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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菜花,甘蔗芽经典读后感10篇
日期:2022-03-11 12:27:47 来源:文章吧 阅读:

苦菜花,甘蔗芽经典读后感10篇

  《苦菜花,甘蔗芽》是一本由姜淑梅著作,浙江人民出版社/铁葫芦图书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4.80,页数:2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一):血泪横飞

  201709-10-11《苦菜花,甘蔗芽》《长脖子女人》《俺男人》:这三本书的作者姜淑梅老太太已经80高龄,她还有第一本书《那时候,乱时候》,我在当当网上多次下单,买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买到!我想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几点感想如下:

  1,厉害!老太太作为一个标准的老百姓,60岁开始认字,70岁出书,又如此受欢迎,确实厉害!

  2,亲切!作者是山东人,书中的语言极具乡土气息,大量山东方言式叙述,对山东以及周边省份读者来说非常亲切。

  3,苦难!书中记叙了很多的家庭、男人和女人的生活,一幕幕悲惨的生活场景和难得的苦中作乐,可谓是满纸血泪横飞,每个字都钉在纸上,每个字又都戳到心里,很多地方让人唏嘘感叹,难以自已!

  4,真实!作者以特有的视角来记叙属于她那个时代的人和事,保持了生活的原汁原味,所以书中处处可见真情实感,毫无矫揉造作。真实最有价,我们最需要。

  5,孝顺!我和老太太的女儿有过几次交流,张女士是大学中文教师,是她不断的引导鼓励母亲去识字写故事,老太太出版的书中有她无数的劳动,才能够如此通顺、流畅和感人。

  6,不足之处:后面写的书不如前面的耐读,内容描述也不如前面的书自然,有震撼力!也因此,对第一本书保持高度期待!张女士说快出精华版了!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二):那些湮没无闻的人

  话说我没有买姜奶奶的第一本书,读库上连载的也还没看,因为还没看到连载那一年的,我刚刚爬完09年的坑,还没进入10年的坑。。。。。。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看姜奶奶的文字

  书写的非常平实,内容完全是以记述的方式来记录的,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和评论,然讲的事情就是在过去的近百年时间里,山东农村发生的故事,这些故事离我很近,其中的场景也曾经发生在我的先辈身上,然而也离我很远,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记得《风雨哈佛路》中有一个桥段,说到历史是什么,we are the history。我们就是历史,我们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历史,可是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先辈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就是我喜欢这本书的最主要的原因,没有秀技巧没有做评判,只是单纯的记录,告诉我们发生过什么,提醒我试着去探寻自己的来路

  这本书就是记录在历史的中被忘记的、那些湮没无闻的人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三):碾压得粉碎,又寂静无声

  姜淑梅奶奶的第二部作品《苦菜花,甘蔗芽》是与她的处女作《乱时候,穷时候》一脉相承的农村生活口述史,是老太太一以贯之的不加任何修饰的白描。这种写作,喜欢的觉得真,不喜欢的觉得粗。

  就我自己的观感而言,这本书应该比《乱时候,穷时候》更注重了对“人”的生活与细节的传达,相较于第一本的以“事件”为主的讲述,《苦菜花,甘蔗芽》的定位似乎更倾向于以“人”为主的视角,所以,小人物的小生活,或者说,在小生活中的小人物,就更显得悲凉凄怆。在一代代的生命延续的滔天巨浪中,芝麻蝼蚁般的小人物,不过是这个来那个走,无知无觉,无声无息。

  全书在四个版块——“老家女人、老家男人、百时屯、在东北”的分割下,讲述了穷荒时代乃至于更久远的祖辈生活的故事,在贫瘠的土地上,男男女女的日常琐碎喘息挣扎,起伏跌宕的故事与传奇,只落在了我们的眼里。可是,对于这些故事的主角,一日日的晨昏日暮,是总也走不完的长路,就像很多故事中裹着小脚的女人,踩着自己的血,一路蹒跚。

