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学的邀请》是一本由费尔南多·萨瓦特尔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文笔好好
●从“邀请”这个意义上讲,是本激发读者兴趣深入政治学领域的好书,不足在于对现实问题的观察略浅显,不过既然是入门书,也就只适合用与其相适的标准来评判了。
●最近对政治学感兴趣,这个让我更感兴趣了
●果然不考就沒動力念麼
●语言很美。
●在伦理学领域,个人自由体现在行动里;在政治学领域,个人自由表现在制度、法律以及能够长久维持的管理模式。政治学问题大多与(看起来)离我的生活很遥远、跟我很不一样的人相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他们,我还要关注那些人的事情,是不是对我要求有点过分?五星级推荐的可爱的书~
在作者看来,教育是社会的基础性责任。但教育的职责,或者说权力,不是“引导年轻人走向未来”(即告诉世人,我们该向哪里去),而是介绍“我们从哪里来,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现世)”这二个基本的历史问题。
本书的写作,也是谨守这一原则,自我约束,基于不超越高中历史与哲学的知识框架,厘清基本概念,而把价值判断交还给读者自己,让大家仅仅凭借常识与逻辑,决定走向未来的道路。这样的写作,着实难能可贵。
原作深入浅出,译者中文地道。附录的名词解释也绝非可有可无。强烈推荐作为高中生公民教育的首选读本。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二):审慎的看世
今天周六,一个人在23层办公室值班。周末的任务不多,对我来说无非就是看书的地点,将家里的床搬到了单位的办公桌。
下午2点35分,让我享受了萨瓦特尔的《政治学的邀请》。
抵达此处,回观阅书的路途。我不想多说,只想说,在读到让我心声奏响之时,是她让我感到了喜悦——
一个像伏尔泰希望的那样栽花种草的人
为别人或者愿意为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辩解的人
宁愿别人有理的人
人,生而平等。
此观,让我活在此世意识更为清醒,心窗更为明亮。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三):政治学说什么?看萨瓦特尔怎么说
萨瓦特尔这个名字我愿意不断提起。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西班牙哲学教授的“邀请”,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就“政治”这个题目来啰唣什么。正因为这个智慧的外国老头(其实一个生于1947年的男人并不算太老),今天,我居然要来谈谈政治学——请别奇怪地看着我,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和你想得一样:政治与我何干焉?
似乎早就料到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政治糊涂虫还为数甚夥,萨教授把他的书小心翼翼地叫做《政治学的邀请》,为的就是不把我们吓跑——我们这里的情况恰恰相反。在我们的专家、学者嘴里,连“网游”这样的话题都重如泰山,关乎祖国的长治久安,似乎不拉长了脸说就对不住自己肩负的伟大使命。唉,什么知识经他们一弘扬,就只能敬而远之啦。
幸好还有萨先生这样的外国人在。在萨瓦特尔嘴里,政治并不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不沉重,并不意味没份量。这本只有180页的小书,份量确实不重,这当然不是因为没话说,只是,关于政治,萨先生没打算告诉我们太多;他要告诉的是政治中“最要紧的事”。例如:民主,宽容,正义,财富,战争……对了,还有自由。
自由这个词,眼熟,时尚,美丽,神圣,是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好,所有人都能来两句的热门话题。所以,我特别想看看萨先生对此有何高论。
萨瓦特尔说得确实不同凡响。
他首先说:自由,作为政治基础的自由,就是“给一个理由先”。
政治,按照萨先生的说法,是一种协议——正如伦理学是与自己达成协议一样,政治学是与别人达成协议。根据这个协议的规定,我们应该服从什么人?应该服从到什么程度?应该服从到什么时候?……所有这些问题,人们有选择的自由。换言之,被你统治,让我服从,你必须说出理由。
历史上,就谁应该统治谁应该服从这个问题,确实出现了许多种理由。最早的理由是体力,看谁最威猛,谁能逮住野兽让大伙儿充饥谁就可以当首领;后来社会复杂了,光靠体力不行了,有人就想出了新的理由,例如:君权神授,我当君主因为我是天子,天命所托,你不服不行……再后来,社会更复杂,理由更加五花八门,什么契约啦,历史必然啦,甚至“精子”也成了理由——中国历代皇帝最可靠的理由就是“精子”。不管多脓包,只要是龙种,就可以牧养万民。关张诸葛这些大英雄之所以服刘备这个草包领导,不就是因为他和汉朝刘家是八竿子才打得到的亲戚嘛。
这些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细究起来都不咋地;目前公认的看法是:关于政治,最好的理由是希腊人说出来的。
希腊人的理由很简单,两个字:平等。
他们觉得,人类生活在一起,应该平等地交谈、平等地争辩、平等地作出决定。即使必须有一个领导,那也不是因为他强壮、道德高尚、是天子、他老子原来是皇帝,而只能是因为大家平等协商后同意被他领导。
这个理由相当奇怪。因为,人类看上去一点也不平等。有人高有人矮,有人强有人弱,有人聪明有人愚蠢,有人荣华富贵有人穷困潦倒……怎么是平等的呢?希腊人的天才就在这里。后来的事实一再证明,这是确实是一个好理由。
