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是一本由[英]克里斯托夫·凯利著作,重庆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元,页数:2020-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一):严谨的历史考证,精彩的分析和观点
这本书的历史考证很多,而且比较严谨,书中有几个观点很重要:1.关于匈人和匈奴,并不是一回事,其直接证据就是生活在中国及其周边地区的匈奴所用的器物和生活在欧洲多瑙河地区的匈人并不一致,匈奴的器物雕刻图案,比如动物,更多更精美,但是匈人的器物没有,两者在文化上根本不衔接,作者有力驳斥了欧洲一些学者关于欧亚民族大迁徙中所谓匈奴从亚洲而来毁灭欧洲文明的“黄祸论”。2.罗马帝国随着疆域达到顶峰,反而抽不出更多兵力来防守边境,特别是面对波斯和多瑙河地区蛮族势力的两面夹击,力不从心。有时候为了镇压国内叛乱还要从边境抽调兵力。而且宫廷政治的内讧以及东西罗马的各怀一心,更加削弱了罗马抵抗蛮族入侵的能力。3.匈人的社会组织比较松散,缺乏核心价值观,比如,书中提到“只有在打了胜仗的情况下,匈人首领才能指望手下会效忠自己。因此,仅仅在自家部族中地位显赫的匈人会选择支持任何一个能迅速为自己带来回报的首领,至于做什么并不重要。无论是对付哥特人,还是作为雇佣兵加入罗马人的军队,这种缺乏稳定性的制度很容易被人利用”。当匈人的进攻受阻或者遭遇大败时,罗马人可以通过买通匈人首领的部将,利用部将对首领的不信任,来瓦解其军队的士气,甚至达到让其撤军的目的。很不错的一本书。翻译也OK,读得还是很开心的。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二):只有你真正读过,你才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看完这本书整整半个月了,不知道从什么角度来进行描写。书名是《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我是因为“匈人王”捧起的这本书,实际上是“罗马帝国的覆灭”让我放下。
故事的主角并不是阿提拉,但是是因为阿提拉串联起了整本书。书的点在我看来有点散乱,时间错位交叉,很难让你一口气读懂,或许这就是作者的风格,让你从多维度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从君士坦丁大帝开始,不安宁的罗马帝国四面楚歌,曾经那个所向披靡的大帝国,已经开始吃紧了,帝国的心脏也从罗马城搬走了。当然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大一统的罗马帝国分裂了,分裂成东西那个国家,拥有不同的国王,虽然同属于皇室血脉,却在打着各自的算盘。
在这样的环境下,哥特人、格鲁森尼人、汪达尔人、勃艮第人不断的对帝国进行着蚕食,边境的动荡,让原本就不安宁的罗马帝国应接不暇。此时,在匈牙利干草原的深处,惊现一支骑兵,那么的野蛮,那么的丑陋,但是战斗力却又是那么的惊人,在罗马的记载中,称为匈人。
匈人的出现,打破了原来国王花重金编织的平衡。不管是高墙背后的君士坦丁堡,还是沼泽深处的拉文纳,都瑟瑟发抖,在廷臣与大将的计谋下,慢慢又恢复平静。但是匈人的烧杀掳掠,让边境地区的罗马人永生不忘,几乎没有城池幸免,没有教堂幸存,匈人的焦土政策,也让君士坦丁堡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新一任的匈人王,阿提拉上位了。这个曾经和兄长布勒达一起执政首领,如今独自指挥这支当今世界上最强的军队了。这位杰出的军事专家,被罗马人称为:上帝之鞭。因为他真的是太强大了,就像上帝派来惩罚罗马的使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接下来的史实表明,阿提拉并非粗鲁的野蛮人,而是一个深受罗马文化浸润的政治家,在众多民族中纵横捭阖,非常善于把握时机满足自己的需求。
看完本书的第三部分,发现跟我们的三国一样,跨横连纵,为了各自的利益,精打细算。天底下的故事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就在看似一切都波澜不惊的表面下,一张颓败的脸,出现在“卡塔劳尼亚平原之战”的战场上;也是在这场战争中,阿提拉坐在高高的马鞍堆起的小山上,发表了著名的讲话:匈人,你们征服过多少国家,征服了世界......
短短两年后,阿提拉就在新迎娶的新娘房中,流着鼻血,去世了。阿提拉的去世,一个时代就此终结,没有合理继承人的匈人内部打乱,阿提拉几十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庞大王国,瞬间土崩瓦解。失去匈人威胁的各族群,对罗马帝国发起了最后的疯狂进攻。西罗马灭亡了。
罗马的历史从此走向另一个方向,罗马城再也不是罗马人的罗马,而成为了哥特人的罗马。本书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神奇的人物,成功终结一个国家,多少内含在里面起伏,多少故事在里面跌宕。只有你真正读过,才会发现一切都这么真实。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三):匈人国与罗马帝国,绕不过的野蛮与文明
对匈人历史不了解的读者如我,会不会总怀着一种神秘的情愫对它产生兴趣?我在很久以前就买过《匈奴的历史:苍狼的帝国》一书,今天面对《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仍然十分好奇。这样的状况促使我下决心,平心静气地克服许多阅读障碍,诸如陌生的地名、人名,以及对地理知识的匮乏,当作故事一样地读那段西罗马衰亡史和匈人王阿提拉的传奇经历。
没有人会认为是阿提拉领导的匈人军队,导致了罗马帝国的灭亡,但他们确实加速了这一过程。他们擅长在马背上骑射,伏击敌人迅速突袭,之后又快速消失。匈人士兵所到之处,打砸抢、烧杀劫掠,其血腥暴力为罗马这样的所谓文明世界“又惊又怕”。史学家们一致认为,匈人并没有灭亡罗马帝国的企图,他们只是对罗马帝国财富的觊觎,才一步步西迁跨过多瑙河边境的。
匈人与匈奴只一字之差,他们是什么关系?
有学者推测匈人与匈奴同属起源于蒙古的游牧部落。公元91年,东汉与北匈奴之战取胜,从此南匈奴归顺汉王朝,北匈奴远走他乡。《北史·西域记》记载,北匈奴向西取道乌孙、康居、阿兰国等。十八世纪法国人德基涅《匈奴通史》认为,匈人就是匈奴人,他们占领阿兰后逐渐西侵,在阿提拉的带领下建立了匈人王国。
匈人王阿提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与强大的罗马帝国为敌,我们不禁心中要问,阿提拉凭什么?除了阿提拉与其兄长布勒达幼时便学习射箭、用剑和索套,及军事外交方面的训练等硬实力外,阿提拉的软实力在于“谦和、节俭和克制”。普利斯库斯在《匈人王阿提拉》中所说,亲历罗马使者与阿提拉的晚宴上,看到宴会流程讲究是礼仪和秩序。阿提拉衣着平实没有华丽的配饰,只吃平常食物使用木质餐具,也不同众人取笑疯癫之态作乐,整个过程态度十分谦恭。按照当时的传统,餐桌礼仪是衡量领袖的道德水准之一。根据阿提拉并不暴饮暴食饮宴无度,可以推测大概率他不会是一个品行低下的君主。而且后来的战争实践也证明,他的政治判断是十分准确的,对敌我形势有精准的审度。普利斯库斯特别提到,只要和小儿子在一起,阿提拉就会变得温柔起来。
匈人国与罗马帝国,孰文明孰野蛮?
