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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中旬,第四届诺贝尔奖获得者医学峰会(WNPLS)暨第二届世界青年创新论坛(WYIF)在贵阳召开,来自浙江中医药大学的本科在读生朱子羽受邀参加峰会并用英语发表演讲,博得与会人员热烈的掌声。朱子羽何许人也?为何能在如此高规格的峰会上获得与众多诺贝尔奖得主直接对话的机会?他走了一条怎样的成长之路?
朱子羽就读于杭州市学军小学,这是杭州市最知名的小学之一,学风浓郁。尽管如此,母亲周玮君也没有整天关注朱子羽的学习成绩。每天放学后,她告诉儿子:“你可以现在就写作业,也可以看一会儿闲书再写。前提是自己要能够把握好做作业的时间。”
在现代都市,孩子的童年大多是苍白的,奔忙在读书、补习、考证的焦灼跑道上,但周玮君与丈夫从不认为学习是儿子童年生活的全部内容。朱子羽上小学二年级时,有一天在放学路上,他看见有个人挑着担子在卖小鸡,圆嘟嘟、毛茸茸的小鸡非常可爱,五毛钱一只,他毫不犹豫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只,小心翼翼地捧回家里。
朱子羽家住在2楼,居民楼里养鸡很不现实。看到儿子是真心喜欢,周玮君就将家里空置的鸟笼腾出来放置小鸡,并和儿子约法三章,要求他每天自己喂鸡、自己处理鸡笼卫生。
朱子羽成了“鸡保姆”,每天给小鸡喂水喂食,放学后带着它去楼下散步,周末还领着它去楼下墙脚找虫子吃。日久生情,这只小鸡一见到他就像看到久违的亲人,张着翅膀就跟着他跑。一般来说,鸡是不会爬楼梯的,但朱子羽蹲下来,沿着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蹦,一边蹦还一边回头呼唤。在他的示范下,这只鸡居然学会像人一样,一步一步笨拙地蹦上楼梯,这下可把朱子羽乐坏了。
后来,这只鸡长得实在太大,家里的鸟笼装不下它了,朱子羽和父母商量怎么办,周玮君就逗儿子:“要不我们把它杀了,美美地吃一顿?”朱子羽的眼圈顿时就红了:“不行!这样太残忍了!”
在父母的建议下,朱子羽把鸡送到乡下奶奶处。他为此难过了好几天,把自己与这只鸡之间的故事写进了作文里。这篇情真意切的作文得到了老师的高度评价,并发表在校报上。
进入小学三年级后,有一天,朱子羽没有完成家庭作业,第二天他在数学课上偷偷补做。老师发现后,生气地当场收缴他的作业本。下午放学时,老师忘了将作业本还给他。由于心存愧疚,朱子羽也没敢找老师要,结果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带家庭作业回家。
头两天这事并没有引起周玮君及丈夫的注意,几天后他们就发现了儿子的反常。他们虽不检查儿子的作业,但知道儿子几乎每天都有家庭作业。在他们的追问下,朱子羽说出了实情。夫妇俩对儿子说:“这事是你有错在先,明天去向老师承认错误,拿回作业本。”
第二天,朱子羽鼓起勇气找到数学老师做了检讨。这件事让朱子羽明白,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要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牛排会谈”出奇效
进入中学后,朱子羽骤然感觉学习负担加重了许多。有一段时间,周玮君发现儿子每到周末都很晚回家,问他干吗去了,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周玮君向班主任反映了这个情况。班主任说:“周五放学后学校没有安排活动,孩子肯定是在外面玩。”
周玮君一调查,儿子果然和同学在外面玩桌游,乐不思蜀。这下她紧张了,觉得儿子已经向“变坏”迈出了一大步,赶紧和班主任沟通。班主任倒是非常平静,一再安慰她:“子羽妈妈,您不用太担心,现在学校抓得紧,孩子总要放松一下的,让他周末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班主任倒是开明,但周玮君始终悬着一颗心。过了一段时间,新的情况又出现了,周玮君发现,朱子羽在写作业时总显得不那么自然,仔细一看,原来儿子把掌上游戏机藏在衣服袖子里玩。
尽管再次惊讶无比,但周玮君强迫自己不对儿子发火,儿子已经进入青春期,有些东西需要的是“疏”,而不是高压的“堵”。
儿子喜欢吃牛排,周末,周玮君带着他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牛排店,儿子高兴地大快朵颐,也就顺利地向周玮君“招供”:玩掌上游戏机的不止他一个人,班上几乎所有同学都在玩,而且天天玩。
周玮君赶紧把这个情况反映给班主任,班主任依旧很淡定:“别急,先观察观察再说。”
期末考试,朱子羽所在的班从全年级十个班中排名第二一下子降到倒数第一。班主任这才感到问题严重。新学期开学后,她小范围地找班上几个玩掌上游戏玩得最疯的男女同学谈话,公开协商:“是不是可以先把游戏机放在老师这里,过段时间再还给你们?”当然,班主任没有透露是周玮君提供的“情报”。
由于处理方法得当,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很快就赶上来了。初中毕业时,他们这个班除了两个同学外,其余同学都考进了在杭州排名前五的省一级重点高中。
“牛排会谈”成了这期间周玮君与朱子羽之间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只要想了解儿子的心理状况了,周玮君就会带他去吃牛排。在安静、优雅的环境里品尝着美食,朱子羽很容易向妈妈敞开心扉。他告诉周玮君,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是学校的团支部书记,那女孩不仅颜值高,而且学习非常棒,所以他一定要努力学习,起码要在学习成绩上与这个女孩平起平坐,不然自己哪有资格喜欢对方?
