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汶的星期天》是一本由[法] 乔治·杜比 (Georges Duby)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26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安克施密特将这本书与另外三本称为后现代史学的代表作,与其它三个相比,《布汶的星期天》虽有人类学色彩,但较少,这本书从一方面来讲,延续着年鉴学派惯有的手法 但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一种转向,分析与叙事的结合,结构、趋势与事件的结合,以及年鉴学派并没有像很多人想的那样排斥政治。
●我不反对站在民族和宗教的角度宣扬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但我觉得此书很多地方对二者的渲染过于生硬,不知是否翻译之故
●全书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人物事件简介。第二部分亲历者记述的战争。第三部分背景、战事、后续分析和各方历史评价。主要故事是法王此战大捷,战胜了德、英、佛兰德斯联军。战后德皇被黜、英王地位剧降。大背景是法国领土扩张、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教权和王权之争(教宗英诺森三世绝罚几位世俗领袖)。其中科普了法国三级制度、战争中三等级松动、清洁派随之兴起和被打压、雇佣军作用、王室对雇佣军态度、骑士的出现、比武的合法性、贵族继承制度、修道院对骑士的吸收等等。书不长但是人物比较多,只能抓几个重点的记。学习了一下当时的地图。最后的年表有用。
●一,原始文献梗概;二,中长时段的背景(结构);三,接受史。大概年鉴学派对政治史实在无感,造成事件的叙述不足。至于结构么,总感觉差那么一点。按本书的描写,这场战役的仪式感太强了,实际的政治效果不明,好像“文化”稀释了政治军事。有些地方的证据和论述也不是那么坚固。最后一部分接受史么,流行的操作。总之,确实一个极好的史学实践目标,“结合事件与结构”,但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
●后面的文献好评~
●渐入佳境,直到最后一篇《再现》达到高潮。以布汶之战为轴梳理了庞杂的历史材料背后骑士阶级和文化的形成,金钱交易和商业契约的兴起,神权和君权的交迭,以及其背景下社会阶层和早期民族国家意识的互构,精彩地展现了13世纪前后法兰西世界。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又多了一层新的含义,一切历史都既服务于也无法脱离其时代。
●200页的小书——既有事件,又从中牵引出战争与和平的观念、军事技术的革新、骑士制度,又有文化史阐释与记忆史的反思,这就是“功力”吧…
●刚翻开时非常精彩,热情逐渐下降。
●五星推荐。不是因为本书写得有多么精彩(尽管翻译流畅),非法国史专业也不知道杜比研究有多大的学术史价值。纯粹是因本书综合体现了年鉴学派治史套路:事件仅仅作为一个切入点,更关注对大众观念、社会结构以及事件建构演化的考察。
●题材是布汶战役,不过重点在于普及中世纪战争的重要性和其对经济和政治的平衡作用,年表比较切实,属于社会史和传播史,很有意思。
《布汶的星期天》读后感(一):布汶的星期天
在今天看这本书有些别样的感受,法国正处在疫情考验的关键期,而按法国历史说法,本书中描写的战争正是法国成型的关键。很有意思的时空观感。
不过按中国人对战争的看法,本次战斗简直有些“荒诞”,总共死了两个骑士,当然应该还有成千上百的普通农民士兵,但对于欧洲中世纪封建观点来看,这些士兵都不算人数。那么这场战斗就如同在《大明宫词》中武攸嗣对回鹘的战争——兵不血刃大将军、
当然这是玩笑话。作为战争,目标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之。对于法国卡佩王朝来说,它击败了对其正统性和统治的敌人,不仅获得胜利,并且稳定了数年的和平并且扩展的势力,最终为现代法国奠定了基础。
作者为法国年鉴派重要成员,我读过他的《私人生活史》,很是不错,本书小小巧巧,但作者分三部分,表现的事伯、解释了背景和当时的风土人情、最后阐述了传奇的由来。很有意思的作品。
《布汶的星期天》读后感(二):为什么布汶长留人们的记忆之中?
