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燕子结婚结得早,20岁就嫁了,老公是隔壁村的。
为了改善家里的条件,儿子半岁后,她老公就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到城里打工去了。
因为距离远,工程又吃紧,老公每年只在过年时回家一次。
燕子当留守妇女的生活跟守活寡似的,她想过跟老公一起入城,奈何公公早逝,婆婆身体不好,没法帮她带孩子,她的亲父母也帮不上忙,孩子她只能一个人带。
老公在城里住的是集体宿舍,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带着她,一家三口另外租房子的开支太大了,他吃不消。
建筑工程这行,经常会被拖欠工资,他寄回家的钱都紧巴巴的。
燕子也就死了那条心,踏踏实实在家带孩子,等孩子长大点再说。
可长期异地的婚姻生活,感情是会变淡的。
她跟老公的的电话从每天一两小时的电话粥,到每周十来分钟的汇报近况,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矛盾,日子波澜不惊。
燕子到底还年轻,渐渐就觉得寂寞了。
02
有异性对燕子示好,她来者不拒。
前任隔三差五给她送花,送瓜果,她笑纳。
邻近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调戏她,她跟人家嘻嘻哈哈地糊弄过去,他们给她发的红包,不论金额大小和含义,像情人节和520节日给她发52块,13.14块,她统统照单全收。
男人们对她的示好,使她在老公身上缺失的精神和经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弥补。
虽然不太道德,但她自认自己没有做对不起老公的事,她从没跟那些男人发生过关系,最多只是他们请吃饭的时候,让他们嘴上占几句便宜,摸下手搂下肩的,没做出别的更出格的事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不走心,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03
儿子两岁多时,镇上一家洗车店招工,燕子去问过,老板犹豫了一下,答应让她带孩子来上班,只要不耽误事就行,但工资只给她一千五,不包食宿。
燕子连连答应,说自己儿子很乖巧的,肯定不会给他添乱,她带着儿子上了几天班,没出什么岔子,老板也就放心下来,正式用她。
这天店里来了一个客人,燕子对他印象深刻,她从没见过比他的车更破更脏的了。
那客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下巴长满胡渣,略显沧桑,他一脸抱歉的对她说,自己是做木头生意的,这次是来考察业务,跑了很多山路,所以车特别脏。
他还说幸亏自己没有开家里的奥迪出来,不然车子就没法要了。
呦,原来他是深藏不露的有钱人呀。
燕子热情的跟他多聊了几句,问他怎么称呼,想把月卡推销给他。
客人说叫他辉哥就成,又说自己还不确定在这边待多久,就先不办卡了,有需要再找她。
燕子有点失落。
辉哥看了一眼一直跟在燕子身后的儿子,说:你这么年轻漂亮,竟然已经当妈了,真是想不到。
燕子随口说了句:害,没人滋润,留守妇女有啥漂亮可言,皱纹都要长出来了。
辉哥来了精神,从车上拿出一盒薄荷糖,递给她儿子,接着夸她:你这么水嫩漂亮,你老公怎么放心让你留守的?
燕子心里乐了,鱼儿上钩,他开始对自己感兴趣,她脸上却不显山露水,继续引导说:哪里水嫩,我最近都没开到什么单,连护肤品都不舍得买了。
辉哥问了她工资和提成多少后,压低声音说自己有一份美差,可以马上帮她增加收入。
燕子眼睛亮了,问他是什么美差?
辉哥却卖起关子来,那时正是午饭时间,他说自己饿了,她要是能给他推荐划算又好吃的餐馆,他就告诉她。
燕子是本地人,这有什么难的,抬手就给他指了一家。
辉哥说自己一个人吃太无聊了,要请她一起吃,具体细节吃饭再告诉她。
燕子想着,反正是他请客,自己和儿子可以蹭吃蹭喝,爽快答应了,让他先去餐馆等自己。
04
席间两人谈笑风生,辉哥说自己在城里有几套别墅,生意做得有多大,还打开手机给她看他的网店,上面木头的造型很美,价格让她咂舌。
燕子羡慕地说,要是自己的老公像他这么能干就好了。
辉哥朝她眨眨眼,说要是自己老婆能像她这样漂亮又顾家就好了。
他言语之间,挑逗意味浓厚,燕子轻轻撞了一下他手肘,问刚刚他说的美差到底是啥。
辉哥用纸巾擦了擦嘴,说自己考察得差不多了,想放松一下,问她能不能明天给他当导游,带他去附近好玩的地方走走,到时他会付她一千块导游费。
燕子十分心动,这一天的报酬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收入了,她跟他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
辉哥说,我还能耍你不成,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百块,说这是定金,等行程结束,再付她九百。
燕子收了钱,加了他的电话号码,这钱来得真容易,她十分兴奋,回去就跟老板请假。
05
第二天,燕子跟辉哥碰了头。
辉哥看到她带着儿子,愣了一下。
燕子解释说孩子没人带,而且也没带过他出去玩,问他不介意吧?