这个理由好就好在它可以反对。当一个理由不能反对时,其实不能算是理由,而是天条。在此之前的那些理由,无论多么荒唐,都不容许反对,也很少有人反对。皇帝只能由皇帝的儿子继承,我们的祖祖辈辈几千年来从没觉得这理由有什么不妥,好像这天经地义。
自从平等这个理由出现之后,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自由,不仅仅是同意的自由,还是不同意的自由。
“我向你保证,不赞同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正当的民主。”看得出来,萨瓦特尔非常看重这一点。他解释说,不服从是人类的特权,人类是“唯一能够反叛的动物”,人不会像蚂蚁、蜜蜂那样不问缘由、埋头苦干、一声不吭,人需要被说服、或者被强迫。当我被说服的时候,我同意你统治;当我没有被说服,我可以不同意。政治说白了就是由“服从的理由和反抗的道理”这两样构成。服从,反抗,都是人类个体的自由,也都需要正当的理由。
然而,仅仅只是不同意没有任何意义,不同意还必须被允许。以前也有人不同意。陈胜吴广就不同意秦始皇的领导,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也不同意,加入造反派,最后自己做了皇帝。他们不同意的办法只有一种:暴力;结果也只有一种:你死我活。如果不同意就必须杀掉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掉,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最好的办法还是希腊人想出来的。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民主。
希腊人觉得,如果统治者给出的理由不那么令我信服,我就可以不接受统治。他们选领导,还罢免领导。他们居然用往罐子里放豆子的方法驱逐统治者。这种犯上作乱在人类历史上真是破天荒。
民主,如果说得简单点,就是解决纠纷的一种游戏。用萨先生的原话就是“把纠纷仪式化”。当有人不同意、不服从的时候,有一种协商规则可以遵循,而无需通过阴谋、暴力,以及其他见不得人的手段。从这个角度看,民主保证了自由成其为自由——不仅仅在于我同意的时候我是自由的,还在于我不同意的时候,我不会被强迫,更不会为此掉脑袋,灭九族。
这就是自由为什么是个好东西的最主要的原因。
自由是好东西,但自由并不是完美无缺。萨瓦特尔提醒我们:可以把自由看得很神圣,但并没有必要对自由女神顶礼膜拜。
自由并不保证个人幸福,也不保证社会和谐。它甚至会带来混乱、争吵、不团结不和谐。因为一个自由的人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那些发誓要铲除世界上所有罪恶的领袖们,就是防止大家做坏事而取缔自由的。但作为老百姓,我们要知道的是,“自由的敌人不一定都在自由之外”,自由的人往往自己就是自由的敌人。
在书中,萨先生举了一个妇女的例子。她好赌如命,赌得几乎倾家荡产,于是在电视上义愤填膺地呼吁国家要禁止赌博。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更常见,只要有什么诱惑了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希望有人来禁止:禁止上网,禁止看A片……这种我们习以为常的做派,萨教授痛心疾首,他说这就是“我们不相信自由”的明证!
我们不仅害怕别人的自由,也恐惧自己的自由。当我们自由之时,我们并不习惯自由。过去,古代中国人造反夺了鸟位之后,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替换原来的皇帝,好对着下跪、山呼万岁。现在,情况并没有太大改变。我们总是恳请政府“不要让我们坠入诱惑”。政府下达的禁令越多,我们觉得越安全、越幸福。但事实上,萨老先生说:越禁止诱惑越大。如果每个人的诱惑都要禁止,那世界上就没有可以放任的东西。他问道:倘若有人喜欢从楼上扔砖头,那是不是大家一起住平房呢?
自由,是有风险的。自由包涵着责任。一个政府讲自由,意味着它要宽容,能允许人民不赞同;一个人讲自由,意味着你要敢于负责,不能要求别人为你做主;一个真正喜欢自由的人,自己作出选择,并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关于政治学,萨教授还说了别的一些事;但不管他说了多少,这本书并不是政治圣经,更不是政治实战手册。如果你准备读了这本书之后去参政议政,那就是爬上大树去捉鱼。正如书名所写的那样,它只是一种邀请。邀请我们大致了解一下,一种好的政治学能让大家共享一些什么样的理念。就我的口味而言,下列两种观点比较新鲜有趣:
——政治是人为的。社会、国家、制度……“永远是人的约定”。或者是一种契约,或者是一种制度,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从来如此,都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承认人为,同时也意味着没有什么是必然的,现实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还不一定是最好的一种。
——谈论政治是必要的。所谓人为的人,不是大写的人,也不是群体的人,指的是人类个体。既然是人为的,每个人类个体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正是我们在这里谈论政治的原因。对政治,不要鄙视,也不要狂热,但应该关心。如果人人都把政治看做是别人的、专家的事,我们就是在放弃自己的权利。
作为一个政治糊涂虫,我写这么一篇文字,其实是不自量力!萨老先生已经说得很简明了,我还要再简明;他已经说得很轻松了,我还要再轻松。如此勉为其难,无非是希望多一点人知道——哪怕多一个人也好啊——政治原来可以说得这么有意思!
