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楼的电梯是可以通向顶层的玻璃花房的,只是靳如歌跟凌予都很享受一前一后上下楼梯的感觉,那种如影随形的惺惺相惜,总能够将两个人的心房瞬间填补的满满的。
●靳如歌嘴角弯起,轻语呢喃着:“感觉,又回到了北山军校的小河塘,也不知道这几日不见,那里的荷花谢了没。” 凌予颀长的身躯笔直傲立,他仰脖看了眼璀璨的星空,轻轻一叹:“就算谢了,还有莲叶,接天莲叶无穷碧,一样可以点缀我们的爱情。”
●洗手间的架子上,从前凌予孤单的牙刷边已经多了一支粉红色的,就连他电动刮胡刀的旁边,也多了一支女孩子用的洗面奶。 靳如歌看着这样的摆设,心头一暖,似乎这些小东西的存在,就已经证实了,他们在一起。
●忽然想起,是在哪本言情小说里看过这样一句话3a好的爱情,战得胜时间,抵得住流年,经得起离别,受得住想念。而凌予赐予她的爱情,正是如此!
●如果真的没路了,我们怎么办?如果被bi到悬崖,我们怎么办?” 凌予轻轻闭眼:“如果真是那样,就让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认命吧!他此生的唯一价值就是全心全意为他们母子三人服务的! 要问现在家里谁最大? 凌予知道,反正数来数去,他是最后一个!
●祁夜抬手拍拍凌予的肩,依旧轻声劝说着:“一会儿,我们先下楼,如歌要是下来了,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现在的状态,很明显,如果非要在一起,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打掉孩子,然后继续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你不娶,她不嫁,就好像之前你们约定的那样。另一条路就是,你带着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一起逃,逃去国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凌予,为什么,你好像特别喜欢帮我穿鞋?” 她想说,她又不是断手断脚,不会连鞋都穿不了。但是每每看见他蹲下身子给她穿鞋,都会让她有种他已经将全世界的尊严都放在她脚下的感动,那么温暖!渐渐的,靳如歌便对他帮她穿鞋这件事情产生了依赖,甚至,习惯了。
●凌予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修长的指尖缓缓抬起,轻轻触上记事本的面皮,就好像在触碰心爱女子的面颊。 他蹙蹙眉,眼眶微红,喉咙很酸,鼻子很酸,不敢说话。 他怕一出声,就能从音色上让她听出他情绪的变化。
●你爸爸说,后天一早,明天你外公火化下葬,下午的时候律师来家里办理你外公遗产分配的手续,后天上午洛氏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凌予是洛家血脉并且进入洛氏高层接手工作,而你,就在凌予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坐飞机离开。”
●我,我不会告诉凌予的,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很苦了,我不能再给他增加烦恼了。但是,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小姑姑,你不知道,凌予虽然是洛家的私生子,但是在他心里,我才是他唯一的亲人,小姑姑,你不会理解,那种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对亲人的渴望。从相识以来,凌予对我那么珍惜,那么宽容,我就知道他是多么多么渴望,可以有亲人陪在身边。所以,只要我有了凌予的孩子,不管怎样,就算他是个怪物,我也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你一下飞机为什么不立即回来见我?你不是说过,就算放弃了全世界也放不下我,你不是说过不管任何时候,我在你心里永远是第一?凌予,过去的这些年你干嘛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你没有对我好过,如果你没有跟我说过这么多动人的海誓山盟,我想我现在还不至于这么难过!你现在知道让我好好吃饭,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可是你当初为我跟孩子想过吗?”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靳如歌。如果有天你真的怀孕了,我一定会让你生下他,哪怕他是个残废,哪怕他是个怪物,我凌予,养你们母子一辈子,疼你们始终如初!”
●凌予身着一身很有金属质感的银灰色礼服,宛若气宇轩昂的国王,从纸盒中站了起来,他周围铺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加上他手里捧着的199朵,一共是999朵。
●其实,她心里大约是有数的,她的那个是“凌予之妻”,那么,凌予那个应该就是“如歌之夫”,不会错才对。 果然,她眸光一亮,瞥见了戒指上的字! 好看的樱桃小嘴跟着念出声:“如,歌,之,命?!”