  女人群体性的悲剧更加让人震惊与触动——《百时屯的媳妇》:“以前,百时屯哪年都有两三个上吊的小脚媳妇。”“脚大了,受气;娘家穷,受气;独生女,受气;针线活儿不好,受气。受婆婆的气,受丈夫的气,有的还受小姑子的气”。上吊的跳井的,也有吸大烟死的。《赔钱货》闺女拉扯大了,能干活儿了,就该找婆家了。生个女娃就是生了赔钱货,结婚的时候不兴要彩礼,穷的穷陪送,富的富陪送,都得陪送。闺女三天回门,在娘家住一个月,要做家中所有人的鞋。闺女做不出来,就得娘做。回了婆家,婆婆领着做三天饭,就再也不进厨房了。一天三顿饭,顿顿要问婆婆做啥,婆婆让做啥就做啥。簸粮食、磨面、织布、做针线,都是媳妇的活儿。过大年,一家人的新鞋新袜新衣都要做。磨糜子、磨麦子、磨高粱面、豆子面,都磨好了再蒸干馍。

  过大年闺女女婿回娘家拜年,送的礼娘家也不能留,拿出两样还要换回去两样。怕闺女受罪的还要再多搭些回去。闺女生孩子了,娘家还得接着赔钱。婆家人挑着空盒子去,娘家人得放满东西拿回来。就有这样的人家,为了不赔钱,索性让闺女一辈子不嫁人。身为女儿家的凄楚可想而知。

  就算嫁到婆家的,还有的婆婆给儿媳妇两样饭吃,甚至一家人吃三样饭。为了生儿育女做小老婆的,到了连孩子的一声“妈”都听不到。种种境遇酸涩难言。

  书中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井王爷最公平,不管穷的、富的、丑的、俊的,只要来打水,都给你。”但是,小人物的命运如此不堪,井王爷所谓的公平已经是求不到的福气,就连平安温饱都是奢望。白描式的叙述中,芸芸众生的一辈子就仿佛在磨盘上的颗颗粒粒,碾压得粉碎,又寂静无声。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四):甜时候,苦时候。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对我说过,说我们祖上是山东的,至于在山东哪里,因为当时太小,可能爷爷说了,但我没有记下来。也可能爷爷并没有告诉我,就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都带进了地下。

  1998年夏天,长江流域洪水滔天,安徽北部也造洪水侵袭。我们村大半夜里,家家灯火通明,三五家邻居一起,妇女搭伙做饭,准备逃生的干粮。男劳力就将农用车开到省道上,索性我们村离省道很近。那时候,我们村逃生的目的地就是山东。天亮后,大水退去,逃难也就没有成行。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后,一次与父亲的酒后闲聊中,说到我们村的来历时。父亲说,我听你爷爷说,咱们村最初是有兄弟两人从山东逃难过来,到了这个地方就落地生根了,经过几代人的繁衍,后来就有了我们村。我好奇心顿生。就问这兄弟二人是从山东哪里逃难过来的,之前又是哪里。父亲也不得而知了。

  按照时间推算,我爷爷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生人,再之前的一代应该是十九世纪末期,也就是清末时候。听父亲说,我爷爷的父亲那一辈,那时候已经有了村子了,如果再往前的话就到了十九世纪中叶了。而据我所知的不多的历史,太平天国时期兴起的北方农民起义军捻军大部曾于1860年进入山东,使当时的清政府震惊不安。而捻军早年的活动区域及主力主要在安徽亳州、阜阳一带护送私盐,而我的家乡正是在这一带!我不知道我老家村庄的由来与变迁是否与此有关联,只觉得个人的命运与血脉的延续与历史的变迁密不可分,冥冥中总注定着什么。

  看似我的叙述与本书毫无关联,其实我在翻开书读到作者特有的第一人称的“俺”的叙事角度时,就已经把自己看成是作者的同乡了。文中的诸多对老家农具的土话描述、乡音的使用、风俗的解读,都让我顿时想起了久违的家乡。文中说道一些乡土俚语时,会进行加注解释,但我读此文时全然不需要去看解释,因为作者的乡音与我的乡音相差无几,就是风俗习惯都几乎是一致的。

  故事永远都在民间。我不知道是不是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特别怀念故乡,特别怀念那些陪伴自己长大的场景,以及活跃在场景里的一切人和事。不仅如此,这两年以来,伴随着身边亲人和邻居的去世,我对于寻根的愿望却越来越迫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三个一直以来的哲学话题,对于我而言,有了更深的生活意味。

  我想,作者的本意,是在记忆还未消散之前,在还能动身、动手、动脑的时候,尽己所能把那些不能忘记、不愿忘记的陈年旧事打捞出来,不仅是为了忘却的纪念,更是为了那一段艰难的历史,那一段青春的岁月,那一段曾经真切存在过的生活。