这就是说,我谈论这些观点,只是觉得新鲜,正确与否我不知道。说到正确,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啰嗦一句:萨瓦特尔嘴里的政治都是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的事情,和我们学校课本上的政治风马牛不相及。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同志们对这些观点要保持警惕——借用过去常说的一句话:“仅供批判时使用”。此外,我还要说明一点:这本书是公开出版物,而且是最近出版的,谁都可以买到。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四):服从与反抗
一、伦理学vs政治学
二、必须在社会中生活,因为我们追求不朽
第一个问题:社会为我们服务,但我们也必须为社会服务。社会提供的每一项便利都伴随着对个人的限制、指示、苛求——即永远有附加条件。社会提供帮助,但却是以社会自己的方式,它不会事先打听一下我渴望获得什么样的特别援助。大多数情况下,如果我不接受附加条件并制造麻烦,拒绝社会援助,我就会遭到社会某种形式的惩罚。
第一个观念:社会中的法律和规则,不过是一些惯例。它绝对不属于现实世界中不可更改的那一部分,而是由人类发明的,呼应着人的意愿。但这并不等于否认它们依然植根于人类生活的自然条件。人与动物的不同,在于理性天赋。理性是制定惯例的能力,并不是生物法则迫使我们尊奉法典,而是我们自愿接受。凭借理性,我们拥有增添和补充人类本能的特权,我们是出于本能选择了理性。惯例,一部分来自本能,为了活得更长;一部分来自“出于本能的理性”,为了活得更多、活得更好。
人与动物的真正差异,也许在于,动物死去,人类心知自己终将死去。动物活着,是挣扎求生;人活着,是与死亡斗争,同时心中悬念,在任何一个时刻我们都可能遭遇死亡。人类不仅想方设法延长生命,还会对抗死亡,掀起一场颠覆生命极限的叛乱,或者发明创造,以此抵抗死亡阴影的重压。因此,人类社会和其他动物群落的根本差异就在:动物通过生物演进也具备了所谓的社会性,直至形成群落,以此保全生命,而人类则是在追求不朽。
社会生活的复杂性。对于竭力奉劝我们回归自然简约生活的号召,我们人类曾经简单过吗?我们所有的记录都表明,人类一直都非常复杂。即使是最原始的部落,也充满了神话、传说、仪式、巫术、禁忌、装饰、等级、歌谣、舞蹈、竞技、造反……人类永远不会自我限制,任凭生命自生自灭,而是会尽情喧嚣。人类是一支不安分的种族,这种不安分是其他所有生物都没有感受到的,不安分是人之为人的特征,我们害怕无聊。
这种焦虑、不安分、对无聊的永恒恐惧,与人类社会不满足于物种延续,而是渴求不朽,紧紧相连。我们不断思考死亡,在必死的宿命面前,采取两种象征性的治疗方法:宗教方法和社会方法。
其中,社会方法——人类社会永恒运转,仿佛是一台不朽的机器。个体进入社会,仿佛通上电源,象征性地从那里获得汩汩电流。社会机构的功能正在于抵御每个人都深感恐惧的致命归宿:如果死亡是无尽的孤独,社会就为我们奉上永恒的陪伴;如果死亡意味着虚空和无所作为,社会便是集体力量的所在地,为我们带来千百件的工作,是无数成就和壮举的源泉;如果死亡抹去了每个人的差异,使得众生尽归尘土,社会就提供等级、区别,以及被他人认可,受众人尊重的机会;如果死亡是遗忘,社会就会留存下数不清的往事、传奇、丰碑,以及纪念光荣过去的欢庆仪式;如果死亡是麻木不仁,社会就会赋予我们意义,艺术和娱乐;死亡剥夺了我们的一切,社会则献出了日积月累的声色财富;死亡寂静无声,社会众声喧哗,尽是传播交流、新闻资讯……正因如此,人的生活才变得那样复杂;正因如此,我们才永不停歇地创造着新鲜事物和寻找着新奇态度,以此对抗死亡那令人厌恶的丧葬排场。于是,有人心情愉快,从容赴死,因为他们保卫了自己所生活的社会,为他作出了贡献。至此,死亡不再是毫无价值的意外变故,而是一场个人自愿加入的赌局。赌局的筹码便是他所创造的不死之物——社会,社会宣告了死神的失败;同样的,人类将社会的毁灭视为死亡的胜利,其结果更严重、更恐怖,远远超过任何个体的消亡。
死亡是自然的事,人类社会是超自然的,是一种技艺,是人与人之间协同一致创造出的伟大艺术品(是联结我们的惯例,同时也最适合人类)。
三、政治是服从的道理与反抗的缘由
人类是社会动物,但我们的社会性不是天生自发的。人类发明了不同的社会形态,而且还要变革社会形态。人类是唯一能够反叛的动物。别人要求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决不会像蜜蜂那样埋头苦干、一声不吭。我们常常需要被说服,甚至被强迫,才会去扮演社会派给我们的角色。康德说过,人类是不善交际的群居者。
政治,不外乎是服从的道理与反抗的缘由构成的集合体。
无政府主义下,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因为——我们实在太合群了。被相互模仿的强烈渴望给牢牢捆住。如果不知道别人想要什么,可能自己也不会想要那样东西。但因为互相模仿,别人想要的,我也想要,而资源是稀缺的。如此,结盟的信物反倒成了结仇的赃物,那就是利益(interés,词源学上是指在两个人或更多人之间的事情)。利益使我们聚合,又让我们疏远。
我们生活在冲突中,因为我们的欲求太过相似,人与人之间的龃龉也就在所难免。也正是由于人类群居性过于强烈的缘故,我们将那些和自己不一样的人视为仇敌,迫害异己。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是社会群居性的疾病。
利害冲突带来的不全然是坏事,社会因此不断发明创造,革新转型。一个没有冲突的社会不是人类社会,那是一片墓地,或是一座蜡像馆。人们互相竞争、互相交锋,因为别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既会互相冲突,也会寻求合作,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们在意其他人。
社会矛盾或好或歹,那都不是政治的罪过。冲突必然会伴随社会而生,那是生活的痼疾。正因如此,政治的职责就在于阻止纠纷、疏导矛盾,将冲突仪式化,在矛盾演变成毁灭社会肌体的癌症之前将其制止。另外,政治还需要履行其他功能,建设、救助、普及教育等。
秩序、领袖、政府必不可少,但政治学要讨论的正是:我们应该服从什么人?服从什么?服从到何时?为什么必须继续服从?什么时候必须反抗?为什么反抗?怎样反抗?
