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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经典读后感有感
日期:2020-10-16 12:34: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候鸟经典读后感有感

  《候鸟》是一本由西西著作,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元,页数:31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候鸟》读后感(一):候鸟返途春暖时,人若离去音罔闻

  

岁月更迭,唯有年龄恒久不变的做着加法,曾经以为高山流水的友情、海枯石烂的爱情也都在做着减法,减掉纯真、减掉幽默、减掉期待,换得成熟、换得严肃、换得务实。曾经引以为豪的,如今都弃为敝履。

稚气是少儿的特征,是俗世里的荷花,但人一旦成年后,唯恐稚气会烙在自己身上,吸烟时紧皱的眉头、落笔时强说愁的新词、人际交往时心口不一的话语,它们无不为自己的成熟“添油加醋”。许多人的灵性是在摒弃稚气的过程中丢失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来的是语言同质化。

《候鸟》讲述的是作者西西在抗日战争以及国共战争年代的家族迁移史,她用孩子的视角去描写曾经颠沛流离、妻离子散的沉痛过往,颇有种看破世间万物后的“却道天凉好个秋”。她的文笔像涂在陶瓷上的釉,明亮的、鲜活的,陶瓷被高温锻造后刚出炉时坑坑洼洼的模样被掩盖在了下面。

孩童视角的灵性与稚气将战争的残酷软化了,但这种软化更像是能被轻易压缩的弹簧,稍一懈怠便会弹回来,猝不及防,力道之大。回过神来,肉体已被盖上了紫红的印章。

孩童容易受到外界干扰,对外界的感知也更为敏锐。当西西在上海出生时,岁月静好,无忧无虑,她看到做面条的机器,惊讶于“它怎么会做面条的呢,身体里面有许多手指吗?有一把很长的大梳子吗?我站着看了一遍又一遍,面条是永远流不完的,那是一条多么长的面条河呀。”屋门口有许多法国梧桐,每到秋天树叶就像小船般游了下来,“双脚踏在法国梧桐的落叶上,又好像两只脚都在唱歌。 ”

战争来临之际,父母交谈时话语中都透露着对未来的担忧。有次,她望着祖父,“祖父有两条很长的白眉毛,走路时要扶一根拐杖,在楼梯上,他一面可口一面慢吞吞地走,连那楼梯也变得很老很老了。”岁月催人老,战争会加速这个过程,时光不能溯往,战争的伤痕会刻在人的记忆里,难以抹去。人在担忧中变老了,景物受到战争的摧残也跟人一样变老了。

“真奇怪,在我的印象中,姑姑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好像坐在一面镜子里。”西西笔下的姑姑是儒雅的知识分子,是“先生娘”,是富贵人家,但姑姑却将其他人渴望得到的“标签”抛之脑后,“她好像坐在一面镜子里”,她看得见却又不存在,这是战争造成的虚无感,也是姑姑的仰天认命,今天丰衣足食,明天可能就要过上背井离乡的生活,不反抗了吧,就让岁月随意推搡吧。姑姑的生活更像是坂口安吾笔下的“青春”, “她这一生没有目的地可供抵达,在某个地方猝然倒地即勉强算作结束。说什么永不逝去的青春、年届七十仍会追逐着现实的奇迹流浪,她会觉得这些说法很是恶毒、讨厌。因为看似并不轻松之时,其实却是最轻松的,看似深刻之处,其实也是最浅薄的。”这也是战争的残酷之处吧,它将一个人的灵魂抽空,将他的肉体流放到炮火纷飞的土地上。

西西一家为了躲避战争,南下到了香港,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故乡也是自己的“恋人”吧,想起《半生缘》结尾处翠芝和淑惠,他们看着窗边像长裙的窗帘,“那幅长裙老在半空中徘徊着,仿佛随时要走了,而过门不入,两人看着都若有所失,有此生虚度之感。”没有了亲人的存在,故乡便成了地图上微小的黑点,每当看到它时情绪便会从记忆的缝隙里渗出来,候鸟离开故土有朝一日还会再飞回来,人一旦离开了故乡就再也回不去了吧。