布汶战役对于王国直接的政治意义是解除了王国面临的外部危机,合理的获取了一片领地,巩固了自身的权威,大大的打击了约翰和奥托四世的声誉(但是他们本身就是面临着十分严峻的内部问题)。如果只是这么平铺直叙,那么布汶战役的突出特点在于哪里呢?如果不置身于环境中去考察其影响,那么这场只造成了双方千人规模的伤亡的战斗又如何成为中世纪盛期西欧最著名的战役之一呢? 杜比正是从战役本身切入:第一部分是尽量贴近原始记载的典范叙事;第二部分则是分析事件的背景与环境以及十分重要的:事件的特点与事件发生的内在逻辑;第三部分是不同时期关于布汶战役的记忆,包括其塑造与变迁。从布汶战役这一孤立的事件中折射的是11-13th法国王权集中的进程,是16-17th的宗教改革与反宗教改革的斗争,是19th民众的要素被发掘,更是普法战争后第三共和国的民族主义热情。
马克-布洛赫曾经说:年鉴学派并不天然的厌恶政治史与事件史,只是在更新观念的过程中需要先涤清旧的思路,所以没有精力来先写事件史。而杜比的此文/书正是一个优秀的新政治史/事件史的范式,十分值得一读。
《布汶的星期天》读后感(三):这样的历史书读起来真古怪
虽然作者在本书的介绍中被称为“法国中世纪史专家”,而且是法兰西院士。
本书的古怪大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作者的“新史学”主义,所谓“将事件搁置一旁,反对叙事,而注重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因此,本书并没有围绕布汶之战这一事件本身,引用和分析历史资料,更像是在外围绕圈子---也许就是作者推崇的“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作者将本书分为“事件”、“解评”、“传奇”三段的写法也让读者读起来很累,而且很多的文字粗看之下和主题关系不大。至于“传奇”那一部分,更像是“布汶之战史解读”,很多内容是关于法国人对此战的看法随时代和环境的变迁是如何变化的。
此外,不知道是不是法国人的虚荣作怪,由于胜利方是法国人,因此作者的很多文字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比如菲利普 奥古斯都由于有教皇的支持因而有上帝的支持云云,而真正关于那段历史的资料,作者大部分依靠的也是胜利方阵营“布列塔尼的纪尧姆”的文字,几乎看不到败方,不管是奥托皇帝、英王无地王约翰,还是佛兰德斯伯爵,关于此战的记述。
也许,这本书本来就是写给法国读者,而不是其他读者看的。
《布汶的星期天》读后感(四):由米什莱的贬斥想到的
从结构的眼光考察事件,既不盲从表象,又不矫枉过正(如米什莱),既意识到观念随时间的作用,又要能超越时间地讲述观念变化背后的历史深意,言之易行之难。
本书探究的两对矛盾最具启发,一是王权vs教权,二是封建观念vs民族观念,背后总的推动因素,是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我们注意到,一种势力为追求某种效果付出的努力,却常常成就了其对立面;而彼此矛盾的双方,又常在意外之处求得和谐共存。这正是历史的本来面貌(故而才有“历史学首先是门艺术”一说)。