在罗马史学家看来,罗马文明有着天然的优越性,作为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匈人国似乎天然就稍逊一筹。在普利斯库斯之前的罗马史学家的笔下,匈人似乎就是野蛮落后的代名词。普利斯库斯比较了阿提拉晚宴与罗马式宴会背后,两种文化的巧合点,得出匈人遵从罗马文化的的结论。普利斯库斯的特别之处在于,以开放的姿态探寻匈人与罗马文化碰撞的瞬间,并对这些交锋时刻抱肯定的态度。
匈人没有自己的文字,阿提拉一死,匈人的历史在文字记载中便消失了。罗马帝国终于摆脱匈人的控制后,迎来哥特人疯狂地侵略,加之法兰克人步其后尘,对此罗马皆无能为力。此后几十年间,西罗马政体被分散瓦解,包括现在的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四):《匈人王阿提拉》—— “伟大到别人印象深处的人物”的侧面描写
如果一位养尊处优的罗马廷臣嚷着,自己在试图与敌人谈判时受到的无礼待遇,“简直令人感到恐怖!”估计一般人只会觉得他可能失了些体面,用词有点夸大;但是,如果这位廷臣是从匈人王阿提拉那里回来,而且用上了“野蛮”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经历,听他讲述的人多半会深信不疑:毕竟,自诩文明的罗马人自己对付起敌人来,即便令人感到恐怖,也不至于将令人感到恐惧的手段用在每个人身上,可是,拜托,“野蛮”,可就是“无差别攻击”的代名词了。
“野蛮”,意味着对方不会接受财宝贿赂、联姻嫁娶、迂回退避等待机会的提议……等等,关键阿提拉这些都做过啊,怎么罗马人自己做起来就是文明开化,匈人王阿提拉做的,就要被从文明的行列里否决?只是因为阿提拉的衣食住行方面没能有着罗马的精致奢华?还是因为阿提拉没去收买罗马宦官近侍试图以宫廷密谋除掉罗马统治者?还是因为罗马人对让自己失去骄傲的人带有偏见,没能走进阿提拉的王帐,就凭借自己了解的普通匈人的生活和道听途说,就对阿提拉的一切妄加揣测?
带着暗杀任务前去谈判的罗马人无疑失败了,但是,作为随行的历史学家,普利斯库斯却大饱了眼福,而且进行了对比和反思:阿提拉在某些方面,与罗马当时的统治者狄奥多西二世比起来,貌似还更有些“人君气度”。比如,匈人的宴会上,排座次、敬酒等行为的秩序和礼节并不缺少,娱乐节目里也不以取笑精神病患者为乐;阿提拉本人的杯子和餐盘都是木质的,完全没有借机炫耀财富的浅薄;阿提拉并不暴饮暴食,毫无体面,而是穿着朴素,举止平静,“只有当小儿子厄纳克待在他身旁时,阿提拉才变得温和起来。阿提拉把厄纳克拉到身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可见这位自称“上帝之鞭”、他人眼中的“野蛮君主”,在战争状态之外,也有其至少与罗马人相通的一面……
本书纲目清晰,内容详尽,但由于罗马方面的史料相对琐细散乱,前因后果部分篇幅略多,所以,即便是本书中的阿提拉,也没有写到什么实际的阿提拉自己独创的、成为条目的施政措施,而只借助于一个没有成功的刺杀事件(以及数场阿提拉的宴会)、一场没有成功的“和亲”、一句惊恐的罗马人听了之后更加绝望的“上帝之鞭”的自我评价,侧面表现出了阿提拉及他统御下的匈人们,绝非都是毫无文化、不通人性、举止粗鲁、类似野兽的人。特别是阿提拉本人,更是有着政治手腕、信仰礼仪、野心诉求并精通世道人心的枭雄,只是在能够让人获取更多政治、经济、部属、信徒的战争面前时,本来就相对异化的行为会被历史学家的史笔记载的更加“异样”罢了。本书适合对罗马历史、匈人习俗已经略有所了解的人阅读,否则很容易在杂芜的人名和地名间感到迷茫,也不易在仅通读一遍后就对那段历史和阿提拉本人形成较为完整的看法。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五):上帝之鞭阿提拉
还记得由本.斯蒂勒主演的《博物馆奇妙夜》系列电影吗?在电影中的博物馆所展出的那些人物蜡像中,曾经有一位著名的历史人物匈人王阿提拉。别看他在电影中就是一个逗笑卖萌的小配角。历史上的匈人王阿提拉可是个相当厉害的主。那可是古代亚欧大陆匈人的领袖,曾经两次进军巴尔干半岛,围攻君士坦丁堡,改写罗马历史,甚至还带领这军队去今天法国的奥尔良地区兜了一大圈。这一路上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令当时的欧洲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经被欧洲人称之为“上帝之鞭”,阿提拉同样也被当时的欧洲人称之为“上帝之鞭”。
人们总是对强者的故事感兴趣,对于这位能够与成吉思汗比肩而论的匈人王阿提拉若的传奇故事,更是有诸多的好奇之心。英国古希腊与古罗马文化博士克里斯托夫·凯利所著的这本《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将带领读者重回公元五世纪的亚欧大陆循着阿提拉及其所带领的匈人们的足迹。一起去看一看他是如何带领匈人,一手打造出自己的帝国,改变当时的欧洲的权利局面,甚至影响到当时的整个世界的。
匈人是匈奴人吗?
记得最初看《博物馆奇妙夜》的时候,影片中将“匈人王”阿提拉译为“匈奴王”阿提拉,当时还以为这匈人与中国历史上的匈奴人是一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在匈人起源这方面的历史研究中,的确有一个关于匈人是匈奴人后代的理论,但是至今为止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证实。最近发掘的一些考古证据则更加进一步证明,来自欧洲的匈人与来自蒙古的匈奴其实有很多的不同。那么欧洲的匈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呢?很遗憾,虽然一直以来有诸多历史研究推测,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出一个完全准确的定论。
历史上的匈人是文明未开化的野蛮人吗?