朱子羽讲得眉飞色舞,周玮君听得哈哈大笑,心里却踏实无比。更年期母亲与青春期孩子之间经常上演的代沟、隔阂、矛盾和可能的激烈冲突,以及可能产生的无边焦虑,在他们母子身上一点也没有。
参加峰会征服大伽
朱子羽高中上的是杭州市第十四中学。高三上学期,当其他同学都夜以继日、紧锣密鼓地备战高考时,他却瞒着父母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报名参加了杭州市机器人大赛,并一举夺得了一等奖。按照赛事组委会的要求,朱子羽所在的团队将代表杭州地区参加浙江省赛区的比赛,由于要去外地比赛,朱子羽知道纸再也包不住火了——他得找父母要去外地的路费和住宿费。
父亲朱真伟一听头都大了,当即表示反对:“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还有闲心干这个?你先安心备考,上了大学再积极参加这些活动,好不好?”他已经了解到,这个时间整个高三已经没有第二个人还有自己儿子这样的闲心思,把下午自习课的时间都用在实验场地捣鼓机器人了。
周玮君也为儿子的“不务正业”担心,可是作为母亲,她太了解儿子了。儿子从小动手能力就很强,幼儿园和小学阶段的手工课上,他用彩色橡皮泥捏什么像什么,恐龙、熊猫、奥特曼,一个个活灵活现,一双小手比她这个女人的手还灵活。看得出来,儿子为参加这次机器人大赛付出了很多心血,做了不少准备,倘若硬生生地让他退出,想必对他是不小的打击,可是他如果真的因此耽误学习、耽误高考怎么办?
周玮君对儿子说:“爸爸妈妈支持你参加比赛,但你也要向我们保证,不可以耽误了学习。”朱子羽认真地告诉父母:“保证不会耽误学习。”
朱子羽还真的做到了比赛学习两不误:机器人大赛,他获得了浙江省赛区的好成绩,而后,他所在的团队获得了华东赛区一等奖;几个月后的高考,他发挥出色,以优异成绩跨进了大学校门。
在浙江省中医药大学,朱子羽选择的是口腔医学专业,受在医院工作的爸爸影响,救死扶伤、让更多的人摆脱病魔折磨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他动手能力强的特长在这个专业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挥,有时老师要求他们画出人体的骨头,只有他画得栩栩如生。在周玮君看来,这简直就是用相机拍出来的。
在大学里,朱子羽如鱼得水。大一暑假,他到医院实验室见习期间,设计了动物实验固定架,简易、稳定,可操作性强,获得了实用新型发明专利。小小的成功,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大二、大三的假期,他不去旅游,反倒喜欢往医院实验室里跑,比上班的实验室人员都勤快。没多久,他又有一项实用新型发明专利得到批准。
浙江中医药大学口腔医学专业的正畸教育在国内处于领先水平,在学校的支持下,朱子羽带领一帮人准备申请数字化正畸矫治器的几项相关专利。他们自己设计、写申请书,自己跑专利局。专利最终获批,其中一项是国家级别的发明专利,两项是实用新型发明专利。
2017年9月中旬,第四届诺贝尔奖获得者医学峰会(WNPLS)暨第二届世界青年创新论坛(WYIF)在贵阳召开。7月底,单是一个课题就手握三项专利的大三学生朱子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提交了申请,不久就被组委会顺利接纳并受邀参加会议。同时,组委会郑重来函通知他将在大会上发言。这是对申请者最大的肯定,朱子羽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因为这是在自己平常仰头敬仰的医学国际大咖面前班门弄斧啊。周玮君和朱真伟为儿子打气:“儿子,既然大会选择了你,就说明你有这样的水平。好好准备,为国争光!”
大会上,朱子羽以“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n the auxiliary instrument of digital orthodontics”(数字正畸辅助器械的研究与开发)为题,侃侃而谈。
“中国的牙科医生都这么年轻吗?”在他发言后,Dr.Marshall(2005年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得主,发现幽门螺杆菌及其在胃炎和胃溃疡等疾病中的作用)在肯定朱子羽课题的科学性、合理性、前瞻性的同时,惊奇地提出此问。当朱子羽腼腆地解释,他仍是本科在读生时,Dr.Marshall惊喜地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并热情地拥抱了朱子羽,鼓励他在口腔医学领域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谈及未来,朱子羽这样告诉父母:“我将来会成为口腔医生,除了是口腔医生,我还会努力成为有影响力的医学科学家。我会继续投身到科研之中,用创新的思维来探索更好的治疗方法与手段,并将这些技术手段实际应用到诊治患者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