米什莱为何要把布汶之战贬低为一场宗教矇昧的胜利呢?因为他身处世俗化、公民化高潮的时代,而且没能超脱于这一时代。其实,从英诺森三世这位天天到处绝罚各国君主的教皇,到敢于公然嘲笑教皇绝罚的奥托皇帝和约翰王,反映出的是一套以王权和教权为两极的清晰的对立“结构”。法王自然是处在中间的,他对双方的行动路线也是折衷的——即使他确曾从观念上单纯地选择一方而反对另一方(这一点根本不可考),他的做为从效果上来说也是折衷的——否则为何叫他“小狐狸腓力”呢?我们知道他的孙子路易九世后来成了圣人,表面上似乎是法王对教权的彻底皈依,但其实正是借助于这一姿态,教廷在后来成了法王施行策略的工具。王权通过吸纳教权,实现了自身的壮大(这与后来英国的国教、德意志的宗教改革一样,还是体现了同样的“本相”)。而教权本身之所以难以向世俗化扩大,正源于它本身权力结构的局限(作为一个以弃绝尘世利益为存在基础的机构,它无法公开而自洽地处理利益问题)。这些是长时段结构中真正起推动作用的力量。
从观念史/心态史的层面来想,历史上大多数时候,观念结构与同时期的权力结构相比,都是不同步的(常常是滞后,偶尔也会超前),这正是人类学、社会学大有作为的领域。本书中,借用教会文献对一场世俗之战的(表面上)充满宗教虔诚的赞颂,体现的正是一点:这些歌颂者并不真的知道自己在歌颂(或塑造)什么东西——这一历史断面的形态,从未逃脱社会学、人类学的某些规律;而这一断面的下一幕,则遵循自己的“结构”逻辑。
《布汶的星期天》读后感(五):年鑑學派的經典作品
一開始單看書名《布汶的星期天》,我承認確實忽略了這部作品。直到有人向我介紹,這才仔細一瞧,是個有意思的主題,而且是位重量級的作者!
本書作者喬治‧杜比(George Duby)是法國年鑑學派的第三代代表人物,在中世紀領域上享有極大的聲譽,而這本《布汶的星期天》是他為“締造法國的重要之日”系列而撰寫,也是反映其畢生史學功力之作。本書主題,旨在描述一場可能早已為世人所遺忘,但曾經是眾所矚目的戰役:布汶之戰,它在法國歷史,乃至歐洲歷史上曾扮演的角色。而杜比採取了非傳統的新史學手法,捨棄了一般的敘事史,用不同的切入點來了解整個始末。對讀者來說,這是不同的體驗,也是需要先做好的功課。
第一部分,杜比先簡單的做了歷史介紹,交戰三方的背景,然後讓讀者閱讀當時的記載,布列塔尼的紀堯姆撰述的布汶之戰。這是一段歌頌性質的紀錄,不是什麼中立客觀的史料,而作者讓我們看這段的用意,與其說是了解整個始末,不如說是先讓我們對當時人是如何看待此事件有個印象。
第二部分,作者開始跟我們述說整個時代的大脈絡,那是社會各個階級秩序重新整合的轉折,通過幾點細微的變化,杜比將告知讀者潮流向何方而去。
‧接近西元1000年的時候,隨著末世論的出現,教會企圖建立一種新的秩序與道德觀。暴力是人類肉體與生俱來的罪惡,但如果他教會的管制下被用在保護老弱、復仇跟擴展信仰之上時,就是合乎規範的。
最初承擔起這樣責任,建構和平與秩序的是國王,但隨著國王被發現無力承擔這個重責大任時,教會變義無反顧的出來接手。它們將子民分成三等分:祈禱者,作戰者跟勞動者,即修士、騎士跟農民。這三個階級的人各司其職,堅守本分,就能達到“上帝的和平”。
特別是握有武力的騎士,它們深受教會的嚴厲規範,只能在“上帝的指示下揮劍”。如今,教皇及其教會開始嶄露出集權政體的模樣了。
‧隨著王室的力量開始復甦,他們開始企圖從教會的手中奪回“控制秩序”的權力。例如卡佩王朝即是如此,路易七世利用十字軍重振權威,順便向領地內各大小諸侯展示力量,使其服從王權約束,任何糾紛,都要經過國王的仲裁調解,王室司法審判。
玩過Paradox的經典中世紀遊戲CK2的讀杜比描述的這段一定心有戚戚焉,特別是扮演國王時看底下封臣動不動打成一團心裡不爽,但國內法律發展不夠君權不彰是無法禁止內部私鬥的。
