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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过许多烈酒,却只爱过一个你这样的人
日期:2020-07-04 20:30:10 作者:周灿&彼岸 来源:DJ彼岸 阅读:

我喝过许多烈酒,却只爱过一个你这样的人

  关注我,每个夜晚陪伴

  

  后台回复晚安】,有话只想对你说

  我喝过许多烈酒,却只过一个你这样的人

  作者/周灿

  音乐/许飞-替身

  1

  阿蛮本名青,是我的师姐

  她的蛮,是那种不动声色蛮横,从不与人争,也不与人讲理,只告诉你,这个东西,是我的,你给不给,都是我的。

  包括人。

  这个人便是程南。

  程南与阿蛮同级,但两人的行为处事却是大相径庭,后者全凭自己喜好做事,而前者少年老成寡言少语万事皆以利弊权衡

  无论如何,阿蛮都绝对不是他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但他拿阿蛮却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她总能旁若无人地摸他下巴,跟逗小狗似的,不管他警告多少次不许动手,都是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

  “那我动嘴行不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蛮细长的手臂就搭在他的椅背上,细长的眼睛斜睨着他,有着一股俯视众生气势

  程南说不过她,唯有愤然离去

  这样的次数多了,阿蛮也觉得无趣:“程南,你别走了,以后我不逗你了。”

  她的确不再逗他,改写情诗,揉成一个纸团,专砸他的头顶,程南怒了,众目睽睽之下质问道:“张青,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趴在教室后排,依旧是有气无力模样:“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自是不会

  “程南。”见他又要扔,她站起身道,“你把这句话念出来,以后我再也不缠着你。”

  程南咬着牙,打开纸团,不管三七二十一朗声道:“夜来卧听风雨声,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念完他的耳朵便红了。

  此时还有人尚不明这句话的意思,便有人出声解释道:“这句话的原话是‘夜阑卧听风吹,铁马冰河如来’。她形容他是冰河,是铁马,便是说梦里有他。

  阿蛮的唇角扬起意味深长笑容:“谁说的?这马是拿来骑的,河是拿来跨的,你说我仅仅是梦里有他吗?”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甚至有人拍手叫好:“张青,有文化啊。”

  唯有程南笑不出来,拿起书包夺门而出。

  许多人都不解阿蛮为什么喜欢程南,包括我,从性格来讲,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阿蛮说,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就是遇上了,爱上了,然后起了贪欲,非要占为己有。

  我不:“这万事都有因果,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她看着前方,没有回答我。

  2

  大四毕业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为离别伤感,只有程南跟逃难的似的,收拾行李,火速赶往西部。

  他走的那天,跟谁也没说,但还是在上火车的时候,被阿蛮从车上拽了下来。

  火车鸣笛,驶出站的时候卷起风,他的脚边放着行李箱,手在阿蛮手里,他瞪着眼睛:“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想送送你。”

  送他?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谁送人,把人直接从火车上拽下来的。

  “怎么送?”他的声音中有着一种近乎认命的无奈。

  “走吧,我有车。”

  一辆车身沾满泥浆的长安铃木,除了喇叭不响,全身都响。阿蛮将他的行李箱塞进汽车后座,然后关门的时候,车门的一半便掉了下来。

  程南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重新将门合上,说得淡然:“没事,你又不坐后面。”

  程南瞪着眼睛,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负气一般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汽车进入城北出口驶入京昆高速,车速驶上120码,他感觉身下的凳子颠簸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似的。

  他系上安全带,手紧紧抓着门框上的扶手,胆战心惊道:“张青,你非要让我跟你死一块才开心是吧?”

  她没有看他:“嫁给你才开心,死在一起有什么好开心的。而且,你千万别觉得欠了我,我对你好,都是心甘情愿。”

  他面露哀愁:“张青,如果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那你快别对我好了,真的,我求你了。”

  张青不搭理他。

  3

  晚上,驶入甘肃境内,路上下起大雨,雨刮器的速度跟不上,被迫驶下高速,在附近住宿。

  夜晚的城市,灯火璀璨,在漫天的大雨下别有一番壮丽。

  他们并没有进入主城区,而是在城边的小旅馆住了下来,投宿的时候,老板问几间房?