  《候鸟》读后感(二):我们每个人都走在迁徙的路上

  我们这辈子,的确从小就身不由己,随着父母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迁徙,在迁徙里艰苦的、缓慢的长大。稍微安定下来,又发觉身边的许多人,又开始了另外的,也许更为遥远的迁徙。 ——西西《候鸟》 看到西西的《候鸟》这本书就被腰封上面的这句话吸引了。我们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长到这么大,已经走了很多的地方,换了很多的家,我们这一代注定是走在迁徙的路上。

  西西的《候鸟》是“关于迁徙和成长的记忆”,写了作者童年时代的几次因为战争被迫搬家的回忆。作者通过“我”的角度来记述了在这些搬家过程中的所见所闻,我被动选择的无力感和主动适应的成就感跃然纸上。随着每次的搬家,家庭情况也越来越差。最终“我”搬到了香港,在香港有了一间自己的小房子,终于稳定了下来,并通过自己努力学习逐渐适应了香港的生活,成长起来。 我们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大半个中国人都在迁徙中。农村人想要进入城市,贫穷的地方要去发达的地方打工,城市中的人也可能为了一份理想的工作去到另外一个城市。春节的时候,中国几十亿次的人口流动,就可以看出我们的迁徙之路有多长。当然我们和西西的被动迁徙还是有区别的,我们的迁徙更多的是自己的选择,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

  《候鸟》中的我,每到一个新家,都要有一个适应过程,然后慢慢喜欢上新的家。我们的迁徙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最终我们也会适应新的地方,有新的发展。 我们最早的迁徙是离开父母外出打工。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身边没有了父母的关怀,没有了朋友的支持,一切都要靠自己,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很多人都会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午夜梦回的时候,心中的酸楚也自己自己体会,但人的适应性都是强大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新的人际关系网会在新的地方建立,新的生活在新的地方继续着。 外出务工的更多是青壮年,这样就会有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的问题。毕竟那么多外出务工人员是为了拜托贫困打工的,没有能力也没有条件把全家都带上,就只能把老人儿童放在老家,老人带着小孩成了很多偏远农村的无奈,这是被逼的选择,也是痛苦的选择。留守问题一直是迁徙路上一个痛。西西也当了一段时间的留守儿童,那段差点要了她命的经历,也让我们读到那一段时想到现在的留守儿童,并深深的为他们担心。

  把老人和孩子待在身边,可也是有着很多的困难,一家人在外地的居住问题,子女的受教育问题,等等。都会困扰新的家庭,西西在香港就是一家人在苦苦挣扎,三代人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生活的艰辛,而西西能上学靠的是幸运。《候鸟》这一段读来让人心酸。 《候鸟》中主人公的情况让我们感同身受,迁徙和成长都是艰难的、痛苦的,但前景总是美好的。只要通过不断的努力,我们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就像西西一样,成为成功的自己。 我合上了书,掩卷沉思。

  《候鸟》读后感(三):离去的鸟一直没有回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

读完西西的《织巢》,合上书感到怅然若失,脑海里蹦出上面这句话。这样飞速行进的时间,沿途会掠走多少人事物呢,没什么是原封不动留下来的。

人在走,房子在换,城市在变。一眨眼似的,天地都不一样了。

《候鸟》是香港作家西西创作的长篇自传体小说,《织巢》是它的姊妹篇。两本书跨越了半个世纪的时间线,恰恰又是最多事的那几十年。从《候鸟》的开端至《织巢》的结尾,回头看,沧海成桑田。

《岁月神偷》

从这里到那里

从南方来的鸟还是从北方来的鸟?大概是路过的鸟吧因为我家屋顶的烟囱上离去的鸟一直没有回来。

故事的开始,是从一个小女孩的视角进入的。

《候鸟》开篇便是战火纷争的四十年代,素素随着家人从广东逃到浙江,又从浙江逃到上海。他们的周围是张爱玲笔下“时代的惘惘的威胁”,“什么都是模糊,瑟缩,靠不住……房子可以毁掉,钱转眼可以成废纸,人可以死,自己更是朝不保暮。”

逃到浙江,投奔当地算是有钱有声望的姑姑。年少的素素没有难过,直到她遇见了一个连长,连长念诗给她,有一天连长随队伍去了前线,不知生死。 那时,素素才隐隐地感到战争的无情。它会突然带走一个人,再无回音。

