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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给你讲一个故事
这篇故事看似戏剧却很讽刺,生活中不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却也是这样子拿着按规矩行事做幌子,掩盖自己怕事怕麻烦的性格。
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知道下次事情发生在谁身上,所以社长呼吁大家,善良些,遇到需要帮忙的,尽己所能施以援手,相信你低谷时也会有人对你伸出援手。虽然现在有各种人利用别人的善良来做坑蒙拐骗之事,但世上还是好人多,这个社会还是正义的。
烟川有这么一群人,虽是司机,却不开公交、的士,也不跑货车客运,只在调车云台上接各家单位用车的生意,跑跑公务,好不轻松快活。
周六与周日的下午,调车云台上大多派不出什么任务,这群司机们既需要打发时间,又怕云台临时出个单子,
不敢喝酒不敢睡大觉,坐落在闹市路口的小茶楼便成了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各成一小门小派,细细算来,这类门派共有八个。
逐渐,聚集的司机多了,
有要临时用车的人,
为了在闲时多挣上这天降的几百块钱,
一时间闹得这茶楼生意难做,也让来叫事情的人,多了一份顾忌,害怕将差事给了这家,得罪了那家,以后在这县城,行不得方便。
见这些天降的业务黄了大半,茶楼的老板也怕司机们脾气大、闹得仇怨深、打的相互不待见索性换个门店消遣,误了自己安家立命的生意,
便撮合着司机里各门各派的话事佬合计谈判,一并定下些许规矩。
一周两天,四周一轮,
各家各派按选的次序,
各接一天生意,只论时间不论数量,
哪怕今个门槛子被踏平了,明日空喝一下午清茶,也不得做半点怨言。
规矩定着,从当日起,
这张四方大桌,便叫做单座,
意思是与来喊事的人谈单子坐的座位,只得当日话事接单的一派可坐。
虽已有规矩,各家各领一天,但想到,要是各家价格不一,必定会造出今个门庭若市,明个门可罗雀的情况,
于是话事佬们合计一番,又定下了价格不得塞水,需得统一,不许还价让步,不论谁来叫事情,不论何事,都得收账才能出车的规矩。
这周的周六,轮到是陈三这一帮子人,来坐单座。
刚过中午饭点,陈三便领着几个兄弟,进到这茶楼,将一碗口大半臂高的茶杯往单座上一摆,便是证明今个是来话事接单的。
茶馆边角一桌上,有个新入行的小青年,不认识这陈三,向身边的老师傅请教了起来,老师傅也乐得给这些后生们讲一讲本行的这些“闲人闲事”。
便解释道:
“今个坐那单座的,叫陈三,大家都叫他铁三哥,嗓门大,身上却是有那么一股子牛脾气。”
“为什么叫他,铁三哥,不叫陈三哥呢?”后生问道。
“开始大家是叫他陈三哥,后来他不高兴,说是话传到他家老爷子耳朵里,说痞气太大,不能用陈这个姓,败坏了陈家名声。
不过这陈三却是义气之人,他话事坐单座,来的生意先给兄弟们接,自己最后,有时一天下来,只剩自己没出车,也没得怨气,反倒说今个偷一闲,晚上得请兄弟找个排挡喝上几口。”老师傅解释道。
“那这么说来,这铁三哥算是个心善的好人啊。”后生不禁感慨。
“那也不是,陈三这人,
脾气怪的很,对外人不肯吃的半点亏,爱财的很。
有一次他坐单座,门外进来一神色紧张的中年妇女,穿的邋遢,背上背着一个小孩来喊车,那小孩脸色铁青,额头和鼻尖都渗着豆大的汗珠,面部表情十分狰狞。
妇女说是这孩子急性阑尾炎犯了,临时出门没带多少现金,想让陈三安排人先送医院,等孩子到了医院,再回家给他取钱。
你猜这陈三怎么说的?”
