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做梦,经常会梦到初中高中上学时的样子,陪在身边的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嘻嘻哈哈的依旧没心没肺。我心心念念的那些朋友们,都在梦里与我一起玩耍,我们拥抱和吵架。翘着脚坐在课桌上,阳光散在我们的头发上,暖暖呼呼的,听彼此偷声说那个喜欢的男孩,等他转过头时冲他笑。
在梦里,大家都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每次遇到这样的梦,都不愿醒。梦醒,我们都已长大。许多人,早已失了联系。
不久前,一位高中时彼此关系很好的朋友发消息给我,打开看,是电子版的结婚请柬。我盯着看了很久,原来,时间已经快到我还来不及反应,却已经离彼此的生活如此遥远。那时她的马尾辫,她清爽的笑声依旧历历在目,手机里还是她大学时留存的电话号码,与她相伴的那个男人,我没有见过,曾经日夜听过的那个男孩的名字,不是这个。
上学时她坐在我旁边,睡觉不听课,但又总是用一种大姐的语气对我说:“小孩,你要好好学习啊!”我笑着拿下她放在我头上的手,说:“我知道啦,阿姨。”她是我心里最美丽的姑娘,那么美丽又不拘一格,不受规矩束缚也能够处理好各种问题。那时觉得能够娶到她的男人,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现在终于要结婚了,发消息祝福她。她说:“一眨眼我都要结婚了。越来越大了,我也是有家庭的人了。”
我们的一生多长啊,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又是多么短啊,短到我们似乎永远都跟不上时间的步伐。
与YY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上学时日夜粘在一起不愿分开,同学录上唯她的这一页写的最满,仿佛要在这一页纸上写尽我们的情谊,我们的誓言,我们的快乐与忧伤。
记得那时因为她和另一个姑娘关系变得亲近起来,我固执的认为她喜欢那个姑娘不喜欢我了,觉得自己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和她冷战。上学仍然去她家里找她一起走,彼此却不说话,更不牵手,课间去厕所也不要同行。她解释说我绝对是她心里第一位的。我不信也不想听,一定要她给她心里认为的好朋友排序,她说:“那肯定第一位就是你啊。”直到她发誓到结巴得开始重复,这才开心起来,拉着手一起逛街吃烧烤,像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大叫大笑逗猫咪。
后来上大学,不在一个城市了,从每次放假见一面,到现在一两年都不会联系一次……才终于怀念原来哪怕是吵架的时候。
开始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对别人要求过自己必须是朋友心里的唯一,再也没有因为某一个朋友与他人交好就生气,这样,算是长大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时自己对于这样的情谊的任性放心和依赖,再也没有。长大,不再随意的任性,变得独立,不愿麻烦别人,终究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某一个晚上与朋友通电话,说着说着就快要流下泪来,我说:“我觉得和你说话好真实啊,感觉我们的关系好真实,觉得不管我遇到什么,你都依旧会在我身边。你还是懂我的那个人。我觉得自己不断的向前走,是会遇到不同的人,但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最真实的最本来的样子。我好像什么都不用考虑,不用担心是不是会说错话,不用考虑是不是没了形象,甚至可以随意地对你说‘想尿尿’这样的话……”
如此情谊,我不知道会不会流逝。但我想,能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次,在这样温凉的社会,拥有一份热情如红玫瑰般的情谊,已是我的荣幸。
有些时候,真的很庆幸还好有微信朋友圈,还好有QQ空间,那些不知何时开始,却已不知该如何联系的你们啊,其实,我没有忘记一天。你的成长与美丽,我都了然于心,你在朋友圈发的照片我每一张都看,你的短发已经变成长发,你不再抱怨生活,你有了新的工作,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你身边的姑娘和你一样笑容爽朗,你要结婚了,你的宝宝已经长大……
你看,这一切都没有我的参与。我多么忧伤,参与过彼此的曾经,却无法相偕走进未来。可我仍旧也会欣喜,能够参与你的曾经,还有理由在日后要你一个拥抱。
未来的那次再见,一定要拥抱一次,对我讲讲这些年你的故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