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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陪你读书
昨天的共读中,我们了解到史蒂文斯在收到肯特小姐的来信之后,决定离开达林顿府,开始驾车旅游计划。
《长日将尽》同名电影《告别有情天》开场白中,史蒂文斯是这样介绍达林顿府的:
未来的几天,在这屋檐下会创造新的历史。你们中的每一个想象自己处身于军队前沿,将为在这段时间内付出的努力而感到自豪,即使只是做倒水端茶的工作。
每个人的工作都非常重要,让我们各司其职,给铜器抛光,把银器擦亮,把红木擦得像镜子一般能映出形状。
这是对这些外国来客最好的欢迎,让他们知道在英国,传统和秩序仍然受到尊崇。
今天我们将继续共读《长日将尽》,跟随史蒂文斯到达旅程的第一站索尔兹伯里,开启他在达林顿府管家工作的回忆。
建议在阅读前思考以下问题 :为了心中那份事业,你放弃过什么呢?
旅程的第一天晚上,史蒂文斯住在索尔兹伯里的一家宾馆。索尔兹伯里是英国南部的特有中世纪风貌的小城,市中心有著名的索尔兹伯里大教堂。
史蒂文斯因为管家工作的职责所在,长期将自己禁锢在达林顿府中,很少外出旅行。
当他的车驶入陌生区域,路边树木丛生,映入眼帘中一片片层层叠叠的田野,绵延不绝直到天际。
远离达林顿府,享受着清新空气和夏日阳光,看着远方的风景。让史蒂文斯对未来几天的旅程产生一种兴奋和期盼。
他相信自己能够劝说肯顿小姐一起回到达林顿府工作,处理好目前达林顿府人员配置规划上的难题 。
傍晚时分,史蒂文斯在参观完索尔兹里那座优美的大教堂返回宾馆的途中,他频频回顾,每一次都会欣赏到灿烂的夕阳下,那巍峨的尖顶后面逐渐西沉的景象。
回到宾馆,一个人呆在安静的房间,回想自己一天的旅程中的风景,浮现史蒂文斯脑海中的并不是索尔伯里的大教堂,而是早上见到那片延绵起伏、美丽绝伦的英格兰乡村胜景。
在史蒂文斯看来,英国的乡村风景是最能代表英帝国的特质,这种美的与众不同在于那种静穆中的优美和高贵中的克制。
置身于这风景下,让史蒂文斯真正体会到极为罕见又确定无疑的情感,只有置身于“伟大”面前才能产生的情感。
正是这一“伟大”的情感将史蒂文斯,带入他多年来对自己职业的思考,和多年来行业中一直引发争议的问题 :那就是,怎样才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管家?
史蒂文斯坚信:伟大的管家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能够全身心地化入到他们的职业角色,绝对不会因为外部事件而动摇。
不管发生何种出人意料、令人恐慌或是惹人烦恼的事情,他们所呈现的职业精神和专业风范,就像体面绅士坚持穿着正式套装,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意外或是干扰情况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
对于真正的管家,只存在于英国。
史蒂文斯是非常认同,欧洲民族之所以无法造就管家,是因为他们不擅长克制情绪,极端的情绪自控只有英国人才能做到。
受到轻微的刺激,就把正装和衬衣一把扯下,尖声喊起四处乱跑的人,无法保持自己专业风范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伟大管家的。
史蒂文斯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一个晚上,在工作结束后,围坐仆役大厅的炉火旁,针对“怎样才算是一个伟大管家”这一问题展开的愉快讨论的场景。
对于行业内人的素养好坏判断,只有当一个人在行业内干了足够长的时间后,就能够凭直觉判断出某个人职业素养的的深浅,并不需要亲眼看到他在压力下的表现。
这种体悟,如同史蒂文斯在上午见到最美的英格兰乡村风光一样:一见之下,你自然就会知道,你就站在伟大的面前。
生性择床的史蒂文斯,浅睡一个小时后醒了过来,不自觉地开始在心底回想起肯顿小姐的来信的内容。
肯顿小姐,其实早在20年前就和本恩先生结婚,离开达林顿府,事实上应该称呼她“本恩太太”。
史蒂文斯在潜意识里,对肯顿小姐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同肯顿小姐共事的少女时期,多年来在心里依然称呼她为肯顿小姐。
当他从肯顿小姐的信中,隐约得知肯顿的婚姻并不幸福,她已经搬出本恩先生在赫尔斯顿的房子,目前住在小康普顿村附近的一个熟人家中。