四、集体主义vs个人主义
“有一些人笃信社会的程度超过对任何人的信任,这些人是社会最危险的敌人”。他们将流行于社会中的种种狂热(譬如金钱、享受他人崇敬、对他人施加影响)深深内化为灵魂中的狂暴激情。有些人企图将一切财富收归集体;有些人主张所有人联合成一个人,尽管我们是许多不同的人;有些人深信公共价值,试图改善整个世界,即使付出惨重代价也在所不惜。
个人主义者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往往和官方标准不一样,他们不会和异己者发生正面冲突,也不打算将某种特殊的品德强加于人。最善于和别人交往的人必定处事明智,尊重与他人达成的协议,或者说,他们不会夸大其词。
“有些人最能领会伦理学的真义,那就是具备反思能力的自我主义者”。
“在社会成员中,有些人最有能力保全社会,那便是个人主义的信徒——他们为自己而活,所以更能领悟这个道理,即与他人和谐共存是必不可少的”。
五、领袖
尼采:社会是由一系列的承诺构成的。于是需要一个人,拥有足够的权威来保证承诺兑现。
霍布斯:人们选出领袖是出于恐惧,出于对自身的恐惧。人人都可能变成野兽,人们都希望压制自己对他人的暴力冲动,于是所有人都甘愿臣服于独一无二的专权者。害怕一个人比起恐惧所有人,要划算多了。
任何一位领袖都有禁忌,如果百无禁忌,他的领导地位也就保持不了多久。因此,领袖们一定要和天神攀亲,有时他们甚至会自诩为地上的神明。那些利益相关者笃信他的力量,终日向他阿谀献媚;然而也潜藏着极度的危险,如果臣属相信一场持续的干旱起因于君王好酒贪杯,说不定会杀了他。再者,没有一个人喜欢屈居人下,倘若那个人与常人并无二致;人们更愿意相信君王不仅仅是一个人,这样便能更加心安理得地信奉他,而不觉得屈尊受辱。因此,人们常常神化执政者,献给他崇敬与特权;但倘若他令我们失望,我们必然报之独一无二的愤怒。我们不会宽恕他的弱点,即便那些弱点在常人身上不足为奇。
六、王权vs父权
社会权威的初期形态与家庭权威十分相似。父亲就是最初的领袖,子女服从他的最根本理由有两条——父亲更有力量,父亲更有知识。体力与智慧(由经验带来的知识)构成了服从权力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两大基础,因为服从是有益的。如前所述,我们向别人求助,最初的动机是为了生存下去;之后是为了获得圆满,获得一种社会免疫力,以之来对抗死亡的耗损。我们的父亲——或是在不同境遇中扮演父亲这一角色的人——以他的力量保护我们免受外界侵害,为我们提供最初的支持;将经验传授给我们,训导我们如何才能趋利避害,告诉我们什么是与人交往的规则,怎样才能融入社群集体。人类成年之后也会认同力量和智慧,这两者是服从的根源。
社群中的儿童不久就会发现还有人比他们的生身父亲更加强健、更加睿智。事实上,每个社群、每个社会集合体都包含幼稚的那一面。他们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确定。一个成人在他的个人生活中已经不再需要父亲的照料,但当他成为部落成员之后,他又会重新感到弱小,感到缺乏力量和智慧,好像这两样东西只有父亲们才配得上。
真是奇怪:在某些方面,集体会提高个人的能力;但在另一方面,集体又会弱化个人,重新使个人感到不独立和不安全。怎样利用社会提供给我们的可能性,让我们得以拓展自身力量,同时,除了必不可少的依靠,尽量避免社会将我们个人变得越来越渺小呢?
