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季风的方向》是一本由刘子超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30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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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线条的是旅程快步前行,没有过多的琐碎细枝末节,也不纠缠于旅行碰见的各色人等,惊鸿一瞥,管中窥豹的片段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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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让人神往。有点想去雅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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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季风的方向,有点寻找自己的青春之旅意味,由失落,悲哀,麻木,到接受以及最后达成妥协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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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季风的方向》读后感(二):穿越历史与现场的旅行
在《午夜降临前抵达》 ,穿越了充满文艺、古老和小资情调的欧洲之后。刘子超又开启了一段新的异域之旅,而这段关于印度和东南亚诸国的旅行,便成了现在这本书《沿着季风的方向》 。
一如既往,是熟悉的刘子超文字的味道,厚重与轻快交织,深思与瑰丽的文笔并重。历史与现实,若隐若现,隐藏在他的文字之间,深情而耐读。 这大概就是旅行文学该有的模样。当市场上充斥着过多流于形式的旅行攻略的时候,像这样的旅行文学,便显得弥足珍贵,因为它弥补了一项空白,让旅行不再仅仅是地理坐标的位移,风物人情的过眼云烟。
它更是属于历史的,穿越古今历史与文明的游览,它也是属于文化的,文化差异与融合,与旅行者的脚步,在异域他乡“耳鬓厮磨”,进而引起共鸣与振动,这难道不是旅行文学应该的模样?难道不是一趟旅行中最大的意义所在吗?
相比于欧洲文明,如沐春风般的异域风情,充满小资情调的旅行,那更像是一个文艺青年的探索之旅。而东南亚和印度的旅程,远远不是如此,在刘子超的笔下,这是一段饱含着热浪与季风,裹挟着无数颠覆自己刻板印象的他乡之旅。
一趟旅程中,充满着未知,充满着冒险,而穿越东南亚和印度的旅行,是又一串串的反义词和强烈的差异组成的。这里是古老与现代的激烈碰撞,这里有文明与野蛮的冲突与融合,这里有先进与落后,固守与开放之间的徘徊于坚守,这里也有动荡的瞬间,与永久不变平和的笑容,和俯照长河的晚霞……
总之,随着刘子超的这一趟旅程,你会时刻在历史和现实之间游走,在地理位移中大开眼界。 耐读的旅行文学,除了有那些难得一见,甚至超越时空和想象的景色风物之外,更重要的可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一群人,他们经过时间和环境的孕育,才能带你真正了解一座城市,一个国家,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表层印象上。
《沿着季风的方向》做到了,刘子超就像一个踏入异乡的陌路人,在异乡的兜兜转转中,他和那里的导游相遇,而那里的司机、房东攀谈,和一样远行的背包客相遇,他坐在咖啡馆里,享用异域的美食和冰冻啤酒,他也在那里聆听者很多普通人的故事,他们的悲欢离合,他们对这个生于此的故土的看法 ……
就是这样一串串人物的相遇,景物的位移,风物的转换,让你仿佛跟着他,像一个导游,带着你,沿着季风的方向,乘着缓慢的轮船,在湄公河,经历了一段奇妙而又精彩的旅程。