匈人属于游牧民族,一提到这个词,或许很多人第一感觉就是粗犷豪放,野蛮未开化。在阿提拉时期在东罗马帝国供职的希腊历史学普利斯库斯曾经前往阿提拉的帝国,近距离的接触了阿提拉和他所领导的匈人。他还参加了阿提拉的宴会,虽然相比之下这宴会显得有些朴素,没有当时的在罗马所开的那些宴会那么复杂,但是却十分讲究秩序,有着一套复杂的礼仪,甚至还有载歌载舞的诗歌诵读用以助兴。在普利斯库斯所记述的有关于匈人的史料中,虽然匈人确有其残暴的一面,但是他们并非是一群完全粗野的游牧人。
提拉的结局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文死谏,武死战”。阿提拉虽然并非臣子而是匈人王,但是他戎马一生或许功成名就,战死沙场才是他最为圆满的归宿。不过历史总是不以平常人的心态来出牌的。这样一位叱咤亚欧战场的风云人物,最终的结局居然是在最后一次迎娶新娘时,死于醉酒后的新婚之夜,虽然没有人说的清楚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一场阴谋,但是这的确是为他不平凡的一生画上了一个不光彩的句号。
阿提拉之后,匈人在历史上销声匿迹了,有人曾说如果阿提拉不死,或许西罗马帝国也不会消失然而历史是不能够用来假设的。对于阿提拉此人,后世的评价各不相同,《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一书在最后的章节中,也分别进行了列举对比。孰是孰非,还是由后世的看客自我评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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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六):“上帝之鞭”阿提拉
还记得由本.斯蒂勒主演的《博物馆奇妙夜》系列电影吗?在电影中的博物馆所展出的那些人物蜡像中,曾经有一位著名的历史人物匈人王阿提拉。别看他在电影中就是一个逗笑卖萌的小配角。历史上的匈人王阿提拉可是个相当厉害的主。那可是古代亚欧大陆匈人的领袖,曾经两次进军巴尔干半岛,围攻君士坦丁堡,改写罗马历史,甚至还带领这军队去今天法国的奥尔良地区兜了一大圈。这一路上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令当时的欧洲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经被欧洲人称之为“上帝之鞭”,阿提拉同样也被当时的欧洲人称之为“上帝之鞭”。
人们总是对强者的故事感兴趣,对于这位能够与成吉思汗比肩而论的匈人王阿提拉若的传奇故事,更是有诸多的好奇之心。英国古希腊与古罗马文化博士克里斯托夫·凯利所著的这本《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将带领读者重回公元五世纪的亚欧大陆循着阿提拉及其所带领的匈人们的足迹。一起去看一看他是如何带领匈人,一手打造出自己的帝国,改变当时的欧洲的权利局面,甚至影响到当时的整个世界的。
匈人是匈奴人吗?
记得最初看《博物馆奇妙夜》的时候,影片中将“匈人王”阿提拉译为“匈奴王”阿提拉,当时还以为这匈人与中国历史上的匈奴人是一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在匈人起源这方面的历史研究中,的确有一个关于匈人是匈奴人后代的理论,但是至今为止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证实。最近发掘的一些考古证据则更加进一步证明,来自欧洲的匈人与来自蒙古的匈奴其实有很多的不同。那么欧洲的匈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呢?很遗憾,虽然一直以来有诸多历史研究推测,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出一个完全准确的定论。
历史上的匈人是文明未开化的野蛮人吗?
匈人属于游牧民族,一提到这个词,或许很多人第一感觉就是粗犷豪放,野蛮未开化。在阿提拉时期在东罗马帝国供职的希腊历史学普利斯库斯曾经前往阿提拉的帝国,近距离的接触了阿提拉和他所领导的匈人。他还参加了阿提拉的宴会,虽然相比之下这宴会显得有些朴素,没有当时的在罗马所开的那些宴会那么复杂,但是却十分讲究秩序,有着一套复杂的礼仪,甚至还有载歌载舞的诗歌诵读用以助兴。在普利斯库斯所记述的有关于匈人的史料中,虽然匈人确有其残暴的一面,但是他们并非是一群完全粗野的游牧人。
阿提拉的结局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文死谏,武死战”。阿提拉虽然并非臣子而是匈人王,但是他戎马一生或许功成名就,战死沙场才是他最为圆满的归宿。不过历史总是不以平常人的心态来出牌的。这样一位叱咤亚欧战场的风云人物,最终的结局居然是在最后一次迎娶新娘时,死于醉酒后的新婚之夜,虽然没有人说的清楚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一场阴谋,但是这的确是为他不平凡的一生画上了一个不光彩的句号。
阿提拉之后,匈人在历史上销声匿迹了,有人曾说如果阿提拉不死,或许西罗马帝国也不会消失然而历史是不能够用来假设的。对于阿提拉此人,后世的评价各不相同,《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一书在最后的章节中,也分别进行了列举对比。孰是孰非,还是由后世的看客自我评断吧。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七):盖棺不定论:多面枭雄阿提拉
对“外来者“的吐槽,向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当一个国家或一段文明,发展出一定的惯例和传统之后,往往会生出一些自豪感。但不同族群因为不同的地域属性、历史传承,发展进度往往显现出巨大的不同步性。不同步导致的文化落差,会成为“文明”眼中的“野蛮”。罗马史学家阿米亚诺斯·马塞林就曾这样描述“匈人”:“匈人极其野蛮。他们四肢发达,脖子粗壮,长相丑陋,面目扭曲,很容易被当成两条腿的野兽……”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历史上,罗马人一直在对别的国家、民族征服、入侵、劫掠,同时也未曾停止过对“外来者”悲啼。而且,这里面往往带着受害者自怨自艾的情绪。
在四世纪晚期以及第五世纪,随着外来者对边境的控制越来越紧密,也因为罗马帝国自身的崩塌,罗马人对野蛮人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初,他们对野蛮人是心存轻蔑的。后来,这种轻蔑变成了满满的恐惧与厌恶。而在所有的“野蛮人”中,最令罗马人闻风丧胆的,就是“匈人”。这种恐惧是有缘由的。维吉尔曾描述过匈人突袭后造成的毁灭性的灾难:“无数的修道院被占领,数不清的溪流里流淌着鲜红的人血……成群的俘虏被强行带走。”而带领“匈人”走上短暂的、令人炫目的高峰的,就是匈人最著名的首领:“上帝之鞭”阿提拉。这个外号,是他的敌人送给他的。直到如今,在很多俚语中,阿提拉三个字依然被用来表达贪婪与残暴。
