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要是我们这里有个看得见的人就好了,哪怕只看得见一点;那他马上就会耍个花招,把大部分留给自己;不是有人说过吗,在瞎子的世界,谁有一只眼睛谁就是国王 ----《复明症漫记》
2、执权杖的不一定就是国王,披袈裟的不一定就是和尚。 ----《失明症漫记》
3、我们老了的时候那些将来会发生的事就开始发生了,这就是我们能相信原本怀疑的事情的原因;即便不能相信它已经发生,也会相信将来会发生。 ----《修道院纪事》
5、所有的人都惊叹巨石的体积,这么大呀。但巴尔塔萨尔望着修道院嘟囔了一声,太小了。 ----《修道院纪事》
6、天开始黑下来,但是,既然现在心中那么黑暗,什么样的黑夜她也不害怕了。 ----《修道院纪事》
7、人们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容易说些自以为他人爱听的话而不坚持真理。 ----《修道院纪事》
8、他们脑袋里有光亮,亮度强制把他们的眼睛都晃瞎了。 ----《失明症漫记》
9、一切都是虚荣,虚荣就是愿望,拥有就是虚荣。 ----《修道院纪事》
10、为了能坚持真理,人们必须首先了解谬误,还要犯谬误的错误,我不能用简单的是或非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相信谬误的必要性。 ----《修道院纪事》
11、克服虚荣的办法不是谦逊,更不是低三下四,而是过分虚荣。 ----《修道院纪事》
12、有的人管事很多,知识很少。 ----《修道院纪事》
13、偶然事件是好结果和坏结果的载体。 ----《修道院纪事》
14、我们死后都是好人。 ----《修道院纪事》
15、诗人贾梅士(即卡蒙斯)着迷于疯狂的爱和天赐的狂热,有一次,他曾写道,里斯本是“……所有城市当中的公主”。我们会原谅他的浮夸。只需给里斯本她本来的样貌,富有文化气息、现代、整洁而有条理,并且没有丧失任何其内在的精神,这样就够了。 ----《谎言的年代》
16、她死了,就这么简单,至于怎么死的,这无关紧要,只有笨蛋才问怎么死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遗忘,只留下两个字,死了 ----《复明症漫记》
17、为了保住更重要的真话,有时就得说谎。 ----《修道院纪事》
18、人们常说,让时间解决一切,而我们经常忘记询问的是,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 ----《双生》
19、这是因为我们的书展是在一个吸引人的地点举办的,这个地方从前曾一度是山丘,尽管这些日子以来,拜横行无阻的都市化之赐,山丘原有的弧度都已经消磨殆尽。但是,你还是能看到河流在这座城市的底部流过,而我们这座以庞巴尔风格打造出的城市,有着优美的全景,因为这座城市是以现代和理性作为其建设准绳的,正因如此,很容易就能观察出原本规划中的理性精神,尽管后来的都市计划者偏爱将暗处点亮,而他们几乎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谎言的年代》
20、别再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因为在我们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头一个发生的情况我们就不会料到。 ----《修道院纪事》
21、他也许死了;不知道,我想不会,他有那样的女人,叫什么布里蒙达,人们从来弄不清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有那样女人的人会使劲活着,即便只有一只手也不会轻易死去。 ----《修道院纪事》
22、各人过个人的生活,你们干什么干涉人家,到头来人家也管你的事怎么办。 ----《修道院纪事》
23、写作无比艰难,它是一项莫大的责任,只消想想那繁重的劳动,将发生的事件按时间顺序进行安排,首先是这个,然后是那个,或者,如果想要更便捷地取得必要的效果,今天的事件放在昨天的情节之前,还有一些同样不乏冒险的技巧,把过去作为现在,把现在当作既无开端也无终局的无尽绵延的过程。但是,无论作家们怎么努力,有一项技艺他们永远无法获得,即同时写作两件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 ----《石筏》
25、想象力、同情心和讽刺着三种如此不同的元素是可以也应该熔于一炉的。 ----《失明症漫记》
26、命运到任何地方都必须走许多弯路。 ----《失明症漫记》
27、人们说500块砖,也说500个人,砖和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被认为在500和500之间不存在的差别,要是有人头一次听不懂这一点,那就不值得给他解释第二次。 ----《修道院纪事》
28、我认为我们是看得见的盲人,能看见但不去看的盲人。
29、我们知道,那是无法被翻译出来的:突如其来的遭遇当下所産生的纯粹情感,因为一次发现而起的赞歎,这些在言语所及之前,转瞬即逝的短暂静默时刻,将会存留在记忆当中,就像脑海里梦的痕迹那样,时间永远无法将之完全抹杀。 ----《谎言的年代》
30、对译者而言,那先于文字而出现的静默时刻,是一个炼金质变过程的起始点,在这个过程当中,必须要将“本来就是这么回事”(the thing that it is)的事物,转换成另一种事物,而又能维持“事情曾是如此”(the thing that it was)的面目。作者与译者之间所进行的对话,在“现在”的文本与“未来”的文本的关系里,不只是两个必须相互补足的人格,归根结底地,还是两个必须相互认可的文化的一次遭逢相会。 ----《谎言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