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北方的小路》是一本由[澳] 理查德·弗兰纳根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元,页数:38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一):果然还是喜欢看书
澳大利亚医生多里戈·埃文斯在二战中成了日军的俘虏。他每天在战俘营的工作除了治疗生病、残疾的战俘,还要负责从他们中挑选出日军规定的人数,去修建泰缅铁路。在修建这条“死亡铁路”的过程中,每天都有人因为殴打、饥饿、热带疾病和繁重的工作而死去。白天,多里戈·埃文斯要想办法营救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战友。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会想起人生中经历过的唯一一次真正的爱情,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艾米的来信。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一封信,而这封信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理查德·弗兰纳根的父亲是二战时期修建泰缅铁路的日军战俘营中第335号战俘。根据父亲的经历,弗兰纳根用了十二年完成了这部小说。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二):有趣的fusion
曾认识一位塔斯马尼亚人,最深的印象,是他身上一种旷野的味道。似乎无论怎么样周游世界,融入不同文化,做了行业精英,骨子里有种父辈原始不羁又传统保守的old school风格如影相随。
如果这种原始而不羁于已被所谓文明局囿的拘束可以被定义为塔斯马尼亚特质,Flanagan显然加强了这种印象。一个澳洲作家,写一本与日本名师松尾芭蕉的著名俳句集同名的小说 - 这本身就是是很让人诧异的事情。
事实上,在被这种好奇抓住之前,我已经被血淋淋的战俘描绘淹没。暹罗、铁路、丛林、大和魂、饥饿、绝望、疾病、死亡。。。全然不顾美感和读者感想的细节描写直面生命中所能想象的最残酷,一幅幅的画面让人只能激起对战争最深的畏惧。
至于题材。。。能感觉对战俘的描述是作者拥有第一手资料的用心刻画,对日本战争精神也是理解很到位的。作者对日本古典文学颇有研究,穿插的俳句让人印象非常深刻。至于另一条支线,爱情,就略显刻意安排的痕迹,能引起的共鸣有限。我一向喜欢Man Booker Prize奖作品,这本算是符合期望的。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三):罪恶已经抵消了一切,包括罪恶。
罪恶已经抵消了一切,包括罪恶。最极端的罪恶总像没有来过。罪恶尚无不可定义的年代,一个人,想像个人那样活下去,主动与被迫的张力间,他去成为一个「好人」。角色刻入他,抑或各自尘埃落定。下一个的时代来临了,而埃文斯“比他所属的时代活得长久”,「美德」成为连结人生时间的轴线。
「假面」其实没得可选,他背负着一个亟待澄清的昨日世界、不计其数的同胞的尊严。字眼听上去太过宏大,埃文斯其实也无法正确理解它们的边际和意义。「他是一座灯塔,灯塔的灯不能重新点燃。」像那些铁轨不见头尾地探入湿热缭乱的绿野中,漫长的人生寄缩于往昔余梦。
经历过,就无法再想别的。了解过,就不能避开。
战俘营是什么,弗兰纳根用十二年,一点点摩状。读者跟着,一点点搭建。“悲惨”、“地狱”这样的词并没有什么意义。砖砖瓦瓦都滴着血秽,嗡嗡有耳鸣声。如果——最单纯的——肉体痛苦——可以计量,他们的苦难足够引爆一颗小行星。真空你听不见声音。它在雨中爆炸。
大惨剧后有大纯净。文学与现实的分野在于取景,得之不易弗兰纳根的眼睛和心都沉默宽广。悲,悯。像宗教。
埃文斯出神。万物伊始有光,有两个诗意勃发的场景。
荣耀就是在没有偏轨的世界里,小男孩接了一记好球。
爱情就是头戴着鲜红山茶花的女人用烧灼的眼睛痛饮你,你回之以痛饮。爱情是对我们无法抵达的明天的怀旧感。
诗歌竟然是无善恶的,美像一种试剂,遇神照神,遇魔显魔。
无论是丁尼生,还是小林一茶。
扉页引了一句,“妈妈,他们写诗。”
诗歌也可以赋予日本军官恐怖而宁静的勇气——第四章将之前的线索拓延到一个新的广度。埃文斯说的「我是我全部经历的一部分」有了更幽深、辽远的含义。