相比于欧洲,东南亚是湿热的,是原始的,所以刘子超的文字,在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精美而耐读的文字感之外,这一段东南亚之旅,对充满辉煌与动荡的历史和文明的描写,他冷静而克制,对那些异域的风景,那种充满着原始之美的景色时,他的文字开始变得大开大合,充满着磅礴的力量,而到了宁静的黄昏和夜晚,他的文字又开始变得温暖和宁静起来。
一趟旅程,他带着你游走在历史与现代之间的同时,他也在文字中抚慰你,抚慰你面对这些熟悉而陌生的国度时和他一样的疑惑,抚慰你因为搭乘摩托车,或者长途跋涉而疲惫的身心和灵魂。
《沿着季风的方向》,刘子超依然还在延续着旅行的这样一个命题“最重要的不是抵达,而是如何抵达。”如何抵达的过程,便成了我们能够看到的这些文字。也恰如他在书中所说“聚会是为了告别,到达是为了启程。”如今,东南亚和印度已经到达,我依然期望着他新的出发和启程,因为我知道,那又将是一本温暖、耐读、带你穿越世界的旅行的好书呈现在我的眼前。
《沿着季风的方向》读后感(三):像侦探一样去旅行
火车穿行在恒河平原上,在印度这节拥挤的车厢里,一群印度平民正在等待眼前的这位中国旅行者做出回答。
这本《沿着季风的方向》,正是始于印度,终于印度。我一直觉得作家刘子超是一个具有侦探特质的作家,果敢、审慎,似乎可以灵活应变于任何一种方式的旅行中。在不同的国家,与每一种不同身份的路人交谈。他的文字具备着大多数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并不是什么天真的生手,总是越过事物的表象,洞察背后的历史与文化。
《沿着季风的方向》的阅读过程,像是观看一部公路电影。不同的交通方式,是他了解不同国家的工具。在印度,他选择乘坐火车;在菲律宾,他选择乘船跳岛游。无论是豪华车厢还是平民车厢,无论是快船慢船,与旅途中遇见的人互动,一直是刘子超游记中非常有特点的部分。读者也获得了更佳丰富立体的视角:听听他们自己怎么说,以及作者怎么说。
当人生动了,地点也就生动了。在缅甸的慢船上,惬意的西方富人们赞叹这里“美得令人忧伤”。在菲律宾偏僻的小岛上,华人的后代询问着毛泽东蒋介石是否还在世。在印度的火车站前,人们旁若无人的自由地排泄……在刘子超的游记中,你肯定得不到旅行攻略般的推荐,但却有着独一无二的真实体验。
他深入到一个目的地,从来不是浮光掠影。他不仅会告诉你眼前的真实,还会告诉你之所以造就这一切的历史与文化。
在爪哇的那篇结尾,他前往伊真火山,这里是爪哇最主要的硫磺采集地。许多当地人靠挖硫磺为生,他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在毒气遍布的火山口作业。作者猝不及防地遭遇了火山湖巨大的烟雾喷发,工人们四处逃散。周围瞬间变得视线模糊、难以呼吸,一个硫磺工人把他拽去了背风的地方。
他也在流眼泪,他也在大口喘气,他没戴任何防护措施,脸上的皱纹里全是黄色粉尘。我们蹲伏在岩石下面,等待火山平息怒气。然后我鼓足勇气,爬回人间。爪哇这篇结尾的末日感,让我想到真实与想象的边界。在同一时间内,地球上的另一个地方所发生的真实,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有时候,真实因为它的具体、肆意、残酷,而让想象望而却步。
而爪哇的这一幕,也让我再次想到那段形容波拉尼奥的句子:“在这个世界做一名作家,就和做一名侦探一样危险,须得行过坟场,对视鬼魂。”
优秀的旅行者多少都有点侦探的气质。总是带着疑问,总是带着思索。不过只要你仔细看这本书,这位侦探倒还夹带着许多幽默,在漫长的旅行中吹进来一点风。他可以在一个地点停留四十多天,在旅途中穿梭于不同阶层的人群。他在个人的经验里一点点勾勒世界的轮廓。并且,每个结尾的节点都把握得干脆而恰到好处。
刘子超有一个几乎处于停滞状态的公众号:超慢游者。下面那句简介是一个准确的描摹:缓缓而至的游者,不期而遇的故乡。
《沿着季风的方向》读后感(四):如果你足够爱看书,就用不着旅行