  作者60岁学认字,值得钦佩。但我更钦佩的是,明明她可以通过口述把过去的经历记载下来,却偏偏要我手写我心,我心写我事。我太能理解。倘若是口述,我想这本书即便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无病呻吟、刻意煽情,也不会如作者直抒胸臆般来的真实、自然。一句话,就让我回到小时候,回到过去。那一切,曾经是多么美好。

  遗憾的是,姜阿姨(或者姜奶奶更合适?)的上一本书,我还未得机会拜读。这本书诠释了一句话:质朴的语言最能打动人。其实,对于农村成长的人来说,这些故事信手拈来,永远都说不完。东家长李家短,也许当时不觉得,可是时隔经年,有些人离去了,有些人老了,有些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时的一切如今都烟消云散,再把曾经的场景描绘出来,与今时做一个对比,一种小人物在命运面前的无奈与无力感,一种对命运无常的喟叹与感怀,一种对逝去的思念与对人世变迁的无助,油然而生。不是物是人非,是人物皆非。我想年届已高的作者每次回到家乡也都会感怀一番吧。倘若再去寻访幼时的邻居、亲朋、玩伴,看到的景象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

  我知道,这样的故事,作者定然还有许许多多,无论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抑或者是道听途说,交融在一起,构成了回忆的大网。每一个结点都是一个故事,是难忘的成长。如果可以,能把作者曾经生活的区域画一张地图,我想来的更真切。事实上,我已经离开故乡很多年了。但记忆永远停留在离开故乡的那一刻。就像我们与亲朋好友的告别,那些影像将永远刻在我们的记忆深处,保存着最本真、最初的样子。就像相片,永远会定格在那一瞬。哪怕是现在,我仍然可以用笔粗略地画出我所在村庄的样子,每一家,每一户,甚至每一棵树。只是,它永远是我们离开前的样子。

  一本书,于人有益与否,我以为有两个指标最重要。一个是有所获。一个是有所悟。而此书,语言上不华丽,表述上也不惊人,但每一个故事读下来,却像时光机器一般,把我们一股脑抛到了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让我们一起回味那个久远的年代。这样的书,不是有所获有所悟那么简单,它承载了一代人、两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共同回忆,这是记忆的匣子,是免费的时光机器。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会开启。此刻,我真想与作者面对面聊聊过去的事儿,也许我们会有很多共鸣。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五):故事在说话 ——《苦菜花,甘蔗芽》,不用华丽 就已动人

  故事在说话

  ——《苦菜花,甘蔗芽》,不用华丽 就已动人

  六月初九的时候,外婆去世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仿佛不用交代什么似的,该讲的话就都已经讲好了,无牵无挂的离开。可是我才发现,关于她,其实除了遥远的记忆当中模糊的睡前的一些片段以外,我竟然没有记下任何一个故事,关于她。写过外婆家,但是已经是小学作业里面的事情;记过她的样貌,也竟然会模糊在相片里面;就连她的离别,也显得不真实。

  老妈说,想要我写外婆的故事。这时候惊觉,到离别的时候,留下的遗憾才那么确切和无法弥补。看三遍《后会无期》,最后的一段,说装范和文青的人,大多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离别的人。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那就是告别,因而会孩子气的倔强、生气、失望以及嘴硬。

  说实话,没看《乱时候,穷时候》的完全版是一种错过,因而当姜奶奶又出新书《苦菜花,甘蔗芽》之后,我就抱着一定要看看的决心,选择阅读它。这位大半辈子是文盲的奶奶,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是我外婆的“影子”——她是那个在乡村中知晓了许多秘密拥有大智慧的一员,她的故事不用很华丽,简简单单,说出来就已动人。

  因为不是人物在说话,是故事本身在说话。

  呐,真的不是矫情,也不是带盐(没那个身份),我想其实每一个城市里面的孩子都需要读读姜奶奶的故事,她的故事里面是这个国家的没有被写进历史书里面的真实的记忆,与知名的作家们书卷气息和虚构成分填充的页面不同,她的故事活着,她也正在努力讲这些故事讲给我们听,让我们知道在她的村庄里面,有怎样的生活,有怎样的人与人之间的故事,人们经历过悲喜,又继承了什么样的传统,那些看上去可笑但是确实存在过的细节,不留遗憾地将给我们听。

  “那时候……”我们总是不喜欢听老人唠叨这样的桥段,我们认真阅读的总是浮华的表象——我们以自己为中心,关心我们的世界的周围——那曾经有过的他们的世界呢?有一天我们想起的时候,就会离别。