全书没有一个猛烈上扬的变奏,没有煽情,最外溢的不过是基尼塔瑞斯鱼店里,希腊老人的一顿体恤的晚餐。所以,尾声也没有“历尽千辛万苦的大团圆”。它的语境,“团圆”也许是伪概念。
一霎想起似乎没什么关系的《小偷家族》。「合理」是真实,真实就残酷。但真实有力。格式塔认为,你不可能离开你从未到达的地方。这儿,人触不着“恶”的极点,永世困在余波里。一道断崖,一个黑洞。毁掉的人用一生驶离。
「只不过相比于死亡,他更擅长生存而已。」最后他这样平静,平静得生出一点迷惘。连谦逊都没有。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四):求生者
读起来有些沉重的小说。身为历史小白之前对东南亚地区的战争知道的只有越南战争。为了提高阅读体验,我还特意学习了下这本书的历史背景。故事发生在二战时期,日本为了简历后方补给线路,在泰国和缅甸之间要修筑一条铁路。也就是后来著名的泰缅铁路。这条铁路穿过热带雨林,沿途地形复杂,原本计划在六年完工,结果只用了十五个月。平均每修一公里,就有600多人死亡。铁路全长415公里,死亡人数高达二十五万左右,堪比南京大屠杀。这些死去的人中有当地劳工,和战俘。书中POW是prison of war的缩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书中以一个澳大利亚医生的视角,写了战前,站中和战后三个阶段。去修铁路前,他是一个无忧无虑深陷爱情的军官。随着战事爆发,他去了泰国,成为俘虏营的医生。特殊的身份让他免于皮肉之苦,成为幸存者。但每天目睹自己的同胞遭受非人的虐待,眼睁睁的看着伙伴被活活打死,自己的病人因为医疗设施有限在自己手下停止心跳。这一幕幕场景伴随他一生。在那样的环境下,每个人想的都是怎样活过今天,爱情更是奢望。Evans在收到爱人Amy的死讯时,只是让自己的麻木感又加深了一分。这里,我严重怀疑是Ella故意让Evans以为Amy已经死去,好完完全全得到他的心。书中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日本士官让他调出一百个人干活,evans知道这是一项必死的任务。他走过那一百个人,看他们每个人都身体残缺,饱受饥饿疲劳和传染病的折磨。每个人身上都有溃烂,几乎没有人有鞋穿,甚至一个孩子的的小腿上溃烂太严重,连里面腐烂的骨头都暴露在外面。这些被选中的人没有人抱怨,他们甚至一个个走上前和evans握手告别,还表达感谢。 战后,幸存者们尽力让自己回归日常生活,努力把这一段记忆忘却。但他们永远都做不到,经历的那些事情太过沉重,他们不想回忆,更无法开口向别人讲述。他们大多尽力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俘虏营的日本军官大多都上了军事法庭上了绞刑架。这里作者有洗白日本人的嫌疑。俘虏营暴虐的韩国士官,为了五十日元的月薪加入军队,坚持日本帝国的梦想,到死都没有拿到这笔钱。另一位日本军官,矫情逃过审判,在医院找到了工作,还有一位非常完美的妻子。他竟然变成了连蚊子都舍不得杀死的人。他在医院听说了日本人对美国士兵做活体解剖的事情后,对自己之前信奉的日本帝国精神产生怀疑。在当时的局面下,他们或许因为环境影响,成为暴虐的变态,但所犯下的罪行永远的不值得被原谅。 战争让人们失去很多,经理战争的人们失去的不只是战友,自己的青春还有过去的自己。战争像钢印一样烙在他们的心脏。就算想逃避,但在梦中,在酒后,在一个个现实和梦幻交叉的时刻,关于血腥,尸体,死亡的一幕幕场景还会出现。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五):妈妈,他们写诗——澳大利亚籍二战战俘的回忆之书
不快乐的人除了过去一无所有。这是埃文斯的回忆之书。在虚构里展现非虚构,弗兰纳根给读者描绘了我们经常会忽视的一部分人——战俘。关于二战时期澳大利亚人的故事我们听得可能不多,它丰富了我们对此的知识。
小林一茶的俳句串起了二战中澳大利亚籍战俘的肖像画,加害者与受害者都在“线”上。战俘苦力面临热带的雨、饥饿、瘟疫的画面感让人想起电影《面纱》,对战俘的管理可以看《战场上的快乐圣诞》。暴行吞噬良心,多里戈说过去可以忘记,但战时的记忆依旧在他们这些受害者的上方轰鸣,缅甸的白蚁、瘟疫过后粪坑里的蛆可以吃掉尸体、吃掉“线”,但过去还在那里,一个名字、一个故事就可以重现。
作为战俘,他们不仅要面临饥饿、挨打、瘟疫,还要保持高强度的苦力工作,人在这里被强迫异化:他只关心每一天怎么熬过。他已经成了一种生存技术。