克里斯托夫·凯利在他的研究中,以更为客观、中立的角度,重新梳理了匈人领袖阿提拉的成长与历史评价。他没有沿袭他人对阿提拉“大恶人”的定位,也没有走到另一个极端,把阿提拉塑造成一个被误解的英雄。毕竟,即使怀着最大的宽容,匈人的残忍行径也无法忽视。爱德华·吉本曾在《罗马帝国衰亡史》中写道,“(匈人)其精神的本质是野蛮和毁灭”。吉本认为,阿提拉利用了罗马帝国的政治分裂状态,甚至几乎成为威胁、摧毁欧洲文明的代名词。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关于阿提拉的评判,在学术界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是的,阿提拉曾经缔造过一个帝国,但在凯利看来,这个帝国是依靠剥夺当时的哥特人来巩固自己的统治的,是一个“寄生政权”。他们的成功之处在于,能够巧妙地模仿所征服的部族的文化,压榨其财富,坐享其成。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把自己的文化强加给其他部族。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发展出足够自信的文化样式,也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组织结构一直比较松散。
尽管组织结构松散,阿提拉还是成功地缔造了匈人王国。这也是后来很多人对阿提拉甚为敬仰的原因之一。文艺复兴时代,匈牙利开始庆祝关于阿提拉缔造帝国的这段历史。匈牙利皇帝马加什一世是阿提拉坚定的捍卫者。在让诺斯·赛罗采的《匈牙利编年史》中,阿提拉被塑造成了擅长作战的将领、开明的君主,甚至说“阿提拉造就了匈人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实际上,这种评断与吹捧,是政客的一种宣传手段。匈人的出战,甚至都说不上是征服;他们前期对其他民族的进犯,目的往往都是物质性的劫掠。
为了对付匈人,罗马人也不是一直坐以待毙的。他们还曾策反阿提拉的亲信,试图将刺杀融入到一场外交活动中。整个事件的目击者是东罗马的一名官员,也是一名史学家,出生于帕尼姆的普利斯库斯。他的著作《匈人王阿提拉》,向世界展示了一个不一样的匈人社会。他细致地描述了匈人组织的一场晚宴,这里面的秩序和礼仪,令他大为惊诧,他认为,匈人绝对不能简单地被视为一群粗野的游牧人。当然,他也没有否定罗马文明的优势,只是不愿意想当然地去吹捧罗马文明的优越性。同时,他还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阿提拉。在他的描述中,阿提拉不是传说中的“野蛮暴虐”,而是机智的、勤俭的。
罗马人对阿提拉深恶痛绝,但在“野蛮人”面前,罗马人始终没有放下自己专横的本能。与他们的祖先相比,罗马人已经逐渐丧失了征服世界的野心。而这种专横势必会导致罗马的分崩离析。在凯利看来,罗马的丧钟在378年的阿德里安堡战役的时候已经敲响。哥特人袭击了阿德里安堡,后来又与匈人汇合,转战君士坦丁堡。这场战役极为惨烈,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有超过两万人被屠杀。也是从那时起,罗马的边境线开始变得千疮百孔。在罗马文明渐熄的微光中,他们与野蛮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带着些许愤恨,也带着不可逆的颓败。凯利认为,即使没有阿提拉和匈人,罗马帝国的衰亡也是迟早的,只不过阿提拉带领的匈人加速了这个进程罢了。
在这本书中,作者为我们展示了匈人王阿提拉的很多侧面。他是凶狠的,也是机智的;是野蛮的,也是开明的。很多人,即使盖棺,也无法定论。
凯利还指出,我们都倾向于把敌人描绘得野蛮、残暴、阴险;但实际上,或许我们最不愿意承认的,是敌人与我们有很多相似。这或许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吧。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八):《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细致且不乏趣味的匈人史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以下简称“匈人王”)是由英国学者克里斯托夫·凯利撰写的一部历史著作。克里斯托夫·凯利是剑桥大学圣体学院教授,古希腊语古罗马文化博士,专注于对古罗马的研究,著有《统治晚期的罗马帝国》《罗马帝国简史》等书。
克里斯托夫·凯利延续了东罗马帝国史学家普利斯库斯及其《匈人王阿提拉》的史学风格,沿着对于真实匈人和罗马人的记载与还原,从众多的历史资料中,爬梳出了阿提拉前后的匈人与罗马帝国的纠葛。
匈人的形象到底如何?阿提拉对于罗马帝国的崩溃,起到了怎样的作用?都是克里斯托夫·凯利所关注的。
一、匈人:丑陋乏味的野蛮人?
在普利斯库斯的《匈人王阿提拉》之前,关于匈人的记载几乎都是在想象基础上的丑化:外观方面,野蛮凶残,四肢发达、脖子粗壮、长相丑陋、面目扭曲,俨然“两条腿的野兽”;生活习惯也是未开化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只穿同一套衣服,吃半生不熟的动物肉和植物根茎。男人吃睡在马背上,女人在马车里劳作;此外,匈人对财物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性格喜怒无常、暴躁易怒。
普利斯库斯借着出访匈人国之机,近距离观察了匈人及其统领阿提拉,并写下了当时的“畅销书”《匈人王阿提拉》。这本书的第一部分完成于公元5世纪50年代中期,很快就在读者中流传开来,它的客观性,使其成为“研究罗马帝国和匈人关系的最权威、引用最广泛的著作”。在书中,普利斯库斯描绘了一幅较为真实的匈人社会生活画卷,他希望读者能够借此了解罗马人与匈人之间关系的复杂性。
克里斯托夫·凯利总结道,“人们习惯于把敌人想象成没有任何信仰的野蛮人。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匈人可能比我们所以为的更像罗马人。”
在历史学家托马斯·霍奇金撰写的八卷本《意大利及其侵入者》中,出版于1880年的第二卷详细记载了有关阿提拉的史料。他对匈人的评价不高,“呆板乏味的野蛮人,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却缺乏创造力,没有为人类进步做过丝毫贡献。即便是生活在现代社会,也还是摆脱不了其与生俱来且无可救药的野蛮本性。”
游牧民族生活习惯的特殊性,往往会引起定居的农耕生活者对其嘲讽与不屑。今天看来,这显然是有失偏颇的。
二、阿提拉:压垮帝国的稻草?