  姜奶奶的家人真好。她们鼓励她讲出她内心的话,那隐藏的万千山水,变成了文字,融化每一个读者的心呢。奶奶讲村里的女人,老家的男人,讲那些在山东的生活,讲那些现在退化的或是珍贵或是奇特的习俗……在这本书里,我们可以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画面,仿佛是一个纪录片,点点滴滴,交错进我们没来得及留下的祖辈的记忆,重新获得生活的滋养与训归。

  想要谢谢姜奶奶的故事,这故事里面的秘密,很多人藏着不想要说出来,又很多人没有机会讲出来,又很多人想要知道但是等到试图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每一个老人其实都是历史,因为历史是人的经历,当岁月流经每一个人的生活,我们捞起的故事就像是镜花水月,没有记下来,便也留不住了。姜奶奶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它们留在了纸上,也真实地在我们耳边讲进我们的心里。这故事不仅仅是奶奶的巨野县,也不仅仅是那小小的百时屯,它是我们每一个人血液当中沉默的家乡,尽管不同,却又相似;尽管相聚万里,却总是魂在一起。

  很难说出这些故事当中最喜欢什么故事,姜奶奶也是想到哪里讲到哪里。要是有个人问问就好了吧。就像是那个总角小儿,在祖母的膝下,问出我们内心错过的时光。

  y 林怿

  2014年8月1日14:49:26

  写于御庭园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六):听姜奶奶讲故事

  我读了很多民间写史类的文章。看过了鸿篇巨制的大历史,如今更钟情于民间个人史。史书上对于某一时代的三五句话,亲历者可能有千万句话也说不完。史书上的记载冷若冰霜,鲜有温度,民众的记忆卑微却很鲜活。比起那些史书上的文字,我似乎更愿意相信个人笔下的真实。

  凤凰卫视的《名人面对面》栏目曾推出民间写史系列,介绍了四位写史作者,分别是野夫、张郎郎、梁鸿、姜淑梅。前面三位大名鼎鼎,唯独不识姜淑梅。这位山东巨野的农妇很特别,60岁前是个文盲,70岁才学着写字,后来竟出书了。第一本书《乱时候,穷时候》以农妇的视角讲述了姜淑梅70年的所见所闻。这本奇书满篇都是大白话,有啥说啥,不加评论,整本书里甚至连个成语都找不到。从鬼子扫荡讲到济南解放再到忍饥挨饿被迫逃荒东北。姜淑梅笔下的乱时候和穷时候把风云变幻的时代巨变浓缩成一个个鲜活的人和一件件鲜活的事。

  姜淑梅曾说只要她活着一年要出一本书,也不用多厚,一本书十多万字就行。果然没错,今年8月,老人又出了本《苦菜花,甘蔗芽》。如果说《乱时候,穷时候》更多地把笔墨着重于“乱”和“穷”的年代,那么《苦菜花,甘蔗芽》则更具象于老家的男人和女人们。

  时间不过才逝去半个多世纪,再回首却像是遥远的过去。以前百姓家的平常事,如今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甚至有种天方夜谭的错觉。比如说洗头,“天再热,出汗再多,没谁洗头。那些老太太一辈子都没洗过头,都是用刮头篦子刮头。干净人,刮得勤点儿,去去头上的灰;窝囊人,用刮头篦子刮虱子。”

  比如说裹脚,“因为脚大,新媳妇挨打受气的有得是。百时屯时家娶的媳妇脚大,丈夫看不上她,也不搭理她,去厨房吃饭的时候故意往她脚上踩,她也不敢吱声。时家新买的小鸭子都挤在门口晒太阳,新媳妇没看见,一脚迈下去,踩死俩鸭子。她自己害臊,上吊死了。”

  比如说挨饿,“左看右看,就看见桌子上有点儿干榆树皮,还有一个枕头里填的是谷瘪子,已经十多年了。俺赶紧把榆树皮剪碎,和谷瘪子一起磨成面,做了六个饼子。俺咬了一口饼子,一嚼满嘴糠,脑油味儿可大了,想吐。儿子他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吃。俺呜呜地哭,干哭也没有眼泪。”