他们看到了,但视而不见;他们听到了,但充耳不闻;他们对这件事知根知底,但他们还是尽力想不去懂得。对日本战犯的审判是否达到了审判,那些逃过审判的中村、利用战俘身体做实验的佐藤医生只是换下了白大褂,他们可能内心认为再也不穿白大褂就是他们的审判,但这审判太轻、太无力,加害者的良心永远不会痛过受害者,中村、幸田爱着松尾芭蕉、小林一茶的俳句,但他们的灵魂配不上。巴恩斯在《时间的噪音》里把施害者的内心写得很清楚,权力者躲过了良心煎熬,那些被迫害的人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小心翼翼,时刻警惕着过去再一次将他们抓住。
中村在临死前还要写一首俳句表明内心的沉静,小说卷首语引用了保罗·策兰的一句诗:“妈妈,他们写诗。”《菊与刀》对西方世界对日本文化的了解影响深远,大和民族的矛盾性,美与丑行对照来看更有冲击力。中村作为杀人犯,他投入了生活,回归成了一个“好人”。成为了好丈夫、好妻子,他在异国的暴行也翻过去,历史没有审判他,他躲过了审判。而那些经受折磨的战俘他们在恢复生活后过去的阴影依旧跟随,叠被子的偏执(战俘的管理)一触动就能回到过去“战俘”这个身份,普里莫·莱维(《被侮辱的和被损害的》、《元素周期表》、《再度觉醒》、《这就是奥斯维辛》)、让·埃默里(《罪与罚的彼岸》)、库尔齐奥·马拉巴特(《皮》)他们都写出他们作为被害者的痛、写下了历史。我们在反思“平庸之恶”中更应该记住这些迫害史。
艾米 爱蜜 爱慕
这本小说虽然在书的背侧封面引用了不少评论关于评述这本书“爱与战争”主题,但这里面的爱其实是比较次要的,男女主人公的情感设计也是带过,最独特的地方是埃文斯对艾米的名字的反复呢喃:“艾米、爱蜜、爱慕”。舞台剧里《罗密欧与朱丽叶》有一首歌,就是AIMER,这可以概括很多爱情了。
也许我们的脸,我们的性格,我们的命运,我们的幸运与不幸就这么着给了我们。有些人得到很多,有些人得到很少,或者压根儿没有。爱情也这样。爱发生在埃文斯与艾米之间,结尾对他们的一瞥重逢写得很好,它弥补了作者对结尾处理得不足。艾拉的那封信,有点落入《赎罪》的窠臼,但老年两人的结局我也很难想出怎样能比弗兰纳根收尾好了。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六):拱门
丁尼生在《尤利西斯》中这样写道:“我自己是我全部经历的一部分,而全部经验,也只是一座拱门。”诗句里,奥德修斯在特洛伊之战后历经波折回到家中,那把老骨头却仍然在十年漂泊的余震中咯咯作响,期待再次起航。向往未知,不懈奋斗,热血未冷,一个英雄。
而理查德·弗兰纳根在2014年布克奖获奖作品《深入北方的小路》中塑造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英雄。这位主人公名为多里戈·埃文斯。他能流利地背诵《尤利西斯》,但当他的命运落入与特洛伊木马相似的符号化的战争里,热血不再,一个男子期待的只是最低限度的拯救。活着。他是一个医生,一个军官,一个战俘,仅此而已。
如同特洛伊木马因肚内装满的并非信仰而是杀戮闻名天下,连结泰国曼谷与缅甸仰光的那条死亡铁路也并非因其奇迹般的建造速度驰名于世,真正使这条铁路有名的是死亡,是一块枕木接着一块枕木旁倒下的尸体。日本在二战期间集结了几十万战俘与东南亚苦力进行铁路施工,以超过25%的死亡率换来了工程远早于原计划四年完工的结果。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多里戈与他的部队深陷暹罗的人间地狱,在疾病、苦役、饥饿和殴打中挣扎求生。
苦难和尊严的对立与统一,在弗兰纳根的笔下透明到了极致。他写澳大利亚战俘小不点儿米德尔顿争先完成工作定额的骄傲,写土人伽迪纳在极端环境下对个人卫生和责任的坚持,但他也写日本军人坚硬如铁的使命感,哪怕这使命感中饱含对生命的漠视。这种深入本性的刻画使得这个故事更偏向一种人性真相的探求。而他同样不吝笔墨为笔下人物带来各自的结局,在逆境之间,在和平之后,皆是死亡面无表情的平等。在真正的战争里,既无胜者,亦无败者。
更无解脱。
即便选择了遗忘,在这难以忘却的记忆层层剥离掉落之后,人们剩下的便只有虚无,如吉米·比奇洛在晚年的老年痴呆中摇摇欲坠。那不是自由,那是失落。一个人失去让他成为他自己的一切。
如果要找出除了死亡以外战争还在哪一点上显露出它的公平的话,有一点是绝对不会被忽视的:战争使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无一例外。战争可以轻易地使一个无知少年成为杀人犯,使一个好人成为战争机器,使一个诗人成为英雄。这改变不可逆转,你只能默然受之,当做命运无常的考验。因此当多里戈·埃文斯在战俘营里因军衔和医生的身份成为领导者,成为众望所归的牧羊人,他内心的声音却在嘲笑他这角色扮演的一丝不苟。就好像他只是披了一身“大家伙”的耀眼外皮,来掩盖自私的本性。就好像这只是一出接一出的舞台剧。而他再也不能回到那天下午五六点钟的阳光里闪烁的尘埃对面,那个怦然心动的瞬间。