又逃到了上海,在小孩子的眼里,一切都是崭新的。就算老旧的房子,素素也能看出几分乐趣,享受其中。

上场战争结束,新的战争又来了。人们停工停学,准备粮食,封锁家门,还要准备巷战。小小的房子在街边,等待着命运的考验。幸运的是,素素所在的街区被和平解放了。 战争走了,又有新的问题。战后爸爸失业了。总要养活一家子的,爸爸这时只身去了香港找营生。 于是,这一家人又迁徙到了香港。

跟随着素素的眼睛,我们看到了时代的列车如何轰隆隆地开过。可是对于素素来说,一切都在猝不及防地发生,时间之外的风景从她面前恍然而过,小姑娘就那样朦朦胧胧地长大了。

全家到了香港,后来又有了《织巢》里的故事。

《岁月神偷》

人是慢慢变化的

时间永远只有一个方向时间不回流而渐渐地有些候鸟像时间也不再飞回自己的旧巢了

读完《候鸟》后只觉得温和的怅然,随着读了《织巢》,两本连在一起阅读所带来的触动是巨大的。 岁月真的是小偷啊,人丢了什么都浑然不觉。故事里的他们慢慢地变,慢慢地老。

《候鸟》是用素素作为第一人称讲述的,《织巢》中则是妹妹妍妍、姐姐素素、妈妈和姨姨四个人的讲述,串连在一起。看似零散的叙述,却有着一样的内核。就像人依附着时间的线,四个人眼中的生活也同样被岁月往前推动。

总是来不及的,来不及去盘算什么,人被推搡着做出选择。一个接一个的选择,一生已过。

从《候鸟》到《织巢》,几个速写画面串连起了爸爸的一生。

素素小的时候,在一个风暴天夜晚,爸爸看着窗户没有睡觉。素素陪着爸爸坐了一晚,“我只觉得,有爸爸在身边多好,我们两个人,好像努力在撑条船, 船在河上颠侧,歪歪斜斜地行走,风急浪高,但我们终于安然渡过。”

素素长大了,和朋友们玩到晚了。爸爸气得把她的东西搬了出去,父女俩大吵一架。

爸爸老了,他开始喝汽水吃水果了,还爱上了看电影。“姐姐说,我们去看电影吧,他就快乐起来。我觉得爸爸不再是一个巨人了,仿佛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爸爸走了。“家里没有了爸爸,还是家么?” 剩下的三个人支撑着小小的家,依靠得更加紧密。继续织巢,继续相拥取暖。

马世芳评价西西说:“她写战争、死亡、贫穷、老病,也带着一副柔软的心肠。”

或许和西西做过语文老师有关,她的文字总是娓娓道来,孩童的视角更添了几分天真稚气,但在走马灯似的场景变化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份“重”,一份情的深重。 因此读西西的感受就像是,她将那份感情轻轻地放在了你的手上。她是举重若轻的。

房子换了又换,人也走了几个。我们在目睹了一个家庭长长的流转颠沛之后,也见证了社会在半个世纪里的历变。

妍妍最后也离开了家。留在原地的素素,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我们都曾是很好的织者织出过绚烂光华也织出了痛苦且动人的银河 ——张定浩《雨滴》

本文作者:凝睇

  《候鸟》读后感(四):西西:以赤子心写香港情

  纵观西西漫长的写作道路,书写对香港的情与爱是一以贯之的主题,香港这片孕育传奇的土地也孕育了香港作家西西。也正是因为有着西西这样的作家,香港才能拥有自己的声音,说自己的故事,不再只是被言说想象的他者。

《候鸟》

文 | 戴文子

【注:本书评系属原创,转载刊发等事宜请先豆邮获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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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读什么书?

《候鸟》。

香港是一座没有历史的城市,至少在官方史书中长久缺失自己的位置。在帝国殖民者的叙事里,是西方的文明之光照亮了这片落后东方的荒芜角落,改写了被中原统治者视为蛮荒之地、弃如敝覆的荒芜小渔村的命运,使香港跻身国际大都市之列,形成健全完善的现代化社会体系,“东方之珠”这一颇具殖民色彩的词语浓缩着殖民国的无限骄傲与自得;北望中原,香港在母国眼中是不幸离散、等待母亲拯救“哭泣号啕”的子女,闻一多的《七子之歌》传唱海内,期盼着回归的赤子是内地人民想象香港时挥之不去的形象。同一个“香港”,在东西方叙事中有着近乎对立的形象。政治上处于劣势的香港被掌握着话语权的强势叙事者任意想象,失去了面对最大范围受众言说自我的可能。香港人的历史,未被了解便遭抹拭,未被承认便遭否决,于是,真实的香港在历史叙事中缺席了。