不過卡佩王朝運氣好,代代都有男丁,還出了幾個有能的,王室擴張領地後強大能夠建立集權政府,對付教會與其鬥爭時腰桿子也硬多了。這個王朝的創業歷程,基本上就是法國王權的發展史,隨著卡佩家越來越強大,國王有能力控制底下封臣,張顯權威,“法蘭西”也逐漸成形。
‧隨著中世紀早期的動盪逐漸趨向穩定,貨幣經濟開始復甦,一部分有錢的貴族不願意再負擔服役的義務,願意出錢尋找替代人員,於是就有傭兵團的出現做為回應。這些人的構成除了部分來自一些貧窮的小貴族外,大部分都是社會底層,做為一種生存手段而從事。他們不接受貴族們的軍事規範,作戰技能上也毫不遜色,對統治層來說是把雙面刃。
他們實用,對酬勞忠誠,本身也是一個消費體,可以帶動經濟;但同時,這群人握有武力,一旦失控開始燒殺擄掠時也是難以阻止的力量。
教會對這些在它們規範的三階層中之外的人是持批判立場。
但他們無法阻止這股力量的持續發展。傭兵團會持續影響西歐,直到常備軍的興起。
‧不理解中世紀的戰爭運作的法則,則無法研讀一些事件的真正意義。
騎士對於統治者來說是雙面刃,他們是爭權奪利的工具,和平的時候,則要想辦法讓他們有發洩管道。比武大會就是一種方法。既可以弄出“榮耀”讓他們去爭取,從而消耗精力,也可以使其保持戰力,不至於怠惰,但也不會過於好戰而惹事生非。
騎士之間的戰鬥絕非以死亡為終結,恰恰相反,這正是極力避免的。不論是在比武中還是在戰場上皆然。尤其是後者,死人只會製造更多的爭端,俘虜卻是活著的財富--大量贖金!
中世紀,一個忠貞的基督徒是不能隨意使用暴力,必須師出有名。而戰爭與戰鬥是不同的戲碼。前者是一場場爭端跟無意義的騷擾跟鬥爭,目的只在於最終逼對方上談判桌,或出來進行“戰鬥”。是的。戰鬥是個人決鬥的升級擴大版。對利益跟矛盾的最終裁決,遵守上帝的旨意,勝利者即可名正言順的取得一切,而且死者很少。說來諷刺的是,通常會被奪走性命的恰好是問題的根源--國王,名義上是被神裁了,但我們都懂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製造問題的解決了。
戰鬥是一種神裁。所以在開戰前會有各種儀式,禱告,演說,宣稱對方的不是等。以布汶之戰來說,選擇在主日作戰就是錯誤的決定,神羅皇帝奧托跟英格蘭國王約翰都遭到絕罰已經失去了上帝的恩典,所以腓力‧奧古斯都的勝利將會是理所當然。
簡單的來說,在種種跡象背後,於布汶之戰,腓力‧奧古斯都獲得的勝利象徵著卡佩家族追求王權的擴張最巔峰,也是法蘭西民族國家踏出的第一步。
第三部分比較偏史學,也是讓讀者比較容易覺得枯燥的部分。杜比試圖告訴讀者的,是當代人怎麼看這場戰役,以及它之後又是怎麼在不同的時代被賦予不同的意義。例如,它在普法戰爭時曾被當作民族之間的鬥爭,而現在,歐盟的大和解則讓人們不再提起此事了。這也正好印證了“一切史都是當代史”這句名言。
這不是杜比的作品第一次被引進,他主編的那套知名作品《私人生活史》就在幾年前面世,可惜翻譯評價很糟。另外還有一套負責主編《法國史》、一本也翻的失敗的《騎士、婦女與教士》。幸好,這本《布汶的星期天》翻譯基本上沒太大問題,足夠讓讀者一品大師的風采。此外,最近也又推出了套作者跟人合著的《法國文明史》,似乎也是值得期待的大作。
總之,想體驗年鑑學派新史學的撰史手法,本書是值得推薦的選擇。
元朝秘史裡面的腓力‧奧古斯都
看著能力值,打輸了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