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剪剪花
毛主席号召我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一张我背着粪筐、赵淑兰背着药箱的照片,它把我带回了那个上山下乡的年代。
68年开始了分配,妹妹原本分在中国钟厂,可是她决心去农村,全家第一个离家去黄山茶林场。接下来是我和弟弟弟的分配,政策是老大留下可以照顾家庭,可我也许是受父亲的教育,自己又是班干,总觉得事事要带头,那个年代学雷锋、欧阳海、焦裕禄、学毛选造就了我们这一代人,我放弃了去工矿的机会,坚决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原本是想去农场的,可这时突然号召我们插队落户,对于城市长大,不知何为艰苦的我,全凭着一腔热血和赵淑兰两人依然报名去安徽插队落户,那时高二四个班级只有我们两人第一批走的。
听到我和赵淑兰要走,周斌第一个买了两个脸盆用网线袋提到我们家,我不在家,听妈妈说她大哭了一场,宋伟廉背着一个很大的黄包里面装着枕头、针线包和一块黄色的布料,后来我用它做了一件男式的军装。王肇平送的是大瓷杯,班主任陈老师送的是一盏精致的黄铜小油灯,现在想起真是一件工艺品它太漂亮了,油灯罩下面还可以调节火焰大小,可是在每月只有几分钱油钱的年代里,我们舍不得用它。陈老师对我不错,他深知我当时的家境,所以一直为我保留了一个工矿的名额。
走前我去看了爸爸,他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为了我们走,他把省下的一点生活费都给了妹妹,他对我说:“爸爸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我书架上的书随你挑吧”……我无言只是点点头。妹妹走后,弟弟被分到闵行的重型机器厂住在那,家里那床红色的大象羢单子被裹着被子带走了。因为没钱回家,他有时就爬火车回家。轮到我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所用的几乎都是同学送的,有一条在生产组用缝纫机在裤腿和屁股上补补丁的裤子,也算是当时的一条好裤子,平时穿的都是用手工补得,我带着仅有的5元钱离开了上海。
走的那天来送行的同学太多了,郎治仁送了一个带木框的主席像,妈妈给了我一套小的精装毛主席著作,有人是翻铁门进来的,汽笛响了,人海中有欢呼声夹着哭泣声,我看着大家,慢慢的挥手,离别真不是滋味,这是一辆将把我们带向另一个世界的列车,第二天清晨我们到了安徽阜阳,界首已经离我们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