七、选择领袖的依据:从优秀的人有地位到有地位就必定优秀
1.原始阶段,常常是最有力气和最灵活的人成为头领(强悍、勇猛,甚至凶狠)。同时,经验最丰富的人协助首领。群居的重大好处之一便是永远不必从零开始。雄性的力量、狩猎的本领、为部族寻找良好栖居地的能力、年龄和记忆带来的经验,构成了最初的领袖选择准则。
2.当部族人数激增,分工越来越精细,政治事务越来越复杂时,首领则最好是那些懂得如何跟他的邻居一道维护和平、发展商贸往来的人。商业最早是作为战争的替代模式出现的,最早的和平主义者就是商人。他们打算从邻居那里获取更多的利益,但不愿意使用罪恶的手段。这证实了一条广泛适用的惯例:既然人类为利益所驱动,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某一种猎取暴力的方式(例如发动战争),除非换成另一种途径他们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在更为发达、更为稳健、更加商业化的社会中,已经很难采用力量和智慧这两条古训作为遴选领袖的准则。
3. 在一个相对复杂的社会中,合法性的最基本形式是:经由权威检验,证实它来自过去。领袖们为了使自己的权力合法化,宣称自己拥有来自神话时代的血脉。由此,家族世系便构成权力的基础,法老、酋长、总督、国王皆出于此。从前,力量与知识决定了一个竞争者能否成为领袖。时过境迁,变成了谁占据领袖职位,谁便具有这样的属性——原来,某人成为首领,因为他智慧、强健;之后,变成王者必定是最智慧、最强健的人物,因为他占据着君主的高位。由于权力来自上古神话时代与诸神,祭司便成为政治斗争中的关键人物。祭司是历史专家和神明的喉舌。神谕是不可辩驳的,但它的意志要依靠神仆来阐发。
八、法律/规范:传统vs创新
1.原始部族:并没有一套法典。他们的律法由传统、传奇和神话所支撑,留存在集体记忆之中。法律永远植根于发生过的事情。人们遵从一条规范,最重大的理由便是“历来如此”。原始社会的信念:人们只会相信那些由来已久经过时间考验的事物,那些已然被过去时代的人们所确立的事物,因为他们更贤明,更接近于神。远古的人们乔装改扮每一个新观念、新法令,为它披上传奇的外衣,仿佛它来自过去的时代。
3.现代人:凡是来自远古时代的事物都叫我们觉得可疑:我们习惯于这样的思维方式,即最真的真理是最新鲜的事物、最后的发明、最后时刻的创见。现代人重新拾起一个古老的观念,掸去上面的灰尘,将它作为一个新近的发明展示出来。
《政治学的邀请》读后感(五):前五章读书笔记
【前面的碎碎念】读书笔记往往是这样的,只有一鼓作气边读边写,才能坚持下来。
我只用电脑做笔记,所以电脑不在身边(比如在外看书)的时候,把后面的内容看了,再想重新捡起来写笔记就没兴趣了。所以我要进行阅读的条件也太高了……
希望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多多逼迫一下自己??)
【入门类的书籍,记住《文学理论入门》的等级,记住这类书籍引发兴趣的功能大于给予知识,看不懂的地方如果确实感兴趣去翻专业教材。】
【从与伦理学的比较,提出政治学是关于人与人关系的、以时间为重要参数的一门社会性学科】
伦理学是个人视角,个人考虑在特定时刻做什么事情可以为他的美妙生活带来更多便利。伦理学关注和自己达成协议,具有行动的胆识,拒绝延宕,关注当下。
政治学是与他人的协议,关注的是协调配合与机构组织。在政治学视野中,不可避免地要说服别人或被别人说服。政治学的时间有更大的延展性,不仅与当下相关,还会波及到更长远的时段和规划。
伦理学,个人自由体现在纯粹的行动里。
政治学的个人自由体现在创造体制、法律以及能够长久维持的管理模式【时间是重要参数】。
伦理学与个人的关联非常明晰。
政治学与个人是异质性的。
政治学目的和手段的评价标准问题。
伦理学中,人的生命不能过分简化,总体性视野非常重要,最广阔的视野就是最适宜的视野。
政治学中,我们思考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和生活。谈到自由、权力、组织、互助、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平等、差异的权力、战争与和平,评判顺从的原因和反抗的理由。
【“这里”,即社会,讲述为什么社会能使人“不朽”】
人是社会里的人。社会里有人、物品和建筑物,还有各种具有精神性的网结的纽带:语言、共同的记忆、习俗、法典。
社会为我们服务,这种服务通过我为社会效劳的唯一方式得到实现。
为什么要遵循社会法律和规则?