  两本书中的人物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什么娘家老爹、黑孩媳妇,有些连名字都没有。他们的故事本来早就湮没在尘埃里,没想到时隔几十年在姜淑梅笔下竟复活了。那些文臣武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历史书写他们,也由他们书写。可谁又能说,缺了命若蝼蚁的老百姓,那还是完整的历史吗?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七):凡事不怕晚,只怕不开始

  有的写作主要是炫技,各种写作手法用得五花八门,煞是好看,句子好看,用词好看,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像是一部机器排列组合出来的作品。这样的作品可以读下去,却没有了共鸣,仿佛是在享用一件来自流水线的用具,制作精良,却体会不到手工缝制的用心与别出心裁。

  为什么要说读书的感受?是因为读了姜淑梅老人的作品。老人60多岁才认字,70多岁开始写作,然后发表、结集成书。这样的经历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老人洗尽铅华,用本真的文字娓娓道来,那些平实普通的字,在老人的笔下顿生灵气、活力四射,每读完一篇都像喝了一口清茶,味道淡淡,但却回味无穷。老人的文字不刻意渲染,不作无谓的叙述,惜字如金,读起来轻松畅快。

  读姜淑梅老人的作品总让我想起另一位作家,吴念真和他的《那些人那些事》。两人都不是科班出身,却都是讲故事的高手。读他们的作品,都是不知不觉被吸引,不知不觉被带到故事的意境,不知不觉故事嗄然而止,一切不留痕迹。不管是动人心魄,还是平淡异常,讲故事的那个人都用了贯常的语调,任看故事的人心潮澎湃。

  这部作品读来亲切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我和姜淑梅老人是老乡。而我爱人和她更是老乡中的老乡,老人在书中介绍的地名,许多他都熟悉。许多写作者都有一个故乡情结,就像高密于莫言,巨野于姜淑梅一样,这个地方与作者早已是血水相溶,这些地方的人和事也构成作者的阅历和经历密不可分。

  书中写了一个正骨传人的故事。就是这个于家正骨,今年春天我刚刚去过。我不小心扭了胳膊,刚好回老家,老家人就介绍了这个地方。我们特意绕道找去。进了屋,屋内的人在看电视,他看得投入,抽空才看了我们一眼。问了情况,我把胳膊伸给他,他边看电视边捏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袭来,我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说,好了。然后继续看电视。我们问怎么收费。他说不收钱。我们去前先问了规矩,特意买了两盒烟,放到桌上。

  书中也说正骨传人从不收费,治好的人放两盒烟算作答谢。几十年未变。

  看老人的故事,老人这一路走来的不易。抗战、挨饿、逃荒、生病,每次磨难都压得人喘不过气,但老人又生性乐观,把各种灾难都看得稀松平常。因为有这样的豁达,所以才会有文字的简单与轻练。当年老时,回忆起那些事,并把它们写出来,还有这么多的读者喜欢,这也是件了不起的事。

  老人从不认字到结集出书,这本身就是一个励志故事。这不是心灵鸡汤,是文火慢炖的老汤。老汤里萃取了食物的精华。干什么,我们总遗憾晚了。看老人学认字、学写作的故事,才知什么事都不怕晚,只怕不开始。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八):听奶奶讲那过去的事情

  1

  知道姜淑梅,是在《读库》上。

  这本期刊杂志用曾用很长的篇幅陆续刊登过她的《穷时候》等作品。

  姜淑梅很了不起。说她了不起,是因为她60岁才开始学写字,70岁学习写作。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出身农村的老太太来说,能在60岁高龄读书写字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何况她把肚子里的一包故事变成了文字;不但变成出文字出版,而且还受到广泛好评。

  2013年她的处女作《乱时候,穷时候》一经面世,即入选“新浪好书榜2013年度三十大好书”、“ 豆瓣读书2013年度最受关注图书”;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新周刊》、《读者》《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新京报》等媒体都做过专题报道。

  《苦菜花,甘蔗芽》是姜淑梅的第二部作品。

  我在往返济南的火车上读完这本书。她的文字平实、纯朴,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娓娓道来的话语,如同夏日夜晚在村头纳凉,听一个老奶奶讲那过去的事情。她的文字,没有任何的煽情,却让我几次泪湿了眼眶。

  为故事里的事,故事里的人。

  故事里的事,有的我们是如此熟悉,有的恍若隔世;故事里的人物,有的好像就是我们家族的前辈,有的却像影视剧里的主人公,有着跌宕的人生、多舛的命运。

  那些几十年前、百年前发生在鲁西南这片土地上的平平常常的,“打仗啊、挨饿啊、批斗啊,现在都成了好故事。”姜淑梅把这些故事写下来,就变成了“口述历史”。那些人,也一个个鲜活起来,因而被更多的人所看见,所了解。

  而芸芸众生被看见,何尝不是一种慈悲?