  未等程南说话,阿蛮已经掏出身份证道:“一间,标间。”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曾让他面红耳赤的那张纸条:夜来卧听风雨声,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他的心脏犹如当时一般剧烈跳动起来。

  这个时候,阿蛮已经办好入房登记往二楼走去,神色淡然得像没事人似的。

  走进房间,她自然而然地走进浴室开始洗澡,他站在床尾,打开窗,任由风雨飘进,屋中冷清一片,但他依旧浑身火热,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阿蛮细长的手臂,纤细的腰肢和精致分明的锁骨……思绪乱飞的时候,她已经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少许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他渴得厉害,低着头拿着水壶准备烧水,她走到窗边道:“你开窗做什么?床一半都淋湿了。”

  “没事,能睡。”他走进浴室,拿水狠狠在脸上揉了下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等他洗完澡已经是深夜,阿蛮已经入睡,床头亮着一盏灯,微醺昏沉,他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来,她背对着他,四下万籁俱静,他听见心中野兽平息的声音。

  他松了口气,关上灯,躺在床上,小心翼翼避开被雨水浸湿的一部分,迷迷糊糊之间,在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刻,他突然感觉身上的棉被被人掀开,阿蛮挤着他躺了下来。

  他顿时睡意全无,挣扎着起身开灯,她却手脚并用将他抱得紧紧的。

  他不再挣扎,皱着眉头问道:“张青,你是姑娘,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她没有说话。

  良久,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程南,如果我矜持一点儿,你会喜欢我,那我马上就松开手。”

  如果她如同其他姑娘一般矜持,对他敬而远之,他会喜欢她吗?

  答案是不会的,恐怕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张青,那你这样缠着我,我就会喜欢你了吗?”

  答案同样是否定的。

  他和她并无缘分,全靠她用死缠烂打撑着。

  “我需要你喜欢了吗?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自作多情。”她的蛮横在此时彰显得淋漓尽致。

  她喜欢谁,决定对谁好,从来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他需要选择的是接不接受她的好。

  4

  他们就这样一方压着一方,睡到天亮,两个人都是浑身酸痛。

  在赶往青海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汽车途径青海湖的时候,突然抛锚,引擎盖里隐隐冒出黑烟,程南只能给负责接待他的医生打电话,接待的医生表示三个小时就可以抵达青海湖。

  他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之后,她突然开口道:“程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时候,她是刚刚入学的新生,无意中摔碎了话剧演出一个价值不菲的道具,她站在一堆碎片前六神无主,然后当时作为负责人的他并没有责怪她。

  镇定自若地同老师、师兄师姐,以及社长解释,只字不提她的过错。

  后来,她问起他这件事,他只是轻描淡写:“看你一个姑娘吓成那样怪可怜的。”

  “那你被一群人骂得狗血喷头就不可怜吗?”

  “谁让我是男人,而且这件事我是负责人,就算真要骂你,只能我来骂。”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放在心上,都是小事。”

  那时候,他的身上有着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担当和沉着。

  程南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为什么你可以对一个陌生人的我说那么贴心的话,对于喜欢你的我却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恶毒馈赠与我?”

  “如果知道你后来会这么烦,那时候我一定不会管你。”

  她闻言只是轻笑:“程南,我很抱歉将你困在这里,但我并不后悔。今日一别,便不知相见何时了。可能你会觉得这辆车烂得要命,但它已经花掉我所有积蓄,就像你觉得我对你的迷恋和喜欢,愚蠢又可笑,却也是我能给你的全部。

  这一次,他没有恶语相向。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想成为你提及青春时,可以想起的姑娘。”她抬头看向他,“你可以觉得我是不讲道理的女阿蛮,但是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她打开车门,拿出一个背包说:“阿南,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如今已经是乌云密布,她只背着一个包,一言不发地往青海湖方向走,而他没有挽留她。

  他和她有着两条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如今的分离,不过是将生活回归到原本的模样。

  是正确的。

  

  5

  真的是正确的吗?

  这个答案对于后来的程南是不确定的,因为阿蛮走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对他那么好。

  他在微信群里发照片,说高原上炽热而直白的阳光,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生活环境,许多人关心他:“哥们,你到底是参加《变形计》还是支援西部呢?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有阿蛮一个人担心他吃不惯那里的食物,给他寄成捆的豆瓣酱和火锅料,她说:“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是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此阿蛮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半年以来,除了父亲偶尔的电话,再也没有人主动联系过他,他被人们遗忘在祖国的西部。

  第二年三月的时候,他借了车去青海湖。

  一望无际的青海湖,天和湖连成一片,蔚蓝如明镜,四周的经幡在风中飞扬,虔诚朴实的藏民用转湖祈祷平安与安康。

  这里是他所及之处距离阿蛮最近的地方。

  那个在暴雨中出走的少女,将满腔热情都奉献给他的少女,花光所有积蓄不远千里来送他的少女。

  他在青海湖弄丢的少女。

  他明明应该庆幸她的离开,可此时,他想见她。

  他站在青海湖前,第一次主动给阿蛮打电话,那时的阿蛮正在北方,跟人倒腾火锅店,满屋嘈杂,她没看电话就接起来:“您好,哪位?”