他经历战争,通过窄门,却遗失了爱情。一个人在他生命的拱门内外再找不见真心。这真相冷到近乎寂寞。
一个堂吉诃德和他的公主,一片热带丛林和其中的废墟,一种谎言和一种现实,光与影。弗兰纳根在这本小说里将当下与回忆肆意剪切,在叙述的断裂和跳跃之间,读者被裹挟进生命的激流中,仿佛同时经历死去活来。现实不断碰撞,而就在这碰撞间抖散了梦境,晕眩了想象。再没有什么爱情或者理想等待磨砺,唯有生命,沉重如常。但在这贯穿始终的沉重之间,弗兰纳根又织起另一根诗歌的线,接住诗意人文的闪光。如光色,如露水,如救赎。
正如结局所昭示的,弗兰纳根在这部小说里始终相信人性,相信生命。即使战俘们在同伴的被殴现场麻木无情,那也并非人性的缺席,只是在那无能为力的时刻,他们唯一能够选择的便是在幻想中拯救自己,继续相信活下去的意义。而正是这些零星闪光的遐想,像一首诗一朵花一种爱情一样赋予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小说最后的镜头,多里戈·埃文斯在爱情终结的夜晚,看见一朵绛红色的花。那颜色连结起他与一生真爱初见的印象,在黑暗中恍若隔世。而我却很难阻止自己不去想起樋口一叶在《青梅竹马》中描绘的相似画面,雨打湿的红色布头,散落的斯人惆怅。我们弃而不舍的情怀。我们赖以生存的梦境。因为那是我人生最初见识到的美好。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七):诗意对抗
二战,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世界战争,也是人类文明的巨大浩劫。但对于作家来说,二战无疑又是文学创作的宝库——各种极端状态,各种穷尽想象力也无法想象的际遇,各种被掩埋被隐藏的真实的人性可以挖掘。
澳大利亚作家理查德·弗兰纳根的小说《深入北方的小路》,表面看起来讲述了一个有关二战的故事——一群战俘修建泰缅铁路的故事。
二战时期中印缅战区,是战事极为焦灼的战场。我们的远征军,走进缅甸密林,与来自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远征军一起,对抗凶狠又战术素质一流的日军。一度被日军打得完全崩溃。中国远征军指挥官戴安澜将军捐躯缅北,孙立人将军被迫带领部队退往印度蓝姆伽。
滇缅公路是中印缅战区一项重要的战略举措。与此相对的,是日军希望建设泰缅铁路,联接马来半岛、泰国、缅甸。以日军的建设能力,这条铁路至少要五年才能完成。但在有了六万多名盟军战俘,以及更多的亚洲劳工后,日本人马上把五年工期改成了十八个月。
《深入北方的小路》中的战俘,就是要在十八月里完成五年工期的那批人。在缅甸密林中,他们要对抗疾病、饥饿、恶劣环境、非人待遇,修建铁路,活下来。但这本小说讲的,并不是一个战胜逆境的故事,也不是一个控诉战争的故事,而是一个人与世界、生活、命运对抗的过程。
主人公多里戈·埃文斯,澳大利亚军队军医,一个充满矛盾、性格极为复杂的人。他总觉得现实生活过于无聊乏味——他和善良的艾拉结了婚,但只是尽义务。他有许多情人,但对谁都没有特别的激情。他一生挚爱是叔叔的妻子艾米,可惜这种不伦之恋不可能有结果。战后他得到了很多荣誉,可是荣誉越多他越觉得空虚乏味。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选择自杀,或者自暴自弃。这是因为,他有一个能使自己保持激情,或者说内心安宁的办法——“读书”。
很小的时候,埃文斯就被别人带着读《简报》《史密斯周报》,甚至 是《尤利西斯》。他读“因为我决心/要驶过日落的地方和西天众星/沉落到水里的地方,要到死方休”,他读“长昼将近月徐升;大海的呜咽里/有种种的召唤。来吧,我的朋友/云找个新世界,现在还为时不晚”。他把这些视为“人生最初见识到的美好”,并以此作为支持生命的激情所在。
在泰缅铁路建设中,埃文斯依靠文学和艺术给他带来的激情,热心帮助战友们,对抗虐待他们的日军军官。在看过太多人间惨剧——饥饿、疾病、繁重的劳动,战俘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时,他依赖于文学和艺术得到安宁。战后,经历过暴力和死亡的他,看着超市里挤来挤去买菜的人,觉得人生无味,也靠读《尤利西斯》对抗无趣。有一次他在车祸中受了重伤,病床上依然吟哦《尤利西斯》中的那句诗:“因为我决心/要驶过日落的地方和西天众星/沉落到水里的地方,要到死方休”,这似乎是他整个人生的隐喻,他用一种只能在诗中出现的文字,来代表他对生活的向往与追求。这是埃文斯对抗世界、对抗生活、对抗命运的方式,亦是作者弗兰纳根想在小说中表达的主题——命运或许无常,我们还可以用文学和艺术,用诗,去对抗 。