爱德华·吉本在其名著《罗马帝国衰亡史》中,认为阿提拉的入侵只是导致帝国走向倾覆的原因之一,帝国之所以崩塌,最根本的原因是狄奥多西二世与瓦伦提尼安三世作为帝国管理者的无能:前者“把教堂丢给主教,把政务丢给宦官,把城邦丢给野蛮人”,后者“羸弱而放纵”“缺乏理性与勇气”。
事实上,就阿提拉的战绩来说——率领匈人,在公元422年、434年、441年和447年,四次渡过多瑙河;在公元450年入侵法国,并在452年进攻意大利——他对罗马帝国的冲击,其激烈程度也远逊于哥特人和汪达尔人。
匈人发动战争的目的,与哥特人和汪达尔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后者是为了侵占领土,而前者意在劫掠财富。匈人在获得满足后,往往就撤回到多瑙河以北了。而且,从战略上,阿提拉也努力争取在匈人帝国和罗马帝国之间建立更大的缓冲带。“他(阿提拉)的高明之处不在于对罗马作战,而在于巧妙地避开了很多大规模的正面冲突。”
靠着“剥削”就能建立起强大的帝国,并尽量减少匈人的伤亡,阿提拉至少是个极其聪明的“野蛮人”。阿提拉的聪明,还体现在他如何处理来自东罗马帝国的刺杀阴谋。
狄奥多西二世的宦官克里萨菲乌斯,试图通过策反阿提拉的使者艾地柯来除掉帝国的心腹之患。帝国派出了由年轻军官马克西姆努斯、翻译维吉塔斯、商人鲁斯蒂奇和史学家普利斯库斯组成的使团,与艾地柯和阿提拉的秘书俄瑞斯忒斯一起,深入匈人帝国。阿提拉识破了克里萨菲乌斯的阴谋,不动声色的给予还击,这段故事的精彩程度,很有些“鸿门宴”的味道。
狄奥多西二世及其宦官阴谋的败露,或可作为吉本指责其无能的佐证。阿提拉只是冲击了帝国而已,帝国的崩塌显然源于其自身的腐朽。
三、关于匈奴·匈人·匈牙利的更多思考
有一种说法是,匈人源于中国历史上北方匈奴的西迁。这种观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德国学者中备受推崇。
克里斯托夫·凯利通过总结考古发现,认为欧洲的匈人与匈奴没有血缘关系。“根据一些证据,最好的解释是,他们(指匈人)来自蒙古以西地区,大致在阿尔泰山脉东部边缘地带和里海之间的某个地区,相当于今天的哈萨克斯坦。虽然这个解释并不能令所有人都信服。”
文艺复兴时期,匈牙利的统治者和史学家希望“为一个新兴的国家创造一段民族历史,想象匈牙利是由匈人建立的。”15世纪吞并了奥地利、斯洛伐克和波兰部分土地的匈牙利皇帝马加什一世,宣称自己是阿提拉的后代,也乐于被称为“阿提拉在世”。
有人对阿提拉避之唯恐不及,有人却想沾阿提拉的光,皆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而已。
有意思的是,中国的音乐学家杜亚雄教授通过研究发现,得出了匈人就是匈奴人的结论。
在《中国裕固族研究集成》一书中,杜教授将研究对象聚焦于生活在河西走廊中部和祁连山北部的、人口不足15000人的裕固族。“经过20年的搜集、整理和钻研裕固族民歌,杜教授发表了一篇震惊海内外的论文《裕固族西部民歌与有关民族民歌支比较研究》,指出裕固族民歌与匈牙利古代民歌存在大量相同之处,认为匈奴音乐文化就是匈牙利民间音乐的渊源之一,从而确认了匈人即中国汉代的北匈奴部落。”
杜教授的切入角度新颖奇特,其结论或可商榷,但非常神奇的是,据说,“有一位匈牙利记者采访他的时候,听了一段裕固族西部民歌的录音,居然可以分辨个别词句,而且还知道这首歌曲,连匈牙利人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详见田艺苗《穿T恤听古典音乐》)
想要了解阿提拉和匈人的故事,克里斯托夫·凯利的《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细致且不乏趣味,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九):上帝之鞭:匈人帝国与欧洲文明的终极较量
谁都不会想到,之后足以改变整个欧洲命运走向的重大战争,会起因于一桩桃色事件。公元四百四十九年,西罗马帝国皇帝的姐姐霍诺里娅被发现与管家尤金尼斯私通。和绝大多数皇室丑闻处理方式雷同,当时的西罗马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将他的姐姐软禁于一座修道院,打算安排一桩婚事来掩盖这个丑闻。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公主有着后现代女性所推崇的独立人格,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命运和幸福都需要自己来掌握。于是,托人把一封求爱信辗转寄给当时让整个欧洲都闻风丧胆的匈人部落领袖阿提拉,说愿意嫁他为妻。而对于此时已经几乎榨干了东罗马帝国最后一滴油水的阿提拉来说,寻找一头新的肥羊是让自己和自己的帝国继续生存下去的当务之急。所以,对于这种打瞌睡,就递枕头的外来变化,是不可能拒绝的。于是,这种建立在无比现实基础上的婚事竟然获得了当事人双方的爽快同意,只不过作为其中一方的阿提拉提出要以西罗马帝国一半的王国作为公主的嫁妆,这种既征服女人,又征服世界的买卖,一本万利,童叟无欺。
当然,对于这样一个几近荒唐的婚约,其实无论谁都明白,背后所蕴藏的不过是一场战争前期的外交试探和投石问路。罗马皇帝的断然拒绝正中阿提拉的下怀,垂涎于整个西罗马帝国财物的他在获得如此回应后,并未放弃并以此为借口,迅速集结了一支以迎亲为目的的十五万大军向西挺进,渡过莱茵河,进入法兰西西北部。
这支由匈人和哥特人组成的军团一旦进入高卢地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大概此刻的阿提拉也不会想到正是如此自以为所向披靡的时刻却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战场惨败。此刻,西罗马帝国的皇帝早已跑得不知所踪,举国事务都有一位叫做埃蒂乌斯权臣主持。
有时候历史的巧合要比演义小说更加富有戏剧效果。比如这位埃蒂乌斯正是青年阿提拉的相识,并且早年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事实上早在青年时代,十六岁的埃提乌斯就以人质的身份一直都生长在匈人帝国之中,也许正是这样特殊的成长经历,让他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匈人,他们的作战方式,内部的运作与矛盾,以及他曾经的战友阿提拉……
从历史上来看,在蒙古人横扫欧洲之前的八百年,就有一支来自东方的神秘帝国以同样事迹创造了这项壮举。最终却因为语言、文字、文化等方面的不足与局限,没能在历史的记录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从而只能用一种入侵者、屠夫、野蛮人的形象出现在对手国家的历史记录中。
可正是这些带有强烈主观色彩和敌意的记录,当看到那些当事人宛如梦魇恶魔般词藻的叙述后会,后人们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匈人帝国在这样一段残缺不堪的历史上曾经所展现出的惊人的毁灭之力。
无论中西的历史上,游牧民族有着很奇怪的生存法则。当他弱小时,会遁走远方,藏匿于沙漠草原深处,即使于环境恶劣之地,依然与天斗,与自然斗,慢慢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当他变得足够强大时,则可能忽然出现在所有文明面前,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眼前的一切,所过之地人畜皆亡,寸草不生。而按理说,这种强大武功之后应该会是更长时间的统治和称霸,但事实却是,往往几代人的变迁下忽然得消逝于漫漫历史长河中,了无痕迹。这种,弱小时的生命力和强大时的破坏力,循环往复,蹂躏文明。
