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屹一脸的悲催,米粒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想了片刻她缓和了口气说:“魏屹,我可没那意思。”她赶忙接口说,口吻里突然流露出几分怜悯。“你知道,你说的不是事实。个子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再说你也不是特别矮。”
“哦,我可感觉到了呢。”他说。
“我可以向你担保:这一点我从来没有计较过。除了最初的一两天,我就再没往那上面想过。”
他像悲剧演员那样神情郁悒,缄口不语,他有意要让她感到,他悲不自胜,完全被感情的波澜冲垮了。
“魏屹,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有时候你有点叫人受不了。让咱们讲和吧。”
她扬起头,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魏屹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接住了她的吻。
“这下你高兴了吧?”她问。
“高兴极了。”
她向他道了晚安,然后沿着马路匆匆离去。第二天,他送给她一只小巧手表,这可是件的她盼望已久的礼品。
但是过了三四天,米粒给他上茶点时对他说: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话吗?你说话算数的,是吗?“
“是的。“
他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所以对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已有了思想准备。
“今儿个晚上,我要跟上回在你面前提起过的那个人外出一次,因为我答应过他的,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是吧。”
“好吧。但愿你能玩得尽兴。”
“你真的不介意,是吗?“
“我当然不怎么乐意,“他微微一笑,“不过,我现在想尽量约束自己,不再乱发脾气了。只要你高兴就行。”
一提到这次约会,她显得很兴奋,话也不觉多了起来。魏屹暗暗纳闷:她这么做,究竟是有意伤他的心呢,还是仅仅因为她生来就不懂得体恤别人的感情?他已经习惯于为她开脱,认为她的冷漠无情纯粹出于愚昧无知。她生性迟钝,伤了他的心自己还不知道。
“跟一个既无想象力又无幽默感的姑娘谈情说爱,实在没有多大的乐趣,“他一边听一边这么想。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也正由于她天生缺少这两种禀性,魏屹才不怎么见怪于她。要不,他哪能原谅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带来痛苦呢。
“他已在新世纪影院订了座。”“她说。“他让我挑,我就挑了那家戏院。我们先要上欣悦酒店吃晚饭。他说那是全市最阔气的一家馆子。”
“他可是个道道地地的有钱人。我想他也会很绅士地将你安全地送回家。”魏屹学着米粒的腔调,在肚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但是他紧咬牙关,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