这些法律和规则都只是惯例,不是不可更改的。他们是人类发明的入情入理的一员,在新的协定下人类有权进行修改。
并非所有都可以随意修改,有些惯例对生命具有决定性作用。
人类除了本能还有理性天赋(与动物的根本区别)。理性天赋是制定惯例的能力,并不是生物法则迫使我们遵奉发电,而是我们自愿接受。
人与动物的差异:兽类死去,而人类心知自己终将死去。人类拥有死亡经验,携带死亡记忆,有确定无疑的死亡先兆。兽类具有“社会性“,形成群落,以此保全生命;人类追求不朽。【似乎进入某种形而上层次的讨论:由理性统摄的经验和记忆使人类变得不同。但对于动物的论述是否过于人类自大化?】
人类的生活从来没有简单过,在最原始的部落里也有繁复的习俗和发明(神话、传说、仪式
、巫术、竞技、歌谣……)。人永远不会自我限制,人始终是“不安分“的,人害怕无聊,这是人类种族的一种特性。
对无聊的永恒恐惧,对不朽的渴求,与已经决定了的死亡形成对立。在这种对抗中,有效的治疗方法是在生活中构造梦幻般的繁复,主要体现为两种方式:宗教和社会。这捍卫了人类的精神,在象征领域对死亡战而胜之。
死亡是自然的事,人类社会是“超自然”的,是人与人协同一致创造的伟大艺术品。
亚里士多德:“人是城邦之动物,政治之动物”。
【从人类的反抗特性讲起,引出“道理”和政治的定义。先批驳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讲到人类之间的模仿性带来了不可避免的冲突,从而提到个人主义者实际上是最会宽容异己维持社会的人。摩擦和冲突是应当存在的,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但人类的本能无法对抗对利益的追求和对同类的伤害,因此引出政治的功能。再从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出发,指出政治是一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产物。】
亚里士多德表达的意义极其郑重:人类是唯一能够反叛的动物。
人类的生活模式不光是服从与模仿,也包括反抗与革新。康德认为人类是“不善交际的群居者。”
我们并不反抗社会本身,而是反抗某一个特定的社会。实际上反抗或服从的是某一种道理。
政治不外乎是服从的道理与反抗的缘由构成的集合体。
无政府主义者,认为每个人应该依凭自己的良心形式,无需承认任何形式的权威,有了权威,就相当于接受少数人领导多数人。
无政府主义者期望的社会里,不需要讲服从别人的道理,也就没有缘由反抗他人。他们假设人们有自然、天生的向善之心,引导人们合作、团结与互助。所有的问题都在于社会等级、权力秩序,以及将权力秩序合法化的迷信崇拜,这导致了人与人的隔阂,使人失去理智。
作者认为无政府主义者的观点是无法立足的。
人与人的矛盾和利益冲突时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类群居性的本源在于,从幼年时起我们已经被相互模仿的强烈渴望牢牢捆住。相像使人互相模仿,模仿又使人更加相像,同时开始产生问题:由于相互模仿和目标的唯一性,那些常常为人们孜孜以求的事物,会使人产生竞争和冲突,利益作为结盟的信物也成了结仇的赃物。
过分强烈的群居性,使人将异己者视为仇敌。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都是社会群居性的疾病。
许多社会问题的导致者,并不是个人主义者或者反社会者,而是深刻笃信社会的人。他们将流行于社会中的种种狂热内化为灵魂中的狂暴激情:有些人企图将一切财富收归集体;有些人主张所有人联合成一人;有些人深信公共价值,试图改善整个世界,即使付出惨痛代价也在所不惜。
真正的个人主义者大都会包容别人的志趣,因为他们对此并不在意。他们往往有不同于官方的价值取向,因此不和异己者发生正面冲突,也不想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加到别人身上,或者去争夺什么稀世珍宝。
最能领会伦理学真义的,是具有反思能力的自我主义者。
自我主义者是最能保全社会的人,却偏偏遭到众人非议。因为他们为自己而活,所以了解和别人和谐共存必不可少。作者不认同那些为了被人而活,或者是为了别人的抽象概念而活的人。
利害冲突带来的摩擦与交锋并一定全是坏事,得益于此社会才能不断发展。
社会成员千人一面、众口一词,确实会无惊无险,但一定昏昏沉沉令人窒息。只有保持经常性的交锋与竞争,才能激励每个人发挥自己的独特个性。
社会中理应出现利害冲突。一个没有冲突的社会不是人类社会,是一片墓地,一座蜡像馆。人们的互相竞争和交锋,是重要的严肃的具有巨大意义的。
政治的职责在于组织纠纷,疏导矛盾,将冲突仪式化,在矛盾演变成毁灭社会肌体的癌症之前将其制止。人类的天性好斗,不像别的动物能有本能的行为规范来限制群落之间的冲突【有吗?我认为作者是一个十足的人类爱好者和自大者,总是认为人类在“本能”方面和动物有天大的差异】,人类在面对自己的同类时往往没有悲悯之情和敬畏之心。
政治还有其他功能,如保卫集体、建设市政工程、传统与法律的变革、灾难救助、养老与疾病、组织集体性的节庆和典礼、普及初级教育等。
无政府主义者会拒绝承认大部分要求,还会争辩国家领袖制造出来的麻烦比解决的更多,他们认为政治权威制造了特权阶级,并将其塑造成“永恒的拯救力量”,世人就成为“服从专家”。
这些非议时有依据的,但是,指望百万人口居住在一起自发自愿地维护和谐和平的生活方式,同时没有任何形式的共同领导,也不存在任何强制措施,即使发现可怕的破坏分子和好战分子也不去限制他们的自由,这是在等待奇迹降临。
因此,秩序、领袖、政府,是必不可少的。
问题:服从什么?为什么服从?服从到何时?何时反抗?为什么必须反抗?怎样反抗?