每天下午,Orcaella号上都有一场小型讲座。作家鲍勃是讲者之一。大家坐在凉快的客厅里,喝着红茶,吃着点心,听鲍勃讲述奥威尔在缅甸的日子——这段日子对他一生的写作至关重要。我很快发现,如果你足够有钱,就用不着看书,因为可以找到像鲍勃这样的人把精心挑选、剪裁过的信息讲给你听。讲座关于缅甸的方方面面,话题每天不同。一点儿背景知识,一点儿逸闻趣事,大量照片,最后10分钟自由提问。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讲座”,因为这远比看书轻松,而且每个人都以提出一两个听上去很聪明的问题为乐事。这是游轮提供的服务之一。它设立的前提是,不用看书是富人的特权。 ——摘自书中《开往蒲甘的慢船》如果你足够爱看书,就用不着旅行,因为可以找到刘子超这样的作家把精心挑选、剪裁过的旅行故事讲给你听。故事关于旅行的方方面面,目的地和旅行方式每篇不同。大量背景知识,大量逸闻趣事,最后一点儿照片。人们喜欢这样的故事,因为这远比旅行轻松,而且还能以写上一篇看起来很聪明的书评为乐事。这是书籍提供的福利之一。它的前提是,看书不是任何人的特权。
书的封底写着“并非游记指南”,让我隐约读出旅行圈的鄙视链。确实,在自媒体时代,游记和指南(或称攻略、锦囊)这两种文体早已没什么门槛可言。互联网的流量漩涡不可逆地席卷了一个又一个目的地,世界各地的游客循着相同的线索前赴后继地打卡,再反哺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使这个漩涡继续扩大,直到被另一个更猛烈的漩涡吞噬。
在这样的大潮中,想写出不一样的东西,就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少有人走的路和交通方式:要么太危险,要么太艰苦,要么太费钱,要么太费时间。书中的9篇旅程,除了琅勃拉邦,基本都符合以上特点。
我习惯以“有用、有趣、有现场感”的标准来评价旅行写作。作者显然在技法上已经非常娴熟:历史、政治、宗教这些掉书袋的背景知识,被简洁扎实地织进线性叙事中;适时冒出的自嘲,平衡着对当地人事物和各国旅行者略带优越感的戏谑调侃;打开所有感官吸收到的素材,通过精雕细琢的修辞流淌出来;那些看似轻巧的过渡和收尾,想必也是几经打磨的结果。
因为个人趣味,最先翻开的是写缅甸掸邦的《我私人的佐米亚》,毕竟我离景栋的直线距离比昆明还要近。文中出现好多熟悉的族名:傣、爱伲、阿卡、拉祜,这些跨境民族也生活在滇南的澜沧江畔和大山深处,我正以普洱为大本营缓慢地探访。稍有困惑的是,在我的经验里,爱伲和阿卡是对哈尼族同一支系的不同称呼,而书中是两个族群。
看完这篇,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图书馆借了《逃避统治的艺术:东南亚高地的无政府主义历史》,人类学家James Scott在书中所阐述的“Zomia”概念,最终促使作者追随毛姆的脚步,前往景栋。身处Zomia所定义的地理范围之中,这不是我第一次听闻这个词,但此前的语境并没有激起我认真研究的欲望。也许好的旅行文学可以加上一条标准:启发读者去寻找新的眼光。
《沿着季风的方向》读起来是轻松愉悦的,但合上书,总觉得不够过瘾。隔日又重读了一遍掸邦那篇,我想自己贪婪地期待着,透过作者的笔触,了解山地部落更多更丰满的细节。写到离开爱伲人的村子时,作者也遗憾地表示:“如果不是和朱老师有约,我倒是很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仔细观察他们的生活。”
语言的障碍,使得作者与原住民之间的交流总是隔着一道,必须借助讲英语的导游或者华侨实现,难免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不够直接鲜活。当然不能要求旅行作家像人类学家一样,扎进一个地方,学当地语言,做田野调查,这违背他们的流浪气质。实际上,作者的调研深度、观察锐度(尤其在意服饰品牌)已经超过绝大多数旅行者。
如此想来,更加佩服那些以年为单位,把自己埋进素材堆里的非虚构写作者、纪录片团队,不论资金层面,单说脑力和体力,都是投入产出比极低的创作。在这个速食时代,比严肃的旅行文学还要费力不讨好。
上周我去上海参加朋友聚会,想先在商场和他们碰头。不知何故,一进入商场我就有种莫名的焦躁与沮丧,这里人影憧憧,商品锦簇,可就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粘滞灰败,挥之不去。
一定是我的问题,总觉得多读两本书就想跳高一点看人群,其实大家不过是周末出来散步闲逛,难道所有采买都是拜物吗,未免过犹不及了吧。
站定一会儿,朋友还没来,我的思绪又跳去想上学时期的一次约会。那次也是约一个女生,在来福士碰头,走进来福士之后我却发现没办法“定位”自己,困窘如我,许多品牌都念不出来:万没想到多半的店铺竟然只有外文名没有中文名,那些西语字母排列组合拖拽着背后庞大的奢侈品资本排山倒海到了我的眼前,我不无中文主义地报怨:哪怕蹩脚地搞个音译在门头旁边,对我这种瘪三也友好些吧!
