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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糖丸,小时候都吃过,今天要好好谢谢它
日期:2020-10-26 11:30:11 作者:俺就是波叔 来源:bookface 阅读:

这颗糖丸,小时候都吃过,今天要好好谢谢它

  今天其实是个大日子。

  1979年的今天,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全世界已经消灭了天花。

  小菠菜们都是在这之后出生的,能欢蹦乱跳活到今天,得感谢包括天花在内的传染病毒们不杀之恩。

  欧洲人大举移民美洲,带去的天花病毒,使得没有免疫力的印第安人死了数千万,比任何枪炮武器威力都大。

  而且传染病很公平,不管你出生在帝王之家还是贫民窟,沾上就灭你。

  波叔告诉你们一条冷知识,康熙能当上皇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小时候出过天花,没挂掉,以后就不会再出了。但康熙爷侥幸活下来的代价是,从此满脸麻子,让人不忍直视——幸亏当时没有《新闻联播》。

  唯一连任了四届美国总统的罗斯福,则是另一种超级传染病的受害者——俗称小儿麻痹症的脊髓灰质炎

  39岁时罗斯福得了小儿麻痹症,侥幸活了下来,但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而小儿麻痹症对患病儿童的危害更大。

  1至6岁的儿童免疫力较低,最容易成为攻击对象。一旦被病毒传染,大多数小孩会出现下肢肌肉萎缩、畸形,引起终身残疾,严重的还会死亡。

  今天波叔讲的就是人类战胜小儿麻痹症的故事——两位美国科学家之间的科研竞赛。

  科研竞争的一号男主,乔纳斯·索尔克(Jonas Salk)。

  1914年,索尔克在美国纽约出生。25岁时从纽约大学医学院毕业,之后当过临时医师和外科医生。

  他在病毒学先驱托马斯·弗朗西斯(Thomas Francis)门下工作的时候,成功培养出一种新的流感疫苗。

  1947年,他离开自己的导师自立门户,到匹兹堡大学担任一个新成立的病毒研究项目的主任,立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他把目光投向最令全美国恐惧的那种病:小儿麻痹症。

  “铁肺”,用来治疗脊髓灰质炎引起的呼吸肌麻痹

  1916年,美国全国就有27000个小儿麻痹症病例,其中有6000例死亡,死亡率25%。

  之后情况一直没有改善。《生活》杂志说,脊髓灰质炎已经成为了美国的头号公共健康杀手。

  罗斯福总统自己深受其害,对这种病深恶痛绝。

  1938年,他就已经建立了美国国家小儿麻痹症基金会,来救治患者、研发疫苗。但是10年过去了,疫苗还没有诞生。

  总统很失望,问题很严重。

  不是科学家不努力,而是这种病毒实在太特殊了。

  要制造出有效的疫苗,必须首先解决三个基本问题:

  1、确定脊髓灰质炎病毒到底有几种;

  2、为每种类型的病毒找到安全稳定的供应源,以用于疫苗生产;

  3、搞清楚脊髓灰质炎真正的发病机制——它进入中枢神经系统的路线,以确定疫苗起效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光是第一点,要搞清楚就不容易。

  先从动手归类病毒类型开始。

  归类病毒是一个很枯燥的活儿,要得出结果,就必须把一套技术流程一个环节不落地做一遍又一遍,测试一个又一个病毒,每天就是这么低头干啊干。

  从1949年到1951年 ,整整两年,索尔克的实验室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他们提取了脊髓灰质炎患者以及其家人的粪便、喉部培养样品和死亡患者的神经组织,检查了数十种病毒株。

  光是这个项目就牺牲了17000只猴子。

  还好,它们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终于发现,接受测试的196株脊髓灰质炎病毒株只有三种类型。

  太好了,病毒“家族”比较少,疫苗只需要为全部三种病毒提供免疫力就行了。

  更加令人兴奋的是,日后医学界最受尊崇的人物之一约翰·恩德斯(John Enders)带领团队发现,这些病毒都能够体外培养。

  这就意味着,批量生产疫苗是可以实现的。

  两大障碍已经扫清。接下来,就可以进行疫苗的研发和生产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面临着一个关键的选择:研究方向到底是减毒疫苗,还是灭活疫苗?