●凌予双手合十,放置于自己的额前,感动的痛哭。 他想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是却抑制不住倾狂而出的泪水,忽然转过身去,双手捂着脸,在靳如歌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哭了几秒。
●那一瞬间,凌予的种种,都像把刀子一样深深刻在她的心上!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是她亲生的骨肉! 尤其看着凌予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似乎都能从上面找出洛振宇的影子! 曾经许诺说会给她全世界的男人,在她最美好的年华,与她历经种种,最终逃不过现实的残酷!如今岁月不再,人也不再,他已然没入黄土,而她,也已然年过花甲!无他相伴,空有一世繁华!
●他伸手拂去她的泪,面色比月色更温柔:“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生子,真的。直到你的出现,我才对我的生命有所期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生子,因为我凌予这一生,已经非你不可了。”
●两人在淋浴下一起抢着水龙头,嬉戏打闹了好一阵子,凌予一把将赤果的她牢牢扣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湿发,他在手心里挤上洗发水,轻轻抚在她的长发上,搓出泡泡来。她闭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对他所有的动作,都完全放心。 等到头上的泡沫全被冲洗干净了,凌予拿过她的头绳,将她的头发轻轻绑起,然后在手心里挤上沐浴露,搓出泡泡了,再往她身上抹。
●坚定报告可以作假,无所谓,反正这报告跟真的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结婚证就不能作假了,凌予爱靳如歌,希望可以成为她合法的丈夫,更加名正言顺地守护她,并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完整而合法的家。
●脑海中一幕幕,全是跟凌予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尤其,他们一起手拉手在首尔的商场里,逛着各种婴儿用品店时候,两人幸福的脸上,甜甜的笑意。 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以为,会天长地久的,真的以为,奇迹已经发生了,老天爷也已经在眷顾着他们了! 却原来,短暂的幸福,只是上苍的怜悯,蜻蜓点水而已。
●凌予不知道哭了多久,再起来的时候,他跑去洛振宇的书房找来一只很高档的大木箱子,亲手将靳如歌用胶布黏在房顶的这一串串的纸鹤取下,放进去。 一边取,一边数,心里想着,从上次被捉回来,没两天的时间,这丫头是怎么变出这么多纸鹤的,不眠不休吗?
●凌予搂着她,一点点哄着:“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别再犯傻了。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歌,我对你所有的承诺,都是深深刻在了心上的,我希望,你也能够遵守你自己的承诺,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小祈归歪着脑袋看着凌予:“爸爸,妈妈在给谁打电话?” 凌予冷冷道:“人贩子!” 凡是觊觎他女人的男人,在他心里,都是人贩子!
●“凌予,此生我既然认定了你,你就不要负我,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弃了你,我也一样不会离开你,一样会守着你。凌予,你千万不可以忽然就丢下我不管了,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喜欢上你了,这么这么地喜欢,你要是有天不要我了,我肯定会受不了的,肯定会死的,我真的真的会死掉的!”
●早在几十年前,凌予便答应过靳如歌,他身边的位置,永远只会为她一个人留着。 哪怕,今天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他也不要自己的身边坐着别的女人。
●曾经她感谢上苍,让意外降临,把凌予这样完美的男人赐给他,可是,他的身世却偏偏那么离奇,离奇到他们如此相爱,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凌予也是,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的,四年后就娶她的话,言犹在耳。他觉得此生娶到靳如歌,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可如今,偏偏天不从人愿,那背着阳光偷来的甜蜜里,伴随着的,是无尽的刺痛与罪恶。
●凌予转身,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如歌,你知道你有多让我心疼吗?我好怀念三年前的你,不是说你现在不够爱我,而是怀念三年前你的微笑,怀念你对我作威作福的样子,让我给你洗衣服煮饭还送热汤,怀念你维护我的样子,怀念你的倔强,还有坚定不移的眼神。”
●胥宁学着凌予的样子,用力抹了抹眼泪,然后看着越飞越近的小直升机,毫不犹豫地取下上面装着戒指的礼盒,拿过靳子洛的话筒道:“笨蛋,这辈子除了守着你,我还能去哪儿!” 说完,他也将靳子洛紧紧拥在怀里,不断亲吻她的发丝,说什么也不撒手。 场上,多少人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而凌予的目光则是一直瞥向车窗之外,盛夏的傍晚似乎永远那么虚幻迷离,宛若人心,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他有些不敢去看正前方的挡风玻璃,因为他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他之所以跟上来,之所以敢于面对那令人委屈酸涩的一切,那是因为靳如歌在这辆车上。 管它天堂还是地狱,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都要紧紧跟着她的步伐。 他答应过的那些永远守着她的话,绝不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