  姜淑梅的了不起之处,更在于她在讲述过去的故事时的平常心,在这平常心中,也让人看到那颗充满人性光辉的悲悯心。

  2

  《苦菜花,甘蔗芽》分为四部分,分别是《老家女人》、《老家男人》、《百时屯》、《在东北》。老家的女人、男人,发生在作者老家巨野百时屯和东北的故事,都是有名有姓的真实人物,都是真实的故事。

  她用通俗的、带有浓烈的乡土气息的语言和文字,记录了自己家族、家乡、身边的“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中年读者,如果曾在北方农村生活过,一定会对作者的故事有“熟悉感”,会觉得每个家族、每个村庄都生活着这些“有故事的人”,如果有人写下来,就是可读性很强的文学作品,能够得以很好地流传。

  年轻读者,如果家里的长辈不曾讲过“那过去的事情”,也许会有“看不懂”的人和事。

  老年读者,大概更容易产生共鸣。这本书我其实是买给父母和婆婆看的。姜淑梅出生于1937年,比我父母年长几岁,他们都历经过乱时候、穷时候,都饱受饥饿、经历动乱,懂得苦菜花的苦,也知道甘蔗芽的甜……会有更多的共鸣。

  姜淑梅的第一本书出在北京开读者见面会。有个女孩叫了她一声“奶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的话姜淑梅没听清。她写道:

她这么难过,俺觉得对不起她,就说:“孩子,看俺的书不要哭,不要流泪,事都过去了。要是没有这么多苦难,俺也写不出这本书来。”

  《苦菜花,甘蔗芽》里,没有“勤劳勇敢善良”这样的字眼,也不加评论,更没有描述,但让读者在作者老家的女人和男人身上,感受到这些优良品质。这应该是源于作者洒脱的态度。历经世事沧桑之后的从容叙事态度。

  姜淑梅没有受过任何正规的教育,也没有写作技巧,文字却极其简练。她写《士平》,开头短短几句就交待清楚了故事背景,人物活灵活现,文字引人入胜:

姜士平从小就订婚了,闺女是孔楼的。这闺女长了恶疮,请了好多先生都没治好。又请来一位先生,说包治,治不好不要钱。

  她能把做人做事的朴素价值观通过故事表达了出来,让人感受到“美德在民间”。儿时玩伴爱莲,小妹,戏迷婆婆,好友黄明珠……这些老家的女人的命运,与时代相连,也与个人命运相关,那些能够为自己抗争的、强势的女性,往往不会被欺负,也活得更好。家族长,士平,恨乎(人名),唱扬琴的……这些老家的男人,一个个人物在她的笔下鲜活、站立起来,让人感叹他们的命和运。

  她书中的语言极具乡土气息,使用第一人称“俺”,其中有大量山东方言。作为山东人,读来自然亲切和熟悉,甚至能在字里行间嗅出泥土的芬芳气息。

  《苦菜花,甘蔗芽》是她的第二本书。为了写这本书,她和大女儿专门回了趟山东老家,她把“采风”称为“上货”,第一本书主要是写家人,第二本主要写“乡亲”。

  虽然已经80岁了,她的打算是:只要活着,一年要出一本书。

  3

  这个“奶奶”本身就很励志。

  大半辈子是文盲,60岁时丈夫遭遇车祸去世,女儿为了让母亲消愁解闷,让她学写字.她从写信开始慢慢识字,“一封信几行字,写半个月”。一方面姜淑梅天生悟性高,有大智慧,自学成才,另一方面,也因为子女的鼓励和促进。她大女儿是大学中文老师。

  读姜淑梅的书,也让我想起另一位被称为“梵高奶奶”的常秀峰。她出生于1938年,70多岁到深圳照看孙女时,为了让生活在大城市的孙女知道农村的事,她用孙女的蜡笔画画。儿媳看到婆婆画得有模有样,就拍照上传到网上,获得众多好评,后来越画越好,影响力越来越大,画作被国外领导人收藏,也得以结集出版。“梵高奶奶”作画,她的儿子配文。