  在这之前,大多数的疫苗是减毒疫苗。简单来说,就是将还活着却消除了毒性的病毒或者细菌,接种到人体内,从而激活人体的免疫系统,来识别病原体,在病毒入侵人体的时候产生抗体,杀死这种病毒。

  减毒疫苗可以用口服的方式,发挥作用的过程很接近人体自然感染的状态,也就是说,更“自然”一点。

  但索尔克挑了另一条灭活病毒的路走。他认为,无毒的活病毒毕竟还是活的,这种免疫方法还是有风险。而且你们干了这么久也没干出什么来,我换个手气看看。

  他用的是看起来很简单粗暴的方法:用福尔马林杀死有毒的病毒,把死病毒输入人体,促使人体产生抗体,来预防小儿麻痹症。

  但灭活疫苗只能用注射的方式,而且成本也比较高。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业界就炸开了锅:你索尔克不按套路出牌啊,而且用什么福尔马林,这是病毒学家干的事吗?

  反对者之中态度最激烈的,就是著名微生物学家阿尔伯特·布鲁斯·萨宾(Albert B. Sabin)——今天故事的男二号。

  萨宾对脊髓灰质炎研究很久了,名气也很大,所以瞧不起索尔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厨子化学家”。

  1951年,得到了新一笔资金之后,索尔克的团队准备大量制造安全的脊髓灰质炎病毒,然后用稀释的甲醛杀死它们,将杀死的病毒注射到老鼠、猴子等动物体内,看看这些小动物会不会得病。

  然后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实验结果。

  几天后,这些小动物都好端端的。

  实验表明,灭活的病毒确实能够保护实验动物免受脊髓灰质炎的侵害。

  Bingo!

  那一年年底,索尔克欢天喜地地在一次会议上汇报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大家看,老鼠猴子都活蹦乱跳,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人体试验了?

  但是没人信啊。大多数会员都对结果表示怀疑。

  老对头萨宾还说:

  从理论上说,经过弱化的活病毒能够安全地感染人体。我和其他一些人都相信,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我们就有了最好的免疫媒介。

  明白这意思了吧:我们的方法是最好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索尔克急眼了。一方面,小儿麻痹症蔓延的趋势根本阻止不了,1952年美国的发病有58000例,达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另一方面,谁率先解决这个难题就会成为国家英雄,眼看胜利遥遥在望,渴望建功立业的索尔克怎么可能停下脚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说服公众,索尔克豁出去了。他在大约5000名志愿者身上做了实验。

  实验对象包括他自己、妻子和他们的三个孩子。

  小规模实验获得成功之后,政府终于同意在全国范围内试验索尔克发明的灭活疫苗。

  这是美国史上最大规模的公共卫生试验。从1954年4月份开始,国家基金会花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在全国44个州、130多万名儿童身上注射了索尔克的脊髓灰质炎疫苗。

  之后是漫长的评估期。负责效果评估的,是带索尔克出道的老师弗朗西斯。

  虽然是师徒关系,但这涉及到无数人生命的大事件,是容不得一丝徇私的。弗朗西斯明白这一点,索尔克也明白。

  弗朗西斯花了一年时间来搜集资料。

  1955年4月12日,这一天是罗斯福逝世10周年的日子。这风起云涌的小儿麻痹症战争,正是在罗斯福的号召下打响的。在密歇根大学拉克姆礼堂,500名观众、15个摄像团队,以及礼堂外全国人民都在关注弗朗西斯的评估结果。

  弗朗西斯出现了。他的结论是:

  这些地区的疫苗预防瘫痪性脊髓灰质炎的有效率为80%—90%,预防I型病毒的有效率为60%—70%,预防II型和III型病毒的有效率为90%以上。

  他宣布,“疫苗安全、有效、效果良好”。

  整个美国都沸腾了。对很多人来说,这一天就是第二个战争胜利日。经历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和健康,小儿麻痹症终于被征服了。

  索尔克成为了英雄。

  他的对手萨宾暂时被夺走了光辉。但萨宾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他仍然在默默等待扭转局面的机会。

  既然疫苗安全有效,公共卫生局立马给索尔克的疫苗发放了许可证,可以进行商业大规模生产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局面翻转了!

  1955年4月,陆陆续续出现了儿童在接种灭活疫苗之后瘫痪甚至死亡的报告,而这些疫苗都来自同一家公司。

  尽管政府监管部门很快改进了疫苗的生产规章,也不断强调索尔克疫苗是安全的,但公众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人敢继续使用灭活疫苗了。

  那一年,美国报告的小儿麻痹症病例又超过了28000例。难道一切都是白费心血?

  该萨宾上场了。

  这几年来,他在不断培养病毒,直到病毒出现突变,再从突变的病毒里面挑选出毒性减弱的毒株。

  他也取得了突破。1954年,萨宾在30名成年人身上试验了自己培育出来的病毒,无人患病。

  1955年5月,他在《时代周刊》老话重提,可以用无毒的活病毒来制造疫苗,而不是对有毒的病毒进行灭活。

  他需要的也是一次大规模实验的机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是苏联人,而且苏联人更加豪迈——1959年,苏联人用萨宾提供的病毒株为1000万名儿童接种了疫苗。这些疫苗有的做成了药水,有的做成了糖丸。

  靠着萨宾的减毒疫苗,苏联也打赢了小儿麻痹症这场仗。

  如果说50年代是索尔克的时代,那么60年代,就是萨宾的天下了。

  1961年,无论索尔克怎么阻止,萨宾的减毒疫苗也在美国获得了生产许可。又过了两年,减毒疫苗成功进入市场,把灭活疫苗给挤了出去。

  萨宾后来居上,KO掉了索尔克。

  萨宾的疫苗效果更好、使用方便、制造成本低,可以口服,还可以制成糖丸服用,经济不是很发达的地区也可以用得上——波叔这年纪的人,小时候都吃过这种糖丸。

  其实,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打败小儿麻痹症这个大敌,才是人们最迫切的愿望。

  不管索尔克和萨宾谁赢,赢的都是我们。

  更可贵的是,两人都没有依靠对疫苗申请专利来为个人谋利。

  1954年,有专利权律师建议索尔克这样做,可索尔克开诚布公地说,自己的疫苗有很多基础概念和技术是前人提出的,“他只不过根据脊髓灰质炎疫苗的实际情况进行了一些调整”,拒绝了这个建议。

  而萨宾的疫苗也不拥有专利权。

  这让全世界的人们都可以享受到他们的研究成果。真真正正说得上是普惠世人。

  1993年和1995年,萨宾和索尔克先后去世。两位对手之间的争斗,也随着两人的去世烟消云散。

  可以肯定的是,两人都为对抗小儿麻痹症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付出了毕生的精力。这两位科学家,让全球大部分地区都消灭了脊髓灰质炎。

  截至2013年,全球报告脊灰病例只有406例。

  曾经有记者问过,疫苗的专利权属于谁?索尔克回答:

  要我来说,它属于所有人。脊髓灰质炎疫苗没什么专利权可言,你能说太阳的专利是谁的吗?

  脊髓灰质炎疫苗的发明,确实可以与太阳的光辉相媲美。

  科学,不存在成王败寇这一说。成功的科学成果,势必要经过多次的反复推敲、试错。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能够继续向前走去。

  今日心情 幸运

  科技造福人类,创新引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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