在欧洲历史上,对于匈人部落的来历一直有个众说纷纭的争议,哪怕时至今日也无法用考古发现,人种研究等直接证据来证明匈人,匈奴人还有匈牙利人之前是否存在着直接的关系。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在四世纪的某一天,他们突然出现在当时已经江河日下不复当年之繁华的东西罗马帝国边上,即是卧榻之侧,也是强敌环伺,麻杆打狼,两头害怕。
这种类似“黑暗丛林”的国际局势下,用交换人质的方式来放下彼此的戒心,肯定是最经济的方式之一。于是,当时十二岁的阿提拉就这样第一次登上历史的舞台,被派遣到西罗马帝国作为人质,而西罗马所派出的人质正是埃蒂乌斯。
和历史上大多数游牧民族类似,对于这种以战养战的政权来说,拥有一个更加安全稳定的统治制度是非常必要的前提。匈人帝国选择方式就是双王统治。即,一个部落同时拥有两个领导者来完成共同统治。当内政时,因为两人立场相互制约,可以保证在资源有限情况下更好的做到资源调配。在战争时,一位身先士卒,一位就坐镇中军,唯如此,即使主君阵亡,也不会导致整场战争的崩溃。这种方式事实上到了中国晚明满洲崛起时也有类同的设置,即努尔哈赤去世后,整个后金军的一切事宜都由当时最高统治的四大贝勒共同决策制定。要知道,游牧部落无法如政局稳定的国家一般,配套一整套权力分化复杂的行政机关,所以让领导者在权力上相互钳制,是避免独裁和一意孤行最好最廉价的方式之一。当然,有互为掣肘,就是自相残杀。
公元四百四十五年,因为与东罗马帝国是否和谈的问题上,阿提拉与比自己年长十二岁的兄长布勒达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对于见好就收的决议,阿提拉更在乎能不能做到持续压榨对手的财富来壮大自己的帝国,可布勒达则显得更加的犹豫和谨慎。正是这个倚老卖老的兄长之位,彻底激怒了阿提拉本人。于是在某一个庆功宴上,布勒达不出意外的死于非命。虽然至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出于他弟弟之手,可随之而来的布勒达几个儿子忽然从历史记录上彻底消失,阿提拉的三个儿子又同时出现在领导核心作战部队的统帅名单上,其中之玄机,可见一斑。
自此,匈人帝国双王共治时代彻底终结。其实,这种看似可行的权力制度,有着永远不可调和的内在危机,就好比,任意一个低估人性欲望本身的制度都有着致命的弱点。特别是“权力”这种象征至高无上的欲望,任何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人物都不会眼见着有人拥有与自己一样的权力,并坐视不管,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兄长。分权会死于内耗,统一才可益发强大。
不过具有讽刺的是,深明此道并且付诸实践的阿提拉最后在选定继承人时也未能做出如此决绝又绝对正确的决定,之后三王并立让后来的局面更加的混乱和复杂,同时,匈人帝国一直强大的希望也在这样的混乱复杂中,彻底赴水东流。
在阅读本书之前,我一直无法明白,一个以基督教为国家宗教的帝国,为什么会将一再蹂躏自己的对手称之为“上帝之鞭”,直到看到游牧民族凶悍无比的战法将当年无比辉煌的罗马帝国士兵打得丢盔卸甲,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时。
深明权力运作规律的阿提拉知道,即便是大权在握,也始终无法在内心上去统一整个匈人帝国,比如形式上的变更,以及一家独大的独裁,会同时让敌人和自己的子民感到不安。要让这样的不安情绪在蔓延遗祸之前扼杀,最好的办法就是获得一场战争上的决定性的胜利。一致对外的战争,可以凝聚整个国家的人心又可以乘机剔除异己,一场无可辩驳的胜利,可以打破所有的争议,铁蹄扬起,马鞭挥舞,隆隆的战争机器即将全速开动,欧洲大陆会为之震动,崩裂,轰塌。
很快,东罗马帝国吃到了苦头,曾经以为花钱就能买到和平的行径,不过是助长对方的贪婪和欲望,饮鸩止渴,抱薪救火。匈人所到之地,无可生之草,无可活之人,昔日城池,变成了匈人洗劫的对象,沿途屠城,废墟不计其数。任何的退缩好像都无济于事,阿提拉此刻的目标只能是是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可悲的是,城内瘟疫和饥荒让整个局面更加内忧外患。最终,罗马皇帝以每年两千一百磅的黄金为代价保住了国家的首都,却也沦为了匈人帝国取之不竭的提款机。
财富是目的,掠夺是手段,阿提拉用野蛮鞭挞文明,于此同时,绝对的势力和源源不断的财力也让匈人帝国成为了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周边无数个部落纷纷依附归顺,以免遭到匈人的屠戮。
作为兔死狐悲的西罗马帝国,埃蒂乌斯深切地明白眼前这位杀人魔王所代表的恐怖力量和他的弱点。任何用强权凝结而成的联盟,一旦遭遇到挫折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垮台。暴力所获得的顺从和反噬,不过是一枚硬币的两个面。当然,所有的一切变故都来自一个前提,埃蒂乌斯需要赢得这场战争。
如果无法在战场上击败阿提拉,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从而高卢地区将彻底沦陷,西罗马帝国也会被困死于意大利半岛之上,形同灭国。
这时候,埃蒂乌斯成功地将日耳曼人拉入了战争的已方,之所以日耳曼人会与西罗马帝国缔结盟约,究其原因就是匈人过于强悍的战斗力和残暴的战后措施,实在让所有的欧洲人心有余悸。同为蛮夷,相比鄙视,又在埃蒂乌斯纵横捭阖下成功加入阵营。随着而来的,西哥特人,阿兰人,勃艮第人,法兰克人也纷纷捐弃前嫌,共御强敌,同时兵力也成功的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万。这几乎就是一句中国古语的范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场欧洲历史上著名战役,沙隆之战,由此打响。决战一开始就打出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气质,面对匈人一浪高过一浪的骑兵冲锋下,联军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分崩离析,与之相反的是竟然可以顽强的进行对攻,并且还能不失时机的发起反冲锋。即使是中路防线被撕破,西哥特王阵亡等不利因素下,埃蒂乌斯依旧成功的领导联军对匈人实现了反包围,同时西哥特王子临阵指挥,死战不退。
在古代战场上,人数的优势之所以会被弱化,根本缘由就是如果一方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即使人数处于劣势,也可以通过攻击把对方的士气打到崩溃,从而引发集团性的溃逃。到了那一时刻,本来“人多力量大”的局面变成了“人数过多,逃之不及”的战场悲剧。换而言之,只有当士气未崩,战力仍在的前提下,人数的优势才能得到充分发挥,并且足以弥补战斗力上的不足。很显然,埃蒂乌斯等到了,也做到了。
最终,双方共有十六万人在这场战斗中死亡,战无不胜的匈人军团惨败,阿提拉被困于营地之中,陷入联军重重包围。据说,自知无处可逃的匈人王,将木制马鞍堆积成小山,自己高坐其上,单等联军进攻后自焚而死。不过,出于欧洲各个部落相互牵制的大局考虑,埃蒂乌斯最后还是放走了阿提拉。因为他明白此战之后,西罗马帝国的头号大敌再非匈人,而是日耳曼人。
只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未曾想到的一件事情是,这场仗成为了阿提拉最后且唯一的败仗,也成为了西罗马帝国最后一场胜仗。历史有时候刻意的像在演戏。