  “是我,程南。”

  阿蛮的世界在片刻安静下来,她说:“有事吗?”

  他说:“我在青海湖。”

  她说:“你去那里干什么?”

  因为他想把那个弄丢的人找回来。

  “张青,或许这人就是犯贱,直到失去才觉得可贵。”他抿着嘴唇,任风吹乱他的头发,“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很想你。”

  她只是沉默。

  很久以后,她开口道:“程南,我一直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后来我才明白,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们习惯把最好的一面交付给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而把最坏的一面展现给最亲近的人而已。”

  “如果那天,我对于你只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你会任由我在大雨将来的高原上一个人离开吗?”她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或许你会,但绝对不会像拒绝张青一样决绝。”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

  “阿南,你说得没错,一个姑娘一定要矜持,先爱己,才能爱人。”她挂断了电话。

  

  6

  程南再次见到阿蛮是在一年之后,他从青海调回市里,一群人为他接风洗尘,阿蛮不动声色地坐在房间的角落,没有说一句话。

  席散的时候,阿蛮和程南落在人群的最后,良久之后,他开口率先打破沉默:“张青,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我不需要你这种朋友。”她直言道。

  他再次陷入沉默。

  她站在路边,拦过往的出租车,在上车之前,她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天她是特地从北方赶来见他一面。

  程南始终不能说清楚,他对阿蛮的感觉,见不到的时候,想她,见到她了,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他爱阿蛮吗?

  他不知道,或许不用知道,她永远不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最好的选择。

  一年之后,程南跟单位上一个姑娘结婚,那是权衡利弊之后,最好的选择。

  结婚那天,阿蛮没有去,送了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五百二十块,程南看见之后,只是沉默。

  这段婚姻并没有维系太久,不过半年,姑娘出轨要跟别人走,他也没有太多情绪,平静地办理离婚。

  后来,又有过两段婚姻,皆以失败告终。

  那一年,他二十八岁,刚刚升为主任,没人为他庆祝,他一个人在家里开了一瓶酒,喝到一半,他看见电视上说北方有大雪。

  他突然很想见一个人。

  没有一点点儿征兆的,他去了北方。

  

  7

  他见到阿蛮的时候,北方刚刚下完第一场大雪,他们在关门的火锅店吃饭,喝自己酿的白酒,喝得面红耳赤,张口闭口都是从前。

  他说:“在高原上那会儿是真苦,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疯了才会为了一个公务员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受难。”

  她说:“挨过去不就好了。”

  他在火锅氤氲的雾气中看着她:“你当初寄的火锅料可真辣,每次吃都辣得我想哭。”

  她只是微笑。

  他继续说,从兜里掏出一团一团的纸条:“你当年写的纸条可真酸,一个小姑娘怎么那么不矜持。”

  他所有藏于心里的深情,这一次全部没有丝毫保留地摊开在她的面前。

  “你说,人为什么要走那么多弯路,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窗外有雪落下的声音,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认清一件事,这世间有些事是不可以用利弊来衡量的,比如一个喜欢你的姑娘,一个让你想念的姑娘。

  

  他眼睛开始泛起泪花:“张青,你给我一个回头的机会好不好?”

  她看着他,良久之后开口道:“程南,我喝过许多的烈酒,走过许多的路,却只那样不计后果爱过你一个人。”

  眼泪从他的眼眶掉下来,未等他说话,她已经喝了一口酒继续补充道:“记得你问过我,还能不能做朋友,那时,我想,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以只做朋友呢?”

  “可现在,阿南,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你的朋友,一个在你难过时候,想疯狂寻找的朋友。无论你何时来找我,都会有酒喝。”她眼眶微微发红,“但我已经不需要跟你在一起了。”

  年少时,我们都是满腔炽热,有着奔赴千万个远方只为见某个人一面的孤勇。

  然而这些不求回报的孤勇,在某一天都会变成渴望得到回报的计较。

  

  她想等着他来见她,发了疯似的想见她一面。

  这一天,她等了十年,来得太晚太晚,晚到她再也不是那个不管不顾的蛮横少女,她心里有着和他一样的利弊权衡。

  他们的地域差距,生活差异,已经证明他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阿南,你要好好的。”

  眼泪掉进酒杯里,他没有说话。

  离开北方的时候,满地白雪。

  他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睡着,梦里回到从前,她说:“程南,我一直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后来我才明白,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们习惯把最好的一面交付给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而把最坏的一面展现给最亲近的人而已。

  他在这一刻蓦然惊醒,为什么她已经不需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和他成为一个可以相互问候的陌生人,是她在权衡利弊之后,最好的选择。

  排版 | 卓

  图源 | 网络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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