正如作者在小说中引用的日本诗人小林一茶的诗“这个世界,是露水的世界,每颗露珠都是一个挣扎的世界”,正隐喻了每一个独立的人,都在对抗。对抗的方式有很多种,文学与艺术似乎是最通用的,就连战俘营里残忍的中村少校,也会说“这条铁路就是日本的精神,我们这条深入北方的小路,会帮助芭蕉把他的美和智慧带到更广阔的世界”。
松尾芭蕉,这位著名的日本诗人,有一句俳句就叫“深入北方的小路”。日常生活中的中村少校,木讷平庸,战时,面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用俳句来寻找内心的平静。杀人魔古田亦喜欢吟哦松尾芭蕉的俳句:即便身在京都/听到布谷鸟鸣/依然会向往京都。死前,他的床头放着松尾芭蕉的《深入北方的小路》——他们都在对抗的过程中,用诗句寻找到内心的宁静。
这也是小说作者弗兰纳根一直在强调的,“对抗”。
人的一生,有很多无奈,有很多挣扎,也有很多对抗和抗争,可是最终,他们真正对抗的,是自己的内心。唯有强大的内心,才能对抗种种无常。
弗兰纳根是日本文学迷,小说每一章的标题都是一句俳句。在扉页上,他还引用了保罗·策兰的诗句“妈妈,他们写诗”。大概在弗兰纳根心中,诗是对抗世界、对抗生活、对抗命运最有效的方式。不仅如此,他还在这本小说里采用了意识流式的写法,时间与空间不断交错,通篇仿佛一幅巨大的诗篇,各种诗意的叙述(比如对于光与尘的描述),诗意的表达(诗一样的叙述语言),诗意的隐喻(淤泥中的红色花朵,没有封口的圆等等),合上书页那一刻,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书中,最打动埃文斯的一句诗,是一个没有封口的圆——直到临终,埃文斯才明白,这无字诗的含义:“向前冲,先生们。跟窗台对战。”——正象征了人不应该屈服于命运。
对抗,即永恒。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八):我们行走在地狱的屋顶,凝视繁花
初次翻开这本书,一种奇妙的错位感浮现。一位澳大利亚作家的作品,目录乃至书名都是日本有名的俳句。《深入北方的小路》,即松尾芭蕉的《奥の細道》,这深处的小路,既是对全书主线——日本军方决定让盟军俘虏在泰国修建“死亡铁路”的总结,也是对施暴方日本在精神层面残虐与美并存的展现。
两个永恒的主题,战争与爱情,在书中都有体现。在这里,战争的悲喜剧和爱情的悲喜剧,像两条最初平行的“线”,最终缠绕、纠结成紫水的辞世诗——一个不完整的圆环,一个永恒的规律,一个往复循环的人类悲剧,而这悲剧,从多里戈·埃文斯的人生开始。
开始的阅读是懵懂的,意识流的写法使得埃文斯的内心世界在时空交错中更加复杂,第一章在埃文斯一生的意识交错中结束,仿佛电影片段一般,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在死亡之前的走马灯:万物之始的光,战争时与爱人艾米的离别,与土人伽迪纳的相遇,战后荒芜的精神世界,空虚地接受别人喝彩……
如同一团纠缠的乱线被分开,第二章由艾米头上红茶花那鲜艳的绛红色开始,明艳的爱情之火蔓延,主角埃文斯依旧在不同的时间线上挣扎,有俘虏营的痛苦,战争后的荒芜,但这空虚包围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这禁忌的姨侄之恋包含了埃文斯生命中最甜蜜的时刻,而这甜蜜,被战争分离了,随着爱情结束的悲剧,战争的悲剧开始了。第三章缠绕在泰国浓密的柚木林,莽莽荒墟伸出利爪,一点点挠走战俘的生命。无尽的雨水,缺失的食物、药品,难行的荒路,无休息的“计程器”,劳动工具的落后匮乏,一切的一切,都在消耗着生命,所有人的。而日本军方所多得的,只有那通过残虐俘虏而得来的骄傲。
是人类发动了战争还是战争推动着人类?在土人伽迪纳被冤枉怠工,拖着病身被鹤嘴锄把打出闷响的时候,俘虏们尽力放空自己,不去在意;和伽迪纳关系和谐的守卫巨蜥用尽力气挥下凶器;埃文斯哀求着中村,却知道这无法停止,伽迪纳必须被惩罚;中村觉得残忍,但他知道这不应该由他来终止,为了天皇,为了铁路,为了战争,伽迪纳必须被惩罚。没有人想让伽迪纳死,但是他必须死,因为战争,因为人类那变幻莫测不可捉摸的精神。前面所述的战争的苦难,得糙皮病,疟疾,痢疾,坏疽,因为饥饿,殴打,感染而死去的人们,仿佛都是为了战争在伽迪纳身上展现真正力量的铺垫,那推动着强者或弱者按照它的意愿来行动的可怕力量,掩藏在人类精神中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战争的奏鸣曲在对土人伽迪纳的惩罚中走向高潮,它真正代表的力量被无限激发出来,然后,戛然而止。