公元四百五十三年的某一天,匈人王阿提拉迎娶一位日耳曼美女,此日清晨发现暴毙而亡。这个笼罩在整个欧洲头顶上十年之久的黑云就以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忽然谢幕,烟消云散。所留下的不过是为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和疑问。
游牧民族的弊端在他死后第一时间爆发,生前未能指定继承人,国家又不存在那些稳定国家所拥有的法统性选定继承人的方式,三个儿子的决裂在所难免。他的次子丹克玆克在岳父的帮助下杀了长子艾拉克,暂时统一帝国。之后,匈人帝国在丹克玆克的带领下,再次杀入东罗马帝国,可惜上帝之鞭已折,匈人帝国已不复当年之勇,丹克玆克的头颅被悬挂在君士坦丁堡显眼的位置以示众那一刻,整个欧洲安心了。而幼子艾内克得以在罗马皇帝许可下居住于多瑙河沿岸了此残生。
一人兴一邦,一人毁一国,匈人这支不知来源的神秘种族,最后也同样神秘的方式消逝于历史的记录中,如今,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中心广场立着一座阿尔帕德大公的雕像。无数匈牙利人会告诉游客,阿尔帕德不过是夺回了他原有国家的土地,因为他是艾内克的后人。
沙隆战场上,面对如潮的敌军,阿提拉高喊道:
匈人,你们征服过多少国家,征服了世界……战争不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吗?还有什么比用自己的双手去复仇更加让人惬意的事情呢?大自然赋予了我们重要的使命:用复仇之心填满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狠狠地打击敌人。打击那些压迫我们的人……受伤的人诅咒自己的对手呢;让仍然健在的人去杀死我们的敌人……我将身先士卒,如果有人能在阿提拉战斗时还无动于衷,那么他一定是个死人。《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读后感(十):我,上帝之鞭,孤身对抗欧洲文明:阿提拉与罗马帝国覆灭
这是罗马帝国的间谍躲在草丛中,所看到的匈人王阿提拉的葬礼中,匈人骑士们在低声吟唱歌颂着他们伟大的王者。这也是历史上关于匈人不多的记载之一。
提到历史上的游牧民族,在人们的印象中,尤其是东方人的印象中,可能第一反应就是蒙古铁骑,以及他们伟大的“天可汗”成吉思汗。
很少有人知道,在成吉思汗之前800年左右的时候,在遥远的欧洲大陆,有一个游牧民族横扫欧洲大陆,令东罗马帝国与西罗马帝国战栗,这就是匈人民族。
而他们的最出名的王就是阿提拉。在他的带领下,各个匈人部落联手征战,短短的时间内,匈人就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而匈人王阿提拉也获得了一个令欧洲人闻风丧胆的绰号:“上帝之鞭”。
如果按照小说情节的进展,这个帝国会继续所向披靡,继续争杀戮略,称霸欧洲乃至世界。
诡异的是,匈人帝国却像那黑夜中璀璨的烟花,在绽放着空前绝后的光彩的同时,迅速划过历史的天空,消逝在那无尽的时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正所谓成也阿提拉,败也阿提拉,匈人的崛起,与阿提拉的丰功伟绩离不开;而匈人帝国的没落,与阿提拉意外去世,没有留下合适的继承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阿提拉究竟来自何方,匈人部族又来自何方?这在历史上至今也是一个难以解答的谜团。匈人部落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自己的历史文献,存在的时间又短暂,世人对他们知之甚少。
不过在东罗马帝国与匈人部落外交谈判的时候,随同马克西姆努斯使团出使的普利斯库斯留下了一段珍贵的文字记录,详细记录了在匈人社会的所见所闻。这可能是唯一现存的以第一人称视角全面记录阿提拉时代匈人帝国的历史资料。
英国学者克里斯托夫.凯莉根据普利斯库斯的历史记录,写成《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一书,详细还原了那段刀光剑影的历史。
在西方,几乎所有的英语世界的人都在反对阿提拉。
这一印象大概都是源于爱德华.吉本的《罗马帝国衰亡史》,在吉本看来,阿提拉是罗马帝国走向颠覆的原因之一。阿提拉大肆杀戮,肆意破坏着罗马的文明。
吉本的书中这样写道:“他傲慢的步伐和君王的风范都暗示自己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在他的笔下,阿提拉为人狡诈,阴险,野心勃勃,其残暴程度使得整个欧洲都在他面前发抖。而对于匈人部落来说,评价更是“其精神的本质是野蛮和毁灭。”对匈人及阿提拉极尽贬损之意。
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所写的,“只有在了解我们不是谁、并常常只有在了解我们反对谁时,才了解我们是谁。”或许能很好地解释英语世界对于阿提拉的刻板印象。
但是在出使匈人部族的普利斯库斯笔下,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个面目的阿提拉。
见到阿提拉之前,普利斯库斯曾经幻想过眼前会是一个野蛮的君主,抑或是希罗多德笔下那如野兽般典型游牧民族的模样,但是令人吃惊的是,他看到的阿提拉一点也不吓人。
“他身材矮小,胸膛很宽,头颅很大,眼睛却不大,胡须稀疏花白,鼻子扁平,肤色黝黑。”
在匈人的观念中,对于领袖的崇拜,对于强者的尊敬表现得极为明显。作为游牧民族,一个强有力得,有领导能力的领袖决定了整个民族能否兴盛,这也是游牧民族松散得组织形式所决定的。
欢迎使团的宴席上,对于部族领袖的崇拜表现得极为明显,普利斯库斯记载:
“当一切安排就绪.一位斟酒人向阿提拉呈上一杯用木杯盛装的葡萄酒。……所有的客人以同样的方式向他表达致意,并品尝杯中的美酒,但他(阿提拉) 不必起身。”普利斯库斯的笔下,阿提拉是一个睿智,有涵养,有着强有力领袖气质之人,他领导之下的匈人社会无论是从初步的法律观念,还是从物质文明,还是语言艺术,都有着大量罗马文明的影子在里面。
或许这与当时身为罗马人的自豪是分不开的,但是普利斯库斯忽略了民族之间的差异性,对于匈人社会的认知与当时欧洲普遍的“无知的外族”并无太大的区别,高估了罗马文明对异族的影响力与吸引力,而低估了匈人帝国对于文明世界的威胁。
匈人是残酷的,他们脱离不开游牧民族的局限性,实施掠夺时残忍而血腥。但是结合时代背景来看,同时代的哥特人、汪达尔人、勃艮第人、巴高达人,他们对欧洲文明的掠夺同样的凶残。
另外,西罗马帝国的灭亡过程中所遭受的血腥屠杀让人们对弱者有了同情心,只记住了匈人帝国的血腥。但是不要忘记,本身罗马帝国的建立就是在野蛮中产生的,罗马帝国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比匈人帝国逊色。
唯有阿提拉领导下的匈人在历史上受到如此的非议,留下如此野蛮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匈人并没有要给明确的目标,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战利品与俘虏;又或者是,匈人并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他们连一句诗歌都没有留下来,针对西方文明的指责,没有自己发声的权利。
就像是马克思说的:“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只能被表述。”
最早关于匈人的记录出现在公元2世纪到公元4世纪的史料中,但是当时人们对于这个民族所知甚少。