那时候不要说国际品牌,我连“来福士广场”为什么叫“来福士”也是没想过的,就像新世纪之后国内大城市的众多洋名字消费场所一样,我以为无需细究,反正都是生硬造之。
没有想到,在《沿着季风的方向》里,我读到了这个名字的缘由,而且这个名字居然牵连着一个绵延千年的佛塔,以及这座塔背后的光荣与损毁。
在俗语里被戏称为“乌有之地”的爪哇,在我们这颗星球上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也拥有着自己的文明。刘子超在《死在爪哇也不错》一篇的开头,就挑明了他不会以描摹明信片的形式来写这片多数国人尚且陌生的所在,他以不浪费读者一个字的心力开宗明义:既然来到此地,就要深入得明明白白。
存在于爪哇的这座佛塔,近乎一个外星神迹,这座婆罗浮屠由200万块石块建成,这意味着它的规模覆盖了它所在的那一整座小山。建造这座神塔的王朝,名曰夏连特拉,“然而离奇的是,在婆罗浮屠完工后不久,夏连特拉王朝就被他国攻破。……这意味着从建成之日起,婆罗浮屠就被荒废了。”
这种盛极一时又毁于一旦的故事,好像此前总在西方城邦史上听见,我们东方的故事里,似乎鲜少“庞贝式”的悲剧,我们以为东方当然比较敦厚比较不为难宗教和人民,其实不会,婆罗浮屠的存在让我们从某种文化完满的迷思里清醒:纵容如此宏伟,这佛塔也竟“被遗忘了近十个世纪,也没有任何爪哇文献记录过它的存在。”
写到这里,既淡且重地,他又写下一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它本是一个古代帝国“永不陷落”的标志,但却被证明徒劳无功——一如历史所一再证明的。
如今不止是婆罗浮屠,我们连这夏连特拉,甚至连爪哇本身,都近乎无知。人类当然永远更关心体积巨大声如洪钟的国家及地区,谁会听见或愿意去听千年之前蕞尔小岛上的声音?
其实正是这些声音,有它们独特的近切路径,会走到我们的生活与意识中来。故事接下去是这样的:
1815年,英国人托马斯·斯坦福·来福士爵士才重新发现这座沉睡千年的佛塔。……到了1973年,当地政府仍然无力修复,最后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面,支付2500万美元,耗时十年,才终于修复完成。
每天在魔都人民广场来来往往的人,是否会感到一阵惊诧,日间傍晚穿梭进出的来福士广场 (Raffles City) ,原来是一个人名,而这个人,也是第一本爪哇历史的书写者。
资本是如此有趣,近乎滑稽。历史上的来福士所做的文明挖掘,到了今时今日,已被套用为 “筑就人文空间” 的商业外衣。这一刻,阅读这本游记时变得有点难以“置身事外”。因为我们心内是如此明白,我们所享有的“来福士”,和来福士本人所保护的婆罗浮屠相较,在后世里不值一提的可能,反而更大。
从而,本以为可以漫不经心翻阅的这趟“从印度到东南亚的旅程”,自有的严肃与多义徐徐展开,其实未必要读到爪哇这篇才展开,从《穿越北印度的火车之旅》到《开往蒲甘的慢船》,再到曾发表在社交媒体而广受赞誉的《跳岛记》,刘子超笔下的“第三世界”,翻转为我们常识(泰半是偏见)之外的“崭新世界”。他以敏锐的耳朵和眼睛,收录不同的声音,为我们抖开东亚与南亚蜷曲的面貌,带来一篇又一篇意外。
面对印度式的“洁净”,他放弃了现代化对身体的规训,坦然容纳“神存在于牛粪中”这样的道理;深入佐米亚(Zomia),重走毛姆的掸邦旅行,他看见了什么叫“世界上最后一片没有真正被国家管理的地区”;在印尼,当地华人李世强以电流作喻,说明那种积郁在不同族群间的矛盾有多“疼”:华人像是220V的电流,而整个印尼只能接受110V的电流,作为电压转换器的政府一旦出现问题,华人就会遭殃。这就是为什么每次社会动荡,华人总是首当其冲。
刘子超不是标准的人类学家,他也不需要是,他带上路的头脑已经足够以独有的方式消解学科壁垒地向读者转述他目之所及的一切。他会引列维·施特劳斯的话语说明身体经验的重要:“去闻一朵水仙花散发的味道,里面隐藏的学问比所有书本加起来的还多”。也会在写景时将太阳譬喻为小巧的蝴蝶,那种“江水一片灿烂”的瞬间,在杜拉斯深爱过的湄公河上,显得那么自然和妥帖。
还有许多时候,他在纷繁的文史哲云雾里,给我们讲述当地人的幽默:
巴塔克人和爪哇人喜欢讲同一则笑话来表达彼此的不同:在同一辆拥挤的公共汽车上,一个人的脚被踩住了。此时,巴塔克人会怒目圆睁,一把推开踩脚者,而爪哇人则会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失,但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用到这只脚,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您可否把您的脚移开呢?”
而我们毕竟太难像他这样深入这颗蓝色星球的角角落落,于是,读并祈盼着他的这一本与下一本书,已经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