香港有着中国传统的底蕴,同时深受西方文化浸淫,是一座适合演绎传奇的城市。除了在故国与殖民国的想象中生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殖民地的坎坷身世、多舛命运,也激发诸多作家的创作热情。历史没有赋予香港在史书中言说自我的机会,为香港做传的反而是以想象、虚构见长的小说家。路过的张爱玲用五个短篇小说和一个散文集纪念她的香港记忆,同样也是路过的施叔青挥洒近百万字追溯香港的漫长历史。过客尚且如此,何况有着切肤之感的香港人。

书写即招魂,香港的作家们纷纷以自己的笔书写香港人的香港,张扬香港意识,力求使香港摆脱被想象言说的“他者”身份,发出自己的声音。刘以鬯、也斯、黄碧云、李碧华,这些以香港为家的小说家们的创作都深深根植于香港这块土地,他们用小说家的笔触抒写对香港的爱与忧,诉说着香港这个城市承载着的记忆与伤痛。香港不只是政治力量博弈的舞台,在被割让、被收回之外,千万香港人的生活才是支撑起香港的坚实内在,香港人在沉重的历史包袱下负重前行,他们的成长经验,他们对自己生活大背景里的殖民国与形象模糊母国的情感,决定了他们在无可奈何的时代巨变前的忧虑与怀疑。香港小说在此成了史书的替代者,是了解真实香港、真实香港人情感与经验的一面境子。

创作出《我城》《浮城志异》《肥土镇灰阑记》的西西,属于完全意义上的香港作家。她成长于香港,认可着自己的香港人身份,并且在作品中流露出浓烈的香港本土意识。她的创作深深根植于香港这块土地,对她生活的香港有着深深的眷恋。自创作伊始,西西就明确了“以赤子心写香港情”的写作立场。在西西作品中,香港不是黄碧云笔下的失落之城,不是亦舒书中的物欲城市,也不是李碧华奇情书写下的异化都市,而是值得人用心建设的“美丽新世界”。西西的创作历程逾四十年,集册出版作品共二十余本。纵观西西的作品,大多数都紧扣着“香港”的身份认同问题以及“香港”与“家国”的关系展开。西西深爱着香港,她写平凡香港人平常的生老病死,细致描绘都市女性丰富的内心,时刻关注着大时代风云变幻中“我城”的命运走向。香港是她“挚爱的、又美丽又丑陋的城”,她爱这城市,因而也能直面这个城市发展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她希望这“浮城”能寻获坚实的根基,祈求“天佑我城”。西西也从不回避自己的中国人身份,在她看来,无论说广州话、上海话、国语,都是中国人,中国是“我们的国家”,“是一片海棠叶子的形状。”

— 2 —

西西在她的小说里叙说普通香港人的生活、情感,肯定香港人的香港意识,试图在传统的中华大一统的强势言说之外,为“香港”与“家国”寻找一种文化、情感上的共鸣。早期的《我城》《美丽大厦》等都在竭力张扬一种吾乡吾土的香港意识。“九七”回归尘埃落定之后,相较于黄碧云、李碧华等作家的悲观情绪,西西则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有感于香港的变与不变,西西写作了自己篇幅最为浩大的作品《飞毡》,用小说家的笔为香港树传,以对家族史的叙述来概括广阔的社会变迁,通过追溯对陌生又熟悉的母国进行文化想象,寻找着香港意识与中国国族想象中的共通性,为长期游离在母国之外的游子寻获一种精神上的归属感。

西西深刻认识到文学作品对于时代的影响,因此她的小说作品传达出的精神内涵与香港各个时期的社会形态在时间上有着高度的一致性。 西西在《候鸟》的后记里写道:“据说文学艺术的好处是重拾那被近世科学和哲学所遗忘了的个体。我曾想过为《候鸟》加上这么一个副题‘一些记忆’。如果这些记忆和过去的时代相涉,并不完全是偶然的事,我们这一辈,的确从小就身不由已,随着父母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迁徒,在迁徒里艰苦地、缓慢地长大。”西西在记忆长河中找寻几乎湮灭于宏大历史背景中具体入微的个人记忆,用这些个体记忆来唤醒一种共同的集体记忆,为看似无根的城市构建构建一块情感上的根基。

