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萦绕着日本作曲家滨口史郎的纯音乐,名字叫做《回想》。我的思绪也随着这轻盈的乐曲,飞出昏暗的窗口,飞向那无垠的天际。
暮春时分,这样一个小雨滴答的午后,室内有些湿冷,让人有些想瑟缩了手脚。湿哒哒的天儿,做些什么才是更适宜的呢?“吃着火锅唱着歌……”无疑是最佳选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虽说不是“天欲雪”,可仍可“能饮一杯”。和三五好友,边吃边聊,不管它“雨打陋室”、不管它“月上柳梢”,我们只要这当下的悠闲。
室内渐渐和暖起来,额上满是晶莹的小豆粒儿,脸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或笑谈天下事,或八卦流量人,或放声大笑,或低头莞尔,或会心抿唇,那气氛自是融融。
想起网上一则对联的趣事儿。有巧思者出一上联:一壶浊酒二人对饮三分醉意笑谈天下事,闲得蛋疼。欲求下联。于是某有才之人对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事无成,老大徒伤悲,该球背时!哈哈,对仗工整,大雅大俗。不禁让人拍案叫绝。
喝大酒,侃大山,似乎是男人的专利。而女人们呢,似乎更玲珑,更细腻一些。就那样两个闺蜜,一对儿好友,开启一段下午茶时光。选一个临窗的位置,屋外是车水马龙,行人熙来熙往;而室内乐声舒缓,香气氤氲,时光仿佛被糕点的香甜所滞,一切都是缓慢的。姐妹两个就浸润在这份香甜中,品一块别致的小蛋糕,捧一杯暖暖的咖啡香浓。细语轻声,碎碎念些最近的或欢喜,或郁闷;聊聊自己的所思、所感、所悟。一口咖啡下去,寒意再不敢靠近。
几年前的一天,下班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场倾盆大雨结束。贴近八王寺的那条路,因地势较低,路面积水,仿佛一条河一般。就算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也能感觉出道路上的积水,一荡一荡的波浪,让人头都有些晕晕的,仿佛就置身在随时会狂狼发作的大江大河边。那天我心情极好,双手拎着裤管,就那样蹚水而行。一位男士推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可能也是被我那脸上的笑容所感染,满是欢喜地说了一句:这样的天还出来溜达,赶紧回家得了。他一定是拿我当成了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人士,或者是百无聊赖的无业游民吧。
小时候,这样的阴雨时节,正是农闲的日子。如果又是赶上周末,孩子们就不用去上学。那样,外面是灰蒙蒙没有精神的天,屋里的人也似乎有些睡意朦胧。嘿!正巧来个好时候!把火炕烧热,美美的睡个回笼觉。此时,补一补一周缺失的觉,是最好不过的。积累了一周的疲累,就在这热烘烘的火炕上,一点点的被驱走了。
中饭时分,妈妈会唤醒大家。每每是叫醒了这个,那个又昏昏沉睡过去。叫醒了那个,这个又昏昏沉睡过去。妈妈也是好脾气,吃个午饭要叫好几轮才能把大家全部都叫醒。即便坐在桌边,饭似乎也吃得无精打采。饭后将炕桌轻轻一推,屁股往后蹭一下,向炕里一挪,继续躺在炕上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窗外的小雨仍在滴滴答答,树叶变得更加油绿。又是周末了,要不今晚也做一顿火锅,热气腾腾地吃上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