮着脚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人家老太太接了您的信一路紧赶慢赶,如今就快到府门口啦,老太太呦,快起身吧!”说完便往我屋内去了。

  我捏起手帕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叫了人把靠在身边的姑娘送回房中休息。回身对拿了东西回来的张姑姑伸出手,她会意,将手中的匣子打开,取出那支桃花簪端正地戴到我发间,我抬手抚了抚鬓发叹了口气:“如今头发都花白了呦。”说罢拉着她的手往前厅去,虽已老迈,脚下却也步步生风。

  刚到前厅,眼瞧着那人不紧不慢地下了车。我迎上去,伸出手朝着她摸去,左捏捏,右掐掐,直到她拍掉我的手,我确认她依然健康活泼。

  我憋着泪看着她,想想如今我们都老啦,一日一日地捱过去,不知道还有多少岁月,还能见几回,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机会这样挽着她的手一起这样往院里头走,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我晓得现在这副委屈模样她一会儿定要打趣我矫情,但人这一辈子啊,能有几个人到了如今这个年岁还能有一个人能将帕子甩到自己脸上嗔自己矫情?换句话说,我还能这样矫情几回?

  人老了,就想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热热闹闹的,怕了孤孤单单。岁月流淌在人的身上刻画出皱纹留下了痕迹,而我们如今还能在一处,就不惧怕时光卷来的铺天盖地的寂寞,我甚是珍惜还能与她一并赏雨品茶的时光。

  我这还没感慨尽兴,这厢已经不留情面地抽出手绢冲着我的脸甩了一甩:“年岁越大越会矫情了,还不快让我进屋吃口茶去!”

  我从谏如流地点点头,扯着她的袖子往屋里去了。

  这边老姊妹相拉着手叙话,那边小姑娘醒了往园子里散步,随意踢了个石子儿,恰恰就滚到随崔老太太来做客,准许随意闲逛的小公子脚下。

  小公子愣了愣神儿,忙周全行礼:“不知园内有女眷,小生唐突,请姑娘安。”

  姑娘福了福身:“公子万福。”

  有风吹过,清净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作者前言:

  大家好呀!其实我是一直想写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的,我有一个朋友,她陪我过了很长的岁月,当然往后的日子她也会一直都在我身边。我想着,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总是能点缀生活,希望每个人都能像燕燕和六娘一样,能有一个永永远远的好朋友,岁月漫长,要细水长流过日子。

  ——绿竹

  酒馆编辑后记:

  这篇故事以片段式的叙写铺展开了一个家族的故事和一段悲伤的感情故事。六娘的柔情用文字温柔的铺陈开来。文笔深情而忧伤,令人回味悠长。

  ——酒馆审编柠檬味小鲸

  你们好

  我是绿竹

  一名大二学生

  偶尔记录自己的灵光一闪

  很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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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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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图/麻海夕微

  编辑/顾晞妖妖

  封面绘制/画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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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风吹过,

  清净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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