斯宾诺莎《神学政治学》:
国家的最终目标不是统治众人,不是让他们感到恐惧而感到沉默,或是屈从于别人的权力,正相反,它的目标是把每个人从恐惧中解放出来,在最大限度上安全地生活,也就是说,维护生命享有的自然权利,不伤害自身,也不伤害他人。
【需要领导者的理由和原始社会选择(专制)领导者的标准】
为什么要放弃部分自由而臣服于某一个人?
为了居住在一起享受社群便利。如集合众人之力,完成个人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唯一领袖可以让人通力合作。
尼采认为,这是一个有足够权威的人,因此可以保证社会成员互相定下的契约可以被强制兑现。
霍布斯认为,人们选择领袖是出于对自身的恐惧,如果不指派人出来调解人们的纷争,恐惧就会侵占他们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不断,人在睡梦中时随时可能被敌人结果,因此人们都希望压制自己和他人的暴力冲动,而甘愿取臣服于一个独一无二的专权者。)害怕一个人比恐惧所有人划算得多。这个统治者必须要有明晰的原则作为基准。
统治者必须化身为众人所不能企及的事物,或是拥有无与伦比的特质,或是他的命令代表凌驾于人之上的、他自己也需要遵循的理念。
社会权威的初级形态类似于家庭权威。
父亲是最初领袖,因为具有力量和智慧。
选择领导者的准则:
初始阶段:雄性的力量,狩猎的本领,为部族寻找良好栖居地的能力,年龄和记忆带来的经验
复杂部族:领袖往往懂得如何与邻人一道维护和平、发展商贸往来的人——商人。他们是最早的和平爱好者,因为战争并不比贸易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此时合法性的基本形式:经由权威认证,正式其来自过去。原始时期的法律的依据不是人们意愿如此,而是依据“历来如此”,不同于现代的思维方式,先民们只相信那些久经时间考验的东西。
从前知识和力量使人成为领袖,后来由于世袭制度的产生,身居领袖的人必定拥有最高的智慧和力量。
【民主制度的产生和优缺点介绍】
荷马《伊利亚特》中奥德修斯训斥忒尔西忒斯的场景:“那些天生的统治者正在谋划大诗,那些天生的服从者根本不应该瞎掺和。”
这个场景本质上是民主制的曙光:各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子在会师于特洛伊城下的时候,认为自己和其他英雄是平等的,也承认阿伽门农是这次行动的首领(军事实力和争夺海伦的目的),但在阿伽门农过度使用他的权力的时候,大家就会毫不怀疑地按照多数人的决定来办事,也没人有足够的权威能够命令选择离开的人重回战场。
这些首领们认为大家是平等的,大家平等地交谈、争辩、做出决定,不承认有至高领袖,除非一致认为这样可以带来便利,并且只能以他们可以接受的形式。
“所有个人在政治组织的问题上都拥有同样的发言权和表决权,无论你来自何种社会阶级、何种家庭背景、何种性别……”这样的民主观念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实际上是一个革命性的、崭新的、实实在在的具有颠覆性的理念。达成这一理念的过程中,人类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进程,理念中最激进的诉求可能今天尚未成功,而最初的一步是最困难最需要胆识甚至需要一点疯癫的。感谢古希腊人的疯癫。
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证明人们是平等的,而人与人根本上是不相同的这一点才是最明显的事实。有的人强壮、有的人勇敢……
最原始的社群充分利用这些自然性差异以此获得便利,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进行运作。
在较为复杂的社会形态中,由神学来论证为什么会在社会集团成员中存在阶级差异。
自然性和众神的一致,都不具有客观性,都容不得人们去讨论。
希腊人一开始也曾屈从于这种类型的不可辩驳的权威,但慢慢地他们在头脑中产生一种古怪的念头:人类个体的相似性远远大于他们的差异性。索福克勒斯:“在这世上奇异的事物虽然多,却没有一件比人更奇异。”(人的发现),因此希腊人创立了城邦,他们不再被自然和众神所限制,他们选择自己统治自己:用人的自由、人的理性来提出并解决问题。这就是我们后来称之为的:民主。
希腊人的民主,一开始就遵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包括创造法律的人自己也服从法律。法律源自于公民议会,如果大多数公民认为适宜,公民议会甚至可以修改甚至取效法令。
希腊的民主也有许多局限:去多行政职务和公共职位都是抽签决定的,具有政治权利的是雅典公民(男性、成年等条件)……
民主在矛盾冲突中诞生,但相比解决矛盾,它更多是增加了矛盾。民主意味着自由多了,安宁少了;许多人一起做的决定比单独一个人拿主意麻烦得多,而且并不保证这样做出的决定更加正确。民主可以保证的,就是更多的冲突、更少的安宁。
专家治国,或说独裁、专制,权力是金字塔型的,权利自上而下投射。
民主的政治权利结构,是圆形的,议会中所有人围坐,权利坐在圆环中心。当然权利圆环是贵族型的,是排他的。
民主的问题一开始就存在,它建立在一组悖论上,普通民众里,无知者远远多于智者,不良之辈大大多于好人。
自然的事情,是“精英统治”,而不是“所有人统治”。权利是人人的权利,这样的民主不是自然的事情,是人的发明,或说“民主是一件艺术品”。希腊人是伟大的艺术家。
