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公路刚刚修好,还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沥青味,路旁的树木还尚未栽好,栽树的土坑寂寞地陈列着,几只鸟儿从残霞中飞过。
我说:“妈妈,咱们今天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散步呀?”
我们走到了南外环路的草坪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州河及其两岸好似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寂静的时光,蛙声显得格外动听,树枝在微颤着。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妈妈突然弯下腰,用自己特意带来的小铲子挖出了一棵野菜——它长得一点也不好看,又矮又小,叶片上疙疙瘩瘩的,呈墨绿色。我不禁疑惑的问妈妈:“这是什么草,挖它有什么用?”妈妈说:“这叫癞蛤蟆草……”“长得还真挺像癞蛤蟆的!”“呵呵,你不是总咳嗽吗?我看你已经咳了一个月也不见好,有点儿着急,听别人说,这种草治疗咳嗽很有效果。”妈妈说。
我不禁愣住了。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因为一点儿小事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现在,妈妈竟然……我内疚极了,仿佛又一次看见了那破碎的小茶杯,门把手下面叮当作响的小铃铛以及摔门而入的“砰砰”声……我真觉得对不起妈妈,便惭愧的低下了头。
妈妈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心事,只是撩了撩鬓角的头发,微笑了一下,说:“有时也是妈妈有做错的地方,但是你确实也有一些小毛病,妈妈批评你只是为了让你改正。”
暮色四合,我们回到了家。我在书桌旁看书。过了不久,妈妈端来一大碗汤:黄褐色,上面漂着几叶癞蛤蟆草。我尝了一口,苦极了,但仍泛着几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