在《候鸟》中,西西以纯真温柔的文字,把时代洪流里几乎被抹杀的个人记忆、前半生的心路历程都在其中完整展示。《候鸟》最初于1981年在香港《快报》上连载,后因篇幅过长,比起报纸更适合在文艺刊物上发表,本打算写六十万字的西西只好在三十万字处完工大吉。后来集结成书,西西对其重新进行修订与打磨,写成了这部堪称创作生涯体量最大的长篇自传体小说。

《候鸟》以女孩林素素为主人公展开叙事。四十年代的上海,在小女孩的眼中是卖烧饼、糯米年糕、花生糖的“马戏团”,是法国梧桐树下那栋有红砖烟囱的房子,是星期日和父母去杏花楼吃早茶寻找“故乡味”,是八九人热闹聚居的大家庭,是小时候温暖可亲的家。童年像一场漫长的迷梦,学校里的图书馆和水泡饭,叔叔家的冰淇淋和抽水马桶,和爸爸去影院戴“译耳风”看《出水芙蓉》,去他工作的大轮船上看新鲜;和妈妈叔母去戏院看戏,看她们熨头发缝旗袍买首饰,一切都美好的不似真实。如果没有打仗,也许素素的整个童年都会在这个梧桐树下的巷弄里结束。然而战争的来临,让素素一家不得不如候鸟般一路从上海避战浙江,又辗转往复不断迁徙,最后南迁至香港。西西借身于林氏一家小民,以少女之眼观察世界,自传式的文体搭配孩提般口吻,让读者感受到于大时代中挣扎的坚韧生命力,一个发生在沉重年代的故事也随之轻盈起来。字句间有情韵,有余甘,也有壮阔的波澜,西西写战争、死亡、贫穷、老病等沉重话题,也带着一副柔软的心肠,和一双洞烛人世、然而始终好奇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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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市民阶层的摩登上海,到当代香港楼宇间的市民生活,一个家族半世纪的迁徙流转,三代人聚散间守望相助爱的维系。西西把这一切都用平和朴实的语言,以小说的形式娓娓道来,如不必雕琢的沙粒般自然松散堆积,便随风汇聚成丘,迁徙流动,直立永长。时移世易,人生无常,最终熠熠生辉、撼动人心于不坠的恰是那种璞玉浑金般真挚的力量。

西西是一位不断在文学道路进行探索思考的作家,她研读西方文学,钟爱拉美文学,喜欢西方童话故事,从马尔克斯、略萨等拉美作家作品中汲取营养,在长达四十多年的写作历程中不断探索和实验的多种文体,但小说、尤其是自传体小说始终是西西最终是的形式。在《候鸟》中,西西摆脱了自说自话的狭窄之弊,用真实日记与来信的拼贴,用多视角叙事的小说技巧,超越小我获得一种有历史纵深感与同时复调性的辽阔视野。“小说的写法,我是绝对坚持的。”西西十分笃定地说。她认为这不仅涉及到对文学艺术的理解,也涉及到对人生、对世界的理解。毕竟,最真实的世界在小说里。

近些年来,西西因为病痛缠身加之受右手神经受损影响减少了写作数量,但丝毫不减对文学的认真态度。2020年,已迈入耄耋之年的西西又推出了《候鸟》的姐妹篇《织巢》,林氏一家的故事得以延续。在《织巢》中,西西让妹妹妍妍成为主要讲述者,但也保留了姐姐素素的叙事角度。除了妍妍和素素两位讲述者,西西还编织糅合进母亲1960年代书写的自传小说,和来自内地二姨的家书。四种不同的女性视角交织在一起,将两代亲人间的家族故事细腻讲述。西西让每个亲历历史的人都有机会发声,多种视角交错,将完整的故事构筑,也充分展示女性写作的多样性。时代像压在人们心头的乌云,但林氏一家的守爱互助,让人看到坚韧生命的微光。

纵观西西漫长的写作道路,书写对香港的情与爱是一以贯之的主题,香港这片孕育传奇的土地也孕育了香港作家西西。也正是因为有着西西这样的作家,香港才能拥有自己的声音,说自己的故事,不再只是被言说想象的他者。

是为读书笔记。

二零二零年八月五日

个人公众号:davenztalk (文子自道),更新原创游记杂感、故事诗歌、影音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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