后生表示猜不到,老师傅抬头看了一眼单座那边,陈三正与弟兄们安排今日的出车次序,没有注意过来自己这边角落,便低下语气,接着再讲,
“陈三先是看了看同桌的几人,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屋子里的其他各桌看了看,厉声道:
‘兄弟们做个见证,这忙,也不是我陈三不帮,只是当时咱几个大兄弟,趁着掌柜的拉线搭桥,定下的这规矩,不论何事,不能塞水、都得收账。
今天我陈三也不能坏这规矩。
说完这话,陈三铁着脸坐下,任由这妇人百般苛求,却也是不做半点应声,陈三同桌的弟兄,自然也不好多话。
这孩子的脸色来看,哪里还等得及救护车,那妇人便跪在桌前,脸上早已是鼻涕眼泪分不清楚,声音嘶哑的恳求着茶馆里的这些个闲人,
原本想帮的,听着陈三之前的话,
最后还是茶馆掌柜,实在看不下去,拿出个五百块钱,一半说是车费,一半说是请大家喝茶,算是请动了这铁心肠。”
“在这茶楼里的,都是身闲心忙的场面人,你若是没钱,那他喝茶也算是大过天的事情,抽不得时间帮你。”
后生听在心里,实在没法认同,小声嘀咕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白了还不是爱财,怕那妇人去医院补不上钱,反身再要,显得自己小气,坏了名声。”
那边单座里,陈三好像听到了动静,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走到这后生的桌前,把右手伸向这后生,那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个翠绿大班指,将这扳指冲那后生比划比划,嬉笑着说道:
“小伙子,老李头说的没错,我这人确实如此。
但生意就是生意,关系那就是关系,我不用那冷脸做生意,怎么挣钱给我家老爷子尽孝道?
我要是坏了这茶楼的规矩,
陈三虽一脸笑色,后生却听的战战兢兢,自然不敢再跟陈三争辩,连连点头说是,陈三见状,大笑说道:
说完也不多做计较,又端起茶杯,到别桌谈天说笑去了。
这个周六的生意,算是不错,
单座上的司机们陆陆续续地接单出车了。
到傍晚时分只剩的下陈三还留在单座,茶楼里的其他司机也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大多是合计了晚上不回家吃饭,准备在外偷一餐酒,正与同桌计算着去处,
掌柜的见厅里没剩多少人也去了后厨点账,之前那位被陈三敲打过的后生,坐在吧台,替掌柜的帮忙看店。
少年跑到单座前停住,用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神态紧张地喘着粗气,夏天的燥热,将少年的前胸后背汗个通透。
少年一边喘气一边低声喊着:
“快……快,外面一位老爷爷……突然……突然在……路上摔倒了,路上好多人围着,有人在帮忙做临时抢救,有没有人,帮忙把老爷爷送到医院去啊。”
陈三见这少年上气不接下气,
拧开杯子给这少年喝了一口,却反声说道:
应该已经叫救护车了,你还是赶快找你妈妈回家吃饭,别给自己走丢了,让家里人着急。”
少年却不依不饶,说救护车过来路上有单行道,需要绕路,时间太长,怕老爷爷的生命有危险,拉着陈三的手不住的摇,撒着娇的要陈三帮忙。
陈三却也不正面应答,只是说,自有救护车来救,自己是个生意人,这档口上这个忙帮不得,不能坏了规矩。
少年却是听不懂陈三这说辞,
直骂其冷血,没有社会公德心。
陈三倒也脾气好,不做计较,一旁的后生却看不下去,站了起来,走到单桌前,拉起少年的手说道:
“你别急,叔叔帮你去送老爷爷,你带叔叔去看老爷爷在哪里。”
陈三见后生出头,一下子站了起来,
用力拉住后生的手,厉声喝道:
“你这个小伙子,别乱做好人,坏了我们这的规矩,今天我是话事佬,你出来接这单子,算什么事情。”
后生也怒道:
“我不管得你们什么的规矩、方圆。
我只知道人命关天,我心里存的这一颗善心,要我去帮这个忙,你要是觉得我坏了你们规矩,这茶楼我再也不来便是。”
说完甩开陈三,拉着少年出了门去。
陈三被这后生气的一肚子闷气,翘起带着扳指的大拇指,用外手掌重重的拍向桌面。
旁边人见状,立马上前打圆场,直说那后生不懂规矩,以后绝不让他进了茶馆,又骂了几句老李头教不好新人。
随后几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又变得好不快活,茶馆里充满了干燥的笑声。
天色渐暗,陈三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地往家晃去,路上顺道买了只家里老爷子最爱吃的红皮鸭子。
进门发现老爷子并不在家,
下午出去找张大爷下棋,还没回来。
陈三也不着急,将红皮鸭子放到盘子里摆好,心想天底下像自己这般对父亲百依百顺时时刻刻念想着的好儿子、大孝子,算是不多了,明天定要把自己买这红皮鸭子的事情和弟兄们吹嘘一番。
【END】
好笑又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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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盈,本文首发《月寒书社》(),转载请联系授权。原标题“司机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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