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出门后,魏屹觉得这真是一个百无聊奈的星期六,正巧顾振川也闲来无事,过来探望魏屹。闲聊中魏屹便把自己那些关于米粒和于洁的感情的纠葛一五一十地抖落给他听。
顾正川不加评论,只是祝贺魏屹如此干净利落地摆脱了于洁,他说:“同一个女人谈情说爱,这是世上最容易的事儿了,可是,要斩断绵绵情丝却不那么容易。藕断丝连是爱情界无法跨越的一条沟壑。”
魏屹一听此言,对自己如此巧妙地摆脱了干系,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味儿。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是心安理得了,那可是于洁叫他再也别去找她的,因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亏欠的。一想起米粒过得很愉快,他为她的愉快而的的确确感到心满意足。尽管他自己深感失望,但还是没有掠人之美,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成人之美的自我牺牲的行为,也正是这一点使得他内心充满了喜悦,觉得自己无比的高尚。
星期一早晨,魏屹收到了于洁的信息:最亲爱的,星期六那天,我大发脾气,实感抱歉,望能原谅。请同往常一样于下午过来共进晚餐。我爱你。
魏屹神情沮丧,茫然不知所措。他走到顾正川的跟前,把这封信递了过去。
“你还是不回的好。”顾正川说。
“喔,我可不能这样。”魏屹嚷道。“要是我想起她老是在盼我的回信,我心里会很不好受的。”
“老兄,一个人要断绝这种关系,又要不让人感到难过,这是不可能的。要分手,你得咬紧牙关。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魏屹重新坐了下来,还是回了信息:使你感到不愉快,我深感内疚。不过,我想我们俩还是让事情停留在星期六那种地步为好。我认为,既然事情已毫无乐趣可言,那么,再让它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叫我走开,我就走了。现在,以后,我都不会有再见的想法。
魏屹出一直在推测着于洁接信后感情变化的细枝末节。他为于洁可能要掉泪的念头所苦恼。但是在这同时,他又感到轻松。想象中的痛苦总是要比目睹的痛苦来得容易忍受,何况他眼下可以无拘无束地、情思专一地爱着米粒了。医院下班时,想到那天下午要去看望米粒,他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