  前些日子看到篇文章说:“有一种爱叫“爸妈,你们才60岁了,出去找份工作吧!”能让不识字的父母读书写字作画,学习新知与时俱进,甚至是继续工作保持旺盛的生命活力,在这个日渐老龄化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孝敬吧。

  这些,是题外话了。

  《苦菜花,甘蔗芽》读后感(九):一场盛宴,千人千面

  《苦菜花,甘蔗芽》是姜淑梅的第二本书,分为“老家女人”、“老家男人”、“百时屯”、“在东北”四辑,延续了《乱时候,穷时候》的写作风格,视野由一家到一村,记录了一个村庄的秘史。

  2014年春,七十七岁的姜淑梅加入黑龙江省作家协会。

  2014年8月,《读库1404》刊发了姜淑梅的《百时屯的七个人》。此前,《读库1302》、《读库1304》、《读库1306》先后刊发了其《穷时候》、《战乱年月》、《俺家人》。

  转引《苦菜花,甘蔗芽》几段话(已经编辑整理):

  听说中央军看见大脚板女人就抓,说她们不是八路军就是洋学生。爱莲不是八路军,不是洋学生,却是大脚板,愁坏了娘。爱莲自己做了一双尖鞋,用裹脚布把脚包上,蒙混过去了。爱莲听见娘问爹:“咱闺女大脚板,能找着婆家不?”爹说:“别愁,有一屋就有一主。”(《爱莲》)

  以前,百时屯哪年都有两三个上吊的小脚媳妇。那时候的俗话是:“嫁给鸡跟着飞,嫁给狗跟着走。”脚大了,受气;娘家穷,受气;独生女,受气;针线活儿不好,受气。受婆婆的气,受丈夫的气,有的还受小姑子的气。受气受得没法活了,就上吊。也有吸大烟死的,少。看见媳妇上吊,得先把她鼻子眼、耳朵眼、屁股眼堵上,把嘴捂上,捂好了再往下卸。要是捂一会儿,这媳妇长出一口气,就活过来了。这边人捂着,那边房顶就上去人叫魂。(《百时屯的媳妇》)

  从前的女人,谁要连生几个儿子,都说:“她咋这么好命呀?”谁要连生几个闺女,都说:“她咋净生些赔钱货呀?”有句俗话说:“谁家生了闺女,粪坑都噘三天嘴。”这可不是瞎说的。

  有句俗话是:“做贼的不进五女门。”说的是闺女越多,赔钱越多。谁家要是有五个闺女,家里的东西就赔得不剩啥,贼都不上门了。(《赔钱货》)

  女孩十八九岁,就得结婚了。老话说:“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结怨仇。”过了二十岁不结婚,人家就说:“这是留大闺女种呢。”(《洗头》)

  公公脾气好,也是个戏迷,只在焦麦炸豆的时候不准婆婆去听戏。老家有句俗话:“麦熟一晌,蝉老一时。”麦子熟了不割,来一场风,麦穗头就掉地下了。豆子熟了,不快点儿割了拉回场来,来个暴晒,炸得可地都是豆粒子。(《戏迷婆婆》)

  那年,俺周岁十二了,娘先叫俺学纺棉花,又学织布,学做针线活儿,憋死人,烦死人。娘说:“闺女,你得记着,‘一学见人多知礼,二学走路要安详,三学织布纺棉花,四学裁剪做衣裳’。为闺女学这些,是老辈子留下的规矩。”俺问娘:“这些活儿啥时候能做完呀?”娘说:“活人活人,总活着,总干活儿。啥时候死了,啥时候就不干了。”憋的时间长了,俺就习惯了。(《老辈子留下的规矩》)

  人家这不是好心好意吗?把俺气够呛。他叫俺公公“老张头”,俺认为他瞧不起俺山东来的穷人。在老家,该叫大爷叫大爷,该叫大哥叫大哥,哪兴这么叫的?第二天早上,梁队长来了,俺没搭理他,转身就进里屋了。你瞧不起俺,俺还瞧不起你哩。

  天暖和了,家家开门开窗过日子。俺有个邻居姓安,常听见邻居喊他们“老安头”“老安婆子”,才知道东北人就这样叫法。有天看见梁队长,俺跟他说这事,他哈哈大笑。婆婆听不惯别人喊她“老张太太”“老张婆子”。她跟公公说,当年孔圣人骑着驴周游列国,往北一看,看不见人,以为这边没人,就没过来。这地方,是圣人没走到的地方。(《刚到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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