四章和五章描绘的是战后的众人。没有恶棍,没有善人,没有逃离,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有的人选择忘记关于那条“线”的一切;有的人刚走出危及生命的战争困境,便又发现自己失去了家人;有的人战时做了自己一切该做的事情:服从命令,听从安排,对不守“规矩”的人进行惩罚,然而他被指控虐待俘虏,作为战犯绞死;埃文斯战时为了战俘们的性命苦苦哀求,精心计划,却在战后不断背叛不爱的妻子艾拉,而当家人遭遇险境时,他又用性命去守护;中村做着天皇意志下最应该做的事,他伤害战俘,是为了大和魂,他心中最崇高的精神,他在被搜索时杀害无辜,但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和中村悠闲下棋的和蔼医生,战时曾用代表着救助与希望的白大褂将美国兵带入解剖室,他说,那新鲜的心脏在称上跳动发出的声音,
“好像地球在颤抖”。
突然明白,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也都没有错,这个世界是由许许多多巨大的错误和痛苦构成的,弗兰纳根描写的不是爱情,不是战争,而是彻彻底底的悲剧和失败,是人类真正残酷而具有残忍美丽的精神世界,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是面无表情的命运。
弗兰纳根将不同的人生命的不同阶段分割成一块块碎片,随意地拼贴起来,每种情节、情感都戛然而止。在这飞灰般的碎片中,突然抓到埃文斯那一撇疑问:为什么万物之始总有光?万物始终的光,大概是这世界唯一的善意吧,就像少年时期埃文斯在球场上朝向灿烂阳光的一跃,就像焚烧战俘尸体时在军号的圆锥螺旋体中,梦想涡旋状延伸后的猛冲,哪怕这梦刚刚出现就消失了。除此之外,都是悲剧,哪怕埃文斯和艾米的爱情之火未熄,哪怕他们都在凶险的环境中逃过一劫,在数十年后的相遇,也化为了擦身而过,孤独死去。
然而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在这个由错误和痛苦组成的世界里,我们只能尽力用双眼汲取那一点点美,哪怕是残忍的美。就像爱情和生命渐渐消逝的艾米曾经戴着的鲜艳红茶花,抑或在土人伽迪纳死后又收到充满噩耗的来信的埃文斯行走时看到的,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泥泞的小路边,在吞没一切的黑暗中,孤零零生长的绛红色的花,就像作为终章题目的俳句那般,小林一茶写下:今世/我们行走在地狱的屋顶/凝视繁花。
然后,继续向前走。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九):《深入北方的小路》:纵然遇到战争那也不是一个人的全世界
接到与澳大利亚作家理查德•弗兰纳根先生做一个关于他的布克奖获奖作品《深入北方的小路》对谈的邀请,距离活动举行还有一天半。那时,原书我只读了一点点。
告诉邀请人,我必须完成手头那本《管家》的阅读才能安下心来开始《深入北方的小路》,那是托词。实话实说,是《深入北方的小路》的第二部,让我的阅读搁浅了。
像这本小说所有章节一样,这一部分也用了日本俳句作为章节提示,“暮色/从沙滩上那个女人/涌出,覆盖晚潮”,幼年丧母、饱受继母虐待的小林一茶,让女人出现在自己的作品里,暗藏着他什么样的愿望?不言而喻。而弗兰纳根先生移用小林一茶众多俳句中的这一句,也的确讲述了小说的主人公多里戈•埃文斯的爱情故事。就像他后来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所说的那样,关于爱情,他不想讲一个迪士尼版本的故事。于是,关于爱情的第二部,就被弗兰纳根先生摆弄得异常纵横交错。至少有3条线索,一是埃文斯如果循规蹈矩的话,就应该完成在医学院学业的同时,与家里安排给他的艾拉结婚,事实上,这一条线索正稳妥地行进在小说的第二部里。只是,不那么安分守己的埃文斯,一有机会就会跟杰基年轻的太太艾米灵与肉地结合在一起。假如说,这两条线索被弗兰纳根先生处理成了并蹄莲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与此同时埃文斯已经是日本人设在新加坡战俘营里的战俘——时间在这里已经跳了轴,那是肯定的。对小说家而言,最容易的叙述方式是以时间为顺序,可是,美国著名作家、写作导师罗宾•赫姆利在他的名著《从生活到小说》里提出了一个概念小说时间,“最常用的方法是以时间为线……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时间框架”,显然,弗兰纳根先生为《深入北方的小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时间框架而不是以时间为线。他用自己给予《深入北方的小路》的时间将至少三条线索扭结在了一起,告诉我们,纵然遇到战争那也不是一个人的全世界。而这,毫无疑问,是这本小说的主题词。
