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步子急匆匆地走着,不知不觉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几个人从外地回家的时候一定会带上礼物给奶奶。她总会很高兴地接受。有时候还会说,上次买的什么东西下次不要买了那个东西不好什么的。
满头银发的奶奶,跟小叔也分开过了,小叔去池塘边盖了新楼房,而奶奶还留在老屋子里面。依然跟我爸爸妈妈一起住。她的那脾气还是很大。爷爷去世已经很多年,她确实也是能够跟上时代,居然自己学会了做液化气烧饭,还有使用电饭锅。所以,此次告别了和柴火打交道的日子。
对我们的依恋似乎也明显起来。有时候她会不时地跟着我们,问啥时候走啊?要不我摘个南瓜给你?有时候还挖出几根莴苣来,放在我妈妈大门口。
那些菜被她捯饬得颇为健壮。
我妈妈总会说:“你奶奶呀,现在晓得疼你们了,看你们还有点出息。”
可是,我们的孩子们对于她还是很有距离感。我儿子只会见面时,喊一声老太好,之后就不会跟她说一句话了,因为孩子总是有自己的世界。他们对于老年人也是没有那么多兴趣。
但是我奶奶的脾气确实还是很古怪的,因为我爸爸是医生,所以奶奶的吃药问题都是老爸安排,可是等到年纪大的时候,高血压的问题困扰她,有一段时间,她血压总是下不来,所以大概也是很着急。有一次居然拿着药盒子往我家客厅一甩:“你这死孩子,一定叫我吃假药了,要不怎么还天天好不了?”老爸默默地,不说话,老妈确实气坏了。
她呢,却实是有脾气的。
为这,妈妈跟我说了几次,我总是说人老了,就会变得古怪了。老妈还是有点想不通。一个老人怎么对自己儿子不放心呢?
可能,那时的她已经对自己有了更多的失望,难免产生了很多消极情绪,这情绪最后只有发泄出来。
其实,在她离开的时候,之前的那天早上还喝了一碗稀饭,很正常的样子,中午时就已经不想吃了,下晚五点多,就很平静地走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还是伤感的,毕竟我的血液留着她的血呢。
回想她晚年的时光也是寂寞的。出来几乎种过菜的她,居然在八十五岁以后开始种菜。也许是看着那些小苗成长也会派遣一些寂寞。
门前的那一小片地方给搞得有声有色。油菜花开的时候。还开出了一小片油菜花。
孩子们只能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回家看看,却也很少陪着她,因为似乎我们不太习惯跟奶奶说话。
她呢,常常会夹着孩子们中间。看着看着,然后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