这人都带过来了,辉哥只好说不介意。
燕子笑眼弯弯,一路带他去河上坐游船,果园摘果子,农家乐吃特色菜。
她所在的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小县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她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在她儿子撒腿丫子到处跑的时候,辉哥问她附近有没有旅馆,他想住一晚,又说她这一天下来也累了吧,住一晚再回去呗。
燕子推说自己带孩子不方便在外面过夜,她只想拿到尾款就走人。
辉哥游说了一轮,她就是不点头。
过了一会,辉哥直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人,还说自己在老婆那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跟燕子认识这短短两天,是他近半年来最开心的时候,他要求不多,只要她在他出差期间陪他就可以了,他每年大概会在这边待一星期左右,但只要她做了他的情人,他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五千块生活费。
燕子起先还在心里想着怎么拒绝他,后面一听每年陪他一星期,就可以赚6万块,老公一年到头也没回几次家,只要保密功夫做得好,就人不知鬼不觉。
燕子还在心里挣扎,辉哥从钱包里掏出五千块递给她表示自己的诚意。
燕子一看到真金白银,彻底没有抵抗力了。
晚上她跟辉哥住在了一家民宿里,开的是家庭房。
燕子在小房里把儿子哄睡后,就回到大房跟辉哥翻云覆雨,仿佛久旱逢甘霖,两人折腾了半宿。
后半夜燕子酣然入睡。
06
快天亮的时候,燕子被尿意憋醒,去了躺洗手间回来,才发现辉哥早已不在床上。
她没太在意,转去小房看儿子有没有踢被子。
哪知小房没了儿子身影。
燕子一个激灵,忙跑回房间想打电话给辉哥,看他带儿子去哪了。
可床头的手机也不翼而飞,她打开自己的包包一看,里面的钱包和现金全都不见了。
她吓得两腿打颤,隐约猜到辉哥是个骗子。
她飞跑出去问民宿老板,老板说他凌晨三点多起夜的时候,确实碰见辉哥抱着孩子上了车,说孩子发烧要带去医院,但他以为辉哥是孩子爸爸,就没管那么多。
她借电话来打,但辉哥的电话已经关了机。
老板看她神色慌张,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燕子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出轨被骗了,还搞丢了孩子吧。
她想报警,但一想到自己跟辉哥欢爱过,警察勘查现场,奸情就会暴露,但不报警,儿子就找不回来。
挣扎了片刻,燕子一咬牙报了警,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重要。
07
报警后,燕子马上回到房间消灭出轨证据,她把用过的套套和纸巾用袋子装起来,揣进包包里。
又把大床的床单整理了一下,把枕头上自己的长头发丝捡起来放到小房的床上,顺便躺在儿子床上翻滚两下,营造自己在儿子旁边睡过的痕迹。
不久警察来到现场展开调查。
由于辉哥用的是假身份证和假车牌,民宿又是无证经营,没有安装摄像头,沿路很多地方都没有安装摄像头,这些都给破案增加了难度。
燕子对警察和家人都一口咬定说自己就是给辉哥当导游,开家庭房是因为辉哥想省房费,晚上她是跟儿子一起睡的,绝口不提私情。
回家等消息时,燕子哭得眼都快瞎了,一想到要是案子破不了,儿子在劫难逃,她就痛苦得想自杀。
燕子老公不断打电话给她,他虽然心急生气,但是听到燕子伤心欲绝的声音,又不忍心说重话,只说自己会尽快赶回来。
08
三天后,燕子的老公回到家了,同时派出所的电话也来了,警察通知他们说辉哥落网了。
在派出所里,燕子见到了失而复得的儿子,确定儿子没事后,她搂着儿子喜极而泣。
但她没高兴多久。
由于辉哥跟警察坦白交代,说他并不是做木头生意的,只是在木头厂打过几年工,他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无力偿还,后来赢了点钱就潜逃,途径这边的小镇,认识了燕子,他本来只是想骗个炮解闷的,但她没想到燕子会带着儿子跟他出去约会。
开房后,他趁她熟睡,把自己诱骗她上钩时给她的钱连同她的钱包手机一并顺手牵羊了,然后他又临时起意,抱走了她的儿子,因为他想起自己认识一个做儿童买卖的,想着赚上一笔,但他是第一次作案,求警察法外开恩。
辉哥的口供出来后,燕子的丑事自然也曝光了,老公震惊又愤怒。
燕子心里叫苦,但她死也不能承认,不然她家庭不保。
口供虽然提到开房,但没提具体出轨细节,自己还有空子可钻。
她跟老公狡辩说自己真的没有出轨,辉哥虽然有提过非分要求,但都被她拒绝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诋毁自己,怕是恼羞成怒血口喷人,自己整晚都是陪着儿子睡的,还让儿子作证。
儿子还没懂事,只记得睡前是妈妈哄他入睡的,他就点点头说是。
老公怀疑的眼神在燕子身上停留了很久,她勉力维持镇定不漏破绽,还装委屈,说自己之所以给辉哥当导游,还不是为了赚外快帮补家用,这些年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省吃俭用,为他为孩子为婆婆付出了这么多,他竟然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她太难过了。
后面的话不假,老公有点被打动了,再想到要是真的追究下去,坐实了奸情,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她?
离婚?那孩子和老弱的亲妈谁帮他照顾?
不离婚,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别人的嘲笑?
他突然没有勇气深究真相了,匆匆带着她和儿子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就回工地去,一句话也没跟燕子说。
燕子知道自己安全了,不会被离婚,但她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再信她。
她每天还要忍受婆婆的冷嘲热讽和邻居同事们对她的指指点点,日子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