圆环形的民主,意味着人们在这种平等的体制下互相观看:所有人的言行,在他人的目光注视下都成了演出。金字塔统治下,上层阶级的生活是不可以被观察的;但民主制度下,每个人都十分在意其他人,每个人都善于自我展现、自我示范,缺点和恶行也属于公共领域。因此,体育和戏剧,这两种民主性的群众表演就注定要诞生在希腊。
体育竞赛建立在人权的平等和个人体质的差异上。
戏剧是展现人性化思维情感的表演。悲剧角色都掌握着一部分道理,虽然他们自以为掌握了全部真理。悲剧歌队总是劝诫悲剧主人保持节制,要听从建议,要学会让步,要彼此容忍,不要被激情所控制,一致拖曳到结局。如果歌队的劝告没有成功,悲剧就会以灾难收场。嘲笑他人,面对我们可能做出的过分之举颤抖不已,那等于是在自我嘲弄,在自我面前瑟瑟发抖。戏剧的诞生,为个人的民主反思提供了利器。
【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对立”与互相依存,以及发展中的变形和修改意见】
罗马人贡献了成文法:一套共同的、精准的游戏规则,在公众中广泛普及,以精确的细节来管理个体利益,调节个人间的冲突,高速人们可以对社会抱有怎样的期待,以及反过来社会对个人又带有怎样的期待。
直接民主适合小国寡民,罗马法则是帝国统治的野心。
现代政治竞技长上的两大主角:个人和国家。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敌人,实际上确有着深切细密的关联。
个人是国家中的个人,没有国家他们无法要求自己的政治身份;国家是为了个人组织起来的,众多社会个体的决议集合起来便是国家的权利,除此以外国家也没有其他权利。
最早的社会集团中,集体是唯一重要的东西,集团成员无足轻重,在缔结为集体后就“消失”了。
这之后,有了某一个人或少数一些人在社会中鲜明地凸显出来。
后来有了古希腊人地直接民主。
每一次进步和改革,自然的痕迹就更少一些,人为的设计就更多一些。社会越进步,就越重视人们的所欲所求和众人之间的协定,重视个体之间的象征性活动。社会越来越像一件艺术品,变成人类意志和天赋的发明创造。
今天的我们,思考着“为什么不能进行每时每刻的彻底变革呢?”个人/国家的二元对立被彻底强化:个人是国家合法性的最终基础,国家要援引个人之间的契约来得以确立,得以论证自身的合法性;于此同时,国家又力图压制个人过分的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谋求自身发展的稳定,克制对建构的永恒消解。
笔者在国家与个人的对立中,更加支持个人,倾向个人主义。
个人主义,是一种理解社会的方式,也是一种与社会合作的方式、介入社会的方式,个人主义更是一种社会进步,新的社会形态允许并巩固了个人主义。
个人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介入社会组织:归属(个人对团体的无条件服从,无可救药地化为团体地体部分)或是参与(参与集体是由于热爱和所欲所求,并没有被人强迫对团体表示忠诚,而是对团体保持批判性的距离)。
所有人类都希望能有所归属,无条件地投身于某个集体,这个集体可能是极其重要的也可能是琐屑无聊的,重要的是它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可以用来定义我们的身份。
但是,个人能够出于自愿地、保持批判立场地投入某些不同地集体中去,这能帮助他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能够改变人格、反抗宿命。
这两种介入方式各有弊病,滥用“归属”会导致盲信与排外;误解“参与”,会变得麻木不仁,影响集体一致性。
狂热归属,极端化的表现之一就是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在伦理和政治层面,执意相信卑下人种的存在,这种人才是卑下的。【但我依旧认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却放任自流,不愿意进行自我教育的人,的确是卑下的。】
现代民主政治和古希腊民主政治有一点不同在于,古希腊公民认为参与政治义不容辞,而现代人的政治参与是一种可以放弃的权利。现代的民主制政府是由公民们选择出来的,他们根据大多数人表达出的医院,负责解决社会管理的实际问题,并因此取得报酬。
但往往代表会忘掉自己不过是个执行者,人民意愿的执行者,而变成了统治专家。封闭的竞选名单、一会投票的规程,带着集权色彩的种种手续,最终阻隔了公民的批评,脱离了公民的掌控,这使公民日益对政治失去兴趣,也一定程度导致了腐败。
政党原来是为了让所有人参与政治,现在却成了自身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政党的发展。有三种抗争方法,主要目的使避免形成固定的统治专家阶级:1、严格执法2、力求使政党的角色相对化,削弱特权与重要性,允许发表批判的声音3、发展参与社会公共生活的平行模式,如公民团体、社区议会、劳工组织等人们介入生活的最根本利益,是要让我们生活的社会尽可能地像一个社会。在我们人类中间,不应该让任何一位成员感觉自己被人遗弃在森林中,不应该让任何一位成员仅仅因为流露出一点人性的脆弱就遭受折磨,不应该让任何一位成员仅仅因为在共同的道路上不慎滑倒就被人丢弃,不应该让任何一位成员仅仅因为与众不同就遭受打击甚至毁灭……社会的稳定不在于放弃个人利益,而是保卫我们最根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