虽然肯顿小姐在信中,丝毫没有表示她有重返达林顿府工作的想法和意愿。
但一心希望肯顿小姐再回到达林顿府工作的史蒂文斯,却从信中解读出肯顿小姐她有对达林顿府工作岁月的怀恋之情。
认为只要能让她重返达林顿府工作,一直到退休,就是对肯顿小姐人生的真正慰藉。
史蒂文斯清楚地记得,肯顿小姐是在1922年的春天,和父亲老史蒂文斯一起来到达林顿府工作的。
当时达林顿府的女管家和副管家,决定结婚,同时辞职。
这个原因,让以工作至上的史蒂文斯认为,男女仆人如果恋爱,会对整幢府邸的工作秩序带来严重的威胁。
肯顿小姐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达林府接任女管家。年过七十,失去工作没有栖身之地的老史蒂文斯,则接任了副管家。
在肯顿小姐加入达林顿府工作不久的一个早上,正在餐具室桌前审阅文书帐目的史蒂文斯听到了一记敲门声。
接着肯顿小姐捧着一大瓶鲜花推门而入,面对一脸错愕的史蒂文斯,笑吟吟地说:“史蒂文斯先生,我想这些花能让您的餐具室显得明亮一点。”
“你的房间竟然如此阴暗冰冷,这实在太可惜了。史蒂文斯先生,您看外面是的阳光多么地明媚。我想这些花能给这里带来一点生机。”
面对热情的肯顿小姐送来的鲜花,史蒂文斯回答说:“肯顿小姐,我很感激您的好意。但这不是一间娱乐室。我倒宁肯将分心的因素保持在最低限度。”
拒绝肯顿小姐送鲜花的好意的史蒂文斯,借机指出肯顿小姐称呼副管家的父亲的教名“威廉”是不尊重长者的表现。
要求肯顿小姐用全称“史蒂文斯先生”或是“老史蒂文斯先生”来称呼他的父亲。
肯顿小姐离开时,有点愠怒地说道:“我敢肯定老史蒂文斯先生对他的工作非常擅长,不过我向您保证,史蒂文斯先生,我也同样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
我会记住以后用他的全称来称呼令尊。现在,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容许我告退了。”
自此后,肯顿小姐再也没有给史蒂文斯的餐具室送过花了。
工作很快步入正轨,史蒂文斯在心里认可肯顿小姐是位对工作非常严肃认真的女管家。虽然年轻,却毫不费力地赢得了下属员工的尊敬。
在史蒂文斯眼中,勋爵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和专业的绅士,将自己一生最好的年华为这样一个人奉献服务而深感自豪。
1923年3月,达林顿勋爵在府中筹划重要的秘密会议。在会议的前两周,老史蒂文斯在一次送餐到凉亭的路上摔倒。大夫在诊断后,告知“工作过于劳累”。
虽然,肯顿小姐在之前也找史蒂文斯谈过,认为老史蒂文斯年事已高,不适合做端盘子送餐这样繁重的工作了。
史蒂文斯了解好强的父亲,不愿意离开工作岗位,没有听取肯顿小姐的建议,而是默默为父亲工作疏失做善后的补救。
直到达林顿勋爵亲眼看到老史蒂文斯在草坪摔倒,要求史蒂文斯立即让他的父亲离开现有工作岗位。
已经72岁高龄的老史蒂文斯,还是在会议期间病倒在了工作岗位上。面对父亲突然病倒,史蒂文斯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
此时,肯顿小姐提出她来照顾病中的老史蒂文斯。史蒂文斯则返回前厅,继续为客户添茶倒咖啡。
直到父亲死去,史蒂文斯依然不动声色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参会的客人提供周到的服务。
多年后,史蒂文斯回想起父亲的离世,他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为了成为一个伟大的管家的理想,史蒂文斯放弃亲情,在父亲离世前没能守候在身边。
明天的共读中,我们将一起了解史蒂文斯假期第二天途中的风景,追忆和肯顿小姐在达林顿府工作的往事。
上期回顾:《长日将尽》精读第2天: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重新开始的勇气领读人:零露。有书智库签约作者。在阅读中寻找更好的自己,在写作中修炼,在时光中成长。
主播:杨枪枪。主持人、配音员,一个有情怀的声音匠人,执着发声,丈量世界。微信平台:小杨说事儿。微博@杨晨太沉。
责编:栎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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