也正是因此,当公元4世纪中叶匈人突然席卷欧洲的时候,给罗马人所造成的心理冲击是难以形容的。
按照马塞林的说法是:“我们的古代记载中很少提到这个民族”,“其野蛮超乎想象”。
其实这种说法也是值得商榷的,盖因无论是中西文明,对于“异族”总是会有一种天然的排斥感,或者是说对于本族有着天然的优越感,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按照与本文明的亲疏远近来划分文明与野蛮的分界线,有着自己的历史局限性。
对于匈人的起源,历史上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其中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是,匈人是蒙古草原上游牧民族“匈奴”的后代,北匈奴在受到鲜卑人的威胁后,向西迁移,直到以“匈人”的身份传到欧洲大陆。但是至今这一说法并没有明确的考古证据来加以证实,而且这一说法有着西方壁垒保护的私心在里面,将匈人的身份与匈奴联系起来,是为了抵御长久以来的东方威胁,保护西方文明,从这一角度上来讲,匈人起源于匈奴的说法并不足信。
《匈人王阿提拉与罗马帝国的覆灭》中提到,20世纪30年代在内蒙古鄂尔多斯沙漠地区出土了一批青铜器,这些出土文物证实东方的匈奴与西方的匈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另外在蒙古与俄罗斯外贝加尔地带发现的匈奴遗址,无论是从城市遗址,还是装饰风格,这些与欧洲的匈人没有太多的相似性。
那么匈人的发源地到底是哪里呢?根据最近的考究,可能是在阿尔泰山脉东部边缘地带与里海之间的某个地区,大概位于现在的哈萨克斯坦。
虽然这一结论并不能让所有的人信服,但是至少可以破除一直以来西方的某种误解,让匈人不在与中国的匈奴联系起来,也不应当作为“危害西方文明的黄祸”。
最初入侵欧洲的时候,匈人还是比较松散的游牧民族,缺乏集权,相对战力并没有那么强。
等到了阿提拉的叔父卢阿当政的时候,匈人的战力初现,卢加于公元42年和426年两次进攻掠夺色雷斯和马其顿,迫使东罗马每年向卢阿进攻350磅黄金以换取和平。
公元434年卢阿去世,王位由阿提拉和布勒达共同执掌,之后布勒达遇刺,死因不明,据称与阿提拉的权利欲有关。自此以后阿提拉独掌军政大权,成为匈奴王。他先后征服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的许多部落。其领地西达莱因河,南至阿尔卑斯山,北至波罗的海,北海,东至伏尔加河,史称阿提拉帝国。
阿提拉除了重用匈人本族的勇士,还有各游牧部族的加入,势力日渐增长。
公元434年阿提拉入侵东罗马帝国,迫使东罗马帝国年进贡黄金700磅;
公元447年阿提拉以东罗马帝国未能履约为由,索取到6000磅黄金的罚款,并且狮子大开口把以后的贡金数目提升至每年2100磅;
公元451年,眼看着东罗马已经穷困不堪,阿提拉又将手伸向了西罗马帝国,他凭借着霍诺里娅的戒指,逼迫瓦连提尼安将西罗马帝国的一般领土分与霍诺里娅,遭到拒绝后,阿提拉挥师进攻高卢,一路烧杀抢掠。
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特鲁瓦的主教卢普斯在战争的阴影前不得不与阿提拉虚与委蛇。他问阿提拉:“你是谁?”阿提拉说到:“我是阿提拉,上帝之鞭。”在阿提拉强硬的气势下,主教也不得不低头:“我是上帝羊群的破坏者,就让上帝用他的鞭子来惩罚我吧。”
上帝之鞭的名号愈发响亮。
但是这一切随着阿提拉公元453年的暴毙戛然而止。说起来也是很奇怪,阿提拉居然是因为迎娶伊尔迪卡的时候,宿醉不醒,被鼻血倒流呛咽而死。
是的,匈人王阿提拉,欧洲历史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英雄之一,居然是醉于婚床之上,死于鼻孔流血。。。。。。
在西方的基督教徒看来,匈王阿提拉之死是上帝保佑的结果,在阿提拉死后,匈人帝国迅速雪融雾散,如流星划过一般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不由得让人感叹世事弄人。
纵观匈人在欧洲发迹的历史,可以看出,他们一直与两个势力分分离离,纠缠不休。这就是罗马人与哥特人。
从公元2世纪的庞大帝国,到公元5世纪的衰弱老迈,在匈人崛起的时候,罗马帝国已经无力阻止蛮族的入侵,就像是摆在匈人面前的一道盛宴,任人宰割。从700磅黄金,到2100磅黄金,匈人勒索的年贡数目越来越大。
在匈人进入欧洲的时候,西哥特人已经入侵了西罗马帝国,而东哥特人主要的势力在东欧,他们也就成为了匈人进军的路上所遇见的第一个敌人。
在公元375年,匈人与东哥特王国开战,并且将之击败,之后趁势追击,打败西哥特人,进入罗马帝国的北方。
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与阿提拉正对面的就是东罗马帝国。
在公元443年,阿提拉围攻君士坦丁堡,东罗马大军全军覆没。
在这种形势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奈下过往的对手联合起来。西罗马帝国与西哥特人和法兰克人联手,而阿提拉的匈人与东哥特人携手,于公元451年进行了“卡塔劳尼亚平原之战”。此战双方均损失惨重,西哥特王狄奥多里克一世战死,而匈人最终战败被赶到了莱茵河以东。
匈人、哥特人以及罗马人的命运真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一方面,匈人与哥特人同时代兴起,匈人还灭亡了强大的东哥特王国,因而崛起于东欧,对罗马帝国虎视眈眈。但哥特人后来又成了匈人的掘墓人,报了前仇。
另一方面,在匈人的驱赶下,西哥特人进入了罗马帝国,最后居然攻陷了历史名城罗马,使西罗马从此一撅不振。可西哥特人又协助罗马统帅埃蒂乌斯在“卡塔劳尼亚平原之战”上挫败匈人,把西欧由匈人的蹂躏下拯救了出来,使西罗马帝国能苟延残喘。
马克思在分析欧洲资本原始积累时曾经说过:“在真正的历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杀戮,总之,暴力起着巨大的作用。”
阿提拉去世以及匈人帝国分崩离析不久,西罗马帝国的埃蒂乌斯因为内部的争斗而亡故。
在这两大名将之后,西罗马帝国与周围的势力再也没有平衡过。
哥特人摆脱了匈人的控制后,大肆扩张,分别在西班牙和意大利建立了东西哥特王国;
法兰克人入侵罗马,建立了法兰克王国;
汪达尔人入侵北非,从罗马帝国的口中夺下了汪达尔王国。
对于蛮族的这些行径,西罗马帝国均无力阻止。
就这样,在阿提拉死后的几十年之内,西罗马帝国消失了,永远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取而代之的,是若干个欧洲国家,欧洲的势力格局被重新洗牌。
从历史的进程上来看,阿提拉在新欧洲的建立中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在这其中,日耳曼民族对于阿提拉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在不同的国家,对于阿提拉的感官与形象都是不同的。这也就印证了“没有过去就没有身份认同可言”这一说法。
无论是“上帝之鞭”这一称呼的异教徒身份,还是启蒙运动之后的“化外之民”,作为一个著名的历史人物,阿提拉总是能够得到历史上不同的身份认同,也难怪西方国家对阿提拉这一英雄念念不忘,匈牙利某组织甚至上书匈牙利政府,要将“匈人”作为法定的少数名族。这足可见阿提拉对西方世界的影响。
阿提拉,匈人王,这一导致罗马世界4世纪晚期剧烈动荡的直接因素,罗马文明消亡和欧洲势力重生的间接诱因,将会永远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