“澳大利亚医生多里戈•埃文斯在二战中成了日军的俘虏。他每天在战俘营的工作除了治疗生病、残疾的战俘,还要负责从他们中挑选出日军规定的人数,去修建泰缅铁路。在修建这条‘死亡铁路’的过程中,每天都有人因为殴打、饥饿、热带疾病和繁重的工作而死去。白天,多里戈•埃文斯要想办法营救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战友……”印在书的环衬上的这段话,会不会让读者误以为,《深入北方的小路》就是一本再现日本军人虐待战俘的小说?事实上,假如我们能够“趟”过有些佶屈聱牙的第一、第二部,从第三部开始,《深入北方的小路》就进入到新加坡樟宜关押澳大利亚战俘的战俘营,且以时间为顺序,作者揭示了日本军官中村和幸田是怎么蹂躏那些不幸沦为他人砧板上鱼肉的战俘的。
理查德•弗兰纳根先生不还是以战俘营为故事场景,告诉我们战争来了那就是一个人的全世界吗?可是,我们追踪小说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中村的人生旅程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就会明白,作家以父亲的亲身经历虚构这个故事,最终还是为了告诉我们,即便像多里戈•埃文斯、中村那样亲历过残酷的战争,但战争不是他们的全部生活,所以,他让生还的多里戈•埃文斯、中村他们有着凡人一样的生老病死。
只是,曾经残暴地对待战俘的日本军人中村,弗兰纳根先生却给了他一个善终,对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中国读者而言,这是一个令人难受的结局,于是,这也成了我为那天分享会准备的一个重要问题。
那么,弗兰纳根先生为中村虚构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从新加坡如丧家狗一般回到东京的中村,像老鼠一样艰难地在废墟一样的东京求生存。为了不至于饿死,中村拿出当年对待战俘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同胞,那个军妓和那个同他一样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男孩。他杀了军妓,抢了她口袋里的50美元,剥下军妓身上有一点价值的衣裳;又为了2只煎饺,杀了那个男孩,然后逃遁到神户,隐姓埋名地苟活下来。
分享活动中,理查德•弗兰纳根先生说,《深入北方的小路》定稿前还有5个版本,因为自己都不能满意,就将它们从电脑里彻底删除了。将废稿删除的后果,是我们看不到作家思考的轨迹了,比如,坚定地在书中贯彻这样一个理念,亦即战争只是中村他们人生中的一段过场戏,是突至的灵感还是他将12年赋予这本小说思考的结果?也只有深谙了纵然遇到了战争,战争也不是埃文斯、中村他们的全世界,弗兰纳根先生才会让中村一旦知晓像他一样在战俘营虐待过战俘的日本军人刑满释放后,就改回本名理直气壮地去银行应聘。不过,更让读者郁闷的情节就在此刻出现了:当年在战俘营比中村更凶残的幸田已是银行的高管,用真名应聘的中村当然入了幸田的法眼,从此,两个战争罪人在战后日本经济腾飞中尝到了生活的甜蜜,中村,更是在好女人的陪伴下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受害者多里戈•埃文斯在家乡的生活未见得平顺和缓时,弗兰纳根先生却让加害者中村和幸田生活美好。“受害者和加害者都被战争伤害了”,这是理查德•弗兰纳根先生在分享会上的回应。
回家的路上,我回忆作家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的神情,那何尝不是在用看似虚构的方式呈现日本政府纵容战争犯的事实?村上春树在他的新作《刺杀骑士团长》中是寥寥几笔还原了南京大屠杀的事实,就在国内遭遇了右翼的围攻,想必,在打算以日本军人为描述对象的那一刻,弗兰纳根先生心知肚明日本对二战中自己犯下罪恶的态度,所以,在借幸田的口详尽描述日本人如何在占领国杀人的细节后,又用松尾芭蕉的俳句做书名,用小林一茶的俳句做每一部的章节名,他想用尽量柔软的方式为这本书赢得日本读者?用心之苦,可见一斑。
可是,我更欣赏理查德•弗兰纳根独有的文学天分,在《深入北方的小路》里,这种天分表现在他总把大事件和小情绪夹缠在一起互为映衬式地表述。比如,小说一开始,才2岁的多里戈•埃文斯玩耍时把手弄出个血泡来痛得到处找妈妈,恰在此刻,那个老婆跟人跑掉的杰基正纠缠着埃文斯的妈妈痛哭流涕——比起稍后出现的战俘营,这个场景太日常了,不是吗?可我特别喜欢这样的表述,越日常越左右着人生的重大选择,不是吗?你可以打开《深入北方的小路》寻找一下,这一幕开场戏最后到底对小说中的人物起到了什么大作用。
《深入北方的小路》读后感(十):理查德会来参加3月15日起在北京举办的澳大利亚文学周
【活动1】
全球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澳大利亚文学
嘉宾:理查德·弗兰纳根 亚历克西斯·赖特
主持:王敬慧 (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大学澳研中心执行主任)
3月16日,星期五,14:00—16:00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新楼501报告厅
语言:英语
两位嘉宾亚历克西斯·赖特与理查德·弗兰纳根将各自就“全球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澳大利亚文学”这一主题,就个人写作经验、对于澳大利亚文学价值的理解、澳大利亚文学对于中国读者的意义发表演讲。
【活动2】
理查德·弗兰纳根:故事的炼金术
主持:埃里克·亚布拉罕森
3月16日,星期五,20:00—21:30
老书虫 ,朝阳区三里屯南街4号楼
60元入场费(含酒水一杯),需预定购票
语言:英
在撰写七本小说的历程中,从极具个人意味的故事,到具有重大社会历史意义的主题,理查德·弗兰纳根游刃有余。在《深入北方的小路》中,作者将这两种元素结合,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有机整体——这本书因而一举拿下2014年布克奖。弗兰纳根将作品不断熔炼,形成不同的结构,以不同的面貌呈现出来:塔斯马尼亚的历史、个人记忆、刻意的神话创造,以及在多种形式实验和不断变换的声音之中、小说本身的故事与历史。今晚,他将谈论作家与其素材之间的关系,以及熔解在故事中的作者自我。
【活动3】
文学中的历史:澳大利亚的今天与昨天
嘉宾:理查德·弗兰纳根,亚历克西斯·赖特 | 评论员:王敬慧(清华澳研中心)
主持人: 曼玲(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英语环球《文学之光》栏目主持人)
3月17日,星期六,10:30-12:00
外研社咖啡厅 (海淀区西三环北路19号 北京外国语大学西校区国际大厦2楼)
无需报名,直接参加
语言:英
活动邀请两位知名澳大利亚作家: 布克奖(2014)获得者理查德•弗兰纳根和 迈尔斯·富兰克林奖(2006)获得者亚历克西斯•赖特,与清华大学澳研中心执行主任王敬慧教授和《文学之光》主持人曼玲一起,分享他们的获奖作品,讨论他们的作品中再现的澳大利亚历史。活动中,两位作家邀请观众一起朗读作品片段,并向获奖观众赠送签名作品。
【活动4】
赋予历史以小说的声音:余华对话理查德·弗兰纳根
嘉宾:理查德·弗兰纳根、余华
主持:吴琦
3月17日,星期六,14:30-17:00
单向空间·爱琴海店,北京市朝阳区七圣中街12号 爱琴海购物中心 3楼3025室
活动免费,需预订门票
语言:英|中
在小说中展现历史的苦难,对于作家来说是一个挑战:一方面要让沉重的历史不至压垮读者,另一方面又要对痛苦的美学进行权衡。本场活动两位作家,将围绕面对历史题材时不同的叙事方法展开讨论。余华的《活着》,被喻为最能唤起“文革”回忆的作品之一,是一部语言简洁、平实的大师之作。而在他后期的作品,如《兄弟》中,则带有夸张极繁的色彩。而理查德·弗兰纳根在《一个巴掌能拍响》、《顾尔德的钓鱼书》、《深入北方的小路》等小说中,植根于自己的家庭经历和他人经历,实验了多种表达方法。两位当代小说大师将探讨如何赋予历史素材以小说的声音。
更多活动详情:http://china.embassy.gov.au/